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零一章 進門 文 / 即墨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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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老太太見那高頭大馬,瞇著糊濃的眼睛嘖嘖稱讚,「這楚老漢家有派頭啊,迎親都用的上大馬了。早先年我們那會兒,不過是背著嫁妝箱子就這麼過來了。別說這麼好的一頂轎子,那時候前後兩個挑夫弄了把椅子做個蓬就這麼湊活挑過來……」
秦氏不由舔了舔嘴,那雇轎子的錢得多少,這老三家都買上馬了,哼,還是借的,有那良心就該把馬給了自家裡頭。
朝秋若是知道秦氏有這樣的想法,定是無語凝噎。這馬在市場上有多貴她從前不知道,以為就比牛貴個幾倍而已。哪裡知道,一匹馬的價值三十五兩,這還是普通的馬匹,若是那好馬更要上百兩銀子。
楚家門前放好了火盆子,不一會兒就在鬧鬧哄哄裡迎進了門。
這楚明德和楊秀娥的生辰八字有點難排,請了算命先生排了半天得了個早時辰。楚家這邊都還未午飯,女方那邊已經吃罷哭嫁出門了。
原先朝秋還有些興致要去觀禮,可大家一窩擠進去,反而把她給淹沒了。扒拉了好一會兒,終於從人堆裡鑽了出來。
朝秋差一點吐著舌頭喘氣,人一多,味兒就重,尤其是這出汗時候。剛才瞟了幾眼,見這新過門的五嬸穿了那麼厚的嫁衣,看這樣子,似乎是做給冬日的吧。估計沒想到這麼早就過門。
朝秋也不去多想,今兒是五叔的成親日子,按照規矩,拜完天地後拜大小,爺奶先給新人紅包,接著是大伯一家,二伯和自家就輪到了。想到這兒朝秋立馬去尋葉氏,這人一多最怕別人有個閃失。她可是沒忘記早上彩翠那兩個為了爭個吃的就到處亂跑。待會兒進屋撒紅蛋和糖豆,萬一擠著娘可就不好了。
正屋裡頭正鬧哄地說著話,楚高氏那張皺皮臉笑得更加沒眼睛了。這秀娥一早上沒吃什麼,穿著厚厚的嫁衣蒙著頭過來,等進了屋卻更熱了。背上一片汗漬,只是大紅的顏色寬衣袍看不出來。
楚明德激動地汗流浹背,趴在馬背上夾緊了腿,剛下來時候差一點沒站直,還是一旁的吹打師傅扶了他一把。他如今終於到了拜天地。他這才有空甩甩臉上的汗,用袖子擦了一下,那禮祀麼麼看拜天地的時辰到了,掐著嗓子開始唱詞。
朝秋腳都沒有站穩,那圍在外頭的人越發往裡頭擠,尤其是小娃子見縫就鑽。她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在外頭跳高了瞅兩眼,娘和姐姐在一塊呢。再說爹這時候也守著,肯定沒什麼事。
這邊還在操弄的媳婦子沒有去湊熱鬧,不過手上也不歇,酒席的菜品都得一樣樣切出來擺好,等著下午時候炒。那些難燉爛的肉早下了鍋。畢竟中午飯還是要吃的,雖然簡單一些。可大鍋煮飯,用肉湯澆了,再擺幾盆素菜,好歹要給幾個禮祀麼麼和傭工吃喝。
過了好一會兒,只聽裡頭不斷唱著好詞,連拜大小都一個個輪過去了。朝秋看那裡人來人往擠得荒,她算是最清閒不湊熱鬧了。
亭玉在人群裡忙墊腳,但人又多,她臉皮子薄,不敢從人堆裡擠出去,只好緊緊守著葉氏站在一旁空閒的地方。
只等禮祀麼麼尖吆一聲送洞房,人群立馬跟著哄起來,齊齊擁湊著過去了。
跟在後面的楚高氏笑的都快忘了正事,看人都差不多去洞房裡看嫁妝數被子了,忙讓廚娘送湯圓甜湯過去。又覺得少了一回事,忙急急在人群裡找起彩翠來。
這之前秦氏讓彩翠給新娘子端水洗面,可人一多偏就不見那人影。朝秋正躲在院角等清淨呢,冷不丁就被一隻粗胳膊給拉了個趔趄,「唉喲,朝秋,見著彩翠沒?趕緊找來端水給五嬸洗面。」
朝秋環顧了一下,哪裡有彩翠人影,這會兒只怕隨著人群去洞房裡搶紅雞蛋了吧。
楚高氏不過是找了個人去尋尋,但一想到那丫頭看見吃的就不會回頭,這會兒哪裡能尋著,便將木盆一遞,「你趕緊端水過去,見著彩翠就讓她端去。」
朝秋頓時有了壓力,她可是知道這洗面端水的是有紅包拿的,秦氏心心唸唸在每個紅包的環節塞好了自家的人,若是看見她拿了,還不得又扯著嗓子瞪著眼珠子。
朝秋剛剛走了兩步到堂屋,死命尋彩翠的人影,見那洞房裡開始唱祝詞,彩翠穿著紅花衣裳飛來飛去,朝秋眼皮都跳了,實在不敢苟同彩翠最喜歡這種誇張的鮮艷色彩。
剛想悄悄把大姐給叫來,讓她把彩翠拉過來接手,後頭居然有人伸手就奪了木盆,朝秋還沒反應過來,那口熏氣噴到耳邊,「誰讓你多手,這是我家彩翠端的,好啊你個賊皮子,暗揣著心要搶了這好活兒。要不是我看見——」
