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無可奈何花落去 文 / 孟子梓　非包月作品

    夜晚，我和素兒躺在一張床上，她對我說，這兩天，她和金香吵了好幾次，我問她為什麼，素兒說，在她看來，比起畫扇，金香更像是狐狸精

    我無奈的笑了，說『素兒，以後不要和她吵，不值得』

    齊家的產業很廣，各地都有，在京城，我只能盡力的照管近處的生意，可是儘管我管了三年，卻也沒有完全瞭解完，有些小作坊或者各個主管另開闢出來的生意，或許是經過我同意的，但是我卻沒有刻意的去記那麼多，有時賬本也是一筆帶過，就好比，這個客棧，原來，也是齊家的，所以，我才會一到這裡就覺得，一切都像是齊桑落安排好的

    看來，這三年，齊桑落與府西這一帶的老產業有著莫大的聯繫

    『我真懷疑，這三年，你是怎麼把齊家經營下來的』齊桑落在看見我知道了這家客棧是齊家開的那一臉震驚，有些覺得好笑的問

    我埋頭喝了一杯茶，尷尬的笑了笑『齊家的主管個個都很盡心，自然我就少操心了』

    『是嗎，不過以後你就可以根本不用操心了』他笑著說

    我心中一滯，點頭『是啊』

    我看著素兒收拾好了行李正在下樓來，忙對她招招手『素兒，快過來吃飯吧，我點了你最愛吃的狗不理包子』

    素兒拿著行李『哦，我先把它們放進馬車再吃』

    『好』我將她的碗筷整理好，卻發現面前的齊桑落一直看著我

    『怎麼了』我問

    『唐素兒和你之間，到底怎樣的關係，我覺得，是該查一下對吧』他望著我，淡淡的笑意掛在嘴邊

    我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素兒當年是為了什麼進齊府的，不能讓他知道，我對他說『不用查了，我會告訴你的』

    『真聽話』他笑著起身，在掌櫃處不知道和他說著什麼

    馬車上，我和素兒將手爐籠在袖子裡坐好後，卻沒想到齊桑落會一下子轉進來

    我們都一臉詫異，他不是該在前面車上嗎

    『素兒，你去前面坐，我坐這輛』他說

    素兒一驚『二少爺，你還是坐前面那輛吧』

    『難道我想坐這個馬車都不行了嗎』齊桑落一臉不悅，冷言道

    素兒咬了一下唇『那，我們三個一起坐吧』

    『你是覺得我和你家小姐不能單獨相處嗎』

    我一怔，看向齊桑落，有些頭疼

    素兒勉強的搖著頭『當然不是，只是，小姐昨晚沒有睡好，我得照顧她』

    『我會照顧她的』齊桑落做出一副不可違逆的表情，素兒為難的看向我

    我也為難的看著她，在一瞬壓抑的沉默後，終於忍不住那冰涼透骨的表情，緩緩說『素兒，你去前面吧』

    素兒聽後，深深的看著我『小姐，你要保重』

    我有些不敢看齊桑落的微微點頭，素兒出去後，我一直靠在車上假寐，就像旁邊的人是空氣一般

    過了一會後，馬車裡還是靜謐的只聽到車輪轉動的聲音

    『齊止宛』

    冷冽的聲音讓我有些無奈的睜開眼，看著他『什麼』

    『我有些冷』他一本正經的說完，我卻還在吃驚狀態，半響後，我才在他的目光裡反應過來

    將手中的暖爐遞到她面前，說『你拿這個吧』

    他卻看了一下，沒有接過，轉到我身邊和我並肩坐著

    頓時，我全身僵硬的看著馬車車窗動也不敢動，因為，他伸手我從身後繞過，微涼的雙手隔著我的手抱著暖爐，將我完完全全置身在他的懷裡

    我依舊僵硬的轉頭看這近在咫尺的他，沒有什麼表情，倒像是真的為了取暖一般，他抱著的，只不過是一個暖爐而已

    『齊桑落』我聲音輕微的喊他

    『嗯』他回答

    『我，讓人給你拿一件裘衣過來吧』我說

    『不要』乾淨利落的回絕後，我也不再說話，任他抱著，心中異常的波濤洶湧

    『手還疼嗎』他的手指將我的手攤過來，看著手上包著的布條

    我張口，牙齒卻有些打顫的說不出話來，只能搖了搖頭，這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實在難以消化

    『素兒怕你和我單獨在一起，而你現在又在打顫，真有這麼害怕我』他冷冷一笑

    我鎮定了一下，說』不是怕你，是難以接受』

    『為什麼』他問

    『你不需要對我這麼好』

    『知道為什麼嗎』

    我想了一下，這次換我問『為什麼』

    『我想讓你的心，慢慢變成我的，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聲音清冷，卻在我耳邊說的我耳根灼熱，我心中一跳，後脊生出一股涼意

    馬車突然停下，此時便有人喊了一聲『少爺』

    齊桑落絲毫沒有溫度的聲音問『發生什麼事了』

    外面的人說『是蕭家少爺在前面，要見大小姐』

    我捂著手爐的手一緊，齊桑落聞言後，微微收緊了我腰間的手臂，他似笑非笑的問『簫恆遠怎麼來了』

    我滿臉不自在的搖頭，想走出馬車去看看，卻被他扣得只有紋絲不動

    素兒的聲音傳來『小姐，你下來吧』

    我有些掙扎的想要推開他，卻被他凌厲的眼光狠狠瞪住，隨即謾笑『那日喝酒我沒有問出來，現在看來，我根本不用問』

    我不解，那日喝酒他問了什麼我沒有回答，卻無暇多想，說『我要下去』

    他卻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目光暗沉『要是我不讓你下去，簫恆遠看到這一幕，會怎麼想』他的眼中流露出的是波瀾不驚，甚至像是一個置身事外的人一般，他看著我，手臂收緊忽然俯下頭在我頸邊一咬

    疼痛感突兀的襲來，『嘶』一聲，我連忙咬住唇，不再讓自己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