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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異界之憶的新生活4 文 / 冷夢晗

    簫玉宇聚精會神的盯著她下的棋步,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插嘴道:「見過找死的,沒見過你這麼送死的,明知是死路,還自己送上門。」

    「觀棋不語真君子。」黎小憶頭也不抬的說道。

    簫玉宇悻悻的閉上了嘴,真不知道這丫頭到底在想什麼!簫玉宇無聊的喝著茶,搖著扇子,怎麼這會子越來越悶熱了呢?他側頭看著那盤棋,嗯?白棋正在反敗為勝,怎麼可能?能解開這個死局就不錯了,怎麼可能還可以輸贏顛倒過來呢?他看著似是深思,一臉淡然的人。手下卻是快,准,狠。每顆棋子落下,都是一片新天地,太奇妙了!這憶竹怎麼會變得這麼厲害了呢?他突然發現,似乎沒有什麼事能難倒這個女子了。現在的憶竹很聰明,很出眾,卻也讓他感覺好陌生……

    黎小憶舒了一口氣,收手道:「好了,已經解開了。」說著她便站起來,活動活動因長久坐著酸痛的腰,走到了亭柱邊倚靠著,看向天邊厚重的雲層,似乎將要有一場暴風雨要來了!

    「好!妙!憶竹,你是怎麼想到的?」簫玉宇心裡有些激動的問道。憶竹應該沒去了幾天藏吧?怎麼學識這麼突飛猛進呢?真是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啊!

    「六皇兄應該有讀過兵書,棄車保帥的道理你應該懂得?有捨方有得,我只不過是捨棄了一些棋子而已。」黎小憶望著天邊的風雲,淡淡的說著。

    簫玉宇歎了口氣,說道:「說得容易,做起來卻很難,人人都想要的更多,哪兒有人肯輕易放手呢?也許這就是,我們為何解不開這棋局的原因吧!」跟憶竹比起來,顯然他們全是一群庸俗之輩。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真亦假,虛亦實。如能心處世外,便是處處皆淨土。如果心不靜,就算身處世外,也不得寧靜!」黎小憶看起風了,便轉身回到亭中,淡笑的看著他:「其實,下棋和人生一樣,你若處於局外,便是旁觀者,心自清,眼自明。」

    「反之,你若陷入局內,便是當局者,自然心不清,眼不明。你們做什麼事總愛說,身臨其境,卻不知,下棋是隨性,而非隨心,你們若是當局者迷,那我便是旁觀者清。」她慢悠悠坐下,拿起那本《詩經》看了起來。她從來都是旁觀者,外公總是看著她歎息,說終有一日,她會被這淡漠的性子給害了!可她卻覺得沒什麼。

    「也許你說的對吧!你是旁觀者,而我們皆是當局者!不過,一個女子太過於淡泊,並非好事,你啊!好自為知吧!」簫玉宇搖頭歎息道。雪晶簫是需要一個淡泊的主人,可他卻不想要一個淡泊的小妹。女子太過淡泊,總是會給人不近人情,冷血無情的感覺,這可對她以後的人生有害而無利。

    「也許吧!」黎小憶看著這個與外公說一樣話的男子,突然覺得,他是自己來到這裡,第一個打開心扉接受的人。她看著他奇怪的舉動,問道:「你在做什麼?」

    「我要把這盤棋拿走,去給大皇兄他們看看。」簫玉宇笑看了她一眼,說道。

    黎小憶剛想提醒他,那樣拿著棋盤,一個不平衡棋子可就錯位了……而就在此時,一股氣流撲面而來,吹動了她的衣袂,翻飛了她的髮絲。

    簫玉宇雙手運氣,慢慢壓向棋盤,只見棋子一個個往下凹陷進去,他收功,挑眉一笑,似是有些得意道:「你以為我真傻啊?這樣拿著,一個不小心打翻了可怎麼辦?現在你看看,再怎弄,也都不會掉。」一臉我聰明吧?還不誇獎我。

    可黎小憶卻給他潑了盆冷水,有些忍俊不禁道:「那個……六皇兄,如果你真想要這棋局,我可以畫給你啊!又方便又輕巧,你也不用……」她想說,你也不用費那麼大力氣浪費功力了,可是沒好意思說出來。

    鶯兒他們掩面偷笑,夕霧滿頭黑線,冷著一張臉。

    簫玉宇真是被她氣糊塗了。枉他聰明一世,卻在這兒糊塗一時。他臉色不善道:「你怎麼不早說?」他有些咬牙切齒,怒火中燒。害的他白白浪費功力,就算這些功力不要錢,也費力的好不好?

