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 文 / 大花小花
電梯一路沒有停過,直接到了一層。
柳應年感覺有點不對勁,這個時間正是下班高峰期,可他們乘的這班電梯上一共也只有四個人,這不太合常理。
「翔華……」
他出了電梯,還是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人活得久了,遇到反常的情況難免會多想,這也是一種危機意識。
走在他前面先一步出電梯的李翔華忽然轉身,沒等他說完就迅如閃電般的把他撲到一旁。
兩個人一起重重的跌倒在大理石地面上。
同時身後傳來「轟」的一聲巨響,震耳欲聾。
「啊!——」
「炸彈!」
「電梯爆炸了!」
「快散開!有人在電梯裡放了炸彈!」
一時間,此起彼伏的驚叫聲、哭喊聲、慌亂聲充斥著耳朵。
柳應年給摔的有點懵,後背摩擦著地面緩衝了好遠,骨頭都要摔撒了,他忍著疼痛抬頭去看擋在他身上的李翔華:「你沒事吧?」
李翔華支起身也是先看著身下的人問:「你呢?」
「我沒事。」柳應年還是看著他。
「我也沒事。」李翔華從地上起來,伸手把柳應年也拉了起來。
有兩個人從他們身邊走過。
李翔華往前一步擋在柳應年身前,眼中的風暴一閃而逝,面無表情的看著那一胖一瘦的兩個人。
瘦的那個青年背對著他們舉起了右手食中兩指。
兩天——
這是他給李翔華傳達的信息,也是警告。
「怎麼了?」柳應年察覺到李翔華身體的僵直,心中一動,「你看到作案兇手了?」
他說著腳下動了兩步,錯開身往大樓出口處看,一眼就看到電梯中那一胖一瘦兩個人。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巧合,瘦個青年彷彿感受到他的目光,回了頭,那雙蛇一樣狠毒的眼睛正對上了柳應年的視線,陰險的笑了下。
柳應年心頭大震,仔細看去,卻看那兩人像會移形換位一樣,走得非常快,前一秒還在大廳內,下一刻人已經站在大樓外面,再跳一秒就穿過川流的人群立在數百米外,幾個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人影。
炸彈爆炸引來了整幢大樓的高度警戒,輪值的保安人員很快趕到現場,有人在第一時間報了警,沒一會兒離這裡最近的警車就趕到了。
情況並不是很嚴重,由於柳應年他們乘坐的電梯裡只有四個人,炸彈是在他們全都走出來後才發生的爆炸,所以沒有傷及人命。只是從其他電梯下來的人,有些離得太近被波及到,反應不夠快,沒來得及逃開,炸傷了好幾個。
柳應年和李翔華都去警察局做了筆錄。
大概是看過了電梯監視錄像,很快的,就有警察說這件事跟他們沒有關係,讓他們走了。
「是那兩個人做的嗎?」回家的車上,柳應年問。
「應該是。」李翔華沒有否認。
「那剛才在警察局,你為什麼不讓我說那兩個人可能是作案人?因為沒有證據?」
「不光沒有證據,」李翔華臉上的表情是少見的冷峻,沉了聲說:「你應該也看見了,他們看上去不像普通人,很危險,這種事他們不會留下證據的。」
「他們好像很強大,我說不上來那種感覺。」柳應年只要回想就覺得後怕,那雙蛇一樣的眼睛,那個陰沉的笑,都讓他毛骨悚然。他沒接觸過這種人。柳應年想著那兩個人詭異難測的速度,往大膽了去猜想,問:「恐怖分子?特異功能?」
那些還是少年時代看過的科幻小說和科幻電影給他留下的印象。
「……」李翔華喉結幾不可見的滑動了下,順著這個話問:「不是沒有可能。萬一他們真的是呢?」
柳應年有點興奮,這是他身為男性本能的對這類話題的興趣,但眼睛中又閃過猶豫,那是對強大和未知力量的恐懼和害怕。
他想了很久,車子到了家門口才說:「保持距離吧。真是那樣的話,為了安全著想,還是避開那些人的好。我們畢竟是普通人。」
他們又不是科幻片的男主角,他們天生就和大多數人一樣平凡,一個腦袋兩隻手,既不會呼風也不會喚雨,就算現在都能稱得上商業精英,但終究還是普通人,怎麼看都跟那些恐怖分子和超能力者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想要硬碰硬,只能成為笑話。
打不能打,親近更不可能。
保持距離雖然聽上去懦弱了點,但對他們這些認真面對生活的人來說,還有什麼比認清自己的能力好好活著更重要的呢?
