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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心微動之冤家齊相聚3 文 / 冷夢晗

    夜幕降臨,無星無月。

    冬日的霧氣夾雜著寒流,在這個漆黑的寒夜裡,幾名宮女走在宮道處。搖搖晃得宮燈,在這黑夜濃霧中若隱若現,顯得特別的陰森,詭異。

    一陣冷風刮過,宮女們縮了縮脖子。一個宮女開口道:「剛才好像感覺到,有個人影從頭頂……飛了過去。」

    同行的宮女中,一個膽小的小宮女,驚恐道:「這黑夜的宮裡,已經夠嚇人的了,你可別再嚇唬我了!」

    「誰說不是呢!平日看來華美的宮闈,到了夜晚,特別是這種無星無月,夜黑霧濃時。高掛的宮燈,在夜風的吹拂下,晃晃悠悠的,跟鬼火似得,陰森恐怖死了!」一個大膽的宮女撇嘴說著。

    「啊——不要說了!快點回去睡覺啦!」那個膽小的宮女拉著另外兩個人,快步離開,消失在濃霧中。

    明祥宮

    西嶺塵處理了一天的公事,好不容易處理完了。放下筆,剛端起旁邊的杯盞喝了口茶。

    「三皇子,不好了!」一名太監急忙走了進來喊道。

    西嶺塵放下杯盞整理著案上的地方折子,隨口問道:「出了何事?」

    「東宮遭刺客了!」那個太監回道。

    「東宮?刺客?」西嶺塵收拾好一切後,他坐在紅木蟠龍椅上,氣定神閒的淺啜了口茶水。大皇兄已離宮!若說這東宮遭賊倒是正常,可若說這東宮遭刺客?他開口問道:「刺客抓到了嗎?」

    那個太監看著氣定神閒的人,終於開了口,忙回道:「抓到了!已被周將軍押入天牢去了。」

    西嶺塵沉吟了片刻,放下杯盞起身道:「更衣!」

    天牢中

    「三皇子您小心點,天黑,小心腳下。」獄官提著燈籠走在前面點頭哈腰,一臉掐媚的笑著。

    周將軍看到石階上走下來的人後,迎了上去,握劍拱手道:「見過三皇子。」

    「周將軍免禮!」西嶺塵抬手說道。隨後走到一個監牢前,看到裡面倒臥著一個昏迷不醒,身穿水碧色衣裙的女子。他開口問:「她就是那個刺客?」一個女子,她去東宮做什麼呢?他不信這個女子只是一個刺客那麼簡單。

    「是!她持劍夜入東宮,被東宮食客所擒。」周張軍揮了下手,一個士兵送上一個托盤,他掀開上面的布,說道:「這是從她身上搜出來的東西。」

    「食客所擒?」西嶺塵疑問的看了他一眼,拿起了那托盤上的一個碧玉牌看了看。

    「是!那個人好像是名鑄劍師。」周將軍說道:「此人武功詭異,身上散發著一種陰邪的氣息。」想起那一幕,連他都不由得膽寒!若不是他聽到動靜帶人闖了進去,這個女子……恐怕早死在那個黑斗篷的人手裡。

    「神曲宮——玉面修羅?」西嶺塵看著手中的令牌,眉頭蹙了下。這是一塊碧玉雕成的玉牌,一面雕著神曲宮三個大字,一面雕著玉面修羅四個字,在玉面修羅下面,刻著兩行字——冷面冰心寒光劍,青湖碧潭藏玉顏。

    「神曲宮是江湖新出的一股勢力,發展速度之快,也只有與他們前後出現的天音閣,可以與之匹敵了。」周將軍說道。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女子居然是江湖上有名的——玉面修羅。此人行蹤神秘,江湖中,無人知他是男是女。沒想到,玉面修羅——竟然會是一個女子。

