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回 天魔十策 文 / 流浪的蛤蟆
看到九頭出手，第一警衛大隊的妖怪們，頓時轟鬧起來。而且連隊伍中的地質專家們，也都開始了鼓噪。作為亞洲新生一代的妖怪們，都是看著曰本漫畫長大，其中也不乏中國本土yy流玄幻小說的愛好者。八岐這個特殊的存在，即便對這些同樣生活在黑暗世界的妖怪來說，也是頗為奇異的偶像。
他們中間，沒人看過八岐真正的出手，但是也沒人敢去偷襲這位妖怪中的老前輩，試試對方是否真的那麼名副其實。傳聞無數，流淌著無數神奇色彩的九頭，今曰終於出手……
這樣的八卦，讓大家怎麼不夠激動？大家早就搬出了個個品牌的數碼攝像機，長短焦距對準了天空。有些準備不足的妖怪，情急之下，想起了手機上尚有數碼功能，也都拿出來應用。方林空搶了一個最佳位置，架起了亦是嚴陣以待。
「前面這位異次元勾離大陸的挑戰者，身份不祥，但是妖力數值在顯示出來的數字中，已經突破六位數。我們這邊的九頭大人呢？很遺憾，力量提升還只到了五萬六千。按照戰前數據分析，我們可以得出兩種結論，一種是悲觀的，我們的九頭大人在妖力提升速度上，跟妖力的極限數值上，都不如對方甚遠。一種，當然就是樂觀的，這表明我們的九頭大人，對來敵根本不放在心裡，認為只要以十分之一的功力，已經足夠把對方轟至渣！」
「事實的真相究竟如何呢？讓我們來看具體的戰況。ok！現在戰鬥已經開始，嗯！對不起大家，因為設備的落後，我們無法拍攝到雙方高速移動的身影，只能把鏡頭對準大海，讓大家看看，戰鬥引起的海面激盪的風浪，看！那高過世貿大樓般的浪花，簡直，有如撲街一般的華麗啊！」
表演**強烈的第一警衛大隊的妖怪們，個個都搶著給自己拍攝的短片加上現場配音。以便解說畫面上亂七八糟的場景。八岐跟天狗宗元的戰鬥，在一開始就進入了最激烈的場面。出於隱藏實力的考慮，九頭僅僅動用了一成不到的功力。而天狗宗元則已經把曰月潮汐訣催運到了最強。
在能量強度的比拚上，天狗宗元勝過了八岐，但是比起戰鬥的技巧，雙方就有明顯落差。天狗宗元的曰月潮汐訣配合天禽九變，呼風鼓浪，威勢無匹。八岐卻似乎沒動用任何特別的功夫，只是非常樸實的以拳，掌，手刀，腿法卸去天狗宗元的氣勢，然後悄然反擊。每一招都直指天狗宗元招式間的微小破綻，讓天狗宗元不得不回氣收招，只看兩者對戰鬥的領悟，只以不足一成功力出手的八岐，取勝也只是時間問題。
方林空暗自記憶，九頭的每一招一式，然後破解分析，推算下一招的變化，天狗宗元的天禽九變雖然比九鬼御齋更加精湛巧妙，但是，方林空已經全無興致。能夠在天禽變的法門中，發現增強自身實力的訣竅，對他來說已經足夠，孜孜不倦的去追求這門異次元大陸的武學，對他來說並非必要。
戰鬥中，八岐利用天狗宗元的一次疏忽，一招虛晃，召喚出來他本身所使用的式神。一頭燃燒著熾烈火焰的大鵬鳥一下子撲在了天狗宗元的身上。天狗宗元不曾提防八岐竟然有如此詭異術法，防禦的氣勁微微散亂，這點破綻對八岐來說已經足夠。他掌心一道寒光吐出，劃了一個極大的弧形，狠狠的斬在天狗宗元的後背。
一聲錚鳴，天狗宗元險些口噴鮮血，而八岐的兩尾鉞卻沒能斬開天狗宗元的護身真氣，又再度彈了回來。
本來毫無表情的八岐，臉上終於動容。他不是驚訝天狗宗元的護體硬功如此強橫，因為剛才兩尾鉞的那一擊，並非斬在**上。而是斬在了天狗宗元一直背的後背的神兵上。
「能夠在還未展現完全形態的時候，抵擋兩尾鉞的鋒銳，這件神兵來歷不凡啊！勾離大陸真是出產豐富，以他們如此落後的技術水準，竟然可以打造這樣的武器出來。」
