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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十章 文 / 雲天恨

    第四十章

    「噗哧」一聲,發出笑聲的依舊是花解語,她從珈蘿身後緩緩走了出來,桃花眼裡儘是開心的笑意,漾起了一剎那灼灼其華。

    花解語一笑,圍觀的眾人也似突然醒悟過來般,哄堂大笑。

    彪形大漢的臉漲得通紅,一臉的豬肝紫色。

    「老子今天要打死你,不打死你,老子梁通天這三個字就倒過來寫。」梁通天大聲吼道。

    珈蘿眼眸一瞇,左腳微動,閃身便來到梁通天的眼前。

    「天通梁啊,這名字可真不好聽。」

    梁通天滿臉驚異,那瞳孔裡印出了珈蘿的一絲笑意。

    她笑著,屈腿狠狠踢向他的小腿。

    梁通天一聲殺豬般的哀嚎響起,他跌坐在地上,臉上的惱羞之意更加明顯。想他乃紅階五環,已是有能力之人,何曾被人一腳踢翻。

    他站起身來,煉氣一運轉,身上的橙色光圈覆蓋,手腕上五個閃閃發亮的光環,讓眾人驚呼陣陣。

    「紅階五環?那俊小哥危險了。」

    「是啊是啊!這梁通天已是到了階段之境,怪不得如此囂張。」

    「……」

    梁通天手一發力,一柄碩大的鐵錘握在了手上,鐵錘被煉氣包裹著,也散發出耀眼橙色的光芒。

    那鐵錘猛然揮至珈蘿的眼前,離那腦袋只有一寸之距。

    眾人驚呼陣陣,有膽小者還摀住了自己的眼睛,似是不忍看到這清俊少年有如此慘況。

    眾人預料之內的慘況並未發生,那嘴角有絲傲氣的梁通天,也愣住了。

    本以為這鐵錘砸下去,不傷也殘。可是那鐵錘僅僅是到了珈蘿的眼前,卻是再也砸不下去。他雙手緊緊握住錘柄,灌注著煉氣,卻是再也壓不下一分。

    「你們看,他用手指抵住了。」一眼尖的群眾高呼道。

    鐵錘的一側,珈蘿僅用纖纖食指,便已是輕易抵住那鐵錘,讓它再也不能移動分毫,食指上有絲絲紫色氣流流轉,根本無人發現。

    珈蘿纖纖食指輕輕抵在鐵錘的一端,輕鬆無比。

    沒想到這龍晶帶出的煉氣這麼霸道,她只是想試一試體內龍晶所帶出的煉氣,卻不料給了她一個莫大的驚喜。

    「你長那麼大個子,怎麼就這麼點兒力氣,嘖嘖,你是沒吃飽飯嗎?」珈蘿勾起唇角,那輕輕淺淺的語調帶著絲戲謔。

    梁通天不停的催動著體內的煉氣,輸出的煉氣將那鐵錘灌得閃閃發亮。那架勢看起來氣勢凌人,但是到了珈蘿的食指上,卻猶如小溪入海,無聲無息。

    梁通天又舉起鐵錘,狠狠砸下。

    珈蘿紋絲未動,連眼眸都不曾眨。伸手,還是一根食指輕輕抵住。

    鐵錘揮向哪邊,那纖纖食指就擋向哪邊。就像捏著一隻小螞蟻般簡單。

    這給了梁通天莫大的侮辱,他已是氣喘吁吁,臉紅脖子粗,可對手卻是動也未動,彷彿擋住他只是一個呼吸之間的事情。

    那樣渺小,那樣卑微如塵。

    珈蘿似有些不耐煩了,當那鐵錘再一次揮下時,她微微皺起了眉頭。煉氣珠微微運轉,食指尖端煉氣凝聚,微一用力,鐵錘一端開始有了裂紋。

    梁通天發現不對勁時,已經是來不及了。

    那鐵錘「嘩啦」一聲,碎裂在地上,一層薄薄的粉末,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芒,映在了梁通天不敢置信的眼裡。

    「你……到底是誰?」他吞了吞口水,緩緩的問道。

    珈蘿挑起眉梢,說不出的狂妄傲骨。

    「我是誰?你沒資格知道。」她精緻的下巴微微揚起,肆意張狂從那話語中透露而出。

    梁通天聽得這樣的回答,心裡已是有氣,再想得方纔如此丟臉的打鬥,一口氣更是哽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

    「你別不知好歹,我乃梁太師之子,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我問你那是看得起你。」他一席話說完,像是抒發了鬱結一般。