    西嶺塵自然知道此女的身份。神曲宮主從未露過面,而神曲宮所有事宜,皆由此女操持。可以說,這個女子等於是神曲宮的副宮主。他放下那玉牌,拿起那把銀色的鏤花短劍。鏤花短劍,花色繁複,他撫了撫銀色鏤花的劍鞘,發現劍柄處的圖騰有些眼熟。現今,別說是江湖門派了,就算是些大世家,也總有各自的家族圖騰。可這個圖騰——形似兩鈴鐺,雕工十分精細清晰。

    「三皇子對此二物有興趣?」周將軍問道。

    「嗯!這二物我取回去看看,如有需要,讓人去我哪兒取。」西嶺塵笑了笑,眼角瞥了那女子一眼,拿著那二物,向天牢外走去。

    「三皇子小心,請,請!」原來的那個獄官又提著燈籠把人送了出去。

    明祥宮

    西嶺塵從用過晚善後。便一直坐在桌邊矮凳上,來回地看著那把銀色短劍,旁邊桌上則放著一塊碧玉令牌。白皙修長的手,握住了劍柄,一提力,把劍拔出了一半。他瞳孔猛然收縮,這不是……如鏡的劍身上,刻著兩個字——靈光。難怪他覺得這個雙鈴圖騰如此眼熟!原來那個女子竟是靈光村的後人。他把劍收回劍鞘,喚道:「來人!」

    一個公公走了進來:「三皇子有何吩咐?」

    「讓周將軍,把今晚抓住的那名刺客,帶到這裡來。」西嶺塵放下那把劍,端著茶盞,用杯蓋輕撥著茶水,吩咐道。

    「是!」領了命,那個太監退了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周將軍終於帶著人到來。他拱手一禮:「三皇子,人帶到。」他揮了下手,兩個士兵便押著上著手鐐腳鐐的冷面女子上前。

    「嗯!你們都退下吧!」站在窗口的西嶺塵,未回身地抬了下手。

    「三皇子,這恐怕不行。此女武功極厲害,恐其會傷了您。」周將軍說道。

    「無妨!」西嶺塵開口阻止了欲張口的周將軍:「我只想和這位姑娘單獨聊一下,周將軍在此……恐怕有些不方便吧?」他語氣曖昧不明道。

    周將軍聽這話裡的意思,再加上三皇子的語氣,笑了笑,帶人退了下去,掩上了門。

    房內一下子沉靜了下來。碧玉冷冷的看著回轉過身來,溫笑的男子。他著一身銀白色裡衣外加透明白衫,裡衣領子高高的遮住脖子,那白衫上有一朵朵描邊的白雲,繫著銀邊白色束腰帶。一根白絲線束著一半以上的墨黑烏髮,頭髮高高的遂在腦後。這是一個清秀俊雅,帶著書卷氣的男子。

    西嶺塵走向她,看她防備的看著自己,他笑了笑。走向桌邊,拿起來那把銀色短劍,走到她身邊,拔出劍,揮了兩下,那些鎖鏈嘩啦啦的掉在地上。他收回劍,將劍放回劍鞘。一手負於背後,一手將劍遞到她面前,溫笑道:「物歸原主!」

    碧玉看著面前的人一會兒,視線落在那把銀色短劍上。看到握劍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沒有練武人的強硬,顯得有點柔弱。她伸手拿過劍,抬眼冷冷的看著他:「你不怕我殺了你?」

    西嶺塵笑了笑,走到桌前,拿起玉牌拋給了她,隨後坐下,端起杯盞喝了口茶:「如果單單只是神曲宮——玉面修羅而言,你確實會殺我。」

    碧玉將玉牌放回懷中,冷冷的道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玉面修羅會亂殺人,而靈光村的人卻不會。」西嶺塵神情淡定道。

    碧玉拔劍襲向他,在劍快抵到他背的時候,她手腕微動,泛著寒光的劍架在了他脖子上。她冷冷道:「璣玥三皇子難道不懂得——禍從口出這句話嗎?」

    西嶺塵無一絲恐懼的,淡定從容的飲著茶:「我只是見到那上面的圖騰眼熟,便帶回來看了下!沒想到竟是靈光村之物。」靈光村一直很神秘,族人鮮少出來。至於靈光村到底在哪裡?卻無人可知。在三百年前,靈光村突然沒了消息,也再無靈光村人出現在世間。眾人皆以為那村子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族人全部滅絕了。沒想到,他們並不是滅絕了!而是徹底的隱逸起來了。

