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詭異布偶 文 / 塵鍾
「而且什麼？」我看著慕嫣問道。
慕嫣抿了下嘴唇：「而且都發生在我們身邊的人身上……前兩天，在拆除雕塑的工地上，死了一個人。」
「什麼人？」我皺了皺眉頭。
「一個工人，因為雕塑周圍還有很多配套設施，所以算是個大工程，晚上有人看工地的。」慕嫣的聲音很輕：「昨天早上我過去的時候，就見他死在了工地上。」
「怎麼死的？」
「心臟病突發，死的時候，面目表情很可怖。」慕嫣說著遞給了我一張照片。
我接過來一看，自己也嚇了一跳：照片上的這個男子看起來二十來歲，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死前雙眼圓睜，面部肌肉扭曲，嘴巴張開歪在了一邊，看上去很是瘆人。
「心臟病突發？」我苦笑了下：「這是看見什麼東西了吧？」
慕嫣也點點頭：「嗯，我也猜想是這樣的。可是，死亡現場沒有發現任何的可疑物品。」
「就這些？」我看著慕嫣問道，我知道這個丫頭的性格，若不是真的遇到了自己難以解決的問題，她是不會急匆匆找我的。
「還有。」慕嫣從包裡取出了一張紙攤在石桌上：「這是死者的資料，你看看，能看出什麼？」
「姓名……性別……出生日期……」當我看到那出生日期的時候愣住了：「一九八七年，屬兔的？」
慕嫣微微點了下頭。這事情，詭異了。前幾天來的時候，四爺曾經問過死了的那十一人都是屬什麼的，當時慕嫣的回答就是只差一個屬兔的沒死。可是就在要拆除這些雕塑的時候，屬兔的卻死了一個。這樣，十二生肖，死全了……
「這個工程的設計者，找到了嗎？」我問道。
「沒有，據說這個工程的設計圖是網絡投標的，後來出了事情再去查，竟然發現那設計師的所有身份都是假的。」
我陷入到了沉思中，這事情，確實詭異。
「還有一件事情。」慕嫣繼續說道：「那把北魏古琴，爛掉了。」
「爛了？」我大吃一驚，那可是價值連城的東西，怎麼就？
「你看。」慕嫣又遞給我了一張照片。
果然，照片上的古琴已經碎的不像樣子了，像是被人摔在地上狠狠踩碎的。
「前天發現的時候就這樣了。」
難道，永寧寺塔墓葬一毀，這古琴也？
「曉飛哥，我想讓你留下來，幫我幾天。」慕嫣眨巴著雙眼看著我，眼裡儘是期待。
看樣子，她是真的沒了主意。這些事情都是她向上匯報的，本來這些事情就找不到替罪羊，這下可好，若是這些詭異的事情再發生的話，估計慕嫣就被當替罪羊了。
「行。」許東還沒回來，濟南那邊，就是曉曉我放心不下，眼前慕嫣在求我幫她，我也不能不答應。
張偉這個時候收拾好了東西走出屋門，我站起身給他們相互介紹了下，然後對張偉說道：「今天你就現住在這裡吧，正好葛老師剛走不久，我朋友這邊有些事情，我需要幫她一下。」
「沒事，曉飛哥你要是需要我就跟我說一聲就好。」
我點點頭，正好也到了午飯時間，我們三人一起吃了頓午飯，張偉回了葛長生家，我隨著慕嫣到了護城河邊的工地上。
工地並沒有因為有人死去而停工，正如火如荼的趕著進度。
慕嫣跟工頭兒打了聲招呼，帶著我走到那工人屍體被發現的地方。這是一件臨時搭建的鐵皮屋，這個時節不冷不熱，住在裡面很合適。
我推開門，頓覺一股奇怪的氣息撲過來，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涼颼颼的。
屋裡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再無他物。
我按照照片所示的位置，找到了死者當時倒下的地方。就在床邊，看樣子是從床上掉下來的——我試著去在腦海裡重現死者當時的情景。
「這裡還有人住嗎？」我問道。
慕嫣點點頭：「有，這是看工地的地方，死了一個，必須要有人頂上來啊。這些人家裡生活都挺困難的，也不在乎這一天兩天的。」
忽然，我覺得昏暗中有雙眼睛在看著我！我抬起頭，看著屋內幾扇大窗戶，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在地面上形成一個詭異的圖形。
這種感覺越來越重，此時就我一個男人，心裡再緊張也不能表現出來。
我想起我們方家的遺傳，我免疫於各種邪物，但是我也能感覺到一些奇怪的東西。
「慕嫣，你感覺沒感覺到，這屋裡有東西？」我轉身看著慕嫣問道。一束陽光正好照在慕嫣的身上，看上去很溫暖，她的眼睫毛長長的，很亮。
「沒有啊……」慕嫣的聲音裡，微微有了些顫抖。
可是我的這種感覺卻是越來越強烈，我不由自主扭著腦袋看著四周，終於，我的眼睛盯住了床下的牆角。就是那裡，好像有個東西在盯著我們……
我走過去，在床上摸了摸，沒有發現。我躬下身子想床下看去，這一看，我的小心臟差點嚇出來：就在床下的牆角處，有一隻巴掌大的人偶娃娃，看不出是男是女，穿著白色圓領長袍，腳下是一雙黑色布鞋，頭戴黑色布冠。關鍵是，那雙眼睛繡的跟真人的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雙眼睛，沒有任何的色彩……
我伸進手去，將那布偶取了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啊？」慕嫣看樣子也沒見過這麼奇怪的娃娃。
「不知道。應該是從床邊的縫隙中掉下去的。」我手裡拿著這娃娃，心裡感覺不得勁，當我再次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猛然想了起來——就在剛才不久，葛長生的遺像上，那雙眼睛，就是這樣的！
這是，死人的眼睛？！
我不敢再看，將娃娃放進了我的包裡，環視了一圈，再沒有發現什麼東西。
跟慕嫣在工地上待了幾個小時，吃過了晚飯，便隨著慕嫣去了她租住的地方。
她跟兩個女孩子住在一個三室兩廳的房內，那兩個女孩一間屋，正好有一間屋子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