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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二十七章 文 / 雲天恨

    第一百二十七章

    珈蘿微微作揖,笑得不卑不亢。

    「您好,我是珈蘿。」

    陸無雙點頭微笑,一臉的和煦溫暖。

    「早就聽陸尊凰提起過你了,聞名不如見面。」

    珈蘿眼角瞟向那迴廊另一側,雪琉璃依舊在那裡,她蹲下身子正在拾撿著那碎裂的花瓷,臉上已經恢復了尋常的情緒與神色,只是那拾撿花瓷的纖長手指出賣了她的心裡。

    那手指白皙,卻在花瓷上微微顫抖,被瓷片劃出了血珠都不自知。

    怪了,這雪琉璃如此沉著冷靜之人都能抑制不住情緒,何以見陸無雙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在微笑,聲音清冷,卻沒有一星半點的眼神分給那不遠處的雪琉璃。

    彷彿,從不認識,又彷彿,從未相識。

    珈蘿唇角微微勾起,噙著淺淺笑意。

    美人都如此了,公子依舊不為所動,不是公子太會隱藏,就是公子已經心死。

    真不知,這陸無雙到底是前者還是後者。

    忽有風輕輕掠過,吹起梨花無數,迴廊一頭突然出現了蘇御熾的身影。

    他的身影出現的如此的突兀,讓眾人想不注意都難。

    珈蘿腦袋裡頓時飄過一連串的遐想,那遐想讓她突然熱情高漲起來。

    三角戀啊三角戀,虐戀情深有木有。

    蘇御熾那翡翠綠的眼眸裡盛滿了冷漠,他冷冷的瞥向珈蘿這邊的方向,似是看到了陸無雙,又彷彿沒有看到。

    他的眼眸只是凝視著蹲在地上的雪琉璃,雪琉璃的長裙灑在地上,紅艷石榴裙在身後盛開如花。

    「雪琉璃。」

    他輕喊出聲。

    那聲音成功的讓雪琉璃拾撿花瓷的手頓了頓。

    她只是微微頓了頓,那垂下的睫毛,遮蓋住了眼瞼,也遮蓋住了眼裡的情緒,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蘇御熾那利劍之眉忽然一皺,帶起了些許狠戾。

    他一步上前,便是抓起雪琉璃那被花瓷割破的纖長手指。

    手指上血珠紅艷,襯得那手越發白皙柔嫩,卻也讓蘇御熾的墨綠眼眸裡多了戾氣幾許。

    他直直盯著那臻首微垂的雪琉璃,眼裡的情緒濃重如山水之墨,行行重重間似有困獸快要出籠。

    猛然間,他一把拉起雪琉璃,雪琉璃猝不及防之下便是被動的撞進了他的懷裡。

    蘇御熾一言未發的抓著她那染血的手指,放進自己的口中含著。

    雪琉璃依舊垂眸沉默,如同一朵含羞待放的玫瑰。

    蘇御熾俊美如斯,眼眸如翡翠之冰,只是那動作卻是溫柔無比,誰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寵溺心疼之意。

    一對璧人在那迴廊九曲,和著梨花翻飛,動作間滿是溫情寵溺,在眾人看來,養眼無比。

    珈蘿卻是偏頭看向在一旁的陸無雙,有梨花從他銀髮間掠過,飄至他眼前,飄落在他的腿上。

    他垂下眼眸,似是在看雙腿上柔嫩的梨花,看不出任何波動的情緒。

    只是那戴著玉環扳指的右手,卻緊握,他的大拇指一直摩擦著戴在食指上的翠玉戒指。

    珈蘿唇角噙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陸無雙的動作只能說明了四個字。

    煩躁不安。

    他在煩躁,他在不安。

    眼眸微垂,是在躲避,躲避著自己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梨花紛飛處,迴廊盡頭已經沒有了雪琉璃與蘇御熾的身影。