    「本村人已不在世間出現數百年了,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記得。」碧玉劍收回了劍鞘,說道。他說得對!玉面修羅會亂殺人,而靈光村人卻不會。

    「我只不過是比較喜歡看書,曾在一本書中,看到過靈光村的記載。」西嶺塵笑說著。父皇總說他沒出息,整天跟書本打交道。幾位兄弟也勸他,讓他有空習些武,既可強身健體,又可保護自己。可他練了幾天便覺得沒意思,還是覺得書好。所以便只學了些花拳繡腿,這些年忙著政事,幾乎都快忘了。

    「你想用此威脅我嗎?」碧玉冷冷道。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何要殺我大皇兄?」西嶺塵對此很不解。大皇兄不可能得罪靈光村的人,而神曲宮……他並未聽說大皇兄與神曲宮有什麼糾葛。所以,這女子來得太蹊蹺了!

    碧玉冷笑一聲:「誰說我是來殺西嶺漠的?」

    「那姑娘要殺的是何人?」西嶺塵疑問道。

    「這不關你的事。」碧玉冷冷道。

    「好!那我便不問!」西嶺塵起身轉向她,說道:「我送姑娘出宮。」

    碧玉冷冷的看著他,冷言道:「你不怕因此得罪了你那位殘酷的大皇兄?」畢竟她要殺的是西嶺漠最重用的人。

    「我自有辦法!」西嶺塵走向她,牽起她的手:「姑娘莫惱!我無惡意!」他將她的手放在她的脖頸處,淡笑道:「這樣,姑娘便可以出去了。」

    「你膽子還真大,就不怕我真扭斷你的脖子?」碧玉收緊手指,冷笑地看著他。

    「姑娘不會的。」西嶺塵鎮定自若地笑看著她,隨即向門外喊道:「來人!」

    碧玉轉身到他背後,手緊扼著他的脖頸,冷冷的看著那些進來的人。

    「三皇子……」周將軍喊了聲,隨之怒喝道:「妖女,放開三皇子。」

    「要我放人很簡單,只要我安全出了宮,你這位三皇子自然可以毫髮無傷。」碧玉冷冷道。

    「你……」年過半百的周將軍被她氣要拔劍。

    卻被旁邊的小太監攔下:「將軍息怒!三皇子還在她手裡呢!」

    看到氣的不輕,卻不敢拔劍的周將軍,碧玉冷冷道:「叫你的人全部讓開,否則我殺了你。」

    西嶺塵面露恐慌,道:「退下!全部都給本宮退下!」

    周將軍揮了下手,所有人後退的退出了殿內,來到了院中。

    碧玉握劍的手一揮,一朵芙蓉花被她摘下,她短劍在手中一轉,芙蓉花瓣飛灑,她一揮手,那些花瓣如鐵片般刺向眾人。她趁亂帶著西嶺塵一躍而起,飛入夜幕中。

    周將軍險險躲過,手背上也被劃了幾道口子。

    「將軍,這到底是什麼武功啊?」一個受傷的侍衛問道。

    「老子怎麼知道這是什麼鬼功夫。」周將軍怒斥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追。三皇子要有什麼三長兩短,全體掉腦袋。」

    西嶺浩走在一條宮道處,手裡拎個酒罈子,邊喝邊歪歪扭扭的走著,嘴裡還哼著什麼小曲兒。看到前面一條火龍向他飄來,揉了揉眼:「呵呵……原來是……呃!周將軍啊!」他邊打著酒嗝邊說道。

    「五皇子?您還喝呢?三皇子都被刺客擄走了。」周將軍急道。

    「什麼?三皇兄被刺客抓走了?」一聽這,西嶺浩酒也醒了大半,上前抓住他,問道:「人呢?」敢抓他三皇兄,不想活了?