    黎小憶拂了下被吹到臉頰的髮絲,淡淡道:「是我話還沒說完,你就已經行動了。」為什麼此人總是那麼激動呢?這麼熱的天,他這麼火大,就不怕熱嗎?

    簫玉宇快要氣絕身亡了!仰首深吸了一口,平復了下情緒,否則他真要被這丫頭氣死了。他咬牙切齒道:「你就不會早點說嗎?說話總是那麼慢悠悠的,等你說完,什麼事都沒有了。」這個丫頭醒來之後,就沒見她著急過,說話不緊不慢,行動慢悠悠的,處事一派淡定,感覺沒什麼能驚擾她一樣。

    黎小憶看了看天,又看了看他:「西南快起雨了,你再不走,就要半路被雨淋了。」

    「什麼?」簫玉宇轉頭看了看西南,又回過頭來,雙手支著桌面,傾身看著她一笑道:「你說是就是啊?我還說西北來雨呢。」他們兩個,剛好一個面向南,一個面向北,還真應景。

    黎小憶有些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歎了口氣道:「這是基本的常識,西北多怪雨,大都是狂風伴著寒流的冷雨,或是冰雹之類的。而西南多急雨和暴雨,大多都是傾盆大雨,來的急,去的快。現在看西南雲層那麼厚,定會有一場大雨到來,信不信由你。」淋了雨,可別怪她沒提醒他。

    簫玉宇看了看天邊,可不是嘛!陰雲密佈,眼看就要大雨傾盆了。他回頭瞪了她一眼:「你怎麼不早說。」說完便抱著棋盤跑了。

    黎小憶有些無語!怎麼又賴她?明明是他自己費話,耽誤時間,怎麼到最後又推到她身上了?她起身搖了搖頭,吩咐道:「備水,沐浴。」說著便拿著書向閣樓走去。全身粘膩膩的,她討厭這種感覺,一身汗,讓她很難受。她真的、非常,很不喜歡夏天。可初秋也很熱,煩!

    東宮

    簫玉宇剛進了東宮,就來了一場大雨,站在走廊處,看了看外面的大雨紛紛,吁了口氣,自言自語:「幸好沒淋到,看來這丫頭的話還有些可信。」

    宮殿內

    簫玉琰和兩個弟弟正在閒來無事,小酌閒聊。

    「你說小妹最近總往藏跑?」祁王簫玉然端著白瓷酒盅的手靜止了。

    「是啊!我聽說時,也嚇了一跳呢!」雅王簫玉落喝著酒,笑說道。

    太子簫玉琰看著酒杯,皺著眉頭,若有所思道:「你們說……小妹這樣是好,還是壞呢?」

    簫玉落搖了搖頭道:「不知道,這些日子想見她,比登天還難!每天卯時起床,用完善,就往藏跑,一待,就待到申時,臨走還抱走數本書,可以說,她比父皇日理萬機還忙。」他現在真是服了這位小妹了。

    簫玉然有些難以置信道:「怎麼可能,她要是去騎馬射箭,我信。要是說她讀書……呵呵!我是一萬個不信。」他這個小妹,從小一看書本就瞌睡,會天天待在書堆?呵!無法想像!

