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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情動之爭風吃醋2 文 / 冷夢晗

    瑞雪兆豐年,炮竹聲聲響。

    除夕夜

    北宮冰蒂看著披著斗篷,手拿短笛的人,走上前,問道:「你要去哪裡?」

    低頭正走著的夏侯影,被嚇了一跳,拍了拍胸口:「小蒂啊!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這人怎麼總是神出鬼沒的?差點沒被他嚇死。

    「你這是要去哪裡?」北宮冰蒂才不會關心他會不會嚇死呢!依然執著的問著他要的答案。

    夏侯影不敢看他的雙眼,只有低著頭小聲的說著:「今兒除夕夜,閒來沒事,想去街上逛逛。」

    「你也會說是除夕夜?這人人都在家裡過年,街上還會有人擺著攤等你嗎?」北宮冰蒂忽然捏住他的手腕,冷聲道:「說,你到底要出哪裡?」

    「哇——小蒂,痛痛痛!放手……斷斷斷……斷了!」夏侯影算是敗給他了,呼痛道:「我說,我說還不行嘛!先……先放手啊!」

    北宮冰蒂鬆開了手,負手而立,冷冷的看著他。

    夏侯影揉著手腕,嘟囔著:「下手還真重,想廢了我的手啊?」看著不悅的瞪著他的人,他扁了扁嘴道:「就是……那個……我看你又在失眠了,所以便想去霓裳院找雪舞……」

    「誰讓你去找她的?」北宮冰蒂怒道。

    「我只是想請教她下,怎樣醫你的失眠症而已!」夏侯影皺眉道:「後來知道是因曲子的原因,所以我便想跟她學那些……讓人寧心靜氣的曲子……」

    「她教你了?哼!她還真是對你夠好的。」北宮冰蒂冷笑道。

    夏侯影抬頭看著他,不解道:「你不是喜歡她嗎?現在怎麼一提到她就火大啊?」

    「本王怎樣,用不著你管。」北宮冰蒂冷冷的看著他,說道:「別再去找她,本王就算永遠都睡不著,也不許去找她——」

    夏侯影捂著耳朵,受不了他的怒吼。隨後說道:「雪舞說,如果我今晚去被你發現了,就讓我告訴你——你該去瘋人塔了!」

    「你說什麼?」北宮冰蒂抓起他的衣領,將他提起,怒道。

    夏侯影搖搖晃晃的,雙腳不接地,嘿嘿一笑道:「不是我說的,是雪舞說的。」

    「該死的死女人!」北宮冰蒂放下手中的人,轉身怒氣沖沖的往霓裳院去。

    許世然看到滿身怒火的人,剛想開口問……

    跟在後面的君忘塵看著如一陣風似得人,說道:「主子今晚是要去殺人嗎?」

    「有點像……」許世然搖扇笑了笑,就是不知道這倒霉鬼是誰?

    被丟在地上,摔得不輕的夏侯影,站起來說道:「你們還說風涼話,小蒂是要去殺雪舞。」

    「雪舞?」君忘塵皺眉道。

    許世然一合扇:「糟了!」他轉身急忙追去。主子,你可千萬別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君忘塵和夏侯影對視一眼,也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二人雙雙跟隨去。

    霓裳院

    今天關門歇業,過大年。

    眾人正在吃吃喝喝,開心笑著呢!砰地一聲,門被踹開,一陣風吹進來,迷了大家的眼。

    暴怒的北宮冰蒂看了眾人一眼,冷冷道:「雪舞呢?」

    「雪舞在後院亭中!」飛鳳從容笑道。

    北宮冰蒂看了她眼,轉身怒沖沖的往後院殺去。

    公孫鴻梧疑問道:「如此暴怒的邪王,你還告訴他雪舞姑娘在何處,難道不怕雪舞姑娘有危險嗎?」

    「這是雪舞算好的,她早知道邪王會來,而且還是盛怒而來!」飛鳳笑看著他,說道:「所以,她告訴我,如果邪王來找她,盡可告訴邪王——她身在何處。」

    「這雪舞不怕盛怒下的邪王,會要了她的命嗎?」杜玉煙說道。

    金葵接道:「不會的,世間的男人,沒有人會捨得殺雪舞的。」

    「你又知道?」洪旬說道。

    金葵看著欠揍的人,大吼道:「我就是知道!姓洪的,霓裳院可沒請你來,你們這些公子哥,不回家過你們的年,往我們這裡跑什麼?」

    「公孫大哥是為飛鳳而來!而表哥是為綠萼姑娘而來!」洪旬戲虐道:「而我是為你而來!話說,自從上次金葵姑娘伺候我……洗過那次澡後,我就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呢!」