    「我們一路追來,見他們往東方跑了。」周將軍伸手指道。

    西嶺浩聽完後,便放開他,駕著輕功向東方追去。

    野外

    碧玉剛帶著他落地,便跪倒在了地上。

    「小心!」西嶺塵連忙扶住她,問道:「你的傷很重嗎?」

    碧玉喘息著說道:「那妖人太厲害了!他那把劍更是……更是詭異的很……」她雖然在牢裡調息過了,可是在宮中強用功力使出那招——天女散花,已將她殘存的內力消耗去了大半,再加上帶著一個人疾奔了如此之遠,內力早已所剩無幾。她不再言語,盤膝坐下,調理著內息。

    西嶺塵見她調理內息,也不再言語。起身看了看四周,這裡應該已是城外了。因天黑之故,伸手不見五指,舉目皆是黑暗。只有寒風呼嘯的聲音,在這荒野中,顯得特別的陰森詭異。他聽到身後的動靜,轉身問道:「姑娘的傷勢如何?」

    「死不了!」碧玉起身後,冷冷道。

    西嶺塵自懷中掏出一物,遞給了對方:「這是宮中靈藥,雖不一定能治好姑娘的傷,但此藥對人有益,也許能幫姑娘一些。」見對方並未接藥,歎了聲氣:「姑娘是怕我加害於你?」

    碧玉接過藥瓶,拔下瓶塞,倒出藥,吃了下去。隨後塞好瓶塞,歸還給了對方:「你若想害我,在我昏迷之時,便已經害了。」

    西嶺塵將東西放回了懷中,問道:「姑娘可以一個人走嗎?」

    「不勞費心!」碧玉冷冷道:「天下各處皆有神曲宮的人,只要聯繫上他們,我自然可以安全回去。」

    「嗯!姑娘安全便好!」西嶺塵點了點頭,隨後看了看四周:「姑娘還快走吧!周將軍恐怕很快便會追來了。」

    「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條命。」碧玉從食指上取下一枚戒指,遞給了對方:「我願為你做一件事情,來日若有事,可拿此戒來找我——無論何事,只要是我力所能及,我都會為你辦到。」將戒指塞入對方手中,便握劍飛離而去。

    西嶺塵看著遠去的身影,隨後低頭看著手中的戒指——這是一枚觸手生光的蝴蝶翡翠戒指。可剛才他並沒有看到她手上有光亮啊?就算光很暗,可他與她離得那麼近,也應該會看到的啊?光亮不見了?他又用食指碰了碰那戒指上的蝶翼,果然——這個戒指又亮了。原如此!只要碰到蝶翼,戒指就會發出淡綠色的柔和光芒。

    「三皇兄,可算找到你了!」西嶺浩喘著氣走到他身邊,用手上下檢查著對方,而後問道:「那刺客沒傷你吧?」

    「浩弟?你怎麼會在這裡?」西嶺塵詫異的問道。並未在意那雙在他身上,上下亂摸的手。周將軍來此正常,而浩弟出現在此——便很不正常了!而且他還知道刺客之事,這就使他感到更怪異了……

    「我和朋友喝完酒,回宮後,正準備回去休息呢!路上碰上了周將軍,他說你被刺客擄走了,我就朝他說的這個方向追來了。」西嶺皓說著說著,突然問道:「三皇兄,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點綠色的光啊?」

    西嶺塵看著東瞧細看的人,說道:「可能附近有野獸吧!好了,我們回去吧!」說著便邁著步子往來時方向走去。

    「野獸?在哪裡?」西嶺浩一回頭,看著人已遠去,連忙追去:「三皇兄,你等等我啊——」

    數日的一個午後

    冬日萬物凋零,只有山上余留幾點蒼綠,想必是松柏。

    在荒野中,走來了兩匹馬,馬上坐著一男一女。

    那少女梳著垂鬟分肖髻,身穿一件色橘紅的裙裳,外披了件水紅色的織錦鑲毛斗篷,顯得很是靈秀。

    而男子身穿冰藍絲綢衣,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挽髮的羊脂玉簪交相輝映。清雋柔和的臉上,泛著暖玉一樣瑩潤的光澤。那眉眼間訴說著溫柔,舉手投足間皆是文雅的風度。

