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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17章 文 / 藏妖

    四個人,六菜一湯外加一鍋米飯。飯桌上可謂是激流暗湧,刀光劍影!

    丹尼斯一手筷子一手湯匙,埋頭做實幹派,吃得大刀闊斧;霍爾一手捧著碗,另一手持筷夾菜,速度之快,簡直令人眼花繚亂,可碗裡的東西就是不見多。跟他們倆比起來沈紹矜持的很,只是眼神略冷,略陰森。洛毅森彷彿能在他的眼睛裡讀到一些肺腑之言——吃吃吃,早晚要你們加倍奉還!

    霍爾和丹尼斯已經沒空顧忌boss的怨念,二人紛紛含著熱淚表示:自從到了這裡,就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就像、就像……

    「就像」了半天,也沒就出個所以然來。還是沈紹磨著後槽牙,冷聲說:「回家。」

    「對!回家了!」丹尼斯衝著沈紹豎起大拇指,「boss,快娶了毅森吧。」

    洛毅森狠狠白了一眼丹尼斯,就當沒聽見他的胡言亂語。要說,還是人家霍爾比較聰明,從坐下到現在,別說一句話,吱都沒吱過一聲。趁著丹尼斯跟沈紹說話的功夫,出手如閃電,夾了他碗裡的一塊兒臘肉。

    「霍爾!你還是我的摯友嗎?我們堅不可摧的友情呢?」丹尼斯把筷子伸到霍爾的碗裡,誓死捍衛自己的臘肉。於是,倆人為了一塊兒臘肉,幾乎丟掉堅不可摧的友情。

    吃到一半,沈紹放下筷子,起身去了餐廳外面的客廳。洛毅森還納悶,這人吃飽了?

    半小時前,最後一道菜端上桌,沈紹趁著洛毅森不注意,偷拍了幾張照片。這會兒正在編輯彩信,發出去。照片下面附帶簡略說明:好!

    就這一個「好」字,可是包含了太多太多的因素,衝擊著司馬司堂的眼球!

    看著手機上清晰的飯菜照片,彷彿能聞到那誘人的香氣。司馬司堂磨磨牙,低聲爆了句粗口。一旁的褚錚探過頭來,「看什麼呢?臥槽!」

    司馬司堂和褚錚負責監視鴻鵠會所內部情況,蹲在車裡不能挪動。已經連續啃了好幾頓的麵包牛奶。一見手機裡的照片,褚錚只覺得順著牙齦往外冒口水。

    這尼瑪誰啊?太缺德了!

    本來,褚錚義憤填膺地準備回擊一下,忽然被司馬司堂按住了肩膀。

    「有情況。」司馬司堂緊盯著監控器畫面,神色在瞬間嚴肅了起來。

    只見,在昏暗的地下室內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子接近了那扇古怪的大門。

    「這是剛放出來那位吧?」褚錚還挺淡定,摸著下巴冷笑,「這是急成什麼樣了?出來就到鴻鵠去,找人?」

    「應該不是。」司馬司堂說:「鴻鵠的人都撤了,他能去找誰?我估計,這個人很有可能是確認什麼事情。」

    那麼,接下來怎麼辦?褚錚聚精會神地盯著畫面,問司馬司堂,「你說,我要是再把他抓回去,老大會罵我嗎?」

    「那要看這個人都幹了什麼。」司馬司堂用另外一部筆記本最大化監控畫面,大門後面的情況一目瞭然。

    空曠的房間裡那人顯然還是沒有放鬆警惕,左顧右盼了數次,才跑到東南角。接著,居然在牆上摸出一扇門來,打開。

    司馬司堂和褚錚的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特別是後者,驚訝地說:「居然還有一個門!咱倆怎麼沒發現,當時搜得很仔細啊。」

    「估計是隱藏起來的暗門,我們沒看到不奇怪。」說著,司馬司堂暗暗自惱。沒有發現的暗門,裡面到底有什麼他們便無法知曉。方才褚錚開玩鬧似地說,要是把放出來的魚餌再抓回去,公孫錦會不會罵人。

    現在看來,還真有這個可能性。

    然而,司馬司堂和褚錚都不是衝動的主兒,雖然著急,但也控制住了。倆人都抱著再看看的心理,繼續觀察監控情況。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那人抱著什麼東西急急忙忙走了出來。

    褚錚納悶。看樣子,應該是個盒子,還是個不小的盒子。抱在懷裡特別的扎眼。

    怎麼辦?抓,還是不抓?