    簫玉琰歎了聲氣,有些擔憂道:「我不擔心她往藏裡跑,就是怕她有氣不發洩出來,最後憋出什麼病來。」長兄如父,說的真沒錯,擔心的都是這些事情。

    「是啊!我也有些擔心她的身體。」這個小妹,雖然愛闖禍,可這身體卻不怎麼康健。個子是長出來了,可卻是太過纖瘦,看著都讓人心疼!簫玉然默默想著。

    簫玉落也有些擔心,人說他是玲瓏剔透心,可他這會子,還真有些看不懂了!若按照小妹以往的脾氣,不把皇宮燒了,也會鬧得皇宮人仰馬翻、雞犬不寧才對。可現在,安靜的也太可怕了!難道是暴風雨到來前夕的安寧?他正想著……一道閃電劃破了蒼穹,隨之而來的響雷嚇了他一跳。

    「唉……可累死我了。」簫玉宇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端起酒盅就喝了口酒水。

    三人吃驚的看著突然到來的他,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簫玉落看了看他,指了指,調笑道:「玉宇,你這是去哪兒了?不會是被打劫了吧?」

    「三皇兄,你少取笑我了。」簫玉宇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隨後又對簫玉琰說道:「大皇兄,借你的地方沐個浴,順便給我找身衣服,現在的我真是難受死了。」

    欸?簫玉琰笑著搖了搖頭,喚來宮人,吩咐道:「來人,帶六皇子下去梳洗。」

    「是,六皇子請。」說著宮人便把他領了進去。

    簫玉落舉著酒杯無聊道:「你們說,玉宇今兒這狀況,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怎麼弄的如此狼狽啊?」在他記憶裡,能把溫潤如玉的六皇弟、整的如此狼狽的……也只有那個丫頭了吧?

    簫玉琰也覺得很奇怪。一向風度翩翩,淡雅溫和的六皇弟,怎麼會這個樣子出現在東宮呢?

    一直沉默的簫玉然分析道:「外面雨剛下,他應該並未淋到雨,那身上和頭上的……便可確定為汗。」他執著酒杯淺嘗著美酒,頓了下又說道:「他手裡拿著一個棋盤,由此可見,他定是曾與人對奕,而且還輸了。」

    簫玉落轉著手中的酒杯,皺著眉頭,不解道:「那他是跟誰比棋去了呢?又是什麼人、居然能讓玉宇輸的如此狼狽呢?」玉宇的棋藝,在雪國可算是沒有敵手了。而且,就算輸了,以玉宇以往的風度,也絕不會如此狼狽、有失以往的溫雅從容。

    「想知道,等玉宇來了,問下不就知道了。」簫玉然嘴邊淺笑道。聽不出他是怎樣的心情。這就是他,沉著、神秘。

    不知過了又多久,簫玉宇一身清爽的出現在眾人面前。他身穿的是件墨綠色暗花繡竹紋錦袍,玉帶束腰,外罩了件白紗長袍,髮絲微濕,些許鬆鬆散散的束起,幾縷髮絲垂下,原先溫潤如玉的六皇子仿若又回來了。他把棋盤遞給了簫玉琰,落坐後,執起宮人備好的玉箸便吃了口菜。今天真是餓死他了,臭憶竹,也不留他吃飯,還那麼氣他。

    簫玉琰奇怪的接過棋盤,細看之下……嗯?怎麼有些眼熟呢?

    簫玉然放下酒杯,也側身看去,一看下……這不是玉宇弄的那本棋譜中的珍瓏棋局嗎?誰破的這個死局?玉宇今天究竟去哪裡了?

    簫玉落好笑的看著低頭吃菜的某人,給他斟了杯酒,好笑道:「我說玉宇,你今兒去幹嘛了?怎麼弄成這個樣子啊?」

    簫玉宇接過酒喝了下去,吃著東西,有些不悅道:「別提了,我今天都快被氣死了,能活著回來見你們,已經算是奇跡了。」

    「啊?」簫玉落驚訝道:「你不會是又被小妹氣的吧?」小妹不是在讀書嗎?怎麼會……又出來禍害人了呢?

