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開門大吉 文 / 筱橋
黃楊買了香滿樓……雖知道的人不多，可是整天跟著紀掌櫃的田祥怎麼不知道，心中疑惑之餘，卻沒有告訴其他人。短短幾天，他已經成長了很多，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這是紀掌櫃教他的第一件事。對於黃楊怎麼弄到這麼多的錢財，田祥驚訝之餘卻並不意外，他還記得當初黃楊跟紀宇恆紀二少爺賣方子時的淡定，以及拿到銀票之後臉上沒有一點貪婪之色，心中微歎，卻有些自愧不如了。
香滿樓盤下之後，黃楊帶著田欣一起過去仔仔細細的看過之後，黃楊就臨摹了田欣畫的圖紙忙著找人重新裝潢，還有定做特製的鍋子跟桌椅，田欣則在家裡實驗各種鍋底，田欣暫時打算先推出四種鍋底：麻辣、酸菜魚、菌湯、清湯。為此還大量收購了不少白菜在家裡製作酸菜，冬季的菜品種類太少，最多的便是較為耐放的白菜，田欣決定一開始的酸菜就用白菜製作，待時蔬下來再多準備些酸菜。
「開了春家裡多種些菜給你們送過了，也省的你們為這個煩惱。」秦氏偶然得知女婿要開酒樓極為上心。其實也是黃楊自己給田滿柱說的，從前他一直羨慕者田家的和睦，比起自己的父親黃啟，田滿柱這個沒什麼本領卻很憨厚的男人卻讓黃楊一直很信服，所以直接給他說了實話，也因此秦氏就知道了。
田欣點點頭，又道：「開了春咱們家再多置辦些地吧！」
「我都跟你爹說好了，再買十畝水田，十畝良田，你們這開店用的東西多了，有啥缺的就給家裡開口，我跟你爹還有把子力氣。」秦氏看著女兒頭簪玉簪，耳朵上帶著珍珠耳環，身上也是穿的極為漂亮的衣服，再看看邊上那個麻利清秀的姑娘一口一個夫人，心裡別提多美了。
田欣見秦氏高興，並沒有說出其實自家的地裡種的完全能供應店裡所需。
火鍋最香的底料應是牛油熬製的，可是當下牛是農家主要勞動力，國家更是禁止殺牛，除了老牛病牛之外，田欣自是不會冒天下之大不惟，田欣靈機一動，突然想起前世住自己發家的在自家後面的山林高出的那片茶油樹，拍拍腦袋，覺得自己怎麼忘記了這個賺錢的事情？眼神一動，附在秦氏耳邊低語。
秦氏瞪大了眼睛，然後想了想，還是決定聽自己閨女的話，自家斜後面的山又高又陡，就是打獵的也甚少上去，弄些小動靜不讓人上去還是很可行的。
茶油的事情暫且不提，黃楊已經買了買了五大缸的油放在家裡，田欣心想應該能用一陣子，看著秦氏因幫不上忙有些黯然的樣子，田欣又讓秦氏幫著自己多收些乾貨，豆子等材料，在雪地裡多凍些豆腐，給自家地窖也多存些冰塊。秦氏聽了都一一照辦了，還想著回去跟孩子他爹商量商量，把自家地窖多挖大了好幾倍，要不閨女要的東西可都裝不下。
「等今年年底，咱們家也蓋個大院子，不說別的，至少有二進，要不家裡人越來越多了，也不夠住不是？」田欣見秦氏聽到自己能幫得上忙臉上的笑容，於是笑道。
秦氏咧嘴一笑，心想甜滋滋的，只覺得這樣的好日子自己以前怎麼想過呢？從前也許是不敢想，可是現在看著自家閨女這樣，也覺得一定能做到。
「岳母又帶來了這麼多東西？」黃楊在外面忙著找供貨，又監工裝潢的事情，晚上回來，看著院子裡兩頭剛殺好的豬，又聽孟方說了秦氏來過了，心中感到有些溫暖。
田欣見他隨手沾水抹了把臉，搖搖頭，親手投濕了帕子，給他擦臉，雖然家裡有伺候的人了，可是黃楊顯然沒有享受的命，除了田欣，他不喜歡任何人近自己的身，田欣也不願意別的女人碰他，她畢竟不是一個真正的十五歲少女，既然打算跟黃楊好好過，自會好好的待她。
