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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雨心音之皇家多煩惱4 文 / 冷夢晗

    簫洛香開心的拍著手,有些奶聲奶氣道:「小妹你好厲害啊!可以前怎麼沒發現呢?」她小臉緊皺,嘟著嘴,一臉迷茫。小妹一前連對對子都不會,現在怎麼會寫詞了呢?

    梅秋水抱著坐在他腿上的人兒,溫柔似水的看著她,撫摸著她緊皺的小臉,柔聲道:「不要想了,沒看所有人都不知道嗎?」夢靈公主的事跡,他也略有耳聞,今日會有這樣的才學,確實讓人很吃驚。

    黎小憶好像沒聽到一樣,淡笑淺啜,鶯兒送來了百合甜湯,便無聲的走了。她看了看那靜放著的小瓷碗,淡笑道:「二皇兄,既然不扇風了,那就喂二皇嫂喝甜湯吧。」依然是慢悠悠的語氣。

    大家齊齊看向簫玉然,而後者則是一臉愕然!孟青梅慌忙搖頭道:「夢靈,你不要胡說了,怎麼可以讓王爺屈尊呢。」她雖是祁王妃,可她卻從不敢有所逾越,王爺對她雖好,可又能好多久呢?總有一天,當自己年華衰落,又會有多少女人,後來居上呢?

    黎小憶淡淡的說道:「為什麼不可以?你為他懷孩子如此辛苦,他為何就不能侍奉你一回?屈尊嗎?夫妻之間何來尊卑?現在你不讓他疼愛你,將來他去疼愛別人,你就不後悔嗎?」她的語氣依然如往昔般慢悠悠。

    孟青梅臉色有些蒼白。簫玉宇喝叱道:「憶竹,你說話就不會想著說,竟胡言亂語。」

    黎小憶歪頭看了看他。又淡笑回頭品嚐著清香的茶,淡淡道:「六哥哥覺得我說的過份嗎?可男人三妻四妾都不嫌多,還覺得少呢!難道……這就不過份嗎?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為何就不能對女子公平些呢?誰可以給我一個答案呢?」她淡淡的眼神掃過眾人。

    「好!說的好!夢靈,你真算是我的知己啊!」雅王妃白依霜拍案而起。痛快,總算有與她共鳴的女子了。

    「你給坐下,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簫玉落用力一拉,把這個不知所為的女人,按回了坐位。這個小妹,怎麼總是語出驚人啊?頭痛。

    「我為什麼不說話?夢靈說的對,憑什麼你們男人三妻四妾,我們女人就要三從四德啊?」白依霜氣勢洶洶吼道。

    「你……我懶得理你。」簫玉落臉都快被氣綠了。這個小妹是想氣死他是不是?幹嘛說這些話啊!蒼天啊!救命啊!

    「喲!你不想理我?那你想理誰呢?」白依霜陰陽怪氣道。

    「我……我理我自己。」簫玉落恨恨道。又看了眼,那個一副淡然自若,好像事不關己一樣的可惡女人。

    「哼!我不管你心裡在打什麼主意……」白依霜轉身定定的看著面前的人,一字一句道:「我只是警告你,若是有一天你要納側妃、或姬妾,我就立馬收拾東西回娘家,你看著辦吧。」說完就扭過身子,不再理他。

    黎小憶淡然望著他們那邊,好心道:「二皇嫂,如果有一日你要離開,那記得來找我,我會幫你擬一份離婚協議書,也就是休夫文書。」她好心解釋。

    「欸?好啊!謝謝!」白依霜木訥答道。

    「好什麼好?謝什麼謝?」簫玉落真快被這個笨女人氣死了。他又轉頭瞪著那個,叫他愛妃休夫的可愛小妹,咬牙道:「你少挑撥我們夫妻感情,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黎小憶好像沒看到那威脅的眼神一樣,依然慢悠悠淡淡道:「三皇兄,你敢說你此生只有三皇嫂一人嗎?」

    「對啊!你敢說你只會有我一個嗎?」白依霜掙開某男勒死人的懷抱,抬頭問道。

    簫玉落看著這兩個難纏的女人,一個淡然自若,一個怒視相向,兩個都不怎麼好對付,他難道真要輸給她們啊?可他低頭一看,糟了,他要是敢說不,這個女人非殺了他不可,好漢不吃眼前虧,他討好道:「我當然敢答應了,好了,霜兒,別鬧了,乖啊!」

