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百零九章 消息 文 / 櫻桃女
三百零九章消息
小桃只覺得滿口裡都是那極品珍珠米的清香,由不得開口讚道:「這貢米果真不凡,我長了這麼大,還是第一回吃到這麼香醇的稻米。就是不用配菜光喝這粥,就已經很香了。這珍珠米果然是好東西。」
風翊宣正吃著小籠包入神呢,聽她這樣說,便道:「這有什麼稀罕,你若真的喜歡,就把剩下的那些都帶回去,讓你家裡人也嘗嘗。這東西雖稀缺,但往年都會分到一些,倒是你拿回去慢慢做來吃罷。」
小桃笑道:「你倒真是個大方的,只是我若全取走了,那些下人們背地裡該說我閒話了,只道是這王妃原來是個吃貨,還沒進得王府的門兒,先把米面廚房都搬空了」
說得風翊宣也笑起來。正在打趣間,卻聽飯廳外有人笑道:「七哥,我說府裡四處找你不著,原來卻在這裡躲著吃好東西,也不給弟弟留一口」說著,便從飯廳外面一路走了進來。
小桃一瞧,卻原來正是十二皇子風秀林,小桃因平日與他也熟了,便笑著起來招呼他坐下,讓下人去添碗筷,留他一起吃飯。風秀林瞧瞧桌上的飯菜,鼻子聳了聳笑道:「原來是七嫂你來給七哥做了好東西吃,都不叫我一聲。」
邊說邊接過丫頭在一邊遞過來的筷子,直接從盤裡挾過一隻小籠包放到嘴裡,小桃怕他被灌湯包裡的湯汁燙到,剛想提醒他,那邊風秀林一個包子已經進肚了,這才放下心來,心道好在這回子桌上兩盤包子稍涼些,否則那包子皮兒內的湯汁流出來怕是要將嘴燙出泡來的。
風翊宣瞧著風秀林,笑道:「你就是個貪吃的。在你府裡隔著這老遠便聞著我府裡這包子香味兒了?巴巴的沒事兒跑了來蹭飯吃,瞧你餓的那樣兒,好沒出息。()」雖如此打趣的說著,另一邊卻讓下人去廚房再將其它蒸好的熱騰騰的包子端來。
風秀林自小被風翊宣打趣慣了,也不在意,逕自笑著接過小桃在旁邊遞過來的一碗粥,向著風翊宣笑道:「我是來給七哥送信兒的,倒不白吃你這一頓。」
小桃見他們兄弟倆有話說,怕他們談論朝中的事情,她一來對朝廷的那些事情沒興趣,二來怕自己在這裡他兄弟二人說話不方便,便起身要走。風翊宣伸手拽住她道:「躲什麼?又不是外人,我們又不是密謀造反,你還怕聽了擔個連坐的罪名不成?好好坐下吃飯。」
風秀林也笑道:「是啊,七嫂。這事兒裡原也有你的份兒,你便一併聽了罷。」說著,又朝向風翊宣道:「七哥,上回父皇不是說要下月到圍場狩獵?如今我聽得信兒,這日子怕是要提前了,大約就是四五日之後。」
「哦?怎的又提前了?」風翊宣輕皺著眉頭道:「我卻半點兒信兒也沒聽著。」
這時,下人已將廚房裡現蒸好的小籠包端了上來,風秀林連吃了四五個,才到出嘴來說道:「你自然是不知道,我這信兒是打三哥那裡聽來的。呵呵,說來好笑,咱們這二哥這幾日又做出稀奇事兒來了,七哥可聽說了?」他說到這裡時,剛要往下說,一眼瞧到對面風翊宣旁邊坐著的小桃,又有些嚥住了。
小桃瞧他表情猜到幾分,那位太子好色她都早有耳聞了,這回子鬧出事兒來,而十二皇子又當著她面前吞吞吐吐的,必是牽涉到男女情事上。她便起身來,笑道:「阿宣,這書房裡有些氣悶,我到外面花園裡走走,一會就回來。」
風翊宣這才點了點頭,瞧著小桃轉身出去了。又揮手叫伺候的下人也全數退下。這才瞅著風秀林道:「他又做出什麼醜事了?莫不是又犯了那老毛病?」
風秀林呵呵笑著道:「可不是。七哥說的一點兒不假。你如今的心思都放在七嫂身上,自然不太關注朝裡的風吹草動,我卻是個無事忙,喜歡看熱鬧兒的,自然四處打探樂子。」說到此,他壓低聲音道:「七哥不知道,就是半個月前,二哥東宮裡突然死了兩個宮女,當時都說是這兩個宮女因著才召到宮中想家,又做錯了差事被掌事的罵了幾句打了幾下,就想不開半夜裡跳了井裡溺死了。」
風翊宣聽到這裡,已經心裡有數,冷笑一聲道:「想必這兩個宮女也有幾分美色罷?想家?哼,想家的宮女多了,若是想了家挨了幾句責罰就跳井,想是宮裡的井裡都爬滿了。」
