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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邪王怒之冰火姻緣千里牽2 文 / 冷夢晗

    一家酒樓

    雅間裡

    「小蒂,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夏侯影看著斜靠在窗口的人,問道。

    北宮冰蒂看著樓下街上,人流穿梭,姿勢不變的應了聲:「嗯!」

    「那個,你如果找到了那個小丫頭,你準備……怎麼對付她?」夏侯影小心翼翼的問著。

    北宮冰蒂單手抱膀,執杯飲酒,唇邊勾起一抹殘忍至極的笑,玩弄著手中的酒杯,淡淡說道:「我不會殺她的,我會讓她生、不、如、死。」這就是她要為她所做的,需要付出的代價。他手指收緊,酒杯化為齏粉,他拍了拍手。回坐後,又拿起新杯斟上酒,淺飲著。

    夏侯影聽到不殺,還有些慶幸。可後來的話……讓他深刻同情,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公主,將來要面對的,那煉獄般的生活!他看著對面的人,要求道:「那你抓到她後,可不可以先放她一馬?」

    北宮冰蒂奇怪的,上下打量了他一遍,邪惡的笑看著他:「怎麼,你看上她了?想要她?」第一美人,天下沒有幾個男人不想擁有吧?當然,這些人中不包括他,他可沒那麼膚淺庸俗。

    「你胡說什麼呢,說正經的。」邪王的女人,誰敢打她主意,那不是找死嗎?他夏侯影才沒那麼傻呢!

    「唔……那你想說什麼?留她又有何用?」北宮冰蒂慵懶如黑豹,眼睛卻犀利如劍,洞察一切。

    「一路走來,所聽所聞,皆是相傳雪國『清秋才學會』上,夢靈公主,出口成章,文采斐高之事。我想到時考驗她下,看看是傳言胡謅,還是所言非虛,卻有其事。」夏侯影正經嚴肅道。

    「我會的,我也想知道,這空穴來風,是否有因?」北宮冰蒂冷笑飲酒道。

    「本來對於這些傳言,我是想置之不理的!可風無情居然也牽扯進了來,這就由不得我不懷疑此事了!」夏侯影突然凝重道。

    北宮冰蒂嗤之以鼻道:「風無情?我承認,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才子!可他也有慾念,誰知道他是不是為了奉承那丫頭,而捏造虛假傳言呢?」

    「若是別人,我信他會為此奉承,可風無情?呵呵……他連我都不服,更何況別人?阿諛奉承?對他而言,更是不可能做的事。」夏侯影可是對風無情的傲勁,深信不疑。

    「那麼冷漠高傲的他,確實不會這麼無聊。」北宮冰蒂心裡也不由的懷疑。難道那個丫頭真有這麼大的能耐?不可能,世然絕對不可能會查錯。

    「小蒂,如果此女真如小皇帝所言那般好,你可能真的會愛上她。」畢竟這是每個男人,夢寐以求的女子!夏侯影不知何意說道。

    北宮冰蒂勾唇冷笑:「是嗎?就算如此,我也不會放過她。」愛嗎?他豈會愛上一個污辱他,負棄他的女子。再說,他再需要愛,也不會渴望一個小丫頭的愛吧?跟小孩子談愛?不好意思!他沒那閒工夫。

    「小蒂,話不可以說的太絕,意外可是無處不再的!」夏侯影玩轉酒杯,笑看著他。

    「哦?你的意思是,我會愛上她了?」北宮冰蒂笑看著他,說的很慢,聽不出他的語氣是喜是怒。

    「我可沒這麼說過。」夏侯影看似無意的撇開視線,實則,是無法與他對視。小蒂太過於霸氣,在這種強勢的壓力下,根本讓人無法支撐,讓人害怕的想要逃跑。他突然似真似假的說著:「真不知道誰能受得了你!也許,只有你的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王妃,才敢跟你對視吧?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暗算,他靈敏側身躲開,拍了拍受驚的心臟,瞪大眼驚恐的看著風輕雲淡飲酒,好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的某人:「你謀殺啊?」他早晚得死在此人手裡。不被殺死,也會被嚇死。

    「你話太多了,不想死,就閉上你的嘴。」北宮冰蒂心情不好道。

    正走著的許世然,突然感覺一個夾雜著勁風的不明物向他飛來,咻!他輕巧躲過,接住此物看了看,筷子?他看了看四周,沒看到有什麼可疑的人啊?

