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情動之爭風吃醋1 文 / 冷夢晗
玉苑
前幾日下了一場大雪,雪後初晴的夜晚,夜空中的月亮,顯得特別的明亮。
夏侯影奇怪的看著連喝了幾天酒的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小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倒是說出來啊?」
「夏侯,讓主子一個人靜一靜吧!」許世然微歎了聲氣。他自是知道,主子是有苦難言!自己喜歡的女子,竟變成了那個讓自己最厭惡的女子——這種心情,外人是無法體會的!
「那就不管他,就讓他這樣死命的喝啊?」夏侯影急道。這樣喝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君忘塵看了許世然一眼:「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是問,而是確定。只是他不明白,世然和主子,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許世然看著他苦笑道:「主子的心很亂,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主子本想抓住夢靈公主,好好折磨一番,讓對方生不如死。可現在,他喜歡上了夢靈公主,他心疼那個女子,他連一巴掌都不捨得打她,還何談折磨呢?主子心中憋了一口氣,這口氣他想出,卻不能出,只能憋著。恐怕主子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這麼憋屈呢!
「什麼怎麼辦?」夏侯影有些迷茫,隨後搖著喝酒人的手臂問道:「小蒂,是不是誰惹你生氣了啊?」
「夏侯影,我心情不好,不想出事,離我遠點。」北宮冰蒂旁若無人的,一杯接著一杯的繼續喝酒。看看酒壺裡沒酒了,摔了酒壺吩咐道:「去拿酒!」
身後的女子連忙跑去取酒。這個女子便是被北宮冰蒂破例留下來的人。她叫——衛珂銘。
夏侯影起身移到許世然身邊,低聲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小蒂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主子心裡難受,就讓他喝吧!」許世然歎息道:「夏侯,別問了,主子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情。」
夏侯影看著趴在桌子上失神的人,心裡竟不知是什麼滋味:「不行!我要去找雪舞。」現在也只能找那個女子來了,也只有她能勸得了小蒂。
「不許去!」北宮冰蒂怒聲道:「夏侯影,你要……」一陣簫聲,打斷了他下面的話。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房頂上出現一個白衣人,風吹動著他的衣袂和衣擺。清簫抵唇,指尖輕點。夏侯影看清此人的裝扮,驚呼道:「酒公子?」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白衣人如白蝶般隨風而起,隨之旋身落地,單手負於背後,一手執簫在身前,靜靜的佇立在梧桐樹下。
北宮冰蒂看向來人,嘴邊勾起一抹冷笑:「酒公子夜訪寒舍,不知有何貴幹?」
「為何不去霓裳院了?」簫憶竹並未在意他的冷嘲,只是淡淡的問了句。其實她最奇怪的是自己,自己是怎麼了?北宮冰蒂自那日後,便不再去雪閣,而她竟有些擔心此人,為此更是夜不能寐,以致深夜起來往他的住處跑。
「本王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北宮冰蒂喊道:「酒呢?那酒來!」
衛珂銘連忙步入亭中,輕聲細語的奉上酒:「王爺,您的酒!」隨後退立在北宮冰蒂身後,眼瞟向那個梧桐樹下的銀面白衣少年。此人便是天下正在盛傳的天音閣主酒公子?當真是清冷如冰,飄逸若仙啊!他來找邪王去霓裳院——難道是為了那個花魁雪舞?
簫憶竹看著一杯接著一杯猛灌酒的人,她背靠在梧桐樹上,執簫吹奏一曲般若心經。
「別吹了!」北宮冰蒂怒吼一聲,摔碎了酒杯,看著她,一字一句說道:「不許再吹了!你走,立刻離開這裡。」她知不知道,她的簫音讓他多痛苦?欺騙了他的她,為什麼還要來見他?是來嘲笑他的愚蠢的嗎?