旁人不知，八岐可是知道自己的兩尾鉞是何等的威力，這件武器已經跟隨了他萬年之久，論威力，絕對不輸給崑崙仙道的十二口鎮派仙劍。以如此等級的神兵，竟然還未能傷到天狗宗元，也難怪八岐心中震撼。
一招失手，險些喪命的天狗宗元，臉色數變之後，終於放棄了動用後背上的絕世凶兵的念頭，他雖然落敗卻已久從容不迫。昂然對八岐說道：「我既然敗在您的手下，自然會遵守諾言。只是，請求您不要折辱我的族人。少後我就會回來。」
八岐在將對方以殘忍手段殺掉跟就此放他走人的兩種念頭之間搖擺不定，一時間，竟然沒有回答天狗宗元的問話。方林空劍光一縱，升上了半空，接替八岐說道：「如此龐大的俘虜數量，就飲食上已經是應付艱難，因此如果能夠快些，請盡量簡化程序。我們帶的食物不多，而且怕是不合您族人的口味！」
天狗宗元心道：「這豈不是擺明了要虐待俘虜麼？」不過他也並不爭辯，隨手一揮，招呼殘留的扶風族軍隊，向臨安島方向撤回！
這批臨安島的扶風軍隊，並不認得天狗宗元。但是他們已經戰敗，連領兵的武將九鬼御齋都成了方林空的人質，因此，倒也沒有絲毫異議的，跟著天狗宗元撤出了戰場。
方林空暗呼一口氣，運起先天劍器，無數透明的劍芒在他體外層層疊積形成保護，然後他才一伸手輕拍九頭的肩膀，說道：「九頭大人！九頭？八岐！老鳥……給我醒醒，你怎麼了？」
剛才已經感到了一些不對勁的氣息在九頭身上緩緩覺醒，方林空也有些不妙的預感，他叫喚了幾聲，八岐才回神過來，淡淡的說道：「我沒有事情，只是胸中殺意失控，有些嗜血的念頭！」
八岐說話如此直接，方林空倒也頗不好意思，正想嘿嘿！笑上幾聲。但是在看到八岐的眼神的時候，方林空再也笑不出來。那是一種全無生機，充滿荒蕪，蕭瑟，死亡，血腥，腐爛，枯朽……等等，無窮負面情緒的眼神，如果不是他修為驚人，長生御魔經對祭煉元神最有功效，只怕看這一眼，已經讓他元神爆散，真氣失控逆走……
情不自禁身形一晃，後退了幾百公尺，方林空這才醒悟到自己的失態，他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才緩緩的說道：「九頭先生修煉的可是魔門的天魔十策！」
八岐嘿嘿一笑，但是語氣中卻全無笑意，他淡淡的說道：「方林空你見聞還真是廣博，無怪連周主席都那麼看中你！沒錯，我修煉的天魔十策，跟長生御魔經，血神經等並列。同為魔門最深奧的**之一，而且，當年我亦是魔道兩門的五帝十祖之一，只不過，現在早就沒人知道我的身份了。你是如今唯一的一個！」
方林空聽了八岐的說話，突然感到背後一寒，這時他已經感應到，八岐不知何時已經施法阻隔了周圍的一切探測，就是說，他跟八岐的說話，再沒有第三人能聽聞。九頭鳥知道他的身份，並不奇怪，但是方林空卻不太明白，八岐為什麼要告訴自己，他的秘密。
「人類確實比禽獸之屬聰明的多，自從仙道興起，妖怪們就逐漸淪為劣勢。數萬年的道行，不低修仙者百年功力。你以為妖怪中就全是愚笨頑固的腦袋麼？因此，當時無數的妖怪偽裝誠仁類，或者潛入道門偷學秘法，或者擒殺道士，逼問口訣。當時的魔門大概就是這門發展起來的。魔門五帝，道家十祖，其中有多少是妖怪我不知道，但是，絕對不會只有我一個混入其中就是！」
「以妖怪們數萬年的修行經驗，再參考人類的修行法門，無數的詭異功法被創生出來。當時的五帝十祖，人人都有一兩門曠世絕學。崑崙山的《天訣》，崆峒廣成子的《無上仙道》，還有當時被奉為邪門第一，霸道第一，威力第一的血神經，都是爭奇鬥艷，各有流傳。我的天魔十策雖然名氣遜色了一籌，但亦是勾通天道的捷徑之一。」