    「沒事吧?」君忘塵尋問道。他也感覺到,這只筷子沒那麼簡單,看來此人,武功很高,在他們之上。

    「沒事!可能是我得罪什麼人了吧!走吧!」許世然風輕雲淡說完,便向一處僻靜雅間走去。

    夏侯影縮了縮脖子。也許他該為當年的決定而慶幸!如果不是一時好奇,跟小蒂學了點兒武功,他焉能在這喜怒無常,變態的損友手裡,存活至今?

    咚咚咚!北宮冰蒂聽到敲門聲:「進來吧!」

    許世然推門而入,君忘塵緊隨其後進來,反手關上了房門。

    夏侯影看到他手中的物件,奇怪問道:「咦?世然,你拿根筷子做什麼嗎?」他們二人,一大早就不見人,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現在出現,卻又拿了根筷子,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許世然看著手中的竹筷,無奈的笑了笑:「可能是我得罪什麼人了吧!」可他不記得自己有得罪過,什麼武林高手啊?

    夏侯影拿起許世然擲在桌上的竹筷,又拿起另一隻獨筷,對比了一下,一模一樣?原來如此!他神神秘秘一笑:「你不是得罪了什麼人,而是替人擋災。」

    許世然剛坐下,便聽到了這話:「擋災?」他不會這麼倒霉吧?他轉頭看向旁邊的君忘塵。

    後者則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看我幹嘛?我又沒得罪什麼人。」就算他君忘塵有得罪什麼人,也輪不到他許世然為他擋災。

    「好了!到此結束。」北宮冰蒂不悅的打斷這些無聊的對話。看了眼暗自憋笑的夏侯影,轉問許世然:「查的如何?」

    「能查的都查清了。」查不到的,他們就不清楚了!許世然模稜兩可道。

    「說說你們查到的吧!」北宮冰蒂慵懶冷邪笑著。可心裡血液卻激動又澎湃,死女人,你的死期不遠了。可腦中卻又對許世然剛才含糊不清的語氣,而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次查到夢靈公主的資料,和以往大不相同。」他也奇怪,同一個人,怎麼會查出兩個結果呢?他管理密風樓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許世然看到主子示意繼續,他便將所查到的事徐徐道來:「先前查夢靈公主事跡,是刁蠻任性,蠻橫無禮,霸道傲慢,所到之處,人人驚恐,誓其如洪水猛獸,人送外號——魔鬼公主。還好她久居深宮後山,顯少出憶竹居,所以也免了很多人被蹂躪。」

    夏侯影不以為然:「哪兒有這麼可怕的女子?憶竹居——簫憶竹——如此雅韻的地方,如此清逸的名字,想來此女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聞名不如見面!」許世然淡笑看著他:「夏侯,你真不像一個學者,總是這麼急躁,不等人把話說完,一點淡定穩重都沒有!」人家文學名者,不都是風吹不動,穩如八方的高人姿態嗎?怎麼這位清君子,給人的感覺像小孩兒呢?他真嚴重質疑,他的第一學者之名,是怎麼來的?

    「夏侯影,不想死,就閉嘴。」北宮冰蒂威脅的瞪了他一眼,轉而示意許世然繼續說。

    夏侯影縮了縮脖子。他真是倒霉,遇上這麼個人!唉!他清君子何時這麼窩囊了?竟是被人擠兌和欺負。

    許世然看了眼自我悲憐的某人,無奈一笑,繼而說出新查到的消息:「新查到的消息表明,皇上所說皆屬實事。」他頓了下:「在和親月國之前,夢靈公主曾大病一場,大病初癒後,她突然性情大變,不愛讀書的她,卻日日不漸斷的去往藏,在一待就是一天。連連數日,喜愛懶惰的她,每每早出晚歸,挑燈夜讀至深夜。」

    許世然看了一下北宮冰帝的反應,後者則示意他繼續說。他又說道:「這還不是特別奇怪之處,更怪的是——她學文突飛猛進,說是『一日千里』也不為過!她先繪墨蘭題圖,後破珍瓏棋局。清秋才學會上,出口成章,妙語連珠。光是這對對子一項,差點逼的眾人無言以對!若不是雪國六皇子簫玉宇阻止了她,恐怕憑當時醉意朦朧的她,非把眾人逼入死巷,讓當場所有人無顏而死,不可!」他轉頭問道:「夏侯,你是第一學者,憑你一人之力,能否一戰全場?」