    「你……」金葵滿臉羞紅:「你無恥——」

    「我有齒的,你看……」洪旬齜牙對著她,隨後道:「看到了吧?滿口都是齒。」

    一陣風吹動,夏侯影幾人趕來,許世然開口問道:「邪王可曾來過?」

    「來過!」綠萼回道:「去後院找雪舞了。」

    幾人聽完後,連忙往後院裡跑。

    金葵看著一波一波到來的人,歪頭道:「這是怎麼了?不是說關門歇業嗎?為什麼還有這麼多外人來啊?」說著,便瞪了一眼洪旬。

    亭中

    「雪舞姑娘為何邀請在下?」李冥雪不解的看向她,問道。

    簫憶竹為他斟了杯酒,淡淡道:「一會兒有勞先生之處,請先生定要幫忙。」

    「姑娘高稱了,在下可不敢當!」李冥雪淡笑道。

    簫憶竹看向他,淡淡道:「先生非凡俗之人,乃高人!」

    李冥雪還想說什麼之時……

    一陣風掠起竹簾,盛怒的北宮冰蒂出現在亭中,狠狠的瞪著那個淡定從容的女子。

    落霞看到這裡,以身擋住來人,肩上一痛,她回頭看向身後:「主子,為什……」話沒說完,她便暈了過去。

    簫憶竹看著懷裡昏迷的人,淡淡道:「因為,你護不了我,我更不想讓你為我而死!」她將落霞送到李冥雪手中:「有勞先生了!」

    李冥雪接過落霞,看著對面的人,歎了聲氣:「姑娘這是陷在下於不義!」

    「先生乃是世外高人,並不會在意這些!」簫憶竹淡淡道:「麻煩先生,送落霞回去休息!」

    李冥雪笑了笑:「姑娘才是深藏不露之人!」說完,便抱起落霞,離開了此地。

    看著他二人離開,簫憶竹走回桌前坐下,伸手請道:「坐吧!砍頭前,還要給犯人吃頓飽飯呢!」

    「你到底想幹什麼?」北宮冰蒂冷冷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目的?」簫憶竹去掉了臉上的面紗。執壺自斟,端起酒杯,喝著酒道:「我沒有任何目的,只因世間沒有讓我……知道嗎?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誰?」

    北宮冰蒂看著那個,用迷離的雙眸看著他的女子。她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又為什麼那麼悲傷?

    「北宮冰蒂,讓我為你治好失眠治吧!」簫憶竹走到他身邊,伸手便要摘他的面具……

    北宮冰蒂抓住了她的手腕:「你以為本王還會讓你碰我嗎?」

    「早知道瞞不過你,可還是想傻傻的賭一回!」簫憶竹淡笑道:「知道嗎?我被困怕了!我不想一生都被困在籠子裡,我渴望自由,非常的渴望。」她似乎覺得自己說的太多了,便低首不再說話。

    這樣的沉默,讓北宮冰蒂心裡火更大。他用力一拉,將她拉入懷中,毫無柔情可言的吻上那雙冰冷的唇。為什麼,為什麼他放不下這個女子?這些日子沒見她,他早已想她想得發瘋!她欺騙了他,可他卻下不了手——皇兄,為什麼我會變成這個樣子?我那顆狠絕的心呢?它去哪兒了?

    他們趕到這裡,便看到竹簾後相疊的兩個身影。夏侯影急忙衝進去:「小蒂你冷靜點,你別殺……她!」這是什麼情景?小蒂不是要殺雪舞嗎?怎……怎麼……

    許世然和君忘塵看到這一幕,都很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去。感情,他們是壞了主子的好事啊?

    北宮冰蒂離開她的唇,瞪向那個大叫壞他好事的人:「夏侯影——」

    震天一聲吼,嚇壞了夏侯影。他嘿嘿的笑了兩聲:「你怒氣沖沖的……我以為你要殺雪舞,沒想到你們……」誰能想到小蒂是在占雪舞的便宜啊?

