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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013章 牢獄之災 文 / 谷谷

    雖然因為歐陽律的功勞,讓自己在通往精益的路上節省了整整兩天的時間,李孟堯還是不敢在路上多耽誤,當天晚上在一家農戶借宿了一晚,天沒亮就繼續趕路。

    當蓬頭垢面的李孟堯終於趕在城門關閉前來到古坎裡,看著案首挺胸的石獅子守在高大的朱紅色大門前,兩盞高高掛起的紅燈籠照出筆意飛揚的「府衙」二字,她差點喜極而泣。

    兩天,與死神的賽跑她暫時領先,人在危急的情況下果然能戰勝自己的極限。

    已經是夜裡十點多,寬闊的主街大道上已經少有人煙,府衙的大門緊緊閉著。李孟堯根本等不及第二天,稍稍整了整有些狼狽的衣衫,上前敲門。

    門環有些重,打在門上發出沉沉的響聲,敲打在她砰砰跳的心臟上。過了好一會也沒有聽見有人來應門的動靜,李孟堯繼續用剩餘的力氣邊敲邊喊。

    終於,她隔著門縫聽見有人小跑過來的聲音,邊跑邊不耐煩地大聲嚷嚷:「大半夜的誰啊!」

    看起來侍衛模樣的男人開了門,看見門口站著的滿臉粉塵的李孟堯,粗聲粗氣地問:「這麼晚了什麼事?」

    「這位官爺,我找你們府衙的黃大人。」路上她早已抹了些灰在自己臉上,此時故意有些提粗自己的聲音。

    那侍衛想也不想就擺擺手準備關門:「什麼黃大人,我們這裡沒有黃大人。快走!快走!耽誤老子睡覺。」

    李孟堯急忙按住門:「怎麼會沒有呢?黃霑黃大人啊!」

    「黃霑?」侍衛愣了一下:「你找黃霑?」

    「是的!是的!」李孟堯一聽有戲,趕緊接話:「就是黃霑。麻煩你幫個忙!」

    侍衛打量了她幾眼,皺眉問:「你是他什麼人?找他做什麼?」

    「我是他的遠房親戚,家裡人有些事托我給他帶個信兒。」話當然不能直說,不過自己也沒完全在騙他。

    李孟堯想著,諂媚地把自己身上剩下的最大的一錠銀子塞到了他的手心裡:「這點小意思,敬請笑納,行個方便。」那還是那天從忠叔手裡拿到的賠償金,倒是派上了這麼個用場。

    侍衛笑笑看了看李孟堯,掂了掂手裡的銀子,說:「那你在這等著。」

    「好的,好的,麻煩你了!」李孟堯回敬個合不攏嘴的笑。

    一陣涼風吹來,李孟堯頓時打了個哆嗦,卻影響不了她此刻激動的心情。那個侍衛掩上門,估計已經進去叫人了,馬上就可以見到黃霑了,然後自己的任務完成了,最後就可以拿到解藥了。她都想好了,拿到解藥後先找家客棧好好睡一覺。這些天也沒有聽說關於天成和達齊爾的戰況,不知道還回不回得去鳳烏,徐進母子還沒找到呢。

    一想到這就有些憂愁了,除了在鳳烏老實呆著等回家,自己好像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然而就在她發愁自己以後的生活時,隨著一陣喧嘩聲,大門轟然打開,幾個侍衛快速奔了出來,上前就把李孟堯拿下。

    「把他帶下去!」

    她聞聲望去,說話的正是剛剛的那個侍衛。此時他滿臉猙獰,完全不理會她的掙扎,凶神惡煞地看著李孟堯。

    「官爺,我只是來找人的,你抓我幹什麼?」李孟堯驚慌地喊。

    「你不是想見黃霑嗎?這就送你去見他!」

    不等李孟堯再說些什麼?一群彪形大漢就把她拖走了。

    李孟堯被一把推了進去,還沒等她爬起身子,牢門就已經被緊緊鎖上了。

    四下裡一片昏暗,隱約可見其它牢房裡有人躺著的身影,似乎都在熟睡,偶爾有翻身的響聲。身下鋪著的稻草不知道多久沒有換了,散發出濕潮的臭味,還能聽到角落裡有老鼠爬過的窸窣聲。李孟堯緊緊靠著牢門口坐著,雙手抱膝,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一雙眼睛在暗影裡分外黑白分明。臨死之前還有機會享受一次牢獄之災,今年自己還真是犯了太歲,換到任何一個人身上,哪裡會經歷她如此詭異的遭遇。()

    這兩天連續不斷的變故一波一波地衝擊她的心臟和腦神經,讓她的承受能力又更上一層樓。片刻冷靜下來後,她把背後的包卸了下來。

    所幸沒有把她的東西一起沒收走。

    側身湊在過道壁上的油燈,手心中古銅色令牌閃著幽冷的光芒。自從拿它在手,都沒有認真觀察過它,此時李孟堯倒是想好好瞧瞧它到底有什麼名堂。令牌呈六角菱形,巴掌大小,正反兩面都沒有字,只在沿邊緣內側突起一圈精緻的祥雲紋,怎麼看都沒什麼特別之處。

    找不到所謂的黃霑,自己收著這塊令牌也不知道有什麼用。李孟堯歎了口氣,正準備把它重新放進包裡,突然不知從哪傳來呻吟聲,把她嚇了一跳,失手將令牌掉落。

    李孟堯估計自己所在的牢房只是用來關押普通犯人的,相鄰的牢房之間並沒有砌牆,而是以一排木柱子間隔開來。剛剛她是靠在自己牢房門口與隔壁牢房相鄰的角落裡,令牌掉進了隔壁牢房。她伸手過去想把令牌撿起,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搶先她一步。