    夏侯影嘴角抽搐了下:「世然,你在開玩笑吧?人力有限,才有止盡。莫說贏了!能平局就算了不起了。」他無力一笑:「不要忘了,除了其他學子外,雪國還有個第一才子風無情,第一才女簫洛顏。更有大學士蘇雲河、皇甫縱橫這些個老傢伙呢!」

    「連你這個第一學者都做不到?那這個魔鬼公主,何止是魔鬼啊!」簡直比魔鬼還恐怖!許世然手握折扇,淡然無存。

    「也不一定啊!小蒂就能做到。」夏侯影撇嘴道。其實他們真挺般配的,都是一樣的恐怖變態。

    「夏侯影,收起你那眼神,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北宮冰蒂冷冷的睨了他一眼,轉而對許世然說:「繼續說。」

    是沒什麼關係!只是未婚夫妻而已!夏侯影玩著杯子,低頭心中腹誹著。

    「她在清秋才學會上全勝之後,翌日便隨迎親隊起程。因她一路上寡言少語,對人和善有禮,尹儀便一時疏忽,讓她進入月國邊城,當夜給逃離了驛站。」許世然補充道:「巧的是,她和我們離開雲蒂城是同一夜逃的婚。」

    夏侯影聽到這兒,抬起頭來「哈……小蒂,這不會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吧?」

    「夏侯影,你再說話,本王就扭斷你的脖子。」北宮冰蒂咬牙切齒的看著他。

    「好吧!我閉嘴。」夏侯影摀住了嘴巴。調侃小蒂雖好玩,可也不能為了玩,把小命丟了啊。

    北宮冰蒂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世然,你繼續說,廢話就免了,本王沒興趣聽。」是。「許世然也不再囉嗦:」在她離去前,給了她的貼身侍女留下了信箋,囑咐她們將東西交給尹儀。一份是她做給太后的賠罪禮物,就是皇上所說的月餅。另一份,是給皇上的火漆密信。至於裡面究竟寫了什麼,便只有太后和皇上知道了。「他停頓皺了下眉:」而雪皇也在她離開雪國的一個月後,接到了同樣的火漆密信,這個時間恰巧是前後!顯然是計算好的,所以兩國國君接到信的內容,應該相差無幾。而且,就算兩國友誼不變,可是也不可能同時發出『天下追捕令「啊?」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事。

    「哼!這一定是寒月那小子做的事。」北宮冰蒂有些無奈的,歎了聲氣:「當年他年小不知上進,我為此責罰過他,看來他是為了當年,我把他倒吊在樹上之事,而用此事來報復我!所以才聯合簫天和他一起胡鬧,讓本王成為天下人笑柄,唉!」這小子何時能長大啊?這簫天也是,寒月孩子氣胡鬧,他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也一起起哄啊?真是老糊塗了。

    「啊?好好好!我閉嘴!世然你繼續說。」夏侯影本想說什麼……可看到某人殺氣騰騰的眼神後,他覺得,還是乖乖閉嘴的好!不過這小皇帝倒挺有意思的,這麼久的陳年往事,居然還記得?不過這樣的奇恥大辱,難怪小皇帝會深刻至今!有這麼一個好機會報仇,他怎能不一雪前恥呢?哈哈哈!他心中大笑,表面低頭無事,真難為他了。

    許世然繼續說著:「在這次查尋她蹤跡的時候,只查到了她的兩名侍女,而她的行蹤根本無處可查!她顯少露面,認識她的人沒幾個。再加之,她以前總是濃妝艷抹,霸氣外露,且傲慢無禮。而今的她卻是素顏清容,沉靜內斂,淡定從容!就算找人繪像找她,只要她用點小心機,也可輕而易舉的巧妙躲開我們的人。」他欲言又止,停頓了下,神情凝重道:「更何況,現在有兩股勢力出現,皆與她有關。」

    「什麼勢力?」夏侯影連忙問道。

    北宮冰蒂看了眼屢教不改的某人,他也懶得理他,轉問道:「是什麼人?」

    「璣玥,天音。」許世然簡單說出兩個名字。

    「什麼意思?」夏侯影不明白道。這人怎麼說話那麼麻煩啊?就不會直說?玩什麼神秘啊?不就是璣玥國嗎?切!

