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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相許一生(一)1 文 / 辰汐·錦瑟

    仙鶴谷,幽深奇秀、隱天蔽日之地。

    雨過初霽,幽幽山谷中,生出了雲煙,雲零飄渺,在層巒疊峰間,雲海時濃時淡,石峰時隱時現,景象變幻萬千,讓整個山谷,顯得既飄逸又神秘。

    遠望山巒奇特,奇石嵯峨,山間有流泉飛瀑,林中茂翠修竹,古木參天,隱約有珍獸身影,天際白鶴追雲,翩翩而舞。

    幽峽蜿蜓伸展,兩旁樹木蔥籠。

    突兀的巖壁峰石,連綿萬頃,層巒疊嶂,雜花香草,點綴其中,青苔染壁,古籐懸掛,清溪嘩嘩,鳥韻依依。

    一輛素雅的馬車,緩緩駛在崎嶇不平的林間小道,駕車的年輕男子濃眉長目,面容英氣,神情清冷,門市上,依靠著另一個男子,手特長劍,

    環胸閉目,睏倦的神態,似連夜趕了許久的路。

    當他們行走到蜿蜒崎越的谷中入口時,馬車停了下來,恭敬的男子:「公子,到了。」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將車簾撩開,男子憂稚的從車廂內跨了出來。

    他身著一襲飄逸的月白色絲質裘袍,墨染的青絲用髮帶束起,一任碎波瀲影的秋水明眸,像靈山秀水間沉靜的溫玉,絲毫不沾染俗世的半點塵埃,溫潤如玉的精緻五官,配上超凡脫俗的氣質,讓他宛如謫仙飄逸。

    南宮瑾瑜並未離開東越,而是來到他許久未見的醫仙夜冥然,他們是多年的好兄弟,龍城夜家遭遇滅門,夜冥然就早已離家而去,聽聞家中遭到變故,便在深山之中度過殘生,可他的醫術相當高明,並沒有將他的光芒淹沒。

    「公子,仙鶴谷沼氣很重,您要小心啊!」承澤眉頭緊蹙道。

    「沒事,有龜息功可以抵擋一會兒!」南宮瑾瑜發出一陣輕咳,清淡的聲音,透著一種溫軟的威覺。

    南宮瑾瑜的目光清澈柔和,沉穩的聲音緩緩響起:「谷中佈滿奇門遁甲,陣法奇險無比,若不從生門進入,只怕會有進無出,你們要小心點!」

    承澤微微頷首,跟上他的腳步,承運沉默不語,尾陡其後。

    山谷的入口處,承澤的目光落在高高的參天古木上,神色一變,轉頭,沉聲道:「公子,樹上好像掛著一個人」

    南宮瑾瑜抬眸望去,只見一名女子掛在樹枝上,身著的白紗裙被鮮血染紅,胸口橫穿一隻箭羽,滿臉是血,根本看不出其真實面貌。

    承澤回頭看了看南宮瑾瑜,他家公子雖然醫術高超,但是,不輕易救人,何況,還是個來歷不名的女子。

    南宮瑾瑜自是猜到他心中所想,淡淡道:「去吧!」

    女子被承澤救了下來,只見頭髮凌亂的被散,長裙早已破爛不堪,上面佈滿猙獰的血跡,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雖然微弱,但一息尚存。

    承澤目光一征,倒抽一口涼氣,怔怔道:「還活著姝秀最新章節!」這名女子和什麼人有如此大的仇恨?

    南宮瑾瑜長身而立,視線落在女子腰側的玉珮上,他迅速蹲下身,拿起那塊玉珮,目光微微一沉,從懷裡拿出一顆藥丸,塞進她的嘴裡,

    緊接著,輸入幾道內力到她體內,將她的心脈護住。

    承澤看到南宮瑾瑜將女子抱了起來,不由提醒道:「公子,醫仙不容許外人進入谷中,恐怕她」

    南宮瑾瑜微微一笑,低聲道:「有何不可?我們不也是外人嗎?」

    他們迅速穿過叢林深處,來到一處幽靜的竹屋門前,一名梳著髮髻的少女興奮地跑了過來,高興道:「瑾哥哥,你怎麼來了?」

    南宮瑾瑜只是道:「你哥呢?」

    「呃——在裡面!」少女一臉錯愕,以前南宮瑾瑜來的時候都會與自己開玩笑,可這次神色匆匆,懷裡還緊緊摟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子,似乎這名女子受了極為嚴重的傷。

    夜冥然打開門,說道:「我知道你沒這麼好心來看我的,說吧?這女人是你什麼人?」

    「別廢話!快救她!」南宮瑾瑜甚是緊張地說道。

    夜冥然也不敢懈怠,南宮瑾瑜平常是極好的脾氣,他不會輕易發火,但如果事情嚴重,還與他開玩笑的話,會引起他的雷霆大怒。

    「快進來!」

    南宮瑾瑜快步走了進去,門外的承澤承運在外把守,少女無趣地撅起小嘴,看來這幾日是見不到他們了,她便十分自覺地在院子裡撲蝶,賞花。

    屋內的夜冥然,一直皺著眉頭為女子把脈,還不住地搖頭,晌久也未見他說出個救人的方法,南宮瑾瑜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把了這麼長時間的脈,到底怎麼樣了?」