誰小時候都有英雄夢,但柳應年成年以後就再也沒有奢想過當一個拯救地球的小鼴鼠。
那太不現實了。
……
酒吧是他們這些人調節生活的去處,偶爾去那裡消費一下放鬆一下是個不錯的選擇。
新城最大的一間gay吧叫夜惑,是老城褚家分家的大少爺褚喬的私人產業,這間店開在酒吧街最好的位置,佔地面積最大,裝修最豪華奢侈,開的也最囂張。
「來,這一杯慶祝你休假結束重回公司上班,乾杯!」
「乾杯!」
柳應年看解封珧和李翔華興致都不錯,也跟著放下了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事,開心的和他們碰杯喝酒。
「第二杯提前預祝我們明天跟肖氏的合作能夠順利!乾杯!」解封珧是他們三人中玩得最開的一個,有錢公子哥兒的習性在他身上一展無遺,在這種場合尤為明顯。
「第三杯希望你能早點找個好姑娘安定下來不要再禍害人間。」柳應年笑著接口,手中啤酒杯伸過去和其他兩人又碰了一下。
今天公司的事情有點多,三個人都加了班,解封珧說要請客,請他們去喝酒,順便給柳應年回公司接個風。
吃完飯後他們就來了夜惑,這裡柳應年跟李翔華來的比較多,解封珧只來過幾次,每次都是陪柳應年才來的。所以解封珧提議喝啤酒,柳應年和李翔華都沒反對。
「那恐怕比較難,」他們挑的是沙發座,解封珧往沙發背上一靠,慵懶又無所謂的笑了笑,端著酒杯大言不慚的說:「我這麼優質的男人,怎麼也得多折騰幾年,不說五十,少說也要折騰到四十以上,才對得起這張臉這副身材。你信不信,我現在要是安定了,排著隊哭的女人能從新城排到老城還要繞回來。」
李翔華冷冷看他一眼,「你倒是安定看看,真哭的女人能超過一個巴掌數嗎?」
「那就不勞李公子操心了,反正我現在還沒有安定下來的想法,就算我老媽跟應年串過口,雙管齊下來逼我,我不高興做的事就是不做。」解封珧擺明了你們能耐我何的態度。
「誰逼你了,我就是代個話。解媽媽也是為了你好。」柳應年含笑說。
「停,換話題。」解封珧笑著把酒喝了,又說:「我說你們不能老這樣,為了避開女人,老是來這種地方喝酒,也不考慮考慮我的感受,像話嗎你們?」
夜惑是拒絕女人進入的,在這裡基本上見不到女人。
「那下次喝酒也讓你挑地方。」柳應年對答如流。
解封珧眼珠子一轉,擺了擺手,「還是算了,我可不想再看一次你為了他被那些女人圍著,一個人吃悶氣的樣子,跟蛤蟆似的,醜死了。」
「我不喜歡女人。」李翔華冷靜的聲明,「我只喜歡應年一個人。」
柳應年只頓了一秒,點頭笑著說:「我作證,我知道你只喜歡我。你現在是我的。」
只不過半年後,就會變成別人的。
李翔華和解封珧拼酒,兩個人酒量都好,又誰也不肯先認輸,桌子上很快堆了一堆的空瓶子。
柳應年看李翔華越來越平靜的表情和解封珧越來越青白的臉就知道他們都喝高了,偏偏兩個人都坐的一本正經跟沒事人一樣,他只好叫了計程車,打算等去洗手間回來就走。
柳應年從洗手間出來,眼角瞄到了一個人,他在原地站了兩秒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