    「不能抓。」褚錚比司馬司堂先一步下了決定,「不管是明抓,還是暗捕,鴻鵠都會知道。以後老大再想玩放餌釣魚,就沒機會了。我找個局外人去試試吧。」

    所謂的局外人,其實跟一科還是有關係的。自打開始慫恿九名患者去鴻鵠鬧事,褚錚就跟苗安的父親相識了,一老一小意氣相投,很是合得來。褚錚給苗老爺子打電話,問他認不認識手快的,會偷東西的人才。苗老爺子哈哈一笑,說:「當然有,你要幾個?」

    褚錚失笑:「一個就夠。你把我電話給對方,讓他馬上聯繫我。」

    於是,苗老爺子大手一揮,把小徒弟西胡陸丟給褚錚了。

    褚錚是見過小師弟的,對這孩子特別有興趣。他將「魚餌」的照片、家庭住址以及目前的情況細細說了一遍,末了,補充:「那個盒子長方形,大約是。能不能在不驚動他的前提下,弄清楚裡面裝著什麼?要是能偷出來,最好不過。」

    小師弟想了想,說:「我盡量吧,到時候看情況再說。」

    掛斷電話的時候,那人已經走出了鴻鵠會所。

    從頭至尾也看到之前的看門老頭出現,估計是被人打發了。褚錚問司馬司堂,咱還是在這盯著吧,距離太遠,接收信號就會差。咱們的主要任務就是監視鴻鵠內部情況,至於這只魚餌,交給西胡陸辦。

    司馬司堂說:「你聯繫一下公孫,說明情況。」

    公孫錦這會兒正在看視頻。是洛毅森發過來的,沈紹與肖六坤的談話視頻。他越看越是興奮,幾乎不用再次確認就可清楚:萬博宇的證詞與肖六坤的證詞相吻合了。也就是說:那害人內臟衰竭的香,出自肖六坤之手。

    只要有配方,解藥就不遠了。他立刻給沈紹打了電話,讓他把肖六坤手裡的配方要過來,越快越好。剛剛跟沈紹說完這些,褚錚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公孫錦聽完了情況,說:「不抓就對了。你們繼續盯著鴻鵠,魚餌的問題我會找人跟進。有情況再聯繫。」

    辦公室裡一如既往的安靜。公孫錦的手一下一下地敲著桌子,規律的噠噠聲,透露出他為難的心情。仔細想想,廖曉晟在特研所分析「香」的成分、蔣兵在外面用盡一切辦法調查沈兼的行蹤、蘇潔還在醫院、洛毅森和褚錚都有任務在身。好像除了自己,還真沒人能出去。

    但是,公孫錦也走不開。思來想去,無奈地苦笑搖頭,「看來,只能啟用儲備能量了。」

    帶著上好的滇紅金芽公孫錦離開了小樓,走到門衛室推開門,對著看門大爺瞇眼一笑,「大爺,我來陪您喝茶。」

    看門大爺正在聽收音機裡的戲曲節目,聽到公孫錦這話,斜睨了一眼,不冷不熱地說:「無事獻慇勤。」

    公孫錦將茶罐放下,轉身去拿水壺燒水。

    大爺瞧著公孫錦有條不紊地忙活著,到底還是心軟了。說道:「公孫小子,手裡沒人了吧?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把門檻抬得太高。」

    「大爺,我哪能跟您比啊。」公孫錦難得拍誰的馬屁,估計也就一科的看門大爺有這資格。

    大爺擺擺手,「拉倒吧,跟我你還用得著來虛頭巴腦這一套?直說,什麼事。」

    滇紅金芽還沒泡上一壺,公孫錦便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大爺默默起身,扯了搭在椅子上的外衣,邊朝門外走邊念叨:「把茶泡好嘍。」

    西胡陸的手快,不過是一錯肩的時間,已經把盒子完完整整摸了一遍,盒子的主人竟毫無察覺。

    摸完了盒子,西胡陸咂舌搖頭。盒子上有鎖,摸著可不像現代使用的鎖,估計是古老的鎖,不用工具根本打不開。看來,想要知道裡面裝了什麼,必須驚動盒子的主人。

    要不要打昏呢?西胡陸猶豫著,順便給褚錚打電話詢問。

    「你到哪了?」褚錚問道。

    西胡陸說:「到奮揚路了,再過一條馬路他就進小區了,下手可不容易。怎麼辦?要不我把盒子給你偷了?」

    「不行啊。」褚錚也很為難,「這樣,你繼續跟著他。如果小區裡不好下手……就不用動他了。回去。」

    好吧,西胡陸聳聳肩,收了電話,轉身跟蹤魚餌。這時候,他身邊走上來好幾個人,看似都是要過馬路的。其中一個穿著深色棉衣的老頭,戴著帽子,嘴裡還哼著好聽的曲調。西胡陸被夾在著些人中間,更好地隱藏了自己。

    站在信號燈下的大約有十來個人,西胡陸左前方是老頭,右前方是魚餌。這倒是個好機會,可以試著「切」了那把鎖。但是切了之後怎麼辦?人家打開包著盒子的布,一眼就會看到壞掉的鎖,這不還是驚動了對方嗎?