「好了，別忙了！」黃楊頗為享受的讓田欣給他擦了臉之後，把她抱在懷裡，柔聲道。每天不管再累，回到家裡看到欣兒，他心裡總是無限歡喜的。只要看到她，黃楊就覺得自己的心裡暖洋洋的，哪怕什麼也不做，就已經很滿足了。
就在黃楊跟田欣忙著火鍋店的事情的時候，黃啟托人傳話說是黃安根劉小美的親事定下了，在二月初六，趕在百日內的最後幾天成親，讓兩人回去一趟。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田欣心裡一頓，自己很黃楊的親事已經定下了，對外還說是老人遺願，黃安成親又是什麼意思呢？黃啟這個公公那麼愛臉面，怎麼會定下這樣的婚期？再說黃安年紀又不大，一年還是等得起，何必急於這一時呢？
「劉家說若是不趕緊成親，就把這事件捅到老三學裡的夫子那裡，以後讓老三因為有這麼一個哥哥沒臉見人，所以……」黃楊卻不驚訝這個結局，自己爹的性子自己瞭解，對於面子看得很重，所有孩子中雖然表面上一視同仁，對自己有時候表現得更好，可是也只是表現而已。
「劉家姑娘就沒鬧騰？」田欣心裡好奇了，劉小美可以一臉的看不上黃安啊？
黃楊撇撇嘴，鄙夷道：「劉家人聽說我們要開酒樓，怕熱長夢多……不過我已經給家裡說了，店是別人開，我們來幫忙的。你且放心，他們差不上手的。」黃洋並沒有說自己之前已經回過黃家一次了，黃啟讓自己帶著黃安一起幹，被自己拒絕了，第一次黃啟對他發了火，從前不管他做什麼黃啟都不曾發火過，這一次卻是為了黃安發火。
「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雖不喜歡黃家，可到底是人媳婦兒，田欣不想黃楊難做。弟弟成親，長兄長嫂不回去說不過去。
「你不用過去！」黃楊並不願意田欣去面對那些她不喜歡的人，所以早就說通了黃啟，只對田欣解釋道：「雖然成親，可是一不宴請賓客，二不行禮拜堂，只為了給劉家一個交代，說是等出了孝再補。我只是給你說一聲而已，過兩天得可能要過來一趟，他若問起火鍋店的事情，你就說是給別人幫忙就是了。」
黃啟並沒有按黃楊所說的過兩天就過來，昔日黃楊剛出了門就來了，田欣剛好穿著舊衣帶著圍裙在研究蘸料。
「爹，您來了！」田欣見黃啟招呼都沒有打就帶著黃李氏跟黃安一起過來了，對著敏兒使了個眼色。
不多時孟方一身簇新的衣裳走出來，語氣不善道：「飯還沒做好，想餓死小爺啊？」
「你們幹什麼的？誰准你們過來的？」不等田欣回答，孟方就扭頭等著黃啟三人，惡語道。
「我是黃田氏的公公，我兒是黃楊，這位公子是？」黃啟有些尷尬道。
孟方眉頭一皺，不善道：「爺當時誰呢？原是黃楊的老子，你們來幹什麼？」
「這位少爺，我們沒想幹什麼，就是聽說楊兒跟你們做大生意，就想來看看你們缺不缺人，我這兒子，自小聰慧，別的不說，當個賬房先生絕對錯不了……」黃李氏將這人雖然語氣不善，但是聽說是黃楊的父母後，聲音明顯小了不少，於是趕忙上前，諂媚道。
孟方撇嘴，冷笑：「賬房先生？口氣倒是不小，你以為你是誰？爺就給你說清楚了，若不是主子看黃楊能幹，你以為你們還能在這裡跟爺說話？酒樓的事情黃楊一人可做不了主？看在黃楊的面子上，你們且走了，若是再打我們酒樓的主意，看老子絕饒不了你們。滾！」