    「除了她,還能有誰?這幾天竟被她氣了,今天更是快被她氣死了。」簫玉宇有些無力,氣忿忿道:「我之所以滿身大汗,就是因為她說什麼——西南要起雨了,將會是什麼急風暴雨,來的急,去的快。我怕從憶竹居來東宮的路上淋雨,就駕著輕功,一路急奔,腳剛踏入殿門,雨就嘩嘩的下起來了,這一點那丫頭倒沒騙我。」

    「這小妹何時學會看天象了啊?」簫玉落嘴角有些抽搐。

    「你說你從憶竹居來?那這盤棋是誰解的?」簫玉然感覺,事情似乎有了些他不知道的變化。

    「什麼棋局?」簫玉落起身走到哪邊,彎腰看了看,摸了摸下巴,說道:「這……這不是玉宇你給我們看的那盤死局嗎?誰這麼厲害解開的啊?」這個棋局他們太熟悉了,玉宇從藏書閣裡找到了一本奇怪的棋譜,裡面記載了很多奇妙的棋局、他們曾一起探討過。然所有棋局皆有破解之法附錄與棋局下,可唯獨這個珍瓏棋局……卻沒有寫下解法!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破解之法,可現在卻忽然被人解開了,他很好奇是誰解的,難道小妹那裡真是臥虎藏龍?

    「這個啊,是憶竹破解的。」說起這個他就氣,這個丫頭自從醒來,一直打擊他的自信心,真是氣死人了!簫玉宇鬱悶的想著。

    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他們三人互看了看,異口同聲道:「你說是誰?」果然是兄弟齊心啊。

    簫玉宇早猜到他們會是這樣的表情了,放下玉箸,取出一方手帕,擦了擦嘴角,說道:「我說珍瓏棋局,是憶竹破的。」他慢悠悠說完。

    「不可能。」

    「我不信。」

    「開玩笑。」

    一時間,三人同時否定他所說的。他們那個小妹有多少本事,他們可一清二楚,怎麼可能破得了這樣的棋局。

    「你們還別不信,現在的憶竹可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簫玉宇手搖折扇,慢說道:「現在的她呀,要不是我最近一直看著她,我還真要懷疑她被人掉包了。」

    簫玉然沉思不語!

    簫玉落一臉震驚!

    簫玉琰不愧是太子,他沉聲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簫玉宇合起折扇,敲著桌子道:「那天將你們送走後,我便上了閣樓,發現憶竹看著鏡子,一直重複著,不可能,不是真的。我以為她是因為脖子上的勒痕恐慌,便上前抱著他,安慰著她。可後來,她大哭了一場,然後又突然好了。她說她餓了,我就讓人給她準備了吃的,然後我讓夕霧她們寸步不離看著她,就急忙回去梳洗了下,吃了些東西就又回了憶竹居。然後就看到她坐在亭中作畫,當我看到她慢慢畫好的那幅畫後……」他搖了搖頭。一副挫敗的樣子。

    簫玉落蹙了蹙眉,奇怪地問道:「那幅畫怎麼了?」

    「那是一幅墨蘭題圖,條理分明,筆法精純,沒十年以上的功力,絕畫不出來。」簫玉宇歎氣的說著,轉頭又道:「那幅畫現在還在我宮中,這可是我親眼看她畫的,絕無作假。」

    「怎麼可能呢?」簫玉然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是怎樣的心情。

    「我不信。玉宇,我可不是懷疑你的鑒賞能力,而是,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簫玉落搖頭擺手,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簫玉琰看到他的眼神看向自己,也搖了搖頭說道:「玉宇,我也不相信,小妹有多少斤兩,你我都很清楚。」

    「蘭葉春葳蕤,桂花秋皎潔;欣欣此生意,自爾為佳節;誰知林棲者,聞風坐相悅;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不信是嗎?那他就用事實證明。簫玉宇笑看著三人,問道:「三位皇兄覺得此句如何?」

    「好!」簫玉琰給了一字評論。

    「很好!」簫玉然給了兩個字。

    「非常好!」簫玉落很誠懇的給了三個字。

    「那如果我說,這是那幅墨蘭題圖上的題詩呢?」很好,簫玉宇很滿意三人的表情。他又說道:「憶竹是在和我下棋中,布下的珍瓏棋局,讓我不知不覺中幫她完成了佈局。」他又補充道?「對了,我執的是白子,她執的是黑子,後來她自己對奕,將死棋的白子反敗為勝。這樣……如果你們再不相信,就和我去憶竹居,印證下她的變化,如何?」

    三人互看了一眼,說走就走,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就這樣,四位皇子,冒著大雨,打著傘,往憶竹居衝去。

