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18章 文 / 藏妖
新的線索,新的發展。拓紙上的內容、金文的內容、結合在一起告訴洛毅森。那一代的某個特殊族群,信奉著應龍,並且曾經召喚過它。而召喚應龍要有一些必備的條件。
首先,在族群裡選擇一位聖女,與族內的男子結合誕下一名嬰兒。然後,由族內的巫師來主持儀式,獻上祭品,誦咒、焚香、請應龍蒞臨。
解釋到這裡,洛毅森停了下來,狐疑地咂舌蹙眉。沈紹手裡的筆也停了下來,抬頭看著他,「怎麼了?」
「啊?」洛毅森想得過於專注,恍惚了一下,「你說什麼?」
沈紹放下筆,摸摸他的額頭,「累了?」
洛毅森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好麼,下半夜兩點了,難怪會覺得有些困乏。沈紹當即做主,別看了,睡覺。明天起來再研究。
本以為洛毅森會堅持下去,這人打了個哈欠,收了手機,「是要休息,小爺都對眼兒了。」
聞言,沈紹笑了笑,說:「去睡,我找肖六坤要配方。」
洛毅森也沒攔著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洗了澡,關了室燈,爬進被窩裡,又把電話拿了出來。
金文中,有幾個字他無法確定理解的對不對。
按理說:信奉神靈的部族祈求的都是平安啊,五穀豐登什麼的,大不了還有一些想要人丁旺盛,家家都能生出好多男丁的。可是看這幾個金文,倒是想祈求了一些古古怪怪的東西。
金文中的「死」字,是右邊一個彎腰駝背的人伸出手、左邊是一個類似鼎的東西。結合在一起的意思是:人的魂魄離開後,只剩下一堆殘骨。
但地圖上的金文「死」字的左上方還有代表橫躺的死人……
洛毅森撓撓頭。單獨認金文,他絕對沒問題的。從小時候起爺爺就教過他了。可這倆個金文連在一起,洛毅森絕對糊塗。
字面的意思,應該是:魂魄離開後,只剩下一堆骨頭渣子。那後面的這個字,應該代表「屍」。這不是重複了嗎?
骨頭、屍體。刻下這段金文的人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呢?
光是這兩個字已經讓洛毅森頭疼不已,緊跟在後面的第三個字完全讓他沒了主意。
如果沈紹看到這個字,又會說:「這是什麼?倒寫的『a』旁邊一堆木棍?」
其實這個字代表的意思是「聖」詳細地說就是:一個站在地上的人,能夠用嘴巴耳朵跟上天溝通,代表著超越凡人能通曉天理之人。
單純地看三個字來分析:一個人的魂魄離開後,只剩下屍體是一具白骨和屍體。這個人是個可通曉天理的聖人。
越想腦子越亂,洛毅森煩躁地把電話丟在一旁,嘀咕著:「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遂歎息一聲,想著,如果爺爺還在該多好。他一定會明白這段金文是什麼意思。話說,當年也是自己懶惰,沒跟著爺爺好好學,他教的東西自己也就學了個五六成,如果當初自己認真一點,不就……
忽然,洛毅森坐起身來。眼睛瞪得溜圓,眉間皺的很緊。拚命回憶著爺爺究竟教給自己哪些東西。
洛時,凡是瞭解這老頭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位資深的周易專家,研究周易有五十多年的時間。洛毅森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可奇怪的是:關於周易的知識,爺爺從來沒教過他。還沒上小學呢,爺爺就讓他認金文,接著,關於圖騰、民俗、野史、乃至神話傳說等等稀奇古怪的知識填鴨式地被爺爺砸過來。現在仔細一琢磨,爺爺教的這些東西都跟應龍合璧案有關!