「你的心緒太亂!情緒煩躁!不該再用酒精刺激自己的神經。」簫憶竹看向他,淡淡道:「你所需的,應是一杯清茶!」
「我怎樣不用你管,立即從我眼前消失,走!」北宮冰蒂煩躁的猛喝著酒。
簫憶竹搖了搖頭,歎了聲氣,繼續吹著簫。她知道北宮冰蒂在鬧脾氣,她所要做的,只是隨著他鬧,隨他發脾氣。只有隨他鬧夠了,脾氣發完了,他才能與她正常的對話。
她的沉默,讓北宮冰蒂心裡更火大。銀月彎刀出鞘,直直向那樹下的人飛去。
夏侯影嚇得瞪大了眼,張著嘴,卻來不及喊出來……
君忘塵和許世然都驚得怔在了哪裡!衛珂銘嚇得雙手摀住了眼。
銀月彎刀插入梧桐樹身,而那樹下倚樹吹簫之人,卻紋絲未動。不,應是一絲也為驚嚇到她。連簫音也未斷過一絲一分,依然從容淡定的垂首吹簫。
許世然不由得再次感歎這個女子的鎮定,這樣劍指眉心,也可做到紋絲不動,穩如八方。
君忘塵也驚歎的看著她。這酒公子太可怕了!誰若與他為敵——必輸。這份淡定,就算世然也不一定能做到。
夏侯影先是驚嚇,後是驚歎!驚嚇是被北宮冰蒂的刀給嚇的,驚歎是——好空靈的簫音!暮鼓晨鐘,梵音絕塵。是佛家的曲調,他怎麼會這樣的梵曲?佛家禁於一千年前,只存留數篇佛曲。而他所知的也不過兩曲,而這首曲——他卻從未聽過。酒公子此人,果然不凡!
一曲完!簫憶竹才收簫看向眾人,隨後撇頭看了眼在她耳側的——銀月彎刀。刀身折射的光亮,映照著她臉上的銀色面具,竟讓人感到森寒。她不再靠著樹,反而轉身拔下那刀,細細觀賞:「好刀!」淡淡的聲音,毫無起伏。忽看到刀上鑲嵌的那彎水晶月。這是——她伸手撫上那彎水晶月……
「別碰……」北宮冰蒂驚呼一聲,猛然起身,卻看到……她根本沒有事?
「怎麼了?」簫憶竹奇怪地看向他,又看了看眾人。為什麼她們都露出驚訝的目光?她暫時沒時間想這些。她低頭看著那彎水晶月,伸手一觸……七彩星光盡放!真的是一樣,這彎水晶月,以及當年那個女孩脖子上的水晶星墜,和夢靈身上的水晶星墜,還有這雪晶簫——皆是同一塊水晶!
北宮冰蒂連忙走到她身邊,抓住她的肩膀,擔心道:「你怎麼了?」她的身子為什麼在發抖?她在害怕什麼?難道……他的眼光落在那把刀上,難道這刀傷了她?可她身上沒有傷啊……
簫憶竹抬頭看向他,隨後轉問夏侯影:「清君子才識淵博,在下可否向您請教一件事情?」
夏侯影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是我所知道的——我定知無不言。」
「多謝!」簫憶竹謝過,舉起那把刀,問道:「四國鎮國之寶上,除雪晶簫為水晶所鑄,其它三寶上,是否也鑲嵌有相同的水晶?」
夏侯影點了點頭:「是!始將軍昔年曾渡弱水,自外面帶回一塊奇異的水晶。而後天下分四國,始將軍便將水晶切割,製成了四大寶器。」
「弱水?」簫憶竹不解的看著他。
夏侯影解釋道:「在星隕大陸四周,圍繞著千里弱海,鵝毛飄不起,從古至今,只有始將軍一人出去過。」
簫憶竹突然笑起來:「果然如此!」啟星隕,果然是你設計我。她會來到這裡果然不是偶然,而是那個神經病設計她的。一且的原因,皆出在這塊奇異的水晶上。
「什麼果然如此啊?」夏侯影不解道:「其實沒人知道始將軍是怎麼渡過弱水三千的,這一直是個謎。」
簫憶竹冷笑道:「渡,自是難渡。可若飛呢?那可就輕而易舉了!」
「飛?怎麼可能?弱水三千,落下去便是死,從來沒有人敢靠近。」夏侯影說道。一個人就算武功絕世,或使用風箏飛行,也飛不了多遠,更別說飛躍弱水了。
「憑他的本事,造一架直升機——是輕而易舉的事。」簫憶竹將刀歸還給北宮冰蒂:「謝謝你幫我解開這個謎題!」
北宮冰蒂接過刀,奇怪地看著她,問道:「你到底知道了多少東西?」
「看來邪王的酒已經醒了,不發脾氣了?」簫憶竹說完,便轉身離開:「莫多問,此謎只關係我自身,和天下無任何關係。」忽然而來,翩然而去。
「這個酒公子……到底是什麼人?他怎麼會知道那麼多事?」夏侯影疑惑道。他似乎很瞭解始將軍?而奇怪的是——銀月彎刀居然沒傷害他?這四國之寶,除各寶執掌者外,任何人擅觸者——非死即傷!而他碰那個刀,不止絲毫未傷,還驅動了刀內的力量?這酒公子的身份絕對不簡單,不會是靈光村的人吧?
