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章 合宿 文 / 妖狐毒煙
放下行李躺在床上,隱約聽到隔壁說話的聲音,原來是之前的兩個學生,在談論磁帶的事。
「有沒有和其他人談起這錄音帶?」
「跟我林源說了,他是我發小,沒事的。」
「全部都說了?」
「嗯。」
「還告訴了誰麼?」
「沒有了,話說你磁帶帶過來了麼?」
「當然帶過來了,這種東西我可不敢放家裡。」
「你說,要告訴大家麼……」
「即使說了,也是無可奈何,反而會使大家產生混亂。」
「——也是啊。」
冷靜的考慮一下,如果告訴他們,恐怕會疑心生暗鬼。
把「另一個人」=「死者」殺死的話,「災厄」就會停止。
如果班裡的同學知道這件事的話,到底會發生什麼呢?
大家肯定會一躍而起,毫無疑問會開始在班裡追查誰是「另一個人」。但卻沒有追查的方法,只能胡亂猜測。其結果是,如果沒有確鑿證據就擅自決定某人是「另一個人」的話……
只是想想就讓人感到不舒服。
有不舒服……且恐怖的預感。
所以至少現在,把這件事藏在心中。
隔壁安靜了一會,良久又傳來對話聲。
「你認為他會來參加合宿麼?就是那個『另一個人』。」
「——誰知道?」
「我很感興趣,這些人中間是否有『另一個人』,果然還是……」
「大家都一樣。」
「不在意是不可能的,林源他也……那傢伙,今天經常盯著參加者的臉看。誰是『另一個人』,有什麼可以區分的證據,大概……」
「難道真的沒區分的方法嗎?」
「十五年前松勇那次好像只是巧合。」
「——真的沒有嗎?」
「沒有,聽說是這樣。」
「但是,假設有方法可以區分……就算知道了誰是『另一個人』,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
「殺了他麼?」
「下得了手麼?」
隔壁傳來歎氣聲,其中一個自言自語:——把他殺了?——下得了手麼?——誰來殺他?——怎麼殺?。
「明天真的要登山麼?」
「好像是的。」
「明明知道參拜神社也沒有任何意義……」
「天氣不好的話就會終止吧,那樣的話更好,如果像十五年前一樣下雨的話,那才是……」
「的確——要做個雨天娃娃麼?」。
「我去趟衛生間。」
隔壁安靜了下來,林菲不在聽,和周可聊了一會,有些昏昏欲睡。
「砰」隔壁傳來門被撞開的聲音,林菲被驚醒,和周可對視了一眼,打開了房門。
走廊上並沒有人,看來大家都遵守老師的命令乖乖呆在自己房間不亂跑。
隔壁的房門大開,一個人站在門口,喘息著,剛撞開門的應該是他。
「林源,你怎麼來了?」屋裡的少年問道。
林源的樣子有點奇怪。
可能是奮力跑來的,呼吸也很急促。因為汗襯衫粘到了皮膚上。頭髮上和臉上也都是汗。但是臉色蒼白。表情僵硬起來。沒有焦點的眼神。
「怎麼了?」少年又問了一遍。
靠近一點,聽到他喉嚨裡發出咕嘟聲。頭哆嗦著搖著。
斷斷續續的氣息,終於發言了。
「那……那個什麼。冒昧地問你們個問題行嗎?」林源回頭看到了身後的林菲和周可,又看了看屋內的少年,開口道。
問我們?——奇怪。很明顯奇怪。林源沒事吧?到底是什麼。
「馮志你們認識嗎?」
「啊?」少年驚訝的發出疑問。
「什麼?突然——」
「所以,要問啊。認識嗎?馮志。是什麼樣的人。」
「知道……」林菲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我們班的,跟你是發小。」屋內的少年答道。
林源轉過臉:「你們呢?認識麼?」
「不可能不知道吧。」
「是嗎——是吧。」
「林源你到底怎麼了?遇到什麼了?」
「糟了。」
「什麼糟了。」
「可能弄錯了。」
「弄錯什麼了?」
「我……我,覺得他一定是『另一個人』。剛才……」
「那個人是……」
馮志?
「是馮志。」
「——難道是?」
難道是這傢伙殺了風見?
「胡說吧。」
林源用兩手抱著頭,「那之後,我就時常地試探他。說了好多關於小時候的話。看他是不是都記著。那傢伙……」
「這樣啊。」
「很奇怪,那傢伙。」
中間林源抽泣的訴說著。
「說起小學三年級的時候,經常一塊玩的秘密基地,他說忘了。小學五年級的暑假,兩個人騎著自行車想去看海,但在出市外的時候失敗了,他也說『不太記得了』——所以……」
「所以?」
「所以那個人是別人。真正的風見早就死了。現在的風見是春天混入班裡的另外的一個人。」林源有些失態的吼道。
林源已經完全誤會了。「另一個人」=「死者」。
但並不是這樣。根據她的理解,死者連自己都意識不到自己是死者。是混入這個世界的。所以小時候的記憶什麼的一點意義都沒有。識別的線索和證據應該得不到。但是……
大概誰都有像林源說的這樣忘了小時候的經歷,對孩提時代的事記憶模糊。
「所以,今天我把那傢伙約出來。林源有如鯁在喉,支支吾吾地訴說著事情原委。
「看到了同樣出來上廁所的馮志。雖然我們是發小,但是讓隔壁聽見就不好了。我說我發現在二樓的角落有一個娛樂室,能一塊去看一下嗎?就這樣我把他約到了別的地方。在那,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我問他:你不是真正的馮志吧。你是『另一個人』吧。他惴惴不安,驚慌失措,我就越來越生氣。我覺得奇怪,果然是這傢伙。就像之前磁帶裡說的如果這傢伙死了的話——就是一命換一命,大家就有救了。」
「所以,你就殺了他?」林菲壓制著自己上揚的聲音。
「真的?」
「爭吵之後就扭打起來。不是想明確地殺了他。啊啊,不對,那時候我也不清楚。就這樣從裡面到外面的陽台,不經意間,那傢伙就從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