「閉嘴!」朝秋猛拉下臉,脫口而出。
秦氏居然被唬住了。
朝秋本想狠狠丟個白眼,但懶得理這秦氏眼皮子淺的,讓她再瞎掰怕又嚷嚷了。朝秋加重了語氣道:「端水洗面不過幾文錢紅包,沾個吉利而已,又能搶你多少。再說這是奶奶讓我端著給彩翠的,大伯母,奶奶可是特看重這大喜日子,你再吆喝幾句,丟的都是自家的臉。」
那邊楚高氏急匆匆走過來,看秦氏虎著臉斜著眼,沒好氣道:「還嫌不夠亂,把你閨女給抓來,要緊的時候都看不見人影!」
朝秋哼了一聲側過身走去,末了磨著牙嘀咕一句恰好讓秦氏聽到:「小氣鬼,壞心眼!」
秦氏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過有楚高氏時不時盯著,她沒敢嚷出來,畢竟這時候攪了喜事,到時候新媳婦那兒可吃不到好處。秦氏只得暗咬了牙,正好那彩翠飛奔過來在地上撿起散落的糖。一抬頭瞧見秦氏,秦氏忍不住揣了她一腳,「還不趕緊端水去,撿這幾顆破糖能有紅包重要?」
彩翠氣鼓鼓地站起來,端水的事情又不會跑了去,幹啥要踢她一腳!憤憤接過木盆,跺著腳不情不願地進了新房。
木盆裡本就有一條新面巾,彩翠進去後直接光噹一聲壓在桌面,掏出毛巾隨意攪了攪,就遞給新娘子。聲兒有些大。幾個周邊的人疑惑的看過來,不過還是新娘子重要,兩眨眼工夫又轉回去了。
新娘子已經挑了蓋頭。這下子看清了人,那彩翠剛好把面巾遞給她,她接過來作勢淨了淨面,當然不會把那粉擦掉,這還留著晚上呢。
等做完了樣子。彩翠接過面巾,直勾勾盯著她。秀娥剛來臉皮子自然薄,見彩翠這樣**裸看著,她也知道是為了什麼,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紅包紙來,遞給了彩翠。
周圍人便開始說吉利話。彩翠得了紅包,趕緊揣在自己手裡,把面巾一扔木盆中也不端走。
此時朝秋正好奇地想見見挑完蓋頭的新娘子。剛踏進來兩步,那彩翠就揚著紅包給她看。
朝秋沒理她想繞開,結果彩翠還真就擋了一下,把紅包打開倒了出來,咂嘴說道:「哎呀。居然有五個大錢,這可都能買好幾塊糕點呢!」
朝秋見沒人來理這邊。她前面被秦氏挨了一回,當下也不多說,故意從腰間香囊裡掏出一個銀閃閃的東西,在手上墊了墊示意給彩翠看。
一錠五兩整的銀子!
彩翠氣了個吐血!誰能告訴她,為什麼一個小丫頭片子手裡居然有五兩,正要嚷嚷肯定是偷家裡的,沒成想朝秋走了一步上前微微湊過來說道:「哎呀這個月爹給我的零花都沒用呢,都不知道買什麼好,家裡都有呢。」
說完朝秋就閃走了。
留在原地的彩翠居然嗷叫一聲,嚇了屋裡的人一大跳。她也不管身後各色人的眼光,氣鼓鼓地跺腳走了!那張紅包紙倏忽間揚在地上,好不刺眼。幸虧這屋裡頭撒了紅紙,不然哪裡有只拿了錢卻當場丟了紅包紙的。
朝秋暗暗吐了舌頭,丫的,氣死你小氣鬼!去年今年那些破事的仇,她正好都報了一瞇瞇眼。以後若是再賤嘴賤格的,她朝秋可不是好欺負的。
這洞房裡吃完了甜湯湯圓這些東西,大小媳婦都看過誇完,人就一個個散去了。不過一個時辰的忙碌,頭宴就開始了。
因為楚老漢家新造的房子,又大又寬敞,除了新房裡不擺著席面,其他地兒都放了桌椅板凳,故而不用分成好幾趟吃宴,無論是送嫁的還是莊裡的客人,再加上幾個嫡親和遠方,一股腦兒按著輩分往位子上坐。結果等到朝秋和亭玉去找位子時,那桌正好是秦氏一家的孩子最多。大武小武,彩翠守春都在已經動手搶吃的了。二伯家的采清姐坐在最外頭的凳子上沒拾筷子,旁邊的時瑞也沒往日活潑,和采清大眼瞪小眼。見朝秋和亭玉來了,這才往裡頭擠了一擠,空出兩個位子來。
桌上那些菜都是用大盆裝著的,雖然樣數不多但份量足,故而搶著挑菜的不過是從大菜裡頭挑好的肉吃。
朝秋拉著姐姐亭玉靠采清邊坐下,對著一桌子搶吃的大哥大姐實在無語。若是在家跟家人搶好吃的,那晚上還是回去開個小灶吧。
朝秋沒有食慾,偷偷看了隔壁桌的娘也是如此。想了想,她拉了亭玉的袖子低聲說道:「咱們把娘扶回去吧,這酒宴就當做吃過了,反正也沒咱們的事兒了,待會兒留下來肯定得逮住洗碗擦桌收拾。」
亭玉聽了有些猶豫,若是這麼早走只怕不好。
朝秋再鼓動了一下,「你看娘偷偷捶腰了,肯定是累了,我們有理由先回去。這桌上的兔肉,哪裡是娘能吃的。這東西太涼又下血,娘在家裡都不碰一丁點的。就怕那鍋子湯汁有些混了其它菜,你看又有些辣子在上頭,吃下去就不好了。」
亭玉一聽,立時點了頭,跟著朝秋拯救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