北宮冰蒂對於她,是越來越不懂了!她身上的秘密,何止雪國夢靈公主、執掌者、天音閣主這幾個秘密。她身上還有更大更多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必和始將軍有關。
溫柔鄉
絕唱樓
天清氣朗,萬里無雲。
黃妙妙看著懶洋洋的眾人,不由得搖頭歎息:「就你們這樣還想練好武功?」這才練了幾日啊?便人人都跟霜打的茄子似得了?
楚子陽打了個哈欠:「傾城姐,天這麼冷,就算練功,也不用起這麼早吧?
黃妙妙抬頭看著艷陽高照,太陽都快曬屁股了,居然還早?她籐條一甩,打中那欠揍的傢伙,籐條彈回,重新回到她的手中。
楚子陽大叫一聲,捂著屁股亂跳:」傾城姐,你也太狠了吧?「」狠?我要是狠的話,抽的就該是你漂亮的臉蛋兒,而不是你的屁股了。「黃妙妙瞪了他一眼,繼續道:」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不下苦功夫,就別想練成好功夫。「
楚子陽扁嘴道:」可這也太苦了!「」苦什麼苦?我從三歲就開始練武,還不是好好的活到現在了?「黃妙妙白了他一眼。本以為古人能吃苦,沒想到——還不如她這個現代人呢。」什麼?你三歲就開始練武了?「楚子陽驚道。
黃妙妙看著他,說道:」要不然你以為呢?難道我這一身功夫是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眾人都看向了她,艷娘開口道:」傾城,這次我艷娘服你了!「她以前總不服這個女子,總以為她就有副好嗓子,會些稀奇過怪的玩意兒,沒什麼了不起的。可今天她才知道,她不是個花瓶,而是一步一步苦出來的。所以,她服這個女子了。」我可不是讓你們服我,而是要你們好好練功!「黃妙妙歎了聲氣:」沒有人可以保得了你們一世,你們只能學會自保。「
沐琉璃走了出來:」你說得對!今天練什麼?「他必須要學會自保,他不要再被欺負。
黃妙妙滿意的點了點頭:」今天我叫你們一招——過肩摔。「
大家都不明白這是什麼功夫,粉衣問道:」這招有什麼用?「」當有人抓住你肩膀之時,無論那人在前,還是在後,你都可以這樣——「黃妙妙說著,便將沐琉璃的手放在她肩上,然後一轉身,手臂一用力,就把沐琉璃給過肩摔了出去。」啊——「沐琉璃大叫一聲,黃妙妙起身飛起,手攬住了他的腰,旋身落地。
柳綠雙手捧心道:」好唯美哦!「」好浪漫哦!「良辰接道。
黃妙妙扶起沐琉璃,歉意道:」不好意思!嚇到你了!「」沒事!「沐琉璃臉色由白變紅,他自是聽到柳綠和良辰的話了。
鄭泓來到這裡,便看到了那一副……臉上的笑容盡收,心裡酸的發澀。
黃妙妙看到艷娘給她使眼色,她轉身看去,卻看到哪裡站立著,黑著一張臉的鄭泓。她走上前笑問道:」阿鄭,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昨晚回來的,當時天太晚,便沒來打擾你休息!「鄭泓笑看她回道。其實昨夜他來看過她了,只是她當時正熟睡,他怕驚醒了她,便只在窗口,看了她一會兒。玉兒警惕心太重,一旦有人太過接近她,她必會驚醒。」哦!「黃妙妙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對了!你似乎很忙哎!這一走……快半個月了吧?「」是!「鄭泓看著她身後的一群人,問道:」這一大早,你們這是……「」這個啊?「黃妙妙看了眼身後,說道:」我在教他們練武呢!防止以後有人再欺負他們。「」練武?「鄭泓看了看她身後的那群人。這些人太弱了,若想將他們訓練成才……恐怕,玉兒要吃很多苦了。
黃妙妙看著對方蹙起的眉,歎了聲氣:」我也知道他們過了練武的年齡,可那也得教,要不然,他們天天被那群壞傢伙欺負,還怎麼活啊?「」雖然難教……「鄭泓頓了下,看了看眾人,說道:」勤能補拙!若他們能吃得了苦,還是可以練些淺薄的功夫的!雖不能成為高手,可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黃妙妙眨了眨眼,嘿嘿一笑:」阿鄭,你武功很好吧?有沒有想過要收徒?「」收徒?沒想過!「鄭泓看著要打他主意的人,笑了笑,說道。
黃妙妙捶了他一下:」臭阿鄭,存心的是不是?「故意裝傻,不就是不想幫她忙嗎?