    簫憶竹面色清冷,淡定從容的推開抱著她的人,淡笑道:「清君子真忙!今兒是除夕,便不教你曲子了,我請你吃餃子喝酒。」說著,便回到桌前坐下。翻杯倒酒,打開桌上的食盒,端出兩碟餃子,一碟醋,將玉箸一一擺好,將食盒放置在一邊地上。

    「雪舞姑娘好美啊!」夏侯影看著那面若桃李,唇邊淡笑的人,讚美道。難怪小蒂也會對她動心!此等才貌雙絕的女子,世間又有幾人不動心?不過小蒂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瞧把人家姑娘的嘴唇弄得,都破皮了。

    簫憶竹淡笑道:「一副臭皮囊而已!它又經得了幾個春秋的折騰?」

    「姑娘果然是非凡俗之人!竟將美醜,看得如此淡……」夏侯影舉杯敬道:「在下佩服!」

    簫憶竹與他一碰杯,掩袖喝下那杯酒。隨後看了看那已經不怎生氣的人,笑了笑:「想請邪王,當真不易啊!」

    北宮冰蒂落坐在她身邊,扣住她的手腕:「你是故意的?」該死的女人,竟然敢設計他。

    簫憶竹淡笑看著他,說道:「邪王若不是如此易怒,我又怎能設計你來此?」

    「你不怕我殺了你?」北宮冰蒂看著從頭至尾都淡定到不正常的人。這個女人一定沒心沒肺,吻她的時候,她竟一絲反應也沒有,完全就是塊石頭。

    簫憶竹看著他,笑而不語!隨後對身後二人說道:「多謝二位手下留情,繞我飛雪與如風。」

    君忘塵臉色極難看的冷冷道:「不敢當!天音閣主果然對姑娘極好。」

    「忘塵,真不好意思!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許世然看著他說道:「天音之主,近在眼前!」

    「什麼?」君忘塵看向那個白衣女子,不敢置信道:「酒公子?」

    「晨露調皮,差點害了絕塵劍客,在此,我向閣下賠禮!」簫憶竹起來轉身,執杯敬酒道。

    「晨露?」君忘塵接過酒杯,疑道:「你說的是那個瘋女人?」

    「你還臭男人呢!」一個暴怒的聲音響起,轉眼一個綠影便進了亭中。

    君忘塵看到來人:「又是你這個瘋女人?」

    「你想找死是不是——」說著,晨露便握拳揮向他,二人就這樣移到亭外,打了起來。

    旭日譏笑道:「我說晨露啊!你就是那喜新厭舊的主兒!以前跟夕霧打,後來跟我打,現在又找個俊俏郎跟你打了?嘖嘖嘖,你還真是沒救了!」

    「該死的旭日!一會兒我非收拾你不可——」與人爭鬥的晨露放下狠話道。

    「我才懶得理你呢!」旭日對她扮個鬼臉,隨後進亭問道:「主子,我姐姐呢?她怎麼沒在啊?」

    「落霞在雪閣休息!」簫憶竹笑道:「我給她配了一段良緣,此人不輸於我!」

    「啊?那個人找到了?是誰啊?」旭日連忙問道。主子真要兌現她的承諾,為姐姐則了一位佳婿了?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簫憶竹淡淡的說了句。

    旭日看了看亭中的人:「他們兩個中間的一個?」亭中除了邪王,就剩這個搖扇的,和那個握笛的人了。

    「不是!」簫憶竹搖了搖頭。

    旭日脫口而出:「不會是邪王吧?」

    「咳咳……雪舞姑娘,你不會真幫小蒂做媒吧?」夏侯影被那句話嚇得,掩袖咳著。

    許世然但笑不語,後而看向那個與她們一起來的冷面女子。他淡笑走上前,拱手道:「好久不見!」

    夕霧點了下頭,不語的走到白衣女子身邊,冷冷道:「我辜負了您的期望!」

    「旭日,你未來的姐夫在雪閣陪落霞,你去看看吧!」簫憶竹笑對她說道。

    「在雪閣?」旭日後而哦了聲:「我知道了,那我去找姐姐了!」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

    簫憶竹輕捋著她胸前的髮絲,淡笑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夕霧,你太傻了!你這次若真出了事——那便是陷我於不義,讓我愧疚一生!」