    媽的,不管了!先「摸」了再說。

    西胡陸的快手再度摸向魚餌懷裡的布包。忽然,他的臉色蒼白了幾分。

    重量不對!裡面的東西沒了!

    西胡陸各種四處尋看,也沒看到一個可疑的人。但他確定,盒子裡的東西的確是沒了,而且是在沒有破壞鎖的情況下沒的。

    高手中的戰鬥機啊!

    綠燈亮了起來,人們陸陸續續走過馬路,只有西胡陸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像傻了一樣。

    半小時後,大爺回到了一科,將偷到手的東西放在公孫錦的眼前。公孫錦屁顛屁顛地給大爺泡茶,順便將方纔買來的好酒送到大爺手裡,表示感激之情。

    大爺對酒比較有興趣,拿起來打開蓋子聞了聞,笑道:「哎呀,好多年不做活了,手生的很。你也別跟我這兒待著了,去研究研究這玩意兒。」

    公孫錦忙不迭地說了無數好話,才拿著東西急忙回到辦公室。

    大爺偷出來的東西很古老,一看便知道有些年頭了。被一根娟帶捆著,看質地應該是牛皮。公孫錦戴好手套,小心翼翼地解開娟帶,將牛皮展開。

    牛皮上是一幅地圖,公孫錦想起,王平久曾經提到過一幅地圖的事,而王德也說過,在吳大華身上曾經看到過地圖,但是後來,地圖下落不明,誰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現在看來,地圖應該是從吳大華手裡轉到了鴻鵠會所。

    地圖上的勾勾畫畫公孫錦很難全部明白,只能大概看出還有些英陶山的輪廓。而且,在地圖的背面還寫了一些字,可惜,公孫錦對古文字實在沒什麼研究。拍了一個字的照片發給洛毅森,問他是否認識。

    洛毅森正在跟精神百倍的丟丟玩「想吃嫩葉就來追我」的遊戲,忽然接到公孫錦的短信,還有點緩不過神呢。沈紹在一旁早就看得如癡如醉,瞧見洛毅森盯著手機緊蹙眉頭,起身走了過去。

    沈紹對古文字更是不甚明瞭,同樣問洛毅森:「什麼字?」

    洛毅森歪歪頭,咂咂舌,「這應該是金文。」

    金文長這樣?沈紹仔細看了看,「一個人跪在地上,高舉個樹杈……樹杈下面是什麼?」沈紹左看右看,「一個反寫的『f』?」

    你個沒文化的!洛毅森白了沈紹一眼,說:「金文也叫『鐘鼎文』是殷周時期刻在青銅器上的銘文。你去一邊數數手指頭,殷周距離現在有多少年,再想想那時候有沒有反寫的『f』。」

    雖然被鄙視了,沈紹仍是一臉的溫柔。越看洛毅森越是覺得好。雖然他經常爆粗口,不是「尼瑪」就是「臥槽」再不就是「特麼的」,可絲毫不能掩飾他滿肚子的墨水。

    我家毅森真有才!沈七爺暗暗驕傲著。

    沈紹是個虛心好學的好苗子,不恥下問:「這個字怎麼念?」

    「祀,祭祀的祀。」洛毅森耐心教導沈同學,「你說的這個跪著的人和反寫的f,並不是指『人』。它的意思是:示。請求庇佑的意思;你口中的樹杈,代表的其實是剛出生的嬰兒。結合在一起,這個字的意思是:將新出生的嬰兒獻給神,以求庇佑。」

    光顧著給沈紹講解,說道這裡,倆人才意識到這個字跟案情有些息息相關的聯繫。洛毅森當即又爆了粗口,「臥槽,公孫為什麼給我看這個?」

    沈紹急忙說:「電話。」

    這邊廂跟炸了天似的往回撥打電話,那邊廂的公孫錦對著幾個古文字直撓頭。跟洛毅森通上了電話,只說找到地圖了,這是地圖上的一個字,另外還有幾個字。

    洛毅森愈發興奮起來,掛斷電話後,很快就接到了所有字的照片。他朝著沈紹伸手,「紙筆。」

    沈紹毫不猶豫地起身,給洛毅森找來了紙和筆。洛毅森說:「我說,你記。」

    丹尼斯從監控室房門後面探出頭來,瞧了瞧又回去了。回到桌子前,對還在揉肚子的霍爾說:「boss好像要改行做秘書。」

    霍爾瞥了眼丹尼斯,摸摸下巴想了想,莫名地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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