黃啟三人不等田欣從灶房出來，就灰溜溜的被孟方罵走了，田欣出來對著孟方點了點頭，看著這一家子的虛情假意，田欣挺心疼黃楊的，投胎確實是個技術活，不是每個爹娘都像田滿柱秦氏一樣無私的愛著自己的孩子的，這也是自己不願意違背他們的意思，讓他們難過的最主要原因。
黃安成親，黃楊讓黃益去送了一包點心，一籃子雞蛋，半個銅板也沒送，讓黃李氏差點沒氣死。
二月十六宜開張，是黃楊專門找人算過的日子，在一陣鞭炮齊響，舞龍舞獅表演完畢後，被黃楊取名為『口福居』的火鍋店正式開張，因為香滿樓原本的賬房跑堂還有後廚的幫工都被黃楊一併留了下來，所以人手並不缺。
「二月半價？」紀宇恆好笑的看著門口夥計的吆喝，暗道這黃楊果真狡猾，算上今天，二月只剩三天。因為聽說是新開張半價，惹得不少人想佔便宜，也都走了進去。
「恆哥哥，這個火鍋真的很好吃麼？我還是想吃仙客來的燒雞。」一個肥嘟嘟的小姑娘皺著眉，有些不高興的拽著紀宇恆的袖子，就是不想進去。
紀宇恆回頭瞪了她一眼，沒有半點停頓的就直接走了進去。小姑娘跺跺腳，也跟了過去，紀慶德帶著田祥也連忙跟上去。
「口福居？」韓善琦搖著扇子，然後對一旁的有人道：「我今兒個請客，進吧！」
「幾位爺，裡面請！我們口福居今兒個新開張，全場所有菜品半價。」店小二一看是幾位穿著華麗的公子哥，趕忙上前慇勤的招呼。
「包間！你們口福居除了鍋子，可還有其他？」韓善琦跟著店小二邊走邊問。
店小二聞言趕緊回答道：「我們口福居，主要就是賣鍋子，我們的鍋子有四種口味，麻辣、清湯、酸菜魚還有菌湯個個都很是好吃。另外客官你們還可以選鴛鴦鍋，一鍋兩種味道，當然這兩天新開張，沒桌會送幾盤下酒的小菜供各位品嚐，另外我們還有免費的豆汁。」
「清湯？酸菜魚？菌湯？」到了三樓臨窗的包間，韓善琦看著他們五六個人，於是想了想道：「那就給我們來兩個鴛鴦鍋，每個味道都嘗嘗。」
「我們這裡鍋底一份六十文，鴛鴦一份八十文，湯都可以隨時添加。素菜麵條五文一盤，菌類十文一盤，肉類餃子十五文一盤，另外還有魚滑、魚丸、肉丸二十文一盤……另外我們還有香油蒜蓉、秘製芝麻醬、秘製麻辣醬。秘製酸辣醬四種口味的蘸醬，每份蘸醬六文錢。」店小二一看幾人都是沒吃過的，於是趕緊介紹，田欣讓黃楊之前都給他們說了，要在客人上菜前就把價位說了，順便把菜品單子奉上。
韓善琦接過單子一看，菜品種類繁多，實在也不知該怎麼選，於是便直接道：「你看著上吧！要是上的菜合了胃口，有賞！」
店小二聞言一喜，忙道：「得了，幾位爺可有忌口？」
幾位公子哥兒往日裡也是吃過鍋子的，可都是被人服侍著，雖然有些不習慣，但是更是沒有見過這麼多的花樣，店小二得了田欣的培訓，看眾人的穿著語氣，一口氣點了十八個菜，根據一人三盤菜的量，然後一個人慇勤的教導著他們怎麼吃。
「再來兩盤魚滑，兩盤魚肉、兩盤五花肉、三盤羊肉！還有這個豆腐、白菜跟土豆都給我在上兩份。」初春，天氣還很涼爽，吃著熱氣騰騰的火鍋，眾人也顧不上斯文，便有人等不及店小二的伺候，自己下筷子按照店小二說的煮吃起來。
跟韓善琦他們包間一樣，不管是大堂，還是包間裡的賓客都忍不住沉迷在火鍋的魅力之中，免費濃稠的骨湯還有香甜的豆汁，還有吃火鍋間隙清爽的小菜，絕大多數人都是賓至如歸的。紀宇恆吃完後，放下筷子看著原本怎麼也不願意進來的表妹根本就停不下嘴，心中微歎……這怎麼不是紀家的生意呢？
田滿柱一家邊吃，秦氏邊緊張的往外看，見著人越來越多，看著自家一大桌子的菜，心疼不已，只覺得這往日裡常吃的蘿蔔白菜吃著都心疼不已，這賣出去……