鄭泓笑了笑:」好了!我確實沒想過要收徒……「」喂喂喂,你不會這麼不講義氣吧?「黃妙妙戳著他胸膛說著。」你別急啊!我話還沒說完呢!「鄭泓哭笑不得道:」我是沒想過收徒之事,可沒說不幫你的忙啊。「」黃妙妙雙眼放光:「你答應幫我教他們了?」
「對!」鄭泓笑看著她,鄭重的點了下頭。
「啊!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黃妙妙上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阿鄭,你最好了!」
鄭泓看著抱著他,笑的像個孩子的人兒,他摸了摸她的頭:「只要是你的心願,我都會為你辦到。」
黃妙妙放開他,看著面前這個對她溫柔笑語的男人。阿鄭是喜歡她的,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她真的只當他是大哥哥,沒有別的、或其他的情愫。
墨蝶看著身邊的人,臉色突然變得好蒼白,關切問道:「清音,你怎麼了?」
黃妙妙聽到墨蝶的聲音,收回了與鄭泓對視的眼神,忙跑去那邊,蹲下身子問道:「怎麼了?清音,你是不是病了?」她伸手撫上她的額頭。嗯……不燙啊?
清音被她的舉動,弄得面色緋紅。
墨蝶看到清音緋紅的雙頰,眉頭不由得擰起。他還在犯傻……
站在一邊的鄭泓,則奇怪地看著清音。他剛才在這個女子眼中,看到妒忌和敵視的目光。可他不記得,有得罪過這個女子,而她眼中的妒忌……他看向那個蹲在哪裡、檢查那女子身體是不是不舒服的紅衣女子。她妒忌的目光,難道是因為玉兒?可是為什麼呢?
黃妙妙檢查來檢查去,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兒,除了清音的臉色由白變紅外。
墨蝶阻止了她再檢查:「清音可能沒休息好,我送她回房休息。」她扶起身子顯然有些僵硬的人,離開了這裡。
「這墨蝶平常看起來冷冰冰的,可對清音倒是真好啊!」黃妙妙看著她們離去的身影,說道。
艷娘說道:「當然了!她們是一起來到花滿樓的,清音撫琴,墨蝶飛舞。她們可是最好的夥伴,也是最好的搭檔。」
黃妙妙回身看向她,問道:「墨蝶和清音是朋友嗎?」
「應該是吧!」粉衣說道:「墨蝶對清音很好,也很保護她。為了清音,她沒少跟客人們鬧翻。」
艷娘接道:「就因為這些事,滿姨沒少罰墨蝶。可你這次罰了,下次清音出了事,墨蝶還是照舊護著清音,跟客人翻臉。」
「這事還真是怪啊?」黃妙妙對此很是疑惑:「她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呢?墨蝶怎麼會如此護著清音呢?」她看到,墨蝶看清音的眼神中,有關心,還有——恭敬。
藍夢則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藍夢,你讓人給清音燉些補品,我看她好像有點營養不良……」黃妙妙皺著笑臉說道。這清音也太瘦弱了!不過好奇怪啊?為什麼清音個子會那麼高呢?居然比墨蝶高出一個頭?話說墨蝶可算女子中高挑的了,根據她看來,墨蝶至少有一米七的身高。那這麼說——清音豈不是有一米八多的身高了?媽呀!這清音是吃什麼長大的?居然長這麼高?以後哪個男人要是娶了她,還不得自卑死啊?
