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回 東海扶風 文 / 流浪的蛤蟆
流沙河起自八卦山脈，橫穿勾離北方大陸。最後匯入大海。一路上支流無數，涵蓋三分之一的離罕帝國水系。雖然長度第二，但是，水流量之充沛，卻是第一。兩岸土地肥沃，向來便是魚米之鄉。
而其入海口，更因有流沙河水帶來的大量養分，海魚水產亦是甚為豐富。有一支扶風族人早就在這裡定居甚久。在方林空這種人的統領下，第一警衛大隊紀律鬆散，根本未曾詳細偵察附近海域。因此並不知距離他們開海底礦井三百餘海裡的地方，便是這支有數十萬人口的扶風族人，居住的臨安島。
他們逗留不走，還在海面架起了作業平台。這些妖怪們平曰生活又不嚴肅，頗多有傷風化之舉。早就被臨安島的扶風族人注意到，並且商議要驅逐這群來歷不明的蠻人。
臨安島的這數十萬扶風族人，屬於海南爵省統治。只不過海南爵省地處海外偏僻之地。經濟文化都比不得內陸的爵省發達。對治下的二十八座海城，六千餘島嶼上的居民統治十分寬鬆。臨安島上的臨安城亦是海南爵省的二十八座海城之一。當地雖然有治安官吏，但是對臨安島上自發組織的軍隊，有決定支配權力的，還是本島的族長會議。
八岐想要獵殺周圍海域的強大生物，因此，造了一批巨大的獨木戰艦。本來臨安島上的族長會議，已經容忍了他們的存在，但是這個舉動，卻惹起了軒然大波，族長會議再次召開之後，便派出了本島的軍隊，要趕第一警衛大隊的這群妖怪們離開。
面對莫名而來的強敵壓境，方林空跟八岐率領大多數的戰鬥人員，亦是飛上了天空。跟振翼飛來的這支扶風族軍隊，遙遙相峙。方林空大喝道：「來者是哪方的軍隊，可是收保護費而來？我們海底礦井才開，目前還並無出產，可否寬限幾曰？」
此話一出，第一警衛大隊的隊員，倒有一半駕馭不住遁光，跌落海面。而當面飛來的扶風族大軍，亦有數百名天禽變的功夫修煉淺薄的士兵，忍俊不住開口狂笑，真氣一散也步了第一警衛大隊幾名隊員的後塵。
發現語言的殺傷力竟然如此巨大，方林空正要再多說幾句，生怕丟盡全體地球妖怪臉面的八岐，急忙將之攔住。換了另外的口吻詢問扶風大軍的來意。
扶風大軍並沒有把此次出征當作怎麼一回事。方林空他們才一百多人，出動三千餘族人的臨安島，自忖穩艹勝券。因此，並無多少高手隨行，領兵的乃是一名年輕的武將，叫做九鬼御齋。見到八岐動問他們來意，便沒有多做廢話，說道：「爾等所佔據之地，乃是我臨安島的下轄海域，你們所作所為已經影響到我臨安島的生態環境，造成海洋污染，大批海洋生物死亡。為此，我嚴正警告你們，最好立刻離開此地。」
方林空一把扯開正要爭辯的八岐，大聲喝道「我們所居之地，並非有主之所，也並無搔擾四方之舉動。至於環境污染，實屬污蔑。我等開挖礦井，有國際一流專家指導，而且做了很多處理污染的舉措。你們沒看到這附近的海域，沒有任何生物因我們開採礦石而喪生麼？」
族長會議開的極為倉促，想的驅逐借口並不充分。方林空乃是喜歡胡攪蠻纏之輩，接連辯駁了對方的指責。讓九鬼御齋一時無話可說，最後只得乾脆放棄了言詞爭論。一聲令下，動用暴力強行驅逐。
方林空這邊的傢伙們，哪個也不是善類。雖然探測器上，這群扶風族人最低也有兩千的靈氣，領兵武將九鬼御齋更有九千以上的戰鬥靈力。若是在地球上，簡直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極道組織。但是在這群身經百戰，妖力強橫的第一警衛大隊隊員眼裡。這種靈氣跟戰鬥力完全不成正比的敵人根本用不上害怕。就算是一挑十，他們也悍然不懼。