    「夕霧該死!」夕霧單膝點地,低首冷冷道。

    「夕霧啊夕霧!你可知,我出來只為解開一個謎?」簫憶竹扶起她,對她說:「這個謎已經快解開了!我答應你,當謎底揭開後,我們就回去,永遠都不再踏入這個亂世。」

    「主子……」夕霧看著她,流下了一滴淚。

    簫憶竹走到她身後,掀起竹簾,望向夜空:「我累了!真的累了!」

    夕霧看向那個黑衣男子,對他說道:「邪王可知,當日夕霧讓漠然公子帶給您的話,說的不止是您,還有她……」知道的越多,越不快樂,只會徒增煩惱。公主就是知道的太多了,所以她才一點都不快樂。

    北宮冰蒂看向那個白色的背影。在她的身上,他確實看不到一絲快樂。他看向夕霧,說道:「我不會傷害她!」是的,他不會傷害她,因為捨不得!

    「多謝!」夕霧拱手說過,隨而笑說道:「我期待你得到她的愛!」也許只有學會了愛人,公主她像是一個活人吧!

    簫憶竹笑著回身看著他們,說道:「好丫頭!我一定會把你們——一個一個的嫁出去。」

    北宮冰蒂看到她臉上難得的笑,歎道:「要博你一笑!可當真比登天還難!」

    「邪王可別這麼說,我可擔待不起!」簫憶竹冷冷道。

    北宮冰蒂似乎又看到了那個小刺蝟,他仰天大笑:「你果然是只刺蝟!過來,讓本王抱抱!」

    「邪王就不怕那尖銳的刺兒,把你給傷著了?」簫憶竹走向他,俯身看著他,冷冷道:「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了?」

    北宮冰蒂拉她入懷,自身後摟著她的腰,貼著她耳邊笑道:「當然記得——溫柔鄉,便是英雄塚!」

    「那還不放手?」簫憶竹冷冷道。

    北宮冰蒂端起酒,放在她唇邊,笑問著:「喝嗎?」

    簫憶竹冷冷地看著他,不言不語!

    夏侯影看得心裡不舒服:「不是說請吃餃子喝酒嗎?」

    簫憶竹淡笑道:「好!我再去給你們包些。吃些熱的,比涼的要好!」

    「不許去!」北宮冰蒂抱著她不許她起身,不悅道:「說過不准下廚房,為什麼你不聽?」他又拉起她的手查看,上面還好沒有受傷。

    「想必邪王是看慣了那些王公貴族的嬌嬌女,竟把所有人都當成紙糊的了?」簫憶竹冷冷道:「還有,不要再用命令的口氣對我說話。」生活在平等的年代中,從未有人對她以命令的口氣說過話,這讓她心裡非常的不舒服。

    「真讓人懷疑?尊貴如你!怎會去做這些事情?你又為何要學這些東西?」北宮冰蒂對此很不解。她身為雪國的小公主,雪皇最疼愛的夢靈公主,皇后之女,太子之妹。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為何會進廚房那等烏煙瘴氣之地?

    簫憶竹看向他,笑問道:「那邪王又為何要遊覽天下呢?」

    北宮冰蒂了然一笑:「原來如此!」

    「男女地位不同,女子不可能像男人一樣到處跑!」簫憶竹似是歎息道:「所以,只能找些事來消遣下!」

    「原來魔鬼公主是這樣來的?」北宮冰蒂在她耳邊低喃道。

    簫憶竹亦低聲回道:「那無聊的宮闈,不找些事兒做——可是會悶死人的。」

    大家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夏侯影開口問道:「你們在偷偷說什麼啊?」

    簫憶竹掰開腰上的手,起身走到一邊,淡笑道:「在說——若我為男子,定娶邪王為妻!」

    許世然嚇掉了扇子,夏侯影嚇掉了酒杯。剛打完的晨露和君忘塵走進來,君忘塵當場怔住。晨露驚道:「什麼?」公主不要命了?這回死定了!

    夕霧眉頭不由得皺起,公主這次玩的太大了!

    「你……大膽的女人!」憋了好久,北宮冰蒂才憋出這麼句話來。隨後笑道:「可惜你不是男子!」

    「所以注定你我無緣!」簫憶竹冷冷道。

    「哦?是嗎?」北宮冰蒂喝著酒,說道:「你不可以娶我,我卻可以娶你。」

    「真可惜!我不願意嫁。」簫憶竹依然冷冷道。她有些害怕了!就算遲鈍如她,也感覺到——她動心了!她對這個男人動了情,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喜歡上這個尊崇的男人,對於她——何不也是一種悲哀呢?