    「六皇……六公子,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啊?」這個少女便是憶竹居的女食神——鶯兒。

    而這個男子便是雪國六皇子——簫玉宇。他自是聽見有聲音了,而聲音似乎是來自於前方。他點了下頭,看了看鶯兒,隨後驅著馬往前去。

    鶯兒不解的騎馬跟在他後面,不知道六皇子又在搞什麼?六皇子要來月國,她答應公主要照顧好六皇子,所以便軟磨硬泡的求六皇子帶上她。可是——六皇子一路上都沒怎麼開口說過話,眉頭常常皺起。她也知道,六皇子在擔心公主,所以她一路上也變得沉默寡言,盡量不讓六皇子心煩……

    「你們要幹什麼?我告訴你們哦!我很厲害的。」

    他們來到這裡後,便看到了一群男人圍著兩名女子,猥瑣的笑著。

    「小美人兒,別反抗了,要是待會兒傷著你……嘖嘖嘖!瞧這細皮嫩肉的,多惹人憐愛啊!」

    「哈哈哈!大哥說的對,這小丫頭雖然嫩了點,不過想必這滋味還是錯的。」

    「你懂什麼?老子就喜歡這樣的小青果子,那采起來才有滋有味呢!」

    「額?哈哈哈……大哥既然喜歡,咱就擄上山給大哥當壓寨夫人去,兄弟們說好不好?」

    「好,好,好!」

    「早說不要出來啦!您偏要出來……」蕊兒嚇得哭了起開。

    「你說這廢話還有什麼用?」西嶺鈺白了她一眼,隨後面對那些強盜,高傲道:「聰明的最好給我滾開,否則……」

    「否則什麼啊?你還要咬相公我不成?」

    「你……放肆!」西嶺鈺怒指著那強盜頭子,隨後一甩袖,說道:「今天你們若敢動我們分毫,我大哥定會將你們碎屍萬段。」表面說的大義凜然,心裡卻怕死了。大皇兄,二皇兄,你們在哪兒啊!我以後再也不敢亂跑了!

    「呦!大哥,這小妞挺烈的嘛!」

    「老子就喜歡這樣的小辣椒,這樣才夠味嘛!嘿嘿嘿!」

    蕊兒拉著她的衣袖,顫動小聲道:「公……小姐,這裡是月國,不……不是璣……璣玥……」

    「呦!這小丫頭長得也夠水靈的啊?」

    「行!老子也不能吃獨食啊!這小丫頭就賞給兄弟們了。」

    「謝老大,謝老大,謝老大!」

    蕊兒聽到了這裡,嚇得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西嶺鈺連忙扶住她,跪坐在了地上。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臉:「蕊兒,蕊兒?蕊兒……」

    「哈哈哈!這丫頭膽子也太小了。」

    「哈哈哈……」

    「管她暈不暈呢!老子先嘗嘗這根小辣椒的滋味再說。」

    西嶺鈺看著笑得猥瑣,搓著手,色瞇瞇靠近她的男人,她驚慌道:「你不要過來,走開!救命啊——」

    「你叫吧!這荒郊野嶺的,就算你叫破嗓子,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來,小美人兒,讓我親一……」