見到戰鬥已經不可避免，八岐目露凶光。方林空突然伸手一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們挖掘礦石，正缺乏苦力。這批扶風族人素質不錯，你還是不要出手，免得傷了俘虜的價值！」
八岐雖然沉默多年，但是他凶名素著，若是給他放手開殺，以他的修為，這三千多的扶風軍隊，能活著回去的會很少很少。方林空不想平白無故的多樹敵人。更何況勾離大陸的情況實在太過複雜，讓他覺得，若是能夠在當地扶植一批勢力出來，定然是很有好處的舉動。
八岐被方林空喚下，他倒也沒有所謂，方林空所說的，也頗為復合他的胃口。第一警衛大隊人員不足，開挖礦脈進展十分緩慢。若是能夠多得一批勞動力，自然十分不錯。
方林空先天劍器出手，透明的劍光在海面上縱橫來去。他研究了天禽九變數曰，已經甚為瞭解這門功夫的弱點所在。因此，劍光所過之處，扶風族人以真氣凝聚在後背的翅膀，被一一斬下。天禽變以真氣凝聚的羽翼，乃是這些扶風族人體內真氣至少三成以上的含量。方林空斬去他們的羽翼，等於平白消耗掉他們的小半實力。失去了羽翼的遮護，方林空的劍氣隨之封閉了這些扶風族人的體內穴道，他所過之處，扶風族的士兵一一被掃落海面，不上一柱香的功夫，九鬼御齋帶來的扶風族戰士，已經折損三成。有一千多人做了方林空一方的俘虜。
眼看再鬥下去，自己的戰士會敗的更慘，九鬼御齋不得不親自出手，迎上了縱橫來去，所向睥睨的方林空。
以九鬼御齋看來，方林空的功力並不很高，雖然發出的透明劍光，前所未見，但是他仍然有自信，能夠將之擊敗。面對來自地方武將的挑戰，方林空興致甚高，立刻把周圍的所有敵人全數掃落海面。身法一變，竟然以天禽九變迎敵。
天禽變對天禽變。九鬼御齋越鬥越是心驚。他的天禽變已經修到了第七變，在扶風族中，甚至整個勾離大陸都算的上一流高手。而且，九鬼御齋這樣級別的武者，不但在勾離大陸的人族中已經十分了得，即便在勾離大陸所有生物中，也已經站在了生物鏈的頂端。除非像鳥皇鴻鵠，通天碧犀獸那些傳奇級別禽獸，或者九頭妖龍那種史詩級別的強橫生物，等閒的異種生物已經不是他的對手。
方林空雖然只是粗略修煉過大眾版的天禽變，但是以他的智慧跟修煉經驗，再來修行這門略顯粗陋的法訣，直如登泰山而小天下，一蹴而就，毫不費力。直接從天禽第一變，修煉到了第九變。勾離大陸的生物，天生就擁有強烈的能量磁場，因此他們對積累能量十分有新得，但是對如何精妙運用，卻顯得不甚關注。地球上的妖怪或者修行者，提升妖力極為艱難，因此想出了無數的法子，讓自己微薄的力量發揮到最大的極限。甚至，在人力不足的情況下，開始研究如何天人合一，以一己之力帶動自然界的天地元氣，來催動法術，運使招式，達致恐怖的破壞力。
天禽九變修煉到了最高深的境界，也是在自身真氣不足的情況下，直接運用自然界的能量進行攻擊。而扶風族能夠以真氣凝聚成羽翼，雖然有著種族天生的體質特殊的原因，天禽九變的奇異功法也是重要關鍵。方林空一旦領悟透徹天禽九變的奧秘，立時便能別出機樞，另創法門。
方林空歷經大戰，武學修為已經登堂入室，配合著崑崙仙道的武學，跟得自太陰戮魂叉中遠古記憶的諸般絕藝，天禽變落在方林空的手上，給他改版之後，頓時變得威力無窮。
九鬼御齋雖然真氣雄厚，能量還略微超過方林空所用的妖力，但是兩者之間的戰鬥，卻是他被方林空全然壓在下風。同樣的一招，方林空使出來就多了無數變化，死死克制住了九鬼御齋的武功。
雖然沒有了方林空出手，但是第一警衛大隊還是佔據戰場上的絕對優勢。他們把靈能槍械上的子彈，換成了麻痺彈，扶風族的戰士，一個接著一個被活擒下來，眼看潰敗已經成了定局。但是扶風族向來高傲，明知不敵，也不肯撤退。依舊前仆後繼的圍攻人數比他們少的地球妖怪們。
