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57.第557章 一笑泯恩仇 文 / 顏筱
要說起得意忘形這種詞,絕對是用來形容左伊夏的。
她初初接觸麻將,一時起了玩性,得意忘形到以為是自己運氣,她相當囂張地面對同桌三個男人笑得意。
她甚至指著夏一哲那個冤大頭說,「你放銃,脫雙份。」
「有你這麼算的嗎?」夏一哲相當不服氣,但他還是把身上那件灰色的馬甲脫了。
現在左伊夏雖然半點沒損,但其它三人再輸就有那麼點難看了。
夏一哲是老夫子般的頭腦,所以在看了一眼自己僅剩下的襯衣時,順口就接道,「再玩一局,不玩了。」
「為什麼啊,繼續!」
「繼續!繼續!」
這樣起轟的聲音吵吵鬧鬧的,都是些不安好心的。
反正他們看戲的,這些人怎麼折騰他們都不虧,越折騰越有看頭。
「怎麼樣,準備打幾局。」景佑軒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樣,說話間還願賭服輸把襯衣脫了。
雖然景佑軒一副病弱的模樣,可脫下襯衣肌肉還是一塊一塊的很有看頭,放肆的人群裡一堆堆星星眼的女人們爆發出一陣陣尖叫聲。
左伊夏呆驚,感覺到迎面一陣冷氣撲過來,這才立即抬手偏過頭捂眼。
這過程裡,左伊夏還得從手指縫裡偷偷看牌的方位,伸手起子。
這一盤她運氣一樣不錯,牌起到手已經聽牌,摸了一圈牌,到這張正好自摸。
她猶豫了一下,視他們衣服的情況,考慮要不要胡牌。
可是看熱鬧的可由不得她的考慮,她背後的人已經看出她胡牌了,都在她身後大叫起來。
愛熱鬧存心想看果體的嬸嬸們已經迫不及待地把她的牌推倒了。
「胡了胡了,你們脫!」這回看熱鬧的嬸嬸都直接想加入戰局了,贏點錢多沒意思啊,這樣才好玩吧。
左伊夏為難地撇了一圈,她記得聶胤辰今天是穿了馬甲的,這一局輸了,除了他還有一件襯衣,其它人基本都要秀肌肉了。
景佑軒這個輸得最慘的,偏偏這時不怕死地說,「就打一圈吧。」
他說著又開始砌牌,他一副不怕輸的模樣還真叫人看不透。他才壘起面前的一溜牌卻突然聽到旁邊「嘩」的一聲。
「適可而止!」聶胤辰突然推牌,示意不玩了。他推牌前,目光迅速地掃了一眼桌上的色子。
左伊夏色子才丟出去,聽到這話,也收回了要起牌的手。
景佑軒一副意外模樣,他低目回想了一下,腦內迅速成像讓桌上的麻將按順序起牌分到各家,他的能力一樣不比聶胤辰差,他只是想開個玩笑,看左伊夏輸了,這個只會擺冷臉的男人會怎麼樣。
可沒想他居然會退出,難道是算出會輸?
景佑軒挑釁說,「聶先生難道是怕輸?」
「你是她朋友,這些玩鬧點到即止。」聶胤辰退開站起身,他僅穿著單薄的襯衣,卻半點不狼狽。
他走到左伊夏身邊,後者沒猶豫直接站起身和他站到一起。
兩人雖是掃大家的興突然離開了,但誰也不敢抱怨聶胤辰。
夏一哲這個務實的書獃其實也大概看得出是聶胤辰一直在幫左伊夏做牌,對於他們突然離開,他第一反應是懷疑。
他立即換了位置移到左伊夏原來的位置上,他順著順序把本屬於左伊夏的牌起到手裡。
他將牌立起一看,立即驚呆了。
他背後同樣好奇的嬸嬸們也伸長了脖子過來看,一點不介意這個大侄子現在正光著肩膀。
她們看了一眼不信,又整清牌的順序看了一遍,看到的人立即發出一陣陣驚呼。
「我的天啊,居然是天胡!」
「怎麼可能打出天胡?」
景佑軒側過頭看了一眼,很快他發現發,聶胤辰並沒有謙虛,他確實是放了他一馬點到即止。
如果剛才他們繼續,左伊夏手裡的牌是起到手就可胡牌的天胡牌型,真要繼續下去,景佑軒第一個得赤條條的裸奔一回。
可是,景佑軒不可能看錯,以剛才的牌序左伊夏不可能起到這一手天胡牌,除非……聶胤辰出千。
看這牌面,聶胤辰不只是出千換了牌,而且相當高明的連景佑軒這樣眼力的人都沒有發現。
還好他收手沒有繼續下去,不然景佑軒今天必然得相當難看。
只是以聶胤辰那樣睚眥必報的性子,為什麼會放過他呢?
難道真如他說的,因為是朋友就放過了?
景佑軒還真不信。
外面海風呼呼吹著的走廊上,左伊夏疑惑問聶胤辰,「為什麼退出,是不是下一局我會輸啊?你那麼厲害,應該不至於讓我輸吧。」
聶胤辰聞言,側過臉看了她一眼,他目色依舊淡淡的。不過左伊夏大約猜出因為什麼。
「你有什麼好疑惑的,我又不是笨蛋,哪會相信完全是運氣這種事。不過你怎麼做到的,最後為什麼不玩了?」左伊夏搖著他的胳膊興奮問著,一副要打破沙鍋的積極模樣。
聶胤辰沒有和她解釋,以她的性格要知道剛才他用的方法,肯定要鬧得要他教給她。以她那一般資質的記憶力,想學會需要花費時間。
很有時間觀念的聶少爺不覺得應該把她那些原本屬於他的時間,用在打麻將上。
他索性不解釋,只最後冷漠說了一句,「這麼積極是想看誰的果體嗎?」
左伊夏立即收回冒著興奮光芒的眼睛,瞬間就老實說道,「才沒那興趣,這麼說來,那一局我還是會贏囉。」
聶胤辰冷靜地說道,「有我在難道還會讓你輸?」
明明是一句很自負的話,可是從他口裡說出來,瞬間強大得像事實一樣。
景佑軒和他們一個小小交鋒,最後算是平靜收場。
這游輪上的賓客大多知道當年聶胤辰從景家手裡搶新娘的事,也有不少人等著看他們的熱鬧。
不過最後的結局,有些一笑泯恩仇的意境,聶胤辰那般縱橫商界,出了名冷漠無情的人,最後也對他手下留情說了一句,是朋友。
也只有為她,才這般遷就吧。
她終究是夏家人,夏家卻還得繼續和景家合作下去,他難得大方一次,日後是否相見且不說,臉面是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