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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花家秘密4 文 / 辰汐·錦瑟

    桑太后風塵僕僕地來到青峰崖,看到竟是墨寒如此費盡心力的不爭氣,為了一個女人,還是個細作,連好不容易得來的江山也不要了,他想幹什麼?

    「你來做什麼?」母后為何會找到這裡?墨寒不禁皺起眉頭。

    「如果哀家不跟著來的話,你是不是預備丟下這東越江山,帶著一個細作遠走天涯!」桑太后疾言厲色道。

    她甚少對墨寒如此嚴厲,此刻她已不再是人人所見的慈母仁後,而是一個即將失去兒子受傷的母親。

    「細作?!她不是細作!」墨寒爭辯道。

    桑太后指著身受重傷的花鳳汐,一臉氣憤道:「她不是細作,誰是細作?事實擺在眼前,你居然被情愛沖昏了頭腦!」

    「到底什麼是事實?想必母后比朕更清楚!」他們母子二人的感情不知從何時開始有著巨大的裂縫。

    桑太后深吸一口氣,道:「好,哀家就暫且不談細作之事,她是誰?她是先皇后收養的女兒,與你是兄妹,你若是執意如此,會有多少人群起效仿,你讓群臣百姓如何擁戴你?」

    「呵呵——」墨寒仰頭長笑,道:「與我是兄妹?!哈哈——如果她與我是兄妹的話,那與墨陵呢?」

    桑太后膛口結舌,她以為墨寒沒有陷得那樣深,沒想到這花鳳汐竟然將她一手養大的兒子迷得神魂顛倒,竟來質問起她。

    「她能夠嫁給墨陵,為何不能嫁於我?」墨寒失望地說道。

    「你還不清醒嗎?墨陵有先皇遺詔,你如何能撕毀遺詔?」桑太后心中無限惆悵韓國之颶風偶像。

    如果花鳳汐不是細作,如果花鳳汐與孔雀閣毫無關聯,如果花鳳汐能為她所用,她也不會費這麼大的心力去對付她,然而這一切都太遲了,如果墨寒能早一步將自己的心裡話告訴她的話,說不定事情也不會演變成今日的結局。

    「遺詔?!又是遺詔?太皇太后,你當真是未卜先知啊!」墨寒陰鷙地看著遠方,咬牙道。

    「寒兒,跟哀家回宮,有許多大事要你來處理。」桑太后心平氣和地說道。

    似乎她在挽回母子間僅剩的情誼,可墨寒斷然拒絕道:「我就是太畏首畏尾,才會一再被人搶走心愛之人,這次我寧願不要江山,也不會再放手!」

    「啪!」桑太后忍不住重重地打了他一個耳光,厲聲道:「你這是身為男人該說的話嗎?你有沒有想過,你不僅是個男人,還是東越皇朝最高的統治者,為了一個女人,你連江山和母后都不要了嗎?」

    墨寒英俊的臉龐上有深深的指印,他放聲大笑道:「哈哈——母后,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事嗎?」

    桑太后完全愣住了,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你養了這麼多的門客,為的應該是你的江山吧!」墨寒嗤笑道。

    他努力地想擺脫女主執政的時代,可他的母親竟然也成了要爭奪皇位的人選之一,實在可笑至極!

    「你——」桑太后無言以對。

    「母后,你還是安心做太后吧!」墨寒目光銳利地看著她道。

    桑太后撇過臉,她不敢直視他的眼,說道:「你還強詞奪理!要不是我來得及時,你想必已經扔下你的子民,和這個細作離開了!」

    「我已經說了,她不是細作!」墨寒怒視著她。

    桑太后憤恨地看了眼傷痕纍纍的花鳳汐,都是因為她,他們母子才會兵戎相見,她輕咬著下唇,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墨寒仍不知悔改,休怪她這個母親的心狠!

    「來人,將人犯捉拿回宮!」桑太后當即下了命令。

    身旁的侍衛領命,上前將花鳳汐團團圍住之時,墨寒擋在花鳳汐的面前,怒聲道:「朕看誰敢動她!」

    「寒兒」桑太后實在忍無可忍道:「你要胡鬧到什麼時候?她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裡難道不清楚嗎?哀家一再忍讓,顧全你的顏面,你不要太過分了!」

    「哼!」墨寒冷笑道:「我的顏面?這就是你顧全的顏面嗎?」

    墨寒用手指著自己俊臉上的指印,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在眾人面前打他耳光,她是他的母親,打罵是應該的,可他是一國之君,不僅僅是她的兒子。

    桑太后怔怔地看著他,這是她的兒子嗎?不過幾年的光景,他的變化讓她手足無措,她也從來不肯打罵他半分,只因他是她唯一值得信任的親人,她該如何做一個母親?