樂得這幫打活靶子的妖怪們，正在互相比賽，誰人最先達到百人斬。
九鬼御齋越打越是心驚，方林空卻是越戰越加興奮。竟然捨不得一招收拾下這名對手，開始試驗多種巧妙手段，拿九鬼御齋當作練功的靶子。每當九鬼御齋無法破解方林空的招式的時候，便把兩翼收縮，硬挨一記。這種縮頭烏龜般的打法，竟然頗有奇效。
天禽變的精髓是透過修煉，改變體質，以皮膚呼吸自然能量，在體外艹縱以羽翼模樣出現的真氣流，在獲得高速飛翔能力的同時，在體外凝結強大的真氣罩。舉手抬足自然而然的發揮出犀利的破壞力。從第一變開始，每修成一層，體質便會獲得奇異的改變。由於七個元神都在封印狀態，方林空真氣沒有達到天禽第九變所需要的強度，但是他的真氣運用的精微，卻是無人可及。而肉身的強橫，更不是這些扶風族人可以媲美。因此，方林空只是取天禽變的精華，別去蹊徑直登最高的第九變，沒有能在後背凝聚出氣態的翅膀出來。他覺得那種東西只是拉風，並無實際價值。
天地間，任何一種東西的存在，自然有其背後的規律在內。方林空忽視掉的最基本的東西，亦有其不可更替的奧秘在內。九鬼御齋的天禽變雖然比方林空弱了兩級，但是卻是最佳的展示樣板，讓方林空逐漸領悟到更加深奧的境界。
「天禽九變的修煉，需要強大渾厚的真氣，這是缺陷，我改進之後能夠以十分之一的真氣，修成第九變。但是卻也忽視掉了，這門異大陸功法在真氣運行上的優勢。」突然腦海一陣清明，方林空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策，在立刻改弦易轍，重新開始，細細領悟天禽變化。
地球上的修行法門，東西方體系之間最明顯的差別就是，東方以能量內蘊，灌注自身為主。西方卻精習向自然、或者不可知的神秘存在乞求力量。方林空所修練的東方仙道，對真氣要先足體內，後放體外。而天禽變最根本的是把真氣纏繞在體外，體內真氣，可有可無。修煉天禽變的扶風族人，功力每深湛一層，體質就煉化一次，雜質更少，骨骼更加堅固輕巧，血肉更加稀薄。隨著形成羽翼的真氣帶動的潛勁氣流周轉全身，速度突飛猛進，身法招式就更加變幻莫測。
方林空一旦領悟到這一點，配合玄天九變的功力，瞬間改變體質。在九鬼御齋的眼中，本來跟他速度不相上下的敵人，突然增速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一倍！兩倍！三倍！乃至……十倍！
方林空的身後猛然的拖曳出了淡淡變幻弧光，六支近乎無色，卻又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五光十色的彩虹般流光的巨大翅膀猛地撲張了開來。只在短短的一瞬間，九鬼御齋的眼睛已經無法捕捉到方林空的身影，他奮力的出手盡數落在了空氣之中，全身上下接連被數百上千記轟擊同時打中，不但凝聚成羽翼的翅膀潰散了開來，連護身真氣都被徹底震散，更被最後的迎頭一腳，暴踹的筆直暈落海面。
「原來正版的天禽變是這麼爽的東西！我終於也可以擁有，跟十二師叔一樣的劍翼了！而且還有提升速度的附加功效哩！」
踏足虛空，方林空雙手張開，六支帶動無限氣流的翅膀，在海面的上空形成了一團小小的颶風。敵方首領一招挫敗本部大將，讓這支扶風族的軍隊，信心盡失。眼看潰敗已經不可避免，突然一道精光從扶風族的軍隊中，直向方林空射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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