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7章 修改版17 文 / 藏妖
從小,大人就教育洛毅森對人要有禮貌。對面這位,看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竟然直呼爺爺的名字,懂不懂什麼是尊敬老人?洛毅森把鄙視掩藏的很好,客客氣氣地問:「先生,怎麼稱呼?」
「司馬司南。」
好奇怪的名字。洛毅森撓撓頭,又問:「你認識我爺爺,您貴庚?」
「27。」司馬倒是個爽快人,直言:「我跟你爺爺是忘年交。我有出席他的葬禮,只是那時候你很忙,沒有注意到我。」
哦,忘年交。可從來沒聽過爺爺提起這位。洛毅森覺得,這麼古怪的名字,爺爺哪怕只提一次他都會記住的。顯然,在自己被記憶塞得滿滿登登的腦子裡,完全沒有司馬司南這號人的存在。
大哥,我書讀得少,你可別騙我。
如果換個時間、地點遇到司馬,洛毅森並不會覺得奇怪。但是大半夜的,在看留所門口,忽然有個比你還高,比你還壯的男人面無表情地說,咱倆談談。換誰都哆嗦吧?
怎麼想這事都很古怪。洛毅森不由得多看了司馬司南幾眼。
這人是混血吧?好帥!可惜了,臉上沒什麼表情,有點浪費了「天生麗質」。
不可否認,司馬司南的臉為他在洛毅森心裡贏得了很多好感,洛毅森知道自己有點以貌取人的時候,不得不感慨這是個看臉的世界。
「司馬是吧?」洛毅森叫的很熟絡,態度上也隨和了幾分,他問道:「你想找我談什麼?」
司馬司南說:「那件事為什麼不查?」
「什麼事?」
「和茗樓的爆炸真相。」
聞言,前一刻在心裡對著司馬司南犯花癡的洛毅森立刻冷了臉,眼神中甚至帶了一些警告的意味。他說:「如果你想談的是這個,我沒時間。再見。別了,還是別見的好。」言罷,洛毅森轉身就走,朝著看留所的大門,走的大刀闊斧。
司馬司南不得不提醒他:「門還沒開。」
「謝謝提醒,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看著洛毅森頭也不回的拒絕了自己,司馬司南無奈地歎息了一聲,說:「洛毅森,應龍合璧的案子我有線索。」
你妹啊!先是跟我爺爺稱兄道弟,現在又攙和進案子裡了。你特麼的到底何方神獸?
這話問的有點敵意,亦或很明確的表達了對司馬司南的牴觸情緒。對方似乎已經料到他不會和顏悅色,說:「我是私家偵探。七年前,q市一位很有名氣的收藏家林老把應龍合璧送給了當地博物館。去年四月博物館被盜,合璧丟失,林老等不及,就找到我。」
洛毅森挑挑眉,心裡打起了算盤。
至今為止,只知道合璧來自於博物館,之前在哪裡倒是沒聽說。或許,這也是一條值得調查的線索。
司馬司南是吧?
洛毅森笑道:「不好意思,恐怕你要跟我去詳細談談了。」
「去一科?」
這傢伙居然還知道一科!?洛毅森略吃驚,「對。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
豈料,司馬司南後退了一步,「現在不行,改天。」
「這事還真不是你能做主的。」洛毅森為難地撓撓頭,「其實,我也做不了主。我要是不把你帶回去,結果很慘的。」
不知怎的,司馬司南的臉上露出狐疑的神情,道:「我不認為公孫會為難你。」
這一回,洛毅森徹底驚了!
「不是,你到底誰啊?」洛毅森到底是沒忍住,問的特別直白。
司馬司南猶豫了片刻,說:「你回去跟他說是我,他不會為難你。今天,我的確不方便跟你回去,改天我會登門拜訪。」
登誰的門?我的門,還是一科的門?洛毅森不願意糾結這個問題的同時,上前一步,「那你等一下,我給公孫打個電話。」
他的電話剛從口袋裡掏出來,忽見司馬司南直接竄了上來,洛毅森急忙後退幾步,警惕地看著,「哥們,你跟公孫有仇還是身上背著案子呢?怕什麼?」
「不怕,只是不方便。」說完,司馬司南又瞥了眼洛毅森拿著電話的手,「改日再見。」
哼哼,你說走就走?你把洛小爺當什麼人了?