風秀林也笑道:「七哥說的極是,這裡面的門兒道說給外人聽怕是不明白,咱們還不知道麼?我當時聽了這傳言便知道這事兒與二哥脫不了干係,果然慢慢傳出閒話來了,說是二哥見這兩個新進的宮女有幾分水秀姿色,便硬做了一回霸王,結果那兩個宮女也是烈性子的,不堪受辱又求告無門,便先後投了井自盡死了。這事兒剛發時父皇怕是就已知道了,那幾天看二哥的臉色甚是不好看,冷冷的不搭理他,如今這謠言慢慢傳出來,父皇面上不說,心裡怕是氣得什麼似的,本來說是下半月去秋獵,結果為了散心才把這時間提前了。還有更好笑的笑話呢,饒是這樣,二哥他還四處說有人誣陷他往他頭上潑髒水,說是若抓住了那嚼舌的,要把那人舌頭割下來呢。」
風翊宣不屑的冷哼一聲,淡淡的道:「他如今是把臉藏在褲腰裡裝沒事兒人呢。只是他這樣的醜事做了不是一兩回了,當初剛立太子時便聽說打殺了一個宮女,也不知為的什麼,只說是那宮女打碎了他極喜愛的一個花瓶便把人活活杖刑弄死了,當時父皇便很不高興,只因著當時沒人敢亂說話,那宮女的家人收了銀子也沒有再追究,才把這事兒過去了。只是咱們卻是心知肚明發生了什麼事兒,他只當咱們就都是傻子不知道呢。如今他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的,父皇越發瞧他不順眼了,他在這節骨眼兒上竟然又舊事重演,做出這種沒臉面的事情,我瞧他這太子的頭銜真的是不想要了。」
風秀林一時無語,停了半晌才低聲道:「不是我說他,他那品性實在不夠做一國之君的,別說沒半點象父皇,就連七哥和四哥的一半兒都不如。依我說,當年七哥若是想」
風翊宣連忙擺擺手打斷風秀林的話頭,沉聲道:「罷了。別說了。當年我不稀罕這位子,如今更加不稀罕。你以為那把椅子是那樣好坐的?在那上面坐著便像是坐在一個火爐上似的,那風光榮耀也不過是外人看著稀罕,背地裡的苦處怕是也不為人知罷。橫豎我天性像極了福皇叔,像他那樣做個逍遙王爺已經是心滿意足,如今又得了小桃,我可不願意沾惹那些個麻煩事兒。」
風秀林沉默半晌,道:「七哥的心思我明白。可是如今朝廷上上下下背地裡對二哥的閒話不少,說實話我也是個愛玩的,就連我沒事時尋思一下也是膽寒,若是韶然國落在這樣一個人手裡,怕是給他毀了如今瞧四哥的罷,橫豎我是站在你們兩個一邊的。」
風翊宣道:「四哥心裡自然有數,不用得咱們操心,到時候真到了需要咱們加把勁兒的時候,我自然不會不理的。」說到這裡,他便又冷哼道:「這個太子二哥也太過不成材了,他那宮裡面的美女姬妾還少不成?巴巴的打上了宮女的主意,那些丫頭們都是到了二十五歲便要放出宮去自嫁人去的,他也下得手去。莫不成真覺得天下女子都得順著他不成?」
風秀林面上露出蔑視的神色道:「可不是?聽說這幾日太子稱病連宮門兒也不出了,聽說是他那幾房美女姬妾為這事兒鬧起來,正撕擄不清呢。一個堂堂太子,強佔宮女逼得人家跳井自盡,就他那德性怕是父皇看得清清的,這回怕是他要大難臨頭了呢。」
兩兄弟自顧在這裡說著,卻不知此時的皇宮內也正熱鬧著呢。
「太子殿下到。」太監尖利的嗓音突然在御書房內響起。
韶然國的皇帝風擎日從厚厚一摞奏折中慢慢抬起頭來,往書房門口看去,面沉似水,不帶一點笑容。太子風顯璃有些戰戰兢兢的挪進屋來,迅速飛快的瞟了一眼在書案前的父皇,心裡就是一陣打鼓,看來他還真的是不得父皇的待見呢。
風擎日心裡憋著一股暗氣,瞧見底下風顯璃穿的那一身明黃色常服就覺得不順眼,眼瞧著風顯璃行過禮儀之後,風擎日便皺著眉頭冷冷的道:「昨日聽說你病了,可好些了?我便覺得奇怪,你正值壯年,整日裡參湯喝著補藥吃著,難道竟比朕還忙?竟累得病倒了?」
風顯璃一聽這話來勢便知道不好,這分明是話裡有刺兒,他想了想才答道:「父皇容稟,兒臣前幾日確實身體不適略歇了幾天,請父皇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