    「看來又有人不安分了呢!」北宮冰蒂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看得眾人汗毛直豎。誰也不會忘記,少年時,他曾因一怒滅了日耀國北冥一族。而現今的他……如果再一怒,不知道又該怎樣的恐怖?想想都滲人。

    「天音是什麼?」北宮冰蒂問道。璣玥是指璣玥國皇族,這個他知道。可這「天音」又是指什麼呢?

    「天音閣是突然出現在江湖上的,沒人知道它以前是否暗中存在過。這個勢力發展的很快,讓人懷疑這個『天音閣』原本就是隱秘的勢力。」許世然對此也很迷茫:「璣玥是跟蹤她們,而『天音閣』卻是阻止一切勢力靠近她們,甚至抹去了她們的蹤跡,讓人無從查起,她們就如同從世間消失了一樣。」

    「消失?世然,你居然對我說查不到?那我要密風樓還有何用?」北宮冰蒂冷笑的凝視著他,如寒潭深淵的幽眸中,卻跳動著毫不掩飾的怒火,可聲音卻冷如九陰寒冥。

    許世然和君忘塵雙雙單膝跪地,低頭異口同聲:「屬下該死!」

    許世然低頭又說道:「主子息怒!我們查到天音閣閣主酒公子,曾出現路過此地,去了臨城易府找了易蒼雲,他當時是護送兩名女子去尋父,而易蒼雲迫於他夫人的威懾下,不敢認哪個女子,然後酒公子就把她們帶走了。」

    「後來呢?」北宮冰蒂彈了彈手指,耐心的等待著。

    「也有人在臨城見過兩個青綠衣的女子,其中的青衣女子臂腕上,纏著一條雪金蛇。」許世然抬頭續說:「屬下懷疑,這兩名女子便是夢靈公主的貼身侍女。」

    「雪金蛇獨產雪國靈雪山,近二百年已經絕跡。」北宮冰蒂怪異的看著他:「你怎麼敢確定就是她們?」

    夏侯影有些受不了的開口道:「小蒂,你不是無所不知的嗎?怎麼連這事也不知道啊?簫天林竹夫婦,曾經上過靈雪山,覓得絕跡的雪金蛇,送給了他們最疼愛的女兒夢靈公主。而今世上唯有她有雪金蛇,這蛇出現在青衣女子的臂腕上,代表此蛇與她很熟悉,所以才會乖乖的伏在她的手上。否則,若是陌生人,早就被此蛇咬死了。雪金蛇號稱第一靈蛇,通曉人性,一但認主,終生不變。」

    北宮冰蒂聽他羅裡吧嗦說了一大串,聽的頭都痛了,抬手阻止他繼續說:「停!你到底想說什麼?直說,不要廢話。」轉而對地上跪著的二人說:「起來吧!」

    「謝主子!」二人起來,坐回原位。

    「我想說的是——雪金蛇認主,它可以千里追尋主人的氣味,她的侍女去的地方,必是雪金蛇帶的路,有這兩個女子的地方,定是夢靈公主路過之處,只要順著這個方向尋找下去,一定可以找到她。」夏侯影自信說道。

    北宮冰蒂用手指支著太陽穴處,說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也去找條雪金蛇?然後順著氣味去找她?」這傢伙有沒有腦子?雪金蛇早都絕跡了,誰知道簫天在哪找的那條破蛇。

    「不是,我的意思是,一個女子臂腕上纏條蛇,一定會非常引人注意,只要有一兩個識貨的人,就會認出這條蛇。」他喝了口酒又說道:「依照她們現在的行走路線而指,她們應該是一路北上,所以,我們往北追準沒錯。」

    北宮冰蒂點了點頭,起身:「就這吧!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起程。」說著便繞過桌子往外走去。

    許世然突然想到了什麼:「主子,皇上也在這裡。」

    北宮冰蒂開門的手停頓住,回頭看著他:「他在這裡做什麼?」不是讓他回雲蒂了嗎?

