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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章 流言 文 / 即墨蓮城

    時瑞半張著嘴,眼神定定地看著朝秋,「二姐,何大嗓門又來咱家碎嘴了,怎麼說起大姐來了。」

    朝秋打了一下,「跟誰學的話,吃完趕緊出去看看。」

    院子裡,那何氏看葉氏沒怎麼搭理她,登時就上了臉色,「哎呀,亭玉她娘,你還不認呢,這事兒啊早被人看見了。那亭玉跟許家少爺拉拉扯扯的,嘖,聽說衣服都破了濕了,莫不是……」

    葉氏正抬著瓦罐,聽到這話,正了臉色,「何大姐,你又是從哪裡聽來的閒言碎語。我家亭玉好好的,不過是朝秋玩水不小心跌下去,怎麼又編排到亭玉身上了。」

    何氏上下看了一番這外鄉來的江南媳婦兒,有些酸溜溜地說,「聽這話你們家姑娘是說了假話騙你的吧。有人可是親眼見著許少爺在渡口跟亭玉親熱著呢,至於誰跌了水又沒的干係,反正就是有這事。嘖,還不認,被許少爺看上了,你們家可是要享富貴了呢。楚二副好打算啊,不僅自個兒做上了二把手,這女兒都嫁到船主家裡去了。」

    見何氏說的好似親眼看見似的,葉氏心底裡有些嘀咕,但亭玉可是個乖女兒,憑白被何氏這麼一說,這漁村還不得被她嘴碎傳遍,當下就駁道:「這兩天幾個孩子要去渡口等她爹,許是誰看走眼了吧。何大姐,你是親眼見著了麼,這沒影子的事兒可千萬不能亂說。我家姑娘才十三呢,及笄都沒,被人說走了話那可沒處伸冤。」

    何氏一扭頭,「十三怎麼了,我們羊城的姑娘十三十四就嫁了,你家外鄉人,哪裡曉得我們羊城的風俗。」何氏眼珠子一轉,舔了舔唇,「不會是亭玉還沒來葵水吧,這麼大的姑娘了,身體是不是有什麼……」

    葉氏覺得心裡窩火,又不是個嘴皮子厲害的,一張臉氣紅了,正要分辨幾句,身後響起脆脆的聲音,「何大媽,你可別亂說。我大姐清清白白的,那許家的許威少爺誰不知道,整一個鬥雞走狗的紈褲子弟,我和大姐好好在渡口等,不過是避著他推攘幾下我才跌下水。你這話可不能亂編,誰家女兒愛攀高枝誰攀去,何姐姐不是也十四了麼,您還不上趕著家去,好準備嫁女兒,何姐姐可是在家想著要嫁富貴人家呢。」

    被戳到心頭口的何氏只覺得一陣臉臊,「你這個小嘴皮子貨,小小年紀牙尖嘴利的,我家何花怎麼了,人長得壯能幹活能生養,哼,這江南來的人啊,細的就跟個美人燈似的,一吹就倒,有個什麼用。我這人心實在,不過是來道喜的,反倒惹得一身騷。罷了,我這就家去,懶得理你這個利嘴貨,海裡撿來的丫頭,你小心再過幾年沒人要。」

    何氏罵罵咧咧一陣,也知道這葉氏是個嘴沒用的媳婦,本就想佔點嘴上便宜,誰叫他們家一外鄉的,居然做上了二副的大職,這私下裡何氏沒少紅了眼睛。

    何氏出了院門,迎面撞上了藏藏窩窩的瘦小男子,嘴一掀剛想罵,被曾康給瞅準了眼用手摀住拉扯走了。這曾康也是漁村的人,何氏自然認得,這事兒還是他說的自己才上趕著來道喜。當下何氏沒好氣地擰了一把,曾康痛得跳開,「沒個正經的潑猴子,你這是來幹啥?你那些話是真的假的,這葉氏可是一個字都不認,憑白讓我惹一身臊。」

    一聽何氏這麼說,曾康搓了搓手,「何嫂子,來來,我有事兒跟你說。這許威少爺啊,他確實是摸了……」

    兩人在小道上越走越遠,碎碎的話也沒甚人聽見。

    葉氏隨著楚明泉來羊城十年,那幾年不是病著就是傷心,好不容易日子過上好的,這村裡村外,也就那幾個話少的媳婦子能談的來。其他的漁婦,當面說著好話,背地裡都不定怎麼編排他們一家外鄉人,這日子也沒能好過到哪裡去。不過是自己心寬行的正,孩子爹出海時閉門不出戶,這才沒招人多少閒言碎語。

    葉氏惦記著亭玉的事兒,看朝秋熱得一頭的汗,抿了嘴板了臉,把兩個小的帶到正在繡花的亭玉房中。

    時瑞急急地跟在後頭,「娘,這事兒真不怪大姐,是那許威少爺硬拉扯大姐,二姐攔著才跌下水去的。」

    「娘還沒說這事兒呢,現在你們三個都給我坐好,娘得問問這是個怎麼回事,不是說玩水跌的麼,怎麼又扯上人家了?」

    亭玉垂著頭,眼裡含著淚,手上捏的繡花針都快扎到自己也不知道放下。朝秋大病初癒,現在卻急得一頭的汗,衝著葉氏嘟嘴說道:「還不是那紈褲子弟,一早就看上了大姐。哼,這麼不正經的破爛戶,還肖想咱家大姐,也不自己照照鏡子,整個是頭豬。」

    葉氏聞言臉色一僵,想到孩子爹出海都兩月多了,那不老實的看見自己閨女在渡口等,肯定是著了眼,心裡也是滿滿無奈,抱起兒子時瑞,坐在亭玉和朝秋的中間,輕聲說道:「咱家是杭城來的,比不得這些本地人,家家戶戶有個吱聲挺腰的。等你們爹回來後,他們就不會嘴碎上門了。左不過這兩天就回來了,亭玉也別去渡口等,這許家船隊一回來,村裡靠的近,眼尖的早就來報信了。」看亭玉眼淚掉帕子上,忙心疼地拍了拍,「亭玉是長姐,娘啊有些活還得靠亭玉搭個手呢,這兩天準備謝洋,在家好好幫著娘。還有朝秋,一個姑娘家,以後別這麼說話,被人家傳出去,名聲可不好聽。」

    朝秋靠在葉氏肩上,心裡滿是不樂意。還不是那何氏亂說話,這漁村數她嘴巴最碎,這事情瞎掰出去,指不定傳成什麼樣子了。

    一家人在家裡悶了三天,把屋子掃了,把蓆子被子曬了,這還沒醃上酸菜酸瓜,一向好處事少言語的陳家大嫂卻上門了。

    原來這三天裡,那何氏經了曾康的話,跟著幾個相熟的漁婦一起嘮嗑聊天,那幾個也是唯恐缺了新鮮事沒說頭的,這下子,不僅是漁村,連著好幾里都有了點流言。畢竟在羊城潮縣,這許家船隊可是海上生意的大頭,誰不曉得,但凡有點事兒,大家都愛拿來翻來覆去地說。一來二去,結果那話就變得不堪入耳了。

    葉氏紅了眼睛不停解釋,陳家大嫂歎口氣,「葉妹子,我是知曉你們家的行事做派,都是正經人。這何氏的嘴卻是不地道,這事兒啊越傳越亂,不過是這三日就不成樣子了。我想著,等許家船隊回來了,談起這秋收的漁貨來,這樁事兒就過了,大家也就散了不提。你啊儘管放寬了心,這亭玉好好的一個姑娘,加上你家男人是二副二把手,等一回來有了主心骨,斷不會因這閒言碎語被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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