    「那真是恭喜了,這對同心手繩就送給你們,願你們生生世世,白首不離。」黎小憶說著便起身,來到他們身邊。

    簫玉落看著她手中一紅,一藍,兩條都繫著一顆紅色珠子的手繩,不同意道:「開什麼玩笑,我堂堂雅王,一個七尺男兒,若佩戴著如此女氣的東西,不丟死人才怪。」

    「我看很好,一人一個,讓人一看就知道我們很恩愛,容不得第三人插入。」說話間,白依霜就接過手繩,問道:「這怎麼戴?」

    「藍色為男,紅色為女。」黎小憶解釋道。

    「喂,我不要戴。」簫玉落總覺得這個看似淡淡然的女子,似乎是故意在整他,他看著她平靜得不像話的眸子,心裡毛毛的,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你沒有說不的權力,你給我戴上。」白依霜不理會某男的反抗,強行把那條藍手繩為他戴上。呼……總算戴上了。

    「三皇兄,你該給三皇嫂戴上了。」黎小憶好心提醒道。

    簫玉落瞪了她一眼,切齒道:「謝謝你的好心。」又看了看面前,一臉你敢不戴試試看的女人他的妻。無奈的歎了口氣,認命的為她戴上。

    黎小憶對此很滿意。轉身回到簾柱哪裡坐下,吩咐道:「晨露,去把閣樓上,我的那個紅色錦盒拿來。」一而再的為難她是嗎?那她就做到讓他們不敢在找自己的麻煩。

    「是。」晨露走向樓梯,上了閣樓。看來公主又要整人了,有好戲看了。嘿嘿……別人不知道那錦盒裡面裝的是什麼,她和夕霧可很得清楚,那可是一盒五光十色的手繩啊!

    大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讓他們有種想逃的衝動。

    黎小憶撫了撫額前的髮絲,淡淡道:「二皇兄,那百合甜湯再不喝,可就涼透了。」

    簫玉然看了看手中的碗。又看了看有些可怕的小妹,用湯匙撥了撥,餵給孟請梅喝。

    「二皇嫂,乖乖喝就是了!也好,閒來無事,我吟首長門賦,給大家解解悶。」看到孟青梅不在反抗,而是順從了她的話。黎小憶很滿意!她倚靠著簾柱,閉著眼,緩緩的的輕吟著。

    「自從分別後,

    每日雙淚流。

    淚水流不盡,

    流出許多愁。

    愁在春日裡,

    好景不常有。

    愁在秋日裡,

    落花逐水流。

    當年金屋在,

    已成空悠悠。

    只見新人笑,

    不見舊人愁。

    可憐桃花面,

    日日見消瘦。

    玉膚不禁衣,

    冰肌寒風透。

    粉腮貼黃舊,

    蛾眉苦常皺。

    芳心哭欲碎,

    肝腸斷如朽。」

    黎小憶賦罷!睜開眼,淡淡的看了看眾人。很好,她要的就是這種悲慼。她吟的這首長門賦,只要是皇室女子,都會流露出無比悲傷淒涼的表情。當然,古代女子在三妻四妾的封建社會裡。也會聽者傷心,說者流淚。可是很可惜!她現在雖然居於宮中,可她卻始終非古代的女子,所以才不會被此詞中的句子所感染悲傷。

    晨露看賦已罷!便走了過去,奉上錦盒頷首道:「公主。」

    黎小憶接過錦盒。細細的撫摸著,這是一個紅色暗花錦盒,至於盒中裝了什麼……那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簫玉宇有些擔心,感覺這丫頭的笑好可怕。他有種不好的預感,覺得又有人要倒霉了,希望不會他。

    「大家覺得剛才的長門賦如何?有沒有什麼感想呢?」黎小憶低頭淡笑,撫摸著錦盒,慢不經心問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無一人答覆。

    簫洛水突然開口道:「悲傷,悲涼,悲慼。」這應該是位失寵女子的心態,可是……小妹怎麼會有這樣的感想呢?這首賦是那麼的哀怨,如秋日的悲歌,怎麼會是小妹這樣的少女所會吟出的呢?

    黎小憶抬起頭,淡淡的看著她們許久,忽歎息道:「五皇姐,你不就覺得,這就是女子的結局嗎?待到芳華逝去,容顏衰敗,又有誰會記得當年的海誓山盟,白首不離呢?不會,待到那個時候,只會落得長夜寂寂,孤獨悲涼!」

    「唉!小妹,你是我們中最小的,也是看的最透徹的一個,女人,除了相夫教子,三從四德,剩下的……不過是等待一生的遺恨罷了!」簫洛雲感歎道。看著她身邊的男人,這個許她不離不棄誓言的男人,他的愛又可以持續多久呢?