    只有那地上染血的天青花瓷才證明著,方纔這裡有人來過。

    「雪琉璃倒是好福氣,有這麼個人在身邊。」珈蘿狀似不經意的說道。

    她下意識的看向陸無雙,他臉上那和煦的笑意都是消失不見了。

    面無表情,臉色僵硬。

    「陸尊凰,我有些累了,先回房吧!」

    他聲音清冷,如那冬月寒霜。

    陸尊凰朝著珈蘿微微點頭示意,便推著陸無雙轉身離開。

    珈蘿眨了眨眼眸,忽然有些失語。

    ****

    這廂的雪琉璃被蘇御熾摟著進入了房內。

    「你走吧!今日我沒什麼心情陪你。」雪琉璃的臉上沒有了以往妖嬈的笑容,話語間的聲音都是冷然無比。

    蘇御熾眼眸一瞇,長臂一伸,直直將雪琉璃壓上牆。

    「怎麼,只不過看了一眼,就如此了。你可別忘了,是他親手把你送到我的床上。」

    「蘇-御-熾!」

    雪琉璃驀然大吼,眼眸都是有了憤怒的赤紅。

    「怎麼?我說得不對嗎?」蘇御熾唇角劃過不屑。「還是……你惱羞成怒了。」

    「蘇御熾,我不想同你吵,你走。」雪琉璃閉上了眼眸,聲音裡都有了疲累。

    「雪琉璃,你不是想要火龍晶嗎?你只要服侍好我,說不定我就告訴你火龍晶的下落。」蘇御熾的聲音在她的耳畔輕淺,那熱氣直直灌入雪琉璃的耳裡。

    雪琉璃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渾身僵硬異常。

    「你想如何服侍?」她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閉著眼問道。

    「吻我。」蘇御熾那墨綠色的眼眸直直盯著她,冷冷吐出兩個字。

    雪琉璃驀然睜開眼,微微踮起腳尖,吻上他唇。

    唇間火熱,心裡冰涼——

    珈蘿看到陸無雙與雪琉璃那奇怪的氣氛以後,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蘇御熾與她非親非故,照理說是不可能告訴她什麼,或者是勸慰告誡。

    除非她與他有共同的利益,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蘇御熾的敵人……陸無雙。

    臉上的神情微斂起,蘇御熾是在變相的告訴她,陸無雙是她的敵人。

    為什麼?

    緩緩走了幾步,忽覺耳旁有風聲,身體一緊,正想轉身。

    「別動,你別動。」

    這聲音……

    沙野?司空沙野。

    珈蘿的瞳孔驟然縮小,這聲音是沙野的聲音。

    「我在樹上,上來吧!」

    珈蘿微微抬頭,沙野扛著把大刀坐在書上,一身青綠的短褲短衣,在那層巒疊嶂的樹叢中,倒是很好的將她的身形隱了開去。

    靜默片刻,便是輕巧上了樹。

    還未開口問什麼,就聽沙野開口。

    「丫丫個呸的,你果然還沒走,沒讓我失望啊!」

    「什麼意思?」珈蘿看向沙野。

    她容顏依舊靚麗,耳垂那根五彩斑斕的羽毛耳環輕輕晃動。

    「還記得在山裡遇到的魔獸群嗎?是被雲長風所操縱。若不是有你師傅的出現,你們早就被魔獸大軍給制住了。」她朝著珈蘿說道。

    珈蘿乍然從沙野口中聽到師傅這兩個字,心裡有說不出的彆扭。

    沙野唇角有著無可奈何的笑意,「打走鳳驚天,也是故意為之,卻不曾想拉上了你。」

    珈蘿越聽越亂,「為什麼要打走鳳驚天。」

    沙野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

    她頓了頓,「有件事你不知道,四宗其實早就被整合了。」

    珈蘿眼眸一凝,整合的意思是說早就被人收服了。

    「陸無雙,是陸無雙整合的是嗎?」

    沙野點了點頭,「不錯,陸尊凰的二哥。他早在多年以前就在四宗之中布下暗樁,在一個合適的契機將四城那些老勢力連根拔起,推上了一批為他所用的新勢力。比如雲家的雲長風與雲靜。」

    她頓了頓,「從你們踏進魁拔山脈,你們就注定要被圍困在這裡。」

    「為什麼?我記得我與魁拔山脈從未有過瓜葛。」珈蘿疑惑無比。

    「我本來將救出陸尊凰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可是卻不曾想你跟著鳳驚天一起沒了蹤影。」

    「為了挽救陸尊凰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沙野晃了晃腦袋,「真麻煩,給你們解釋還必須得爆出我的血淚史,這麼說吧,相信你們都聽到別人如何稱呼我的,雜種野種骯髒種……反正就是沒有一句好話。這是因為,我是大家族夫人與旁系小廝私通後生下來的。「

    「司馬?你是司馬家的女兒?」她盯著沙野猜測道。

    沙野看著珈蘿,眼裡有了驚異。

    「你怎麼知道?算了算了,管你怎麼知道的。反正我就是司大夫人與一員小門徒私通的證據。本來這消息被瞞得好好的,在我十歲那年,娘突然被暗殺,爹爹大伯叔父也一同被殺,我的身份這才被爆了出來。

    娘親臨死前,為了保護我,派出了她直系的三十六天罡衛士護著我殺出重圍,這才留了我一命。」

    「這麼說你與司馬流星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妹?」鳳驚天低聲問道。

    「不,是敵人。司馬流星與司馬哲哲是我叔父的兒子。」

    「照你這麼說,你爹娘的死也與司馬家族脫不了干係?」珈蘿一言就說到了點子上。

    珈蘿那美眸裡難得有了狠戾,「當年年歲尚小,稀里糊塗奔逃,三十六天罡衛士是司空家的頂尖勢力,若不是娘親留了後手,怕是我也活不成。經過這麼多年,我已經查到,當年爹娘的死是司馬家與洛家勾結所致。我厭惡這個姓氏,所以將自己改成了司空沙野,摒棄了司馬這個姓氏。」

    「我逃到了一個小城,因為有三十六天罡的守護,司馬本家倒也不敢輕易來犯。那個時候陸尊凰與他娘親便是住在我們府邸的旁邊。可以說,我和陸尊凰應該算得上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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