    侍衛們不敢上前半步,他們顧忌著墨寒,也顧忌著桑太后,他們母子相持不下,也讓他們為難萬分。

    「姐姐,這——」桑鑠看著情景,上前想勸桑太后不要逼墨寒太緊,可話還沒說完,桑太后就極盡怒吼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墨寒一臉失望道:「如果你不是對父皇太狠的話,我不會這樣對你!」

    「什麼?豪門鮮妻:腹黑總裁惹不得最新章節!」桑太后完全愣在當下,她為了自己的私慾,殺害景皇的事情,應該不可能有人知道,為何?為何墨寒會——

    「難道你以為你做的一切,我都毫不知情嗎?」墨寒冷漠地看著她,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

    桑太后不住地搖頭,喃喃自語道:「你怎麼會知道?怎麼會?怎麼會——」

    「你身邊的門客真的都聽命於你嗎?」墨寒冷笑道。

    聞言,桑太后不由得倒退一步,差點摔倒在地,幸得身旁的桑鑠一把扶住了她不穩的身軀,她渾身顫抖,她所做的一切早已被她的兒子盡收眼底,她竟然還韜光養晦多年,這就是她所生的兒子啊!

    她自嘲地仰頭大笑,笑聲迴盪在整個山間,花鳳汐清冷地看著她,像個受傷的母狼一般哀嚎,可憐的母親,多年所做的一切,在兒子的眼中是多麼的不值一提!

    晌久,那笑聲才漸漸消散,隱約間彷彿還能聽見那受傷的笑聲,「咻」地一聲,一隻冷箭向著花鳳汐的正面飛馳而來,墨寒來不及為她擋下一切,那只冷箭筆直地直穿刺入她的胸腔,那箭羽強勁有力,花鳳汐原本坐在崖邊,被這突如其來的冷箭滾下山崖,墨寒想也不想地飛身而下,一手摟緊她的腰,一手抓住崖壁上的岩石。

    墨寒死死的咬著牙關,五指在峭壁上抓刮,手指連心,尖銳的岩石,狠狠地刺穿他的皮肉,刮過他的指骨,指甲任其翻捲,如同萬箭穿心般的激痛,讓他幾欲昏厥,面色慘白如雪,冷汗淋漓,生不如死。

    終於,在一段極速下滑後,手牢牢地抓住一個凸出的尖銳岩石,掌心被狠狠的劃穿,鮮血淋漓,兩人的身體一頓,腳下微微一沉,懸掛在半空中,停頓下來……

    墨寒不斷的深呼吸,以此緩解疼痛,眸子微微瞇緊,冷靜地判斷情勢,他們所處的位置,離懸崖頂有三十多米。

    兩人加在一起的力道並不輕,而他手中抓住的這塊石頭隱隱鬆動,似有龜裂的可能,加上掌心的傷情加劇,他撐不住多久……

    冷洌的寒風肆掠,腥紅的鮮血,順著他的掌心蜿蜒而下,染紅了他的手臂和衣裳,一滴一滴,掉在了花鳳汐的臉上,很快凝結。

    此刻,她的頭髮凌亂不堪,臉色蒼白得如冬季的殘雪,她聞到濃重的血腥味,緩緩睜開眼睛,見到眼前的慘況,染血的唇瓣一陣哆嗦,半響沒有回過神來……

    緊接著,她的胸腔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絞痛,尖銳的痛楚,猶如無數的尖刀,在感官神經上狠狠地凌遲,她的神智,漸漸變得渙散,身子越發癱軟。

    而身體的重量,全都壓在了墨寒一個人身上……

    墨寒十分吃力地抓住那塊岩石,石頭承受不了兩人的重量,鬆動了不少,一些細碎的石屑,窸窸窣窣地往下落去,心裡十分清楚,他們隨時都有掉下萬丈深淵的可能。

    「汐兒……」

    墨寒的手緊緊的環住輕雲染的腰,目光中帶著一絲驚恐不安,急切地喊道:「汐兒,醒醒,忍著點,堅持住,你一定要挺住!」

    花鳳汐微微張開眼,無聲的悲鳴,看著墨寒奮不顧身地跳下懸崖,她如同被萬箭穿心,疼得快要窒息了,眼淚止不住的落下:「墨寒,你何必這麼傻……」

    墨寒參拜的面上浮現一絲柔和,蒼白的唇角微微勾起,氣力漸漸被消耗,沙啞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呢喃:「沒有你,我該如何過活?」

    花鳳汐的眼淚猶如潮水般湧出眼眶,冷風一吹,滿臉沁涼,哽咽道:「我,我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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