    「癡情女子薄情郎,多情何不似無情?也許只有這樣,才不會心痛情傷吧!」黎小憶一臉悲慼,眼簾低垂。很美,美的讓人心痛。悲傷的殘美,最是扣人心弦!

    「說的好!所以,能抓住時就抓住,死都不放。」白依霜死死的抓住簫玉落的手。

    簫玉落看著十指緊扣,手腕戴著紅藍手繩的兩隻手,怎麼看怎麼怪異。

    黎小憶真覺得白依霜是她的知己,想什麼,她就給什麼,她抬起頭歎息道:「是啊!在能抓住的時候就抓住,別讓以後留下遺憾。」她的語氣平淡,讓人從中聽不到任何情緒。她慢慢起身,將錦盒打開,解說道:「這是一線牽,我今日就將它們送給你們。願你們,同心白首,情牽一線,執手百年,莫失莫忘。」說著便讓晨露和夕霧,將紅豆相思彩繩,發給了他們每個人。

    女子自是滿心歡喜,男人則是一臉菜色。他們就知道,這丫頭沒安好心。

    簫玉落心裡總算感覺有些平衡了!讓你們笑,遭整了吧?

    在黎小憶的強烈注視下……他們敗給她了。一個個都乖乖的繫了上,他們可不想因為一條繩子,再被她找機會整一次。

    太子簫玉琰是黃繩紅珠,太子妃文嫣華是金繩紅珠。

    祁王簫玉然是褐繩紅珠,祈王妃孟青梅是青繩紅珠。

    四公主簫絡雲是紫繩紅珠,四附馬安勝是淡橘繩紅珠。

    五公主簫絡水是綠繩紅珠,五附馬楊譽是藏藍繩紅珠。

    七公主簫絡顏是橙繩紅珠,七附馬姚星雨是銀繩紅珠。

    八公主簫絡香是桃粉繩紅珠,八附馬梅秋水是碧玉繩紅珠。

    看著他們都繫好後,黎小憶嘴角輕揚,好戲才剛剛開始,她一定會讓他們實現自己的諾言的。她拍了拍手,淡笑道:「上水,讓大家淨淨手,好用午善。」

    宮女公公們,端著銅盆,魚貫而入,走到每個人跟前。

    簫玉宇匆匆洗好手,拉著正在洗手的人往旁邊而去。到了暗處他蹙眉問道:「憶竹,你是不是在那繩上做什麼手腳了?」他可不信這丫頭會這麼好心。

    「六哥哥真聰明,是的,那些繩是我特製的。」黎小憶甩了甩濕嗒嗒的雙手,淡淡說道:「那些繩本身沒什麼,可如果一旦接觸到人的汗水,在加上另一個相吸的繩子,一見水,就再也解不開了!一線牽,牽一世,生不離,死不棄。紅豆有情,相思成癡。」

    「那些繩子都是一對的?那顆珠子內有玄機?這麼說,他們會戴上這條繩子直至死去,也不可能拿下來了?」簫玉宇低聲驚呼道。一線牽,牽一世。憶竹為什麼要做這樣的東西呢?

    「是,他們會到死,只要有這條繩子一天,他們只要想有背叛之心,就會因為這繩子而遲疑,讓他們產生愧疚,因而回頭,這條繩子會時刻提醒著他們曾允諾的誓言。」黎小憶淡然的看著他,慢悠悠道。她說話永遠是那麼寧靜,彷彿來自空氣漂浮的聲音般輕飄飄。

    簫玉宇有些害怕了,他怕,今日這丫頭能用一條彩繩牽了所有人一生,難保那天她不會整自己,他以後還是小心這個丫頭些吧!他可不想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笑了笑,擦身走了進去。

    黎小憶轉身看了看離去的人,淺笑了笑,也走了進去。

    大家入坐後,宮女們上了一道道清清爽爽的菜餚。大家嘗了嘗,覺得甚好。

    簫玉落卻總覺得某人有些怪異,好像在偷笑,嘴角有些不正常的弧度,就開口問道:「玉宇,你是不是不舒服?或是有什麼事啊?」

    「我沒事,我很好!三皇兄有事嗎?」簫玉宇聽到話,有些愕然的抬頭,然後一臉疑惑道。看來是被這老狐狸發現了什麼了,可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想起他得知真相的表情,就想笑。