    「這東西你哪來的?」

    問話的正是拿了令牌的人。李孟堯目測他約莫四十歲出頭,下巴蓄著一撮小鬍子,似乎關進來沒多久,身上的衣袍並不髒亂。他目光尖銳質疑地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

    李孟堯腦中一道靈光,想起那侍衛將她關進來前說的話,試探性地問:「你是黃霑?」

    對方目光一閃,卻並不回答,只謹慎地上下打量著李孟堯,似在疑慮什麼。

    李孟堯見他這般,估摸自己八成找到人了,迫不及待地表明來意:「有人托我把這塊令牌交到古坎裡府衙一個名叫黃霑的人手裡!」

    「景風?」對方似乎終於放下警惕。

    「啊?景風?」李孟堯一頭霧水:「我不認識什麼景風,囑托我的是個黑衣人,我是臨時被他抓來跑腿的,他當時受了很嚴重的傷。」

    他還是沒有說話,只低頭摸了摸手上的令牌,在搗弄著什麼。

    而李孟堯見他沒理自己,心裡著急,忍不住提高聲音問:「你到底是不是黃霑?」

    突然聽見「卡嚓」一聲,令牌被他掰成了兩半,露出裡面一張白色的小紙條。只見他看完紙條後像看到了什麼天大的喜事,頓時滿臉笑意,轉而把紙條銷毀,不知怎麼一弄令牌又恢復成完整的一塊。

    「小兄弟,你幫了個大忙,黃某在此先謝過!」他向李孟堯作了個揖,樂呵呵地把令牌收回袖子裡。

    李孟堯自然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也沒興趣知道這些古人肚子裡的纏纏繞繞,她只知道這樣自己的任務就是完成了,雙手一攤,道:「令牌已經在你手上,現在把解藥給我。」

    「解藥?」黃霑蹙眉,不解地問:「什麼解藥?」

    「你不知道?」李孟堯覺得有些不對勁:「黑衣人往我嘴裡塞了顆毒藥,要我在三天內找到你,就能從你手上拿到解藥。怎麼,難道你沒有?」

    「哈哈!」黃霑笑了起來:「景風這麼跟你說的?」

    「他不會騙我吧?」心中頓時驚恐萬分。

    「來!」黃霑沖李孟堯招招手:「黃某略懂岐黃之術,把你的手伸過來。」

    性命要緊,李孟堯自是聽話地立馬照做。

    黃霑一手搭上她的手腕凝神把脈,一手摸著鬍子,突然目光微閃,笑得詭異,一下又臉色肅然,深沉莫測。

    李孟堯看著他儼然一副職業大夫的模樣,不斷變換著臉色,心裡七上八下,輕聲問:「黃大人,怎樣?」

    黃霑收回他的手,盯著李孟堯,頓了頓,說:「姑娘,你有頑疾。」

    李孟堯沒想到他一句話不僅點破了自己女扮男裝,還說出了她患有心絞症。

    「我想知道的是我的毒……」

    話沒問完,黃霑就笑著搖了搖頭:「你並沒有中毒。」

    沒有中毒?!

    「那他給我吃的是什麼?」

    黃霑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她:「應該是他長年帶在身上益胃健脾的藥。」

    李孟堯頓時抿緊了嘴唇,背過身去,不再言語。

    還有什麼好說的呢?自己拚死拚活披荊斬棘,搞到最後就是被人家給耍了。奇怪的是,自己竟然一絲憤怒抱怨等之類應有的情緒都沒有。

    「姑娘!」黃霑繼續道:「事情緊急,恐怕景兄弟也是迫不得已。你這次幫的大忙,黃某謹記在心,日後定當重謝!」

    「得了吧!」李孟堯懨懨地說:「我累了,讓我好好睡一覺吧。」她此時只覺得累而疲憊,需要一個全身心的休憩。

    黃霑眼睜睜看著她抱起背包,緩緩地挪到另一個角落裡,閉上眼,不久便聽到她均勻安穩的呼吸聲。

    灰頭灰臉的女子微側著臉靜靜地睡著,似乎好久沒有這樣踏實地睡過般,他習慣地摸摸鬍子,歎了口氣。

    夜更深了,牢房裡也愈加靜謐。府衙牢房的牆外就是個小巷子,黃霑所在的牢房的內牆頂部,正有扇小窗向著巷子開。說是小窗,其實根本連窗都稱不上,只是個小口子留著通氣用的。所幸這一半的牢房關著的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人,漸漸地便也沒人注意到它的存在有什麼問題。

    遠遠地,有打更的人敲著更梆子越走越近,走到牢房外面的這個小窗口下時停下腳步,像打暗號似的連敲了三下更梆子。正在閉目的黃霑突然睜開眼,起身走到窗下,衣袖輕輕一揮,黑暗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高高的窗口躍出。李孟堯此時如果看見了一定會再次驚歎古人神秘高超的內力武功,然而,她似乎在做著什麼甜蜜的夢。

    更聲漸行漸遠了,黃霑瞥了一眼熟睡中的李孟堯上揚的嘴角,轉身回到剛剛自己坐著的地方。

    一切又恢復平靜,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然而時間還是在一分一秒前進,誰也不知道明天將會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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