冷靜冷靜!洛毅森使勁搓著臉,讓自己鎮定下來。
大膽假設一下:自己就是信奉應龍部族的巫師「轉世」,爺爺是知道這個秘密的,並且,爺爺料到多少年後,應龍合璧會重出江湖,掀起腥風血雨。為了讓自己有自保的能力,爺爺從他很小的時候開始教一些跟應龍合璧有關的知識。
而沈兼併不知道自己是巫師的「轉世」,他手裡只有一個生辰八字。王雲帆無意間遇到了爺爺,告知沈兼。沈兼懷疑「轉世巫師」跟爺爺有關,就將生辰八字發給爺爺,假意是求批命盤,真意是試探。
爺爺假裝不知,按照八字批了命回復沈兼。沈兼一試不成,便將第二個八字發給了爺爺。如此一來,沈兼不但知道「轉世巫師」的八字,還知道「轉世勇者」的八字。
大膽假設到這裡,洛毅森又頻頻搖頭,「不對了,不對了。王雲帆是怎麼確定爺爺跟轉世巫師有關係的呢?就看一張臉或者是知道名字也不大可能啊。如果憑長相和名字就知道是他們要找到的人,沈兼早就找到了。」
就是說:大膽的假設中,有一個環節是斷掉的。
除非爺爺的臉上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比方說:痦子、胎記。
洛毅森撓著頭,心說:爺爺臉上乾淨的只有皺紋,難道沈兼手裡的找人線索是皺紋的脈絡?哈哈哈哈,太2逼了!
結果,洛毅森這一夜都沒睡,滿腦子都是金文、爺爺。
太陽還沒升起,由公孫錦帶領的te警便yi便已經在小吃街口準備妥當。
沈紹帶著蒙著眼睛、堵著嘴巴的肖六坤趕到集合地點。他的車跟公孫錦的車慢慢靠近,倆人相互點了頭,算是打過招呼。沈紹並沒有停車,直接開了出去,停在小吃街口的附近。
車子裡,沈紹解開了束縛肖六坤的東西。肖六坤一睜眼便看到熟悉的環境,當即有種再世為人的激動。沈紹拿出一包衣服,說:「換上。」
在地下室那幾天,肖六坤一直沒洗澡、沒換衣服,又髒又臭。這樣子去見沈浩,必然會引起對方的懷疑。所以,沈紹給他準備了一套運動裝。
肖六坤不敢違抗沈紹,脫掉身上的衣褲,準備換衣服。沈紹卻忽然在他肚子上粘了一個東西。用膠帶纏了好幾圈,纏得結結實實。
「這是什麼?」肖六坤不安地問。
沈紹說:「電擊設備。如果我發現你不老實,就會按遙控器。」沈紹從口袋裡掏出遙控器,在肖六坤面前晃了晃,「這個比你電昏龍曉的強大很多。雖不致死,今後的日子你就在輪椅上過吧。」
肖六坤聞言,嚇的魂不附體。沈紹有些不耐煩,說道:「穿衣服,時間快到了。」
「我,我沒錢。」肖六坤的意思是:這次見面,他要給沈浩拿五十萬,這會兒別說五十萬,五毛錢他都沒有。
沈紹從車後座車過來一個包,放在肖六坤的懷裡。顯然,七爺出了這五十萬。
肖六坤換好了衣服,拎著包磨磨蹭蹭地不願意下車。沈紹冷眼睨著他,說:「我抓沈浩,你跟我朋友走。我打過招呼,會照顧你。你家人,可以找我。能辦的我給你辦。你不去,我讓毅森處理你。」
這就是逼著他不去也得去!肖六坤咬咬牙,最後一次確認:「你不能食言。如果沈浩的人要找報復我的家人,你必須保護他們!」
沈紹深吸了一口氣,說:「死一個,我給你償命。」
「好!」肖六坤也來了決心赴死的勇氣,「既然你這麼說,我就豁出去了。」言罷,爽快地打開車門,下了車,朝著小吃街走去。
遠處監視他的公孫錦拿起通訊器,說:「誘餌已經放出,各單位注意。」
肖六坤站在事先約好的地方,等著沈浩。可過了見面時間,也不見沈浩出現。他等得焦急,又不敢貿然聯繫沈紹。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一個沒有顯示號碼的來電。
「喂?」肖六坤緊張地接聽電話,「誰啊?」
「這幾天你去哪了?」沈浩在電話裡質問道,「手機不開,也不回家。」