還沒等司馬司南轉身,洛毅森已經衝了過去,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對不住了爺爺的忘年交,跟我走一趟吧。」
司馬司南的右臂被他控制住,神色卻沒變。漠然的睨了一眼,「你打不過我。」
洛毅森呲牙一笑,「試試?」
未等話音落地,倆人已經過了招。只是,對方的活、松、彈、抖、著實讓洛小爺手忙腳亂了一陣,忽地被撞了出去,才猛然清醒。他詫異地打量著司馬司南,冷笑道:「厲害!陳式太極。」
「所以說,你打不過我。」
洛毅森來了興趣,抖抖被撞疼的肩膀,說道:「今天我還真就跟你耗上了!」
面對洛毅森的挑釁,司馬司南毫無興趣。他指了指洛毅森的身後,「你還是想想,怎麼對付那一個吧。」
洛毅森不屑地冷哼一聲,「這招早就過時了!」
「我說真的。」
「少來,我不會上當。」
又是一聲無奈的長歎,司馬司南頻頻搖頭,「那你多保重。」說話的同時,司馬司南忽然朝著洛毅森扔了一個什麼東西,洛毅森躲避之時,那東西卻距離他很遠直接飛到了後面。洛毅森下意識轉頭去看那到底是個啥……
「尼瑪!」他一嗓子叫得差了音兒,真是被嚇的夠嗆。
一個人形的,黑乎乎的玩意幾乎跟他臉貼著臉!
這!是!啥!?
當時,洛毅森滿腦子都在想這個問題。而讓他震驚的時間不過是三五秒鐘而已,可說是很快就恢復了冷靜。
黑乎乎、冷冰冰、一股子爛海鮮的味兒。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特麼的,小爺等你很久了!你造嗎?
因為之前跟這位過了招,洛毅森多了留了個心眼,猛地向後跳開一步,就勢解下了腰帶。
豈料,那哥們完全不顧洛毅森和他的腰帶,打法也比較市井化。俗話說得好:膽小的的怕膽大的,膽大的怕不要命的。洛毅森的拳腳算得上是很牛逼了,可在對方不要命的胡攪蠻纏下,也被弄的有些狼狽。其中,最不合理卻是現實的情況之一,便是:人家不怕疼!
不管是打、踢、摔、抽、人家都半點反應沒有,執著地要往洛毅森身上撲。洛毅森很納悶,心說:你撲我幹什麼?撲倒我你還能弄死我不成?你都這樣了,還有智商嗎?還有思維嗎?不是小爺看不起你,你要是知道疼,早特麼的趴下了!可你怎麼能不知道疼呢?
此刻。在安靜的小道一處,燈光明晃晃地照著滿地的積雪,和兩個死纏相鬥的身影。看留所的大門好像隔絕了陰陽的界碑,冷然森布。不論這一邊發生了什麼,那一邊都不會打開大門。無形中,洛毅森備受壓力,氣悶之餘,覺得若是在看留所門口落了敗,以後也不用混了!
輸贏問題,洛毅森並不看重,也不較真兒。他只是不能放過眼前的古怪男人。帶回去送給尚未謀面的法醫大大,一定能博得好感。當然了,這是玩笑的念頭。總之,就是不能讓這哥們在他手裡逃了!
當即,洛毅森大喊一聲:「司馬,過來幫忙!」話音落地,卻沒聽見司馬的回音,抽空看了一眼,鼻子差點沒氣歪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司馬司南腳底抹油——溜了!
我就日了!
洛毅森痛罵著。司馬司南你也太不仗義了!枉你自稱跟我爺爺是忘年交,枉你自稱是私家偵探,節骨眼上居然落跑,還是爺們嗎?如果是沈紹,就算不能幫忙,也會霸氣地打個電話來,叫百八十人助陣什麼的。司馬司南就是一diao絲,跟土豪沒法比啊。
diao絲,有能耐別再讓我看到你!
這時候彷彿從天邊飄來五個字:這都不是事!
尼瑪,不是事就怪了!這玩意不怕疼,怎麼抓?