「我看到咱老大了……紀二少爺紀掌櫃都來了……你說咱們是不是出去打個招呼？」秦氏聽到外面小二說沒包間了，心裡就忍不住一抽抽，邊催大家趕緊吃便問。
田滿柱倒是老神道道的穩坐在那裡，一口小酒，一口燙菜，吃的正美！並不理會秦氏的話，只覺得自己的眼光果真沒錯，給閨女找了個這麼有本事的女婿。等以後兩個兒子學出來了，自己也給他們開個小店，到時候自己這輩子就圓滿了。
「客官您一次消費了十九兩三錢銀子，除去酒水包間費，菜品半價是二兩五錢銀子。客官您可以留下您的簽名，菜品累計消費二十兩銀子之後，您以後僅憑著簽名就可以終身享受菜品八折優惠。」吃完飯後店小二見眾人滿意，便趕緊上前道。
韓善琦看著眾人吃的都摸肚子了，又看著滿桌的剩菜，心想還算便宜。往日裡十幾兩銀子哪裡夠請客的？於是直接扔了二十兩銀子給小二道：「你，不錯！剩下的賞你了。」說著還好笑著在小二欣喜的送上的本子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謝謝客官，謝謝客官，另外我們酒樓酒水可以自帶，客觀若是嫌貴或是沒有您喜歡的，以後盡可以從家裡自己帶著過來，小店絕無不滿。」店小二很是激動的道了謝之後，又說了店裡的規定，他算看出來了，這幾位客官可都是有錢的主，這一次的小費就頂的上自己一月的工錢了，心中再沒有之前被田欣教訓時的不忿了。
店小二的話令韓善琦等人都忍不住點點頭，這個口福居確實很不錯，心下都決定以後要常來，雖然知道這裡的就睡比酒莊要貴不少，可也就幾兩銀子而已，再說這酒還不錯，划不來自帶丟人。
有覺得便宜的，自是有覺得貴的，韓善琦一眾剛下樓，就聽到人直嚷嚷一盤白菜葉子也要五文錢，這是坑人呢！
「沒錢還來酒樓？」韓善琦冷眼看著鬧事的，他身邊的一個公子忍不住鄙夷道。今兒個可是半價，兩盤也才五文錢。他們往日出去吃飯，那次比這個便宜了？
另一個店小二在那人的嚷嚷聲中依舊笑著解釋，因為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若是嫌貴不喜歡，可是選擇便宜的菜品便是！看著那人一連喝了三碗的豆汁直接走掉之後，邊上好幾人都忍不住露出不屑的眼神。
「這些剩菜若是您願意，我們可以幫著用油紙打包帶走，若是不要，本店承諾也絕不會再送給其他客人，一律煮到之後著人送往善堂。」出門前，幾人還聽到店小二給有的客人解釋剩下的菜品處理問題……心中便更滿意了。有人好奇，去打聽了，自然聽到口福居日日給善堂送吃食，都很是美味，心裡也就更舒坦了，更不覺得點了那麼多是浪費了。
晚上結賬的時候，田欣看著賬本，很是滿意，對黃楊笑道：「不算酒水，第一天賺了一百四十多兩，還算不錯，再除去人工跟材料費，能有一百兩的盈利呢！這還是菜品半價呢？這樣的話，最遲三五個月咱們的本錢就回來了。也算開門大吉了。」
黃楊也沒有想到第一天生意就這麼好，心裡忍不住有些激動。
－－－－－－題外話－－－－－－
還是得說聲不好意思，同學聚會，小喝了兩杯，於是回來睡死了，半夜醒了卻什麼也寫不出來，就又去睡了……
雖然名次降了，可是沒臉求票了……拜託你們先攢著！
ps：後天母親節！大傢伙兒禮物都準備好了麼？祝天下所有的媽媽幸福快樂，健康長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