    憶竹居

    黎小憶泡了很久的澡,才起來。宮女們為她披上了件浴衣,她斜倚在軟榻上,宮女們幫她梳理著濕潤的青絲長髮。一個宮女半跪蹲著將銀耳蓮子粥,用一個木製小勺,盛到了一個蜜色的玉碗中,雙手奉上:「公主請用。」

    黎小憶接過玉碗,纖指拈著木製小勺,輕攪拌著。

    晨露走了進來,拱手揖禮道:「公主,您交代的事,已辦妥,這是您要的東西。」說著便雙手捧上一個錦袋。

    「把東西交給夕霧,你下去休息吧!」黎小姿勢不變道:「鶯兒,幫晨露準備些吃食,她一定累壞了。」她依然慢悠悠道。

    「謝公主恩典。」晨露將東西交給夕霧,便隨鶯兒出去了。

    「夕霧,將東西放到閣樓衣櫃中,順便將那張琴抱下來,我想去亭中坐坐。」依然慢悠悠的語氣。今晚閣內,因下雨之故,顯的很是沉悶,她想出去透透氣。唇輕啟,嘗了口銀耳蓮子粥。就這樣,一口一口的慢慢吃著,吃完後,宮女接過玉碗,她起身,淡淡道:「更衣。」

    宮女們輕柔的為她脫下浴衣,又為她穿上了一件雪紡白紗暗花繡的抹胸裝。她坐在方凳上,宮女為她梳理著如墨的青絲,用一根白玉簪挽起,後面繫著一條玉色絲帶。整裝完畢,她起身向外走去。

    她出了閣樓,看著雨落珠簾,荷葉凝露,一陣清風吹來,拂了她的面,亂了她的發,妖嬈了她的輕紗羅衣。抬腳踏著碎步,走向亭子,夕霧依舊冷冰冰的為她撐著傘。

    走進了亭中,她落坐後,輕撫著古琴,好像那是她的靈魂一般。她微卷的睫毛垂下,遮住了那雙孤寂的眸子。她對身邊的夕霧說道:「讓人都走吧!你也去用善吧!我想靜靜的彈會琴!」

    「是。」夕霧揮了下手,所有人都離去了,她聽到了撥弦聲後,也打傘離去了,也許公主真的需要一份獨處的寧靜吧!

    黎小憶輕柔的撥著琴弦,唇微動,輕吟著。剛好那群無聊人到來,便聽到了這美妙的琴音。

    「空山鳥語兮

    人與白雲棲

    潺潺清泉濯我心

    譚深魚兒戲

    風吹山林兮

    月照花影移

    紅塵如夢聚又離

    多情多悲慼

    望一片幽冥兮

    我明月相惜

    撫一曲遙相寄

    難訴相思意……」

    「看到了吧?還以為我在騙你們嗎?」簫玉宇看著遠處亭中的人,對旁邊的三個人說道。

    他們依然不敢相信。這個淡淡纖華,衣紗飄逸,眼睫低垂,清靜素雅的女子,真是那個刁蠻霸道……不可一世的小妹嗎?如此絕代佳人,青絲飛舞,與絲帶妖嬈的戲鬧著。纖指繞弦,白衣輕揚,衣袂被風輕拂動。輕啟唇,慢吟詞。她如夜般孤寂,如月色清冷,如湖水般靜謐,聲若雨落珠盤……

    「……我心如煙雲

    當空舞長袖

    人在千里

    魂夢長相依

    紅顏空自許

    南柯一夢

    難醉

    空老山林

    聽那清泉

    叮咚叮咚似無意

    映我長夜清寂……」

    爸媽,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你們聽到小憶的心音了嗎?小憶好孤獨,好想你啊!

    他們看著那個仰首望向風雨中夜空的女子,是那樣的淒楚蒼涼、那樣的孤寂。仿若天地都因她的悲傷而哭泣……為什麼?為什麼一個小小年紀的少女,竟會有這樣承載著無數情緒的眸子?仿若天地間唯留她一人般,那般的孤獨寂寥……是什麼讓她的緣由?讓她的心境,變的如此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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