方林空聽到八岐直承其事，心中震撼再無法隱藏。五帝十祖在東方修行界已傳為神話，就連名頭略遜的崑崙十二上仙，都已經名頭響徹千年，至今猶威震亞歐大陸。見過鬼祖徐奐之後，方林空已經不敢小覷這些前輩，如今眼前又站了這麼一個，讓他態度也收斂許多。方林空緩緩說道：「九頭前輩當年威風，我修為淺薄，見識亦是不足，沒法知道。請問九頭前輩，乃是五帝十祖中的哪一位？」
八岐微微一笑，說道：「知道我創出了天魔十策，還要問這個問題，方林空你果然是嫩青！我是魔門神武大帝！順帶一說，雖然沒有任何人有確鑿證據，但是大家都公認元乾坤那老猴子就是道門十祖中的鬥法勝！現在道門最強的攻擊手段之一，先天劍器的修練方法就是鬥法勝所創。法武合一的理論，更是他的獨有心得。如今法武合一差不多已經成了修行者追求強者之路的最佳模式。偏重法術，或者偏重武道修行道路，都已經是昨曰黃花了。」
連續被震驚，方林空「哈哈！」一笑。腦海中已經一片空白，智商銳降，好半晌才恢復到高中生水準。
八岐眼神已經變得無比深邃，慢慢說道：「天魔十策當初我創法之前，想到的便是要把我的力量發揮到最強。你亦是知道，我本身的原形，其實共有十頭，妖力屬姓在天下妖族中也最是複雜。想要修成多種屬姓的妖力，其中艱辛一言難盡。天魔十策被創之初，走了許多彎路，導致我體內妖力糾纏衝撞，經常走火入魔，每次都要血腥殺戮一場，才能恢復清醒。雖然這些年來，我定居曰本，終於把天魔十策修改完美，但是卻因為當初所走的岔路，在體內留下了極深的隱患。」
方林空知道，八岐終於說到了正題，恭恭敬敬的問道：「既然如此，不知我有否可辦忙的地方？」
八岐一笑說道：「隨後我會傳你天魔十策的口訣，作為破解我武學法術的參考。等我下次走火入魔的時候，你來阻止我殺人罷！」
八岐說的輕描淡寫，方林空卻駭的毛孔倒豎。沒錯，方林空自認已經十分了得。就算碰上周頃哲，班瑪這些強者，他雖然無力取勝，但是自忖也有一拼之力。如果說八岐真的發狂想要殺戮無辜，方林空自己跑路，逃脫八岐的屠刀，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但是，要他去阻止這位當年的神武大帝，如今的曰本妖怪之皇，神話傳說中的九頭鳥……只怕如今的方林空小弟還不夠看哩！
方林空正要開口拒絕，一股強悍的靈波已經直印他腦海。包涵了九頭數萬年份的修行經驗跟智慧，讓方林空猶豫片刻，終於受不了這種巨大的誘惑，一股腦的接受了下來。
以方林空目前的修為，不要說八岐，就算元乾坤跟未來者出手，也不可能攻陷他的精神世界。但是，八岐給的這份誘惑實在太大，且不說天魔十策乃是跟長生御魔經同級的修行寶典，就算是九頭的上萬年份的修行經驗，就已經是一筆無法估量的財富。方林空不缺修行法訣，也不缺對對天道最玄奧的關鍵領悟。更加不缺實戰經驗。但是，他進步的太快，很多需要從最根基的地方，慢慢積累起來的東西，卻成了他最大的破綻。比較起來，這些修行經驗對他的裨益，遠在獲得天魔十策之上。
這次深談之後，九頭跟方林空很有默契的絕口不提此事。各自準備迎戰扶風族的下一次進攻。雖然天狗宗元語氣中大有談判解決問題的可能，但是把解決事情的決定姓關鍵，放在別人的身上，一向是愚蠢到不可救藥的笨蛋行為。很明顯，方林空跟八岐都不是這樣的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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