    夜冥然依舊把著脈不語。

    「你倒是快說啊!」南宮瑾瑜再有耐心也經不住他這般不言不語。

    夜冥然沒好氣地朝他翻了個大白眼,然後將把脈的手收回,走到桌旁,說道:「你這麼急做什麼?這女人跟你是什麼關係?瞧你緊張的那樣!」

    「你能不能正經點?」南宮瑾瑜完全失去了耐心。

    「好,好,好,」夜冥然也不敢再問下去,管他們是什麼關係呢!然後道:「這個女人受了很重的鞭刑,加上從高處墜下,身上的肋骨已經折斷了幾根,不過這些都只是皮外傷,我製作的藥物,加上休養半月就可以恢復,不過——」

    「不過什麼?」

    「她之前被人廢去了武功,還中了兩種毒,之前有人給她吃了療傷聖藥玉蟾丸,可是玉蟾丸只對習武之人有效,像她這樣被人廢去武功,以及不會武功的人,是虎狼之藥!」夜冥然皺眉道。

    南宮瑾瑜緊握雙拳,這麼多人要害她?這是為什麼?

    「我看那個給玉蟾丸的人,並不知道她已經失去了武功,所以不排除是真的要救她。」夜冥然說道。

    「你剛剛說她中了兩種毒?是哪兩種?」南宮瑾瑜問道。

    夜冥然嘴角下垂,深吸口氣道:「寒毒和媚毒!」

    南宮瑾瑜驚愕道:「什麼?!」

    「這兩種毒都被人重新提煉過,不到日子是不會發作的絕妃池中物。」夜冥然頭一次感到十分棘手。

    「什麼意思?」

    「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夜冥然說道:「這種被人提煉過的寒毒和媚毒,如果同時的發作,一定會造成中毒者陷入兩難的困境,一邊冷一邊熱,如果有人為她祛熱,她就凍死,如果有人為她驅寒,她會血管爆裂而死,所以下毒之人的用心顯而易見!」

    南宮瑾瑜憤怒地瞪著他。

    「但現在最重要不是替她先解毒,而是拔去她體內的那只箭。」夜冥然指著女子胸口上的箭。

    「怎麼拔?」南宮瑾瑜的醫術也很高明,他非常清楚拔劍的危險性,如果傷者還很清醒,用參片吊住氣就可以拔出,可她只存有一絲氣息,現在拔劍一定會讓她加速死亡。

    「我用參片吊住她的氣,不讓她斷,你輸入內力護住她的心脈,但必須在我拔劍的同時,一刻也不能提前或者退後,否則她必死無疑!」夜冥然緊鎖眉頭,南宮瑾瑜這是在考驗他的醫術嗎?弄來這個全身是傷的女人,如果救不活的話,他這個醫仙也不用這麼大的名號了。

    「好!」南宮瑾瑜想也不想地說道。

    夜冥然將刺穿女子胸骨的箭兩頭剪去,將剪下的箭頭放在一塊白布上,然後道:「這箭頭烏黑一定有毒,待會可以研究一下箭毒。」

    南宮瑾瑜將女子扶住,夜冥然將參片放入女子的口中,要做出拔劍的姿勢,說道:「我要開始拔劍,你準備好了嗎?」

    「嗯。」南宮瑾瑜點頭道。

    夜冥然和南宮瑾瑜同時進行,一人拔劍,一人輸入內力,順利將箭羽拔出,一道黑血噴出體外,灑在床簾上,夜冥然洗了洗手,水盆裡滿是血,南宮瑾瑜的臉上也有些許血跡,夜冥然打開門,喊道:「初寒!」

    被喚作初寒的少女,停下撲蝶的動作,趕忙跑了過來,問道:「什麼事?二哥!」

    「幫那個女子洗洗!」夜冥然囑咐道。

    初寒點頭,在井裡打了些水,端進屋內,她看到南宮瑾瑜正一瞬不瞬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子,眼神帶著濃濃的情意,她將水盆放在桌上,然後道:「瑾哥哥,你再看著她,現在也不可能醒來啊!你先出去吧!」

    知道初寒是為了她梳洗,自己留在房中並不適宜,點點頭離去。

    「哎!」初寒人小鬼大地歎了口氣。

    用清水為女子擦拭著臉,瞬間一張令人窒息的面容展露眼前,初寒毫無嫉妒之心地看著入神,彷彿自己所生就是為了這個女人。

    晌久,初寒為女子換上了乾淨的衣服,為她換衣服時,初寒才發現她身上有多處傷痕,她暗暗握拳,居然有人對她下手竟如此狠毒。

    初寒依依不捨地完成了一切,打開門走了出去,將水盆裡的血水傾瀉在花圃之中,夜冥然和南宮瑾瑜在另一個屋內商量著如何救治女子的毒,初寒推門進來,只見她滿臉淚痕。

    「怎麼了?初寒。」夜冥然對初寒相當疼愛,他就剩下這麼一個妹妹了。

    「哥哥,你一定要救好姐姐,她,她好可憐!」夜初寒嚎啕大哭起來。

    夜冥然安慰地撫著她的背,道:「我知道,我正在救!」

    讓夜初寒如此哭泣,夜冥然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個女人與夜初寒根本沒見過,她的傷的確嚴重,可初寒的表現令他有些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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