    北宮冰蒂笑道:「沒關係!咱們來日方長!待到你愛上我之日,自會願意嫁給我。」他一生做什麼事都缺乏耐心,這次不妨耐心一次!就不信他這團火,融不化她這顆冰心。

    暗處一個身影默默離開了這裡,後面一個紅衣女子,緊隨了上去。

    當嫣紅追到這裡時,便看到莫子清一拳正揮向那面假山:「不要——」她驚呼一聲,一抹紅影閃過,她擋在了假山前。拳風吹動了她的髮絲,卻沒有痛楚傳來。她睜開了緊閉的眼,看著近在咫尺的拳頭。

    莫子清看了她一眼,收回拳冷冷道:「為什麼總跟著我?」

    「你又為何總在暗處看她?」嫣紅苦笑道:「我們為的是同一個原因,你何必還問我?」

    莫子清看了她眼,轉身冷冷道:「別再跟著我。」說完便踏步離開。

    「你可以在背後默默地守護著她,我也可以在背後默默地守護著你——」嫣紅失去理智的大聲道:「你喜歡她,我喜歡你!你不求回報,我也不求回報!你為何就不能讓我守護著你,不讓你受傷呢?」

    莫子清倏然回身,如風般移到她面前,伸手扼住了她的脖子,冰冷一笑:「守護我?你憑什麼來守護我呢?」

    嫣紅不在乎他的嘲諷,雙手抓住他的手腕,艱難地對他說:「我武功……雖未有……你的好,可我……」

    莫子清鬆開了掐住她脖子的手,冷冷道:「我不需要人守護,你走吧。」

    嫣紅從地上站起來,撫著脖子,哀傷的看著他,說:「子清,別犯傻了!」

    莫子清看著對面流淚的女子,冷冷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不會喜歡你的……」嫣紅流著淚望著他說道。因為她根本不會喜歡任何人,或者說——她本無情。

    「不用你提醒我。」莫子清依然冷冰冰道。他自知與邪王無法比,也沒想過要高攀。

    「子清,這無關地位的事,而是她本無情!」嫣紅走近他,抬頭望著他說著:「無論是邪王,或是你,在她眼中都是一樣的。」

    「不,不一樣!」莫子清搖了搖頭:「邪王可以接近她,而我卻連一絲冒犯也不敢有!」只因她是天音閣主的人,而天音閣主對他有恩,他不能動他的女人。

    嫣紅看著他,問道:「你進天音閣是為了什麼?」

    「報仇!」莫子清低首回道。

    「仇已經報了,為什麼還不離開?閣主並未強留過你,你可以隨時離開。」嫣紅說道。其實心裡早就有答案了,只是不願意相信罷了!

    莫子清抬頭望向夜空,長歎道:「因為捨不得!」捨不得離開那個如冰似雪的女子,怕一離開,就再也見不到她了!連偷偷的看一眼,都不能了!

    「你和邪王都難以得到她——不,是天下人都難以得到她的心。」嫣紅看著他,低聲,一字一句道:「只因她是天音之主!」這樣的女人,比天下任何男人都強。她傲然與世,淡看天下。無人可感她的心,無事可擾她的人。她本無心——奈何世間男子皆為她癡!真可笑!世人當真愚頑的可笑!

    「什麼?她是……不!」莫子清臉色蒼白的搖著頭。怎麼可能?昔日救他,為他復仇,有恩於他的銀面白衣少年,怎麼會是雪舞?為什麼?她身份如此尊貴,為何會棲身在這青樓……在這裡做一名任人取樂的舞姬?

    「你不用懷疑!以她那毫無禮法的做事風格,什麼不可能的事,都可能發生在她的身上。」嫣紅面色要嚴肅道:「這就是為何,我說你別犯傻的原因!」

    「確實,我確實在犯傻!」莫子清自嘲一笑:「如此尊貴的她——卑微的我怎可去接近她呢?」

    「子清,你知道她是怎樣的人,她根被沒有高看過誰,或是低瞧過誰。」嫣紅拉住他冰冷的手,對他說:「在她的眼中——所有人,都是平等的!」這就是為什麼,為什麼她妒忌著那個人,還依然對她忠心的原因。因為她對世事的看法,因為她有一顆寬容大度的心。

    「就算平等又如何?她終不會喜歡上我……」莫子清低頭笑著。因為沒有人有資格讓她動心,世間能勝這個女子的人太少了。能與她並肩而立的人——也許只有那個星隕大陸第一人了吧!