「什麼是營養不良?」藍夢想了很久,也沒弄懂這到底是什麼病?
「啊?」黃妙妙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後說道:「這個……就是清音很瘦,要把她養胖點,對!就是這樣。」她對營養不良這個詞——話說也不是很瞭解,姑且這麼解釋吧!
「哦!我知道了!我會給清音準備滋補得藥膳的。」藍夢說完,便低頭繼續想事。她總覺得清音的背影很熟悉,可是她又不敢確定……不行!有時間要回趟神曲宮,讓碧玉好好查查清音與墨蝶。
黃妙妙對眾人說道:「好了!今天就到這,明天由你們鄭師父教你們,都散了,全回去休息吧!」說著,便走到鄭泓身邊,拉起他的手:「走,我請你喝酒。」
鄭泓笑著點了點頭:「好……」
「你們在做什麼?」北宮寒月來到這裡,便看到了他們牽手的一幕。自從閣樓那件事後,傾城一直對他避而不見。不見他也就罷了!為什麼還對別的男人笑得那麼艷麗?居然……居然還牽別的男人的手?
「小月……」黃妙妙看著臉色冰寒,盛怒的人。哇!這小月月生氣起來,怎麼這麼恐怖啊?好嚇人啊!
章子看著龍顏大怒的人,悄無聲息的往後面退了幾步,以免聖怒之下,殃及他這條池魚。
藍夢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說了句:「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章子看著旁邊那個,無時不悠閒淡笑的女子。搖了搖頭:「你還是擔心下你家主子吧!我家爺的怒火,可不是那麼好承受的。」
「宮公子生氣起來,是蠻嚇人的!」藍夢看著那邊僵持的三人,淡淡的說了句。這個被她家主子稱作乖寶寶的人,沒想到生氣起來,還真讓人害怕!這個宮公子看來不簡單,這身上的氣勢,絕非普通人家的公子,可以有的。
章子看了眼這個悠閒的女人,皺起了眉頭:「你不擔心你家主子會出事嗎?」
「不擔心!她要會出事,早出事了!」藍夢依然抱著看戲的心態,悠閒的笑著。她家這個主子!一向是在玩火,玩了這麼久的火,這沒見出什麼事。再說了!有鄭公子在,要真是動手,也是這倆情敵動手,輪不到她主子受傷。
章子看了身邊的人一眼。這女人當真沒救了!看來啊!就算天塌下來了,她也會當被子蓋。
準備離開的眾人,看到這場好戲,都紛紛自覺的找地方坐下來,翹首看這場情敵大戰的好戲。
鄭泓看著面如寒霜的人。好強的氣勢!就算不說話,也讓人有種跪地參拜的——此人是什麼人?他和玉兒的關係到底好到了什麼地步?醋味怎麼會這麼大?好像玉兒是他出軌的妻子似得。他自是知道此人,雖身在外地,可玉兒的一切舉動,他全都瞭如指掌。此人叫宮北月,是玉兒的常客。為人和善,出手大方。現在看來,他不單單是來尋花問柳的,而是專為玉兒而來的。
黃妙妙看到這樣劍拔弩張的氣氛,頭可痛死了!自從認識小月月以來,還是第一次見他發火呢!這乖寶寶今天怎麼火氣那麼大啊?吃炸藥了?算了!這種氣氛……她受不了了。她鬆開鄭泓的手,笑容滿面的迎了上去:「小月月,你好啊!」說著就雙手捏起對方的臉來,從臉到脖子,然後是胸膛。嘖嘖嘖,這小月月的皮膚真是太好了!又細又滑,白皙如玉!哇!胸肌摸起來好有感覺哦!平常看此人弱不經風似得,沒想到還是個練家子啊?
北宮寒月一腔怒火……全被這又調戲他的女子給弄沒了,話說傾城似乎很愛調戲他?