不怕疼?洛毅森的腦子裡靈光一現,被逼出了辦法。他瞧著對面弓著腰,作勢要再撲過來的哥們,嘿嘿一樂,「小爺在職也三年了,你還是第一個有這待遇的。趴被窩偷著樂去吧!」
瞬時間,那哥們撲了上來,帶著令人作嘔的氣味兒!
整個一科,蔣兵睡的最晚。通常下半夜三四點才睡,早上七點準時醒來,且一天都不會睏倦,不會補眠。他的作息時間和身體健康問題一直是個謎。
這天晚上,蔣兵做完了工作,沒再瀏覽不正經的網站。關了電腦,溜去一樓茶水間,找點吃的東西墊墊胃。
一科對蔣兵來說是家,就算沒亮兒摸著黑也能走的順暢。他下了樓,沒開燈,直接打開了茶水間的門。還沒來得及翻找,忽然聞到一股子難以忍受的氣味。
蔣兵捏著鼻子急匆匆跑到走廊裡,朝著大門口的方向看。果然,那邊傳來了一個人急匆匆的腳步聲。很快,回來的洛毅森轉過走廊的拐角,一眼瞧見了捏著鼻子的蔣兵。
蔣兵一看洛毅森那造型,當時就噴了!
絕對怪不得蔣兵樂噴!洛毅森扛著一個人,兩個鼻孔裡塞著白紙,跟被人暴揍了一頓似得。
洛毅森全然顧不得蔣兵笑岔了氣,恨恨地將肩膀上的傢伙丟在地上,一頭扎進衛生間,漱口洗臉!蔣兵不厚道的笑聲幾乎充斥了整個一樓,自然擾了一些人的清夢。蘇潔披著件玫瑰紅色的睡袍,大踏步地走到樓梯掛角,抓著扶手彎下腰,對這一樓大喊:「蔣兵!大半夜不睡覺,你找死是吧?」
蔣兵也大喊。快下來看看啊,毅森帶回來一個啥玩意。
事實上,蘇潔已經聞到了那股子爛海鮮的氣味,當即清醒過來。下了樓,一眼瞧見趴在地上的黑乎乎的「人」
「尼瑪好臭!」蘇潔一聲驚呼,可比蔣兵那嗓門大多了!
住在最深處房間裡的公孫錦以最快的速度殺了下來,半路上還遇到了藍景陽和苗安。順帶著迷迷糊糊的褚錚也被扯下樓。得,一科的人算是齊了。
半小時後。
褚錚拍著桌子笑道胃疼。看著洛毅森,問道:「你就讓他直接把你撲倒了,才抓住?你真有奉獻精神。」
洛毅森繼續喝著咖啡,不搭理褚錚。心說:有本事你給小爺想個轍啊。
褚錚樂此不疲逗弄洛毅森,「快讓我看看,被佔了便宜沒?」
洛毅森照舊不吭聲,心說:那玩意比你有節操多了。
帶回來的那位哥們不知道被洛毅森動了什麼手腳,這會兒半點反應沒有,屍體一樣趴在地上。除了公孫錦,其他人站的遠遠的,紛紛捏著鼻子。褚錚更甚,他拿著辦公室裡的清新劑朝著洛毅森快噴了半瓶。
是的,洛毅森也被「隔離」了,遠遠的站在另一邊。
因為他很臭!
「你們夠了!」洛毅森氣惱地用書本打在褚錚的臉上,「說好的同事愛呢?」
眾人異口同聲,「你太臭了!」
你們妹!
公孫錦也是很無奈的。一科的人都比較特殊,平日裡他也不會管束。這種情況下,估計他們會冒著被處分的風險,拒絕執行命令。好吧,親自出馬。
看到公孫錦要過去檢查一番,蘇潔開口道:「老大,這玩意兒的臉上糊了一層泥,鼻子眼兒都看不清楚。先找點水洗洗那臉吧。你可以讓毅森洗,反正他都已經臭了。」
公孫錦笑笑。蹲下去摸了摸這人的頸動脈,那幾個鬧貨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老大太捨己為人了,值得崇拜!