    「這個……」許世然有些難以開口。

    君忘塵白了他一眼,神情冷漠道:「皇上看上了絕唱樓的火焰佳人傾城,可是幾次前去,都沒見到傾城,明晚傾城登台,主子要去見皇上嗎?」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寒月的姻緣出現了。可他的姻緣又在何方呢?北宮冰蒂有些黯然的拉開門,走了出去,丟下一句淡淡的話:「不用了!」

    夏侯影聽到這裡,又見北宮冰蒂離去,連忙追了出去:「哎?小蒂,要不然,我們也去看看吧?聽說她唱歌特好聽,有『絕唱傾城』的美名呢!」他追趕上,喋喋不休的說著。

    「不去!你若想尋花問柳就自己去,少拉上我,我對這些沒興趣。」北宮冰蒂負手走著,不理身邊的某人,直接回了後院客房。

    「哎……怎麼會沒興趣呢?」夏侯影慢吞吞的向後院走去,心裡卻胡思亂想著。對現今的有名的花魁,火焰佳人都沒興趣?那他到底對誰有興趣啊?從來沒見過他有女人或是男人,從來也不見他尋花問柳,難道小蒂某方面真有問題?

    雅間內

    許世然看到一個個的都走了,問向身邊的人:「他們都走了,那我們呢?」

    「吃飯。」君忘塵簡單的丟出兩個字,便低頭吃了起來。跑了一天腿,水米未進,再好,再厲害的英雄也餓。

    吃飯?許世然看了看滿桌未動的菜餚。是有點餓了!忙了一天都沒吃東西,確實要吃點東西填填肚子了。

    臨城

    易府

    「什麼?真的有天音閣……」易夫人跌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嘴唇顫抖,兩眼無神。

    「娘,你沒事吧?」易天搖了下她的肩膀,回頭對易蒼雲說:「爹,天音閣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酒公子……難道就是那天的銀面白衣男子?」

    「是,他就是江湖上突然出現的天音閣閣主。」易蒼雲坐在主位上,頭痛的揉著太陽穴。

    「怎麼會這樣……」易天一時有些難以接受,帶走她們的人居然有這樣的身份,他回頭看著易蒼云:「那爹準備怎麼辦?等著她來報仇嗎?」

    易蒼雲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誰。他歎了聲氣:「是我欠霞兒母女的,她要報仇……也是應該的!」

    「什麼應該的?什麼對不起她們?一切都是那個狐狸精的錯,是她讓事情變成這樣的,一切一切的罪惡都是她造成的。」易夫人毫無形象,歇斯底里的怒吼著。

    「夫人,你冷靜些,死者已矣!」易蒼雲一聲歎息。這一切都是他的罪過,他造的孽,為何要讓後輩承受這一切的苦果?他看向屋外的天空。如果非要有人來承擔這一切,那就由他來承擔吧!

    溫柔鄉

    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里柔情。

    環翠閣

    一間幽暗的房間裡,只有一盞昏黃的紅燭,窗戶半開,夜風吹進來,燭火在風中搖曳。

    在窗口處,一個玄色錦袍的男子,背光負手而立。燭光照著他的背影,是那樣的陰森恐怖!

    「屬下見過少主。」一個身穿紅色紗衣,打扮的妖嬈的女子,跪在他身後不遠處,無比恭敬道。

    男子應了聲,薄唇微動,寒冷般的聲音,問道:「查得如何?」

    「回少主,她確實是少主要找的人。」女子依舊恭敬回道。

    「終於找到你了,玉兒!」似是歎息的呢喃,驅散了原有的陰冷,取而代之的——是似水的柔情!

    地上的女子顯然被嚇得不輕。誰都知道這個少主陰冷孤僻,幽深莫測!就算在明裡,身為鄭家唯一少爺的他,也只是看似溫和待人,實則淡漠疏離!幽深的眼中,似是能洞察一切,讓人不免膽戰心驚!可現在的他,臉上是那麼的柔和,唇邊的笑容是那麼的溫柔,可他的背影……少了以往的森寒,卻多了一份憂傷!那個女子到底是怎樣的好?竟讓這樣高高在上,森寒孤僻的少主,如此牽念?

    窗口站立的男子,許久才又開口:「是今晚嗎?」聲音又恢復如初時的陰冷寒涼。

    女子一時沒反應過來。感覺周圍空氣一下森寒,才連忙回道:「是,今晚登台後,要再需十日,她才會再出現。」好險!差點惹怒了閻羅王。

    「嗯!你退下吧!」窗前男子仰望著星空明月。月圓,人是否也能圓呢?玉兒!這個讓他每每想起,都心痛欲裂的女子。

    女子默默的退出門外,掩上了門,踩著步子離去。她,就是環翠閣的鴇子——寶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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