幸虧沈紹事先給他編好了說辭,肖六坤穩了穩情緒,故作焦慮地說:「你還好意思問我?都是你們害的!那幾天一直有人跟蹤我,都找到我家去了。我不出去躲兩天還等著被找麻煩?要不是跟你約好見面,我才不會回來。你趕緊來把錢拿走,咱們以後再也不要聯繫!」
被肖六坤吼了一頓,沈浩的氣焰也沒那麼強了,只說:「你叫個計程車,往城北那邊走。」
「什麼?計程車?」肖六坤下意識地說著,「從這裡到城北要多少時間?我沒功夫跟你磨蹭。」
「少廢話,馬上過來!」
說完,沈浩直接掛斷了電話。
肖六坤急了。不知道該不該回頭去找沈紹,可他擔心沈浩就在附近,就在監視著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不回去找沈紹。反正沈紹也在監視他,叫了計程車,沈紹也會跟上來。
就在肖六坤思索的時候,距離他不足三米的地方有個小伙子。小伙子手裡捧著一束花和一個精緻的小盒子,臉上儘是興奮的期盼。顯然是準備給女友一個驚喜。
小伙子扯了扯圍在脖子上的圍巾,低聲說道:「他要叫計程車。」
很快,一輛計程車緩緩駛來,肖六坤抬手叫停。上了車,見司機是個三十來歲的彪形大漢,便說:「城北。」
「哎呦,城北大去了,您是要到哪啊?」彪形大漢回頭,問得倒是仔細。
肖六坤皺著眉頭有擺擺手,說:「先往那邊開。」
「好吧,您是客人,您說了算。」
四十分鐘後,車子駛入城北範圍內。沈浩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到博物館門口。」
肖六坤急忙說:「去博物館。」
司機師傅嗯了一聲,拐了個彎兒。
很快到了目的地,肖六坤卻為難了。他身上只有五十萬多,一毛多餘的都沒有。怎麼付車費?見他神色尷尬,司機咧著嘴問:「老爺子,沒帶錢?」
肖六坤尷尬地點點頭,「那個,出門的時候忘帶錢包了。要不,你等我一會兒,我辦完事你載我回去,我付錢給你。」
司機大哥嘀咕了幾句抱怨話,顯然是不大樂意。但不這麼辦還能怎麼辦?司機說:「我給你打表,算等時費的啊。」
肖六坤連聲說好,急忙打開車門。還沒等他邁條腿出去,忽然擠進來一個人。這人戴著帽子和口罩,不停地咳嗽著。肖六坤仔細一瞧這人露在外面的眼睛,正是沈浩。
沈浩上車就關了門,看也不看肖六坤,直接對司機說:「機場。」
司機有些惱了,回頭看著這倆人,「不是……你們倆一起的嗎?這老爺子可還沒付車費呢。」
沈浩從口袋裡掏出兩張一百元來,丟給了司機,「快開車吧,我要趕不上飛機了。」
有了錢一切都好說,司機大哥笑了起來。車子開的有穩又快。可惜,車子不大給力,沒開出去兩百米遠,直接拋錨了。司機罵罵咧咧地說:「ma了蛋,又出毛病了。你倆等會兒,小問題,馬上就好。」說著下了車,走到前面打開了車蓋。
這會兒,肖六坤才有機會跟沈浩說:「我不能跟你去機場!」
沒想到,沈浩居然掏出一把匕首,頂在肖六坤的腰上,「不好意思,您就委屈委屈送我一程吧。」言罷,將包的拉鏈打開,看了眼裡面的錢,又拉好了拉鏈。
肖六坤氣得磨牙霍霍:「沈浩,你害得我還不夠嗎?那些人為什麼跟蹤我?還不是因為龍……」
話還沒說完,腰上的匕首差點刺破他的衣服。肖六坤的臉色陰沉下來,沈浩的臉色比他更加陰沉。
「肖六坤,你以為不殺龍曉,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沈浩戴著口罩,說話甕聲甕氣的,「王雲帆死了,鴻鵠也快倒了。洛毅森找上你是遲早的事。」
「放屁!」肖六坤低聲痛罵,「又不是我殺了老洛,要找人報仇,也是找你!」
沈浩卻冷笑幾聲,「不瞞你說,洛時的死跟我和王雲帆沒關係。我們倆不過是知道那件事會發生,真正參與那件事的是你。」
「我只是做了幾根香!」