良久之後,公孫錦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抬眼看著洛毅森,「你抓住他之後,有沒有察覺到什麼變化?」
「沒有。」洛毅森搖著頭,「當時,我是讓他把我撲倒的,然後我胡亂在地上摸一個東西打到他的腦袋,他就不動了。回來這一路,一直是這樣。」
公孫錦蹙蹙眉,「他……已經死了。」
眾人愣了愣。藍景陽率先問道:「不可能是毅森打的。」
「我知道。」搶在洛毅森想要辯駁之前開口,公孫錦信任地看了洛毅森一眼,「我知道不是你。從看留所到這裡,多說一個小時。屍僵不應該是現在這樣。」
頓時,洛毅森就覺得脖頸子發涼。很乖巧地說:「老大,要照屍僵程度來說。我遇到他的第一次,他就已經死了。」
話音未落,苗安嗷一嗓子叫開了,「阿飄啊!快找個箱子養起來吧,這個太稀有了。」
蔣兵早就在公孫錦說這人已經死的時候抱住了旁邊的褚錚,忽聽苗安的主意急忙向蘇潔求助:「女王陛下,您那些神神叨叨的紙片呢?先糊他一身再說!」
褚錚比較冷靜。畢竟,一科不是普通的地方,遇到這種非人非鬼的玩意兒,他還能接受。再說,人這麼多,怕啥?他老神在在地端詳著已經死亡的「屍體」摸著下巴,試問:「你們說,他還能再動起來嗎?」
咦?
眾人一愣。
藍景陽一本正經地想了想,「公孫,你潑點水試試。」
蔣兵的「不要」倆字還沒來得及出口,公孫錦已經拿起桌子的水杯潑在了「屍體」上面!
蔣兵差點哭出來,「老大,不要這麼寵溺景陽啊。」
這會兒,沒人有心思在意蔣兵的話。他們的眼睛都緊盯著「屍體」一分鐘過去了,沒反應、兩分鐘過去了,還是沒反應。難道說真的不會再動了?
公孫錦有點失望,同樣失望的還有洛毅森。其實,他特別想看看,確認死亡後的屍體到底會不會動。
可惜,那玩意不給一科人的面子,趴的穩穩當當。
公孫錦歎息了一聲,說:「曉晟還沒回來。蔣兵,你跟我先把屍體送到三樓。」
蔣兵一縮脖子,慫了。
歡樂的苗安高高舉起手,「老大,我去我去!」
公孫錦笑了笑,「你抬不動的。褚錚,你跟我去。」
聞言,褚錚一把熊抱住蔣兵,「這麼臭我才不去。」言罷,一指藍景陽,「這麼好的勞工你不用,老大,虧你還知道我有潔癖!」
洛毅森納悶地眨眨眼,嫌棄地看著褚錚,「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潔癖?」
「心理潔癖。」
「別鬧,你哪來的心?」
在兩個鬧貨沒啥正經的時候,藍景陽已經走了過去,抬起了那臭烘烘的腦袋。公孫錦見了微微蹙眉,卻也沒說什麼。可趕在他之前過去的卻是褚錚。
褚錚本想把藍景陽替下來,沒料到,藍景陽直接讓他抬著腿。雖然他的反應看似正常,旁觀的人都有種,藍景陽在迴避公孫錦的感覺。
很是微妙的……
公孫錦沒跟他們倆爭,不悅的臉色也僅僅是一瞬而已。趁著他們去三樓的這點時間裡,公孫錦跟留在辦公室的人說:「我們需要等曉晟回來才能知道,這人死了多久,死因是什麼。以及,為什麼追著毅森。」
「是追著毅森的?」苗案有些難以置信。
蔣兵搶在公孫錦之前說:「應該是吧。不然,怎麼會出現在看留所門口?」
說到看留所,洛毅森這才把司馬司南想起來。直接說了來龍去脈。公孫錦摸摸下巴,「他說你是爺爺的朋友?」
「嗯,直接說了我爺爺的名字。還說,只要我提到他的名字,你就不會追究。你們不熟?」
不是熟不熟的問題。公孫錦自語著:「司馬司南,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
好像就差那麼一點點便能想起司馬司南是誰了。但是,忽然從走廊那邊傳來褚錚一聲既驚訝又憤怒的吼聲。
尼瑪真的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