    「我不是也是和你一樣嗎?你也不會喜歡上我……」嫣紅眼中含淚笑著。同樣是可悲的人,又何必互相傷害呢?

    莫子清看著面前的女子,說:「嫣紅,一個人犯傻就夠了!你別再……」

    嫣紅的手放在他的唇上,搖了搖頭:「什麼都不必說了!子清,我不想讓你孤獨!就讓我站在你身後吧!在你在她背後望著她的時候,我也在你身後望著你!這樣,你就不會孤單了!因為在你身後,永遠有雙眼睛守著你。」

    「對不起!」高傲清冷的莫子清,終是對這個默默守護他的女子,歉意的低下了頭。

    「你不必向我道歉!我做的,不過是和你一樣——心甘情願!」嫣紅溫柔的望著他,對他笑著。

    「嫣紅……」莫子清伸手攬她入懷,抱著這個如他一樣悲哀的女子。

    嫣紅抬手回抱著他,閉上了眼。在這個寒冷的冬夜裡,讓兩顆彼此可悲的心,互相溫暖著一次,就這一次,便已經足夠了!

    雪閣

    旭日越過小花園,推門進了去:「姐姐,我那未來……」看到了房間的情景後,她眨了眨眼:「你怎麼會在這裡?」

    「旭日姑娘,好久不見!」李冥雪起身淡笑道。

    旭日看著床邊的人,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人,走上前瞪眼道:「你把我姐姐怎麼了?」

    「她被你家主子點了昏穴,我只是受你家主子之托,把她送回來而已!」李冥雪淡笑道。還是解釋清楚點好,否則這丫頭,非揮拳揍他不可。

    旭日半信半疑的檢查了下床上的人,隨後點了下落霞的肩處。看到甦醒過來的人,她忙問道:「姐姐,你還好嗎?主子幹嘛要點你啊?」

    落霞睜開眼便看到旭日的腦袋在她眼前晃,在聽到她的話後,她掀開被子下了床,沒穿鞋就往外跑……

    旭日上前拉住她的手:「姐姐,你還沒穿鞋呢!瞎跑什麼?凍病了怎麼辦?」把人按在圓桌邊的凳子上,回身取了鞋,蹲下身為她這個姐姐穿鞋,嘴裡還不斷的嘟囔著:「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不懂得照顧自己?真是跟主子時間長了,也學會了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落霞沒理會她的嘮叨,直接問道:「主子她現在怎麼樣了?」

    旭日起身坐到旁邊凳子上,拍了拍裙子:「主子啊?她在和邪王、清君子什麼的喝酒聊天呢!」

    「喝酒聊天?」落霞眉頭不由得皺起。怎麼回事?邪王怒氣沖沖而來,竟沒對主子怎麼樣?還和她喝酒聊天?

    「你們的主子,果然深藏不露!」李冥雪淡笑道。此女果然厲害!竟可化干戈,為玉帛。邪王的怒火,還沒人可以撲滅呢!可她卻不消片刻,便可以盡消那易怒男人的怒火。

    落霞看向那個白衣男子,疑惑道:「冥雪公子?你怎麼會在我房間裡?」

    「是你家主子,讓我把你送回來的!」李冥雪笑了笑,隨後歉意道:「抱歉!沒經過姑娘的同意,便將你送了回來。」

    「這不關冥雪公子的事,是主子不想讓我涉險!」落霞有些黯然道。

    李冥雪淡笑道:「落霞姑娘,你家主子是個厲害的角色,若她不想出事,沒有人可以傷害到她。」

    落霞看向他,隨即釋然一笑:「冥雪公子說得對,是我過於擔憂了!」

    「姑娘聰慧,不過是關心則亂罷了!」李冥雪淡笑道。他還是覺得落霞的笑很眼熟,可曾經到底在哪裡見過呢?

    旭日看著相視對笑的二人,賊賊一笑。哦!原來她未來的姐夫就是李冥雪啊?嗯!此人雖有些惹她厭……不過這樣貌或是學問,都還不錯!就不知道此人武功怎麼樣?看來要找個機會試探他下,看看他能不能保護得了她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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