「不對吧。」沈浩笑得陰險,「在你的工作室裡可藏著大量的爆炸物原料,跟和茗樓爆炸物一模一樣。」
肖六坤懵了,「你胡說什麼呢?」猛然間,肖六坤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你們要嫁禍給我!?」
沈浩扯動嘴角,皮笑肉不笑。拍拍肖六坤蒼白的臉,低聲道:「所以,你再為我們做最後一件事吧。」
沒等肖六坤明白過來,針頭已經刺破了他的皮膚。沈浩將針管裡的藥全部推了進去,隨後拔出針頭,打開車門拎著包下車。
就是在他走出一步的功夫裡,槍口已經頂在了他的腰上。沈浩驚愕不已,司機大哥直接把他塞進了車裡的副駕駛席上。沈浩這才想起奮力反抗,司機大哥狠狠給了他一拳。
力量懸殊太大,沈浩被銬得結結實實。幾乎是同時的事,公孫錦和幾名特警便yi匆匆趕到。假扮成司機的te警說:「他給誘餌注射了什麼東西,我沒來得及阻止。」說著,將空了的針管遞給公孫錦。
卸掉枕頭,公孫錦聞了聞氣味,馬上指著對面的藥店說:「去買瓶阿司匹林。」隨後,彎腰鑽進車裡,將呼吸急促的肖六坤放平,在他耳邊說:「沒關係,現在就送你去醫院,不會有生命危險。」
聽見了公孫錦的聲音,被壓制著的沈浩張口怒罵。te警大哥直接堵了他的嘴,扭頭問公孫錦,「這人不能露面吧?我開車送你們回去。」
公孫錦讓人把肖六坤抬到另外一輛車上,他和te警押著沈浩,往一科去。途中,公孫錦很機智地搜了沈浩的身,確定沒有跟蹤器、竊聽器、才安心給沈紹打了電話,告訴他,老四到手了。
沈紹坐在車裡微微笑了笑,發動汽車回去哄毅森開心。
沈浩被丟進了一科的審訊室,等待多時的蘇潔笑出幾顆潔白的牙齒,對著面部扭曲的沈浩說:「果然老四都是用來墊背的。」
公孫錦忙活一早上,又渴又餓。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喝水,隨即擦擦嘴,問蘇潔:「景陽到哪了?」
「剛來的電話,說是下飛機了。估計再有一小時就能到。」
公孫錦歎了口氣,很是心疼藍景陽。可好鋼要用在刀刃上,這時候不用就是暴殄天物!
他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撬開沈浩的嘴,讓他說出沈兼的下落。那麼,最快的方法就是讓藍景陽催眠沈浩。所以,打從一開始,公孫錦也好,蘇潔也罷,這倆人都沒想過要審沈浩。公孫錦甚至還把沈浩的嘴堵住了,說是擔心這小子咬舌自盡。
蘇潔就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敢怒不能言的沈浩說:「老大,你看看這貨。他要是有咬舌頭那勇氣還能混到今天?要我說,你把景陽連夜叫回來真麻煩,讓我胖揍沈浩一頓,保證他什麼都能說。」
連續找到不少新線索的蘇潔心情格外的好!走到沈浩身前,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翹著二郎腿,笑看怒視她的沈浩,「傻逼了吧?你說你,放著好日子不過,瞎折騰什麼啊?聽沒聽過那話?『不作,就不會死』。史研秋再加上今天撿條命的肖六坤,沈老四,你可真是活膩歪了。姑奶奶見過能作的富2代,可沒見過像你這麼能作的富2代。俗話說:多大的屁股穿多大的褲衩,你長那個腦袋了嗎?就出來為害為奸。我們家小森森閒著半拉腦袋也能秒殺你,你還敢算計他?艾瑪,你不死老天都會落淚。」
蘇潔的毒舌技能全開,把沈浩氣得險些厥過去。公孫錦在一旁無奈地笑著,倒也不去阻止蘇潔。事實上,蘇潔的話代表了大家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