    「沒,我以為你有事呢。」簫玉落看了看他說道。看來,想從他嘴裡問出什麼,是不可能了!他總覺得這怪異的彩繩,沒那麼簡單,紅珠石上的圖案,和那奇怪的……有些像文字的東西,都讓他有種墜入陷阱的感覺。

    「六哥哥,你上次說邪王很美,很專情,是真的嗎?」黎小憶喝著竹筍豆腐湯,淡淡的問。她可是好心為某人解圍,當然,她也要得到些回報。在商業老爸的熏陶下,她自然也是個不做虧本買賣事兒的一個人。

    「當然是真的了。」簫玉宇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要不是憶竹替他解圍,他這次可就慘了!不過……這丫頭會這麼好心嗎?

    大家都不知道她為什麼問這些,皆奇怪的看著她。黎小憶優雅的喝著湯,淡淡說道:「哦?是嗎?我只是有些奇怪,如此完美的人,為何至今未婚?聽說他不止沒姬妾,更從不沾花惹草,這不是很奇怪嗎?」她語氣無任何起浮,好像在談論天氣一樣平靜。

    大家看著這個平靜的不像話的女子,好像是在談論天氣一樣、而不是談論她未來的夫君,整個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

    簫玉宇則有些被她問的不知如何作答了,他想了想,有些不知如何回答的,說道:「這個嘛,嗯……也許他是潔身自好,不想要不喜歡的人,要不然怎麼說他特別呢。」表面看起來,他說的一副理所當然,可心裡實測很是沒底。

    黎小憶抬頭淡看了他一眼,隨即又低下了頭,淡淡問道:「六哥哥應該二十有餘了吧!」

    「我今年二十有一。」簫玉宇不明白她此話何意。剛才不是在說邪王嗎?怎麼又扯上他了?

    「二十一歲,已及弱冠,可是為什麼你也沒娶妻或是有女人呢?」黎小憶對此很是奇怪。

    簫玉宇看著總是淡淡然,說話慢悠悠的她,他有些糊塗了,隨口說道:「我是不想那麼早成親,更不喜歡隨便找什麼女人。」他只想全心對一個女人,不想當什麼風流之人,這類男人,也是他最不屑的。

    「就算不喜歡,也會有需要的時候,年少輕狂,血氣方剛,怎會不需要這方面的安撫呢?」黎小憶記得生理學上講過,男生在青春期,總會需要這方面的解決。更何況,古人十五歲行過束髮禮後,便已成年,可娶納妾。他們身為皇裔,怎麼連個女人也沒有呢?這不是很奇怪嗎?

    「咳!憶竹,你一個女兒家……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簫玉宇真服她了,說話一點忌諱也沒有,總是這麼直接。

    「我只是講述事實而已!你們這些情況,很容易讓人覺得你們身體有問題,或是取向另類。」她頓了下:「聽說邪王身邊有兩個貼身侍衛,長得很是俊秀,難道是他的孿童不成?」黎小憶喝著湯,平淡道。這些話,對於她這個新世紀的人而言,根本就只是基本的知識而已。

    大家都低頭不語,女子羞澀的臉紅的都能沁出血了。男人則有些無所事從,不知道該往哪兒看,這位夢靈公主果然非一般人,就算白依霜再豪放,對她說的那麼露骨的話,也是羞澀的低下了頭。

    「咳咳……」簫玉宇差點被她的話給嗆死,苦笑道:「憶竹,這話讓許世然聽到了,他最多無奈一笑,搖搖頭。可是,要是被冷酷的君忘塵聽到……他非殺了你不可。」這個說話毫無遮攔的丫頭,真是無可救藥了。

    「哦,我只是有些疑惑而已!沒事了,吃飯吧。」黎小憶無所謂,依舊淡淡道。

    大家都安安靜靜的吃飯,不敢再說話,誰知道這丫頭還會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大家用完善食,便一一說有事離開了。誰也不敢在此多做逗留,那可是會死人的。

    如簫玉宇所猜想,眾人聽到他告知的話,果然,女人滿臉笑意,心裡對那個丫頭感激涕淋。男子則恨不得殺了她,可惡的魔女,居然這樣設計他們,真是對他們智慧和權威的挑釁啊!以後一定要對這個魔女敬而遠之,要不然……不被整死,也會被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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