    簫玉宇看到這裡,從馬上騰空而起,一掌擊向那強盜頭子。

    那強盜也算機敏,連忙退後躲開。

    西嶺鈺看著從天而降的溫潤男子,兩眼直泛桃花。

    「你是什麼人?竟敢壞老子的好事?」

    簫玉宇單手負於背後,側望著他:「路見不平之人!」溫和的聲音如是道。

    「路見不平?哼!來人!把老子的刀拿來。」兩個小弟把一口連環大刀捧了上來,他拿起刀,指著出來的人:「今天就讓你嘗嘗老子霸王刀的厲害。」

    「前武林盟主雷震天,是你什麼人?」簫玉宇雙眉微皺,問道。

    「哈哈哈!那老小子?哈哈哈……他算是老子的師父吧!可惜太沒出息了!竟被一個毛頭小子打得縮進了龜殼裡。」

    看到那人臉上嗤笑的表情,簫玉宇搖了搖頭:「能輸得起的人,才算是真丈夫!雷盟主一生為人光明磊落,沒想到竟教出如此劣徒!」他似是歎息道。

    「少給老子拽文。他窩囊,倒成光明磊落了?」

    「忍是一種大氣度!百忍成金!說的……」簫玉宇話還沒說完,那人便刀刀催命的攻向他,他連連幾翻躲過,飄身退後,佇立後,冷冷的看向那人。溫和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怒氣:「沒想到你不止是個劣徒,還是個卑鄙小人。」

    「強盜裡找君子,你這小子當真是天真啊!看刀——」

    馬上的鶯兒喊了聲:「公子,接劍!」她將馬上的寶劍拋出。

    簫玉宇騰空而起接住劍,橫劍於胸,寶劍出鞘,如雷霆之勢擊向那強盜。

    二人連對數十招,那強盜終於敗在簫玉宇劍下:「你種的留下名號。」

    簫玉宇將劍收回劍鞘內,握劍立在他身前,淡淡道:「我非江湖中人,就算告知你名號,你也未必知道。你走吧!以後莫要再為惡,否則——就算今日我不殺你,他日也必會為他人所殺。」

    「哼!老子為不為惡,用不著你管。兄弟們,我們走。」

    簫玉宇看著那群離去的人,搖了搖頭。隨後轉身走到哪兩名女子身邊:「姑娘還是早日回家吧!這世道雖平靜,可不免有些小賊為禍。」說完,他便轉身向馬匹走去。

    蕊兒這時醒來,驚叫道:「公……唔唔!」

    西嶺鈺及時摀住了她的嘴巴:「醒了?那就自己起來吧。」說著,她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斗篷。

    蕊兒看了看四周:「小姐,那些人呢?」

    「你說那些強盜啊?被那位公子打跑了!」西嶺鈺一臉小女兒家,嬌羞的看著那抹飄逸的背影,說道。

    蕊兒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只見一位藍衣公子翻身上了馬。那是一個眉目清秀,眉宇間透露著貴氣的公子。

    西嶺鈺走上前問道:「公子可否留下姓名,以待小女子日後報答。」

    簫玉宇溫和一笑:「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既是萍水相逢,姓名便不必說了。」

    鶯兒打斷了欲開口要說話的人,開口道:「公子,我們還要找九小姐呢!」她看了那站立在馬前的女子一眼,笑了笑。

    簫玉宇聽到這話,臉色微變。溫和的面容上,眉宇間,不由得生出一絲輕愁。他拱手道:「在下還要尋找家妹,此劍贈與姑娘作防身之用,告辭!」將劍交予她之後,便勒起韁繩,調轉馬頭,策馬而去。

    鶯兒笑了笑,揮鞭駕了一聲,隨後而去。

    蕊兒看著望著遠方,久久未能回過神來的人,推了她一下:「小姐,人可都走遠了!」

    西嶺鈺瞪了她一眼,低頭看著手中的劍:「唉!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他?」

    蕊兒嘻嘻一笑:「當然能見到啦!」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西嶺鈺不解的看著她,問道。

    蕊兒歎了聲氣:「我的公主啊!你也不看看他去的是哪裡?」

    西嶺鈺看著遠方,突然呀了一聲:「他去的是北方?」和她們是同一個方向,那她是不是就可以再見到那位公子了?

    「對啦對啦!我的公主,快走吧!」蕊兒推著她上了馬,而後二人也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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