鄭泓看著這一幕——這還是玉兒嗎?雖然他知道玉兒見了漂亮的人,無論對方是男或是女,她總愛摸一摸。可以前她只是摸下對方臉蛋兒啊!現在怎麼……
北宮寒月看著對他上下其手,手在他胸膛上遊走的女子,笑問了句:「摸夠了沒有?」
「沒有!」黃妙妙隨口回了句。
眾人絕倒!
藍夢以手扶額,她決定了!她要跟紫晶對換。她這個好主子,太丟人了!
「傾城姐為什麼總愛調戲人啊?」楚子陽說道。他以前也被傾城姐調戲過,雖然只是捏了幾下臉蛋兒。
粉衣搖了搖頭:「不知道!」這個女子行事作風太怪,太不尋常,根本沒什麼禮法觀念。
北宮寒月無奈一笑:「要不要我脫掉衣服,讓你摸個夠啊?」
「好啊!好啊!好……」黃妙妙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兒?她抬頭往上看,便看了小月月的笑臉。再往下看,小月月的衣服半開,露出大片胸膛,她的手正按在對方胸膛上?指尖的溫度和滑膩感,讓她的臉轟然一下子,一直紅到耳根後。她怪叫一聲,跳了好遠。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了看眾人驚愕的表情、藍夢鄙視的眼光、章子黑著的臉。她縷了縷胸前的頭髮,輕咳了聲:「我……我是淑女的。」
眾人轟然歪倒!
藍夢腳下一打滑,差點摔倒。
章子看了眼搭在他肩上的手,搖了搖頭:「你家主子,果非凡人,佩服!」
「過獎了!」藍夢發誓,她一定要跟紫晶對換,絕對不能再待在這個不正常的主子身邊。
黃妙妙看著眾人鄙視的目光,和原本正在整理衣服,卻被她的話給說怔在哪裡的小月月,以及身後滿臉黑線的阿鄭。她垂下了頭!蒼天啊!降個雷劈死她吧!這下丟人簡直丟到二十一世紀去了。她眼角忽然瞥見章子懷裡抱著的金籠子,那裡面是個白絨絨的小東西,她開心的跑過去,這下有救了。她拿過那個籠子,往地上一蹲:「好可愛的小東西啊!」她伸手打開籠子,抱出那個毛絨絨的小東西。
眾人看向逗那個小東西的少女,她臉上的笑容竟比陽光還燦爛。看的眾人,不由得癡了!這是一抹多純真,多乾淨純粹的笑容啊!
「小月月,這是不是給我的啊?」黃妙妙晶亮似火焰跳動的雙眸,看向身後的人。她笑的燦爛如陽光,她純潔得像火,能燃盡一切污濁。
北宮寒月走到她身邊蹲下,輕撫著她的發,溫柔道:「是!它是我送給你的小朋友。」他今天才發現,原來傾城的年齡並沒有多大,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可她不像那些少女們,嬌弱如花,而是像烈火中飛出的鳳凰般,那般的耀眼,那般的炙烈。
「朋友?對!動物就是人類的朋友。」黃妙妙對小月月的好感倍增,他是古代,第一個拿動物到朋友的人,而不是把動物當獵物的人。她逗著那個小東西:「你是誰啊?你叫什麼呢?」
「它是寒山雪貂,是天下最純白聖潔的貂兒,產自雪國。」北宮寒月為她解釋著,後又說道:「不過,它還沒有名字。」
「沒名字啊?那我就給它取一個。」黃妙妙想了想:「叫什麼呢?啊!有了!就叫——乖寶寶。」
「啊?這是什麼怪名字?」北宮寒月看向她,雖然傾城常不按章法出牌,可這名字也太怪了吧?
黃妙妙嘿嘿一笑:「這是有意義的,但是不能說。」她覺得這只雪貂的眼神,和小月月好像哦!一樣的烏黑晶亮,一樣的乾淨純潔,還有點可憐兮兮的小摸樣,簡直可愛極了。
「你家主子果非一般人!這樣也行!」張子批了撇嘴道。這種情況下,她也能化尷尬為祥和,當真讓人佩服!
「是啊!我也佩服她。」藍夢嘴角有些抽搐道。不過,那乖寶寶——那不是主子背後對宮公子的稱呼嗎?現在用在這雪貂……呵呵!希望以後宮公子知道了,別氣得掐死她這位惹禍的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