    他雙手叉腰,一臉『你怕了吧』的表情,眼眸裡已是閃爍著期待的光芒。這眼前的俊美公子哥跪下來求饒的樣子,一定會讓他感覺非常爽。

    可是他預料之中的求饒並沒有響起,一片靜默中,只有圍觀的群眾竊竊私語。

    「原來是梁太師的公子,幸好咱們沒有幫那公子哥說話,不然可就慘了。」

    「對啊,這梁太師府裡的高手數不勝數,誰惹得起啊!恐怕只有咱們第一世家才能壓得住那太師府的氣焰。」

    「……」

    珈蘿眼眸冷冽的光芒閃過,身上的氣息開始凝滯,已不是剛剛懶散的氣息。

    這梁通天此話一出,卻讓她感覺異常熟悉,有點像那誰誰誰囂張而說的。

    原來傻缺到處有,今年特別多。

    「滾!」

    一字眼從櫻唇中吐出,她眉眼之間帶出凜然殺氣,那殺氣猶如利劍一般,直衝至梁通天的身前,將他額前的發吹起。

    讓他從心底升起一股冷意,額旁已有冷汗緩緩滑落。他不由自主的想臣服,想跪倒。

    他的心臟似是被拽住一般,狠狠的顫抖著,他從那眼眸中發現,他若不走,必定會死在這裡。

    他抬起腳,發現已是有些軟。

    「哥,我要嫁給他。」

    正當梁通天準備轉身離開,一粉衫撞至珈蘿身前……

    珈蘿眼見有人撞至身前,第一個反映便是側身躲開。

    在某種意義上,她不喜人觸碰。

    粉衫女子撲了個空,委屈的抬起一張嬌俏臉蛋,原是那剛剛在流緞莊之內找麻煩的女子。

    「梁女喬,你給我回來。」梁通天大聲吼道。

    在他見識過珈蘿如此懾人的氣勢後,他怎能放心他的小妹就這樣,毫無防備的撲至那人身前。

    「不,我不,我要嫁給他。」梁女喬跺腳嘟嘴,撒嬌的聲音軟軟響起。

    花解語似是看夠了這場鬧劇,她伸出白皙素手,扯過珈蘿。

    「梁小姐,這公子已是名草有主,你這些個家花野花就不要來攙和了,哪裡涼快就上哪裡呆著去。」

    她聲音悅耳,如那空谷靈鳥,那話語卻是充滿了挑釁之意,灼灼桃花眼裡儘是不屑意味。

    梁女喬本想開口回話,卻看得身前珈蘿清冷優雅,正想衝出口的罵聲卻在口中回轉了一下,脫口而出的是軟言細語。

    「公子,剛剛是我不對,我不該與姐姐爭那水霧紗,請公子不要計較,也請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花解語擺了擺手,「打住,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妹妹,別亂認。」

    她頓了頓,微微側頭看向珈蘿。

    「你說,這兩兄妹是不是腦子有病,一個來認爺,一個來認姐。」

    她的語調調侃之意濃重,讓梁氏兄妹的臉上青紅陣陣,卻也做不得聲。

    珈蘿眼眸有了笑意,她轉身。

    「走吧!我沒空跟陌生人扯那麼多,你不是還要去吃春宴嗎?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梁女喬正準備緊隨跟上,卻聽得有冷冽話語傳來。

    「再跟來,我讓你橫著回去。」

    那毫無溫度的話語硬生生的截住了她的腳步,讓她的冷汗從那背後沁出。

    她只能看著那清俊背影,緩緩離開她的視線,清雅之姿讓她著迷不已。

    「哥,我要嫁給他。」她跺腳嬌聲道。

    梁通天板起了臉,「你看那人長得那麼醜,配不上你。」

    「不,他不醜。」梁女喬使勁跺腳。

    風華氣質自露,無需樣貌就能使人折服。

    「再任性,我讓爹關你幾天幾夜,快走。」一邊說完一邊將她扯走,那健步如飛,活像是身後有鬼追趕。

    人群漸漸散去,人們只當是多了一樁茶餘飯後的談資,皆是一笑而過,有少些人擔心著這俊美公子惹上了梁太師,是否會遭到報復。

    當然,這只是後話。

    流緞莊內,錯金雕花籠裡的梨花香依舊煙霧裊裊,帶起似有若無的香氣。有微風從那窗欞縫隙處悄然溜進來,掀起紗緞飛舞。

    一角流蘇垂地處,傳來輕喃低語。

    「這人身上居然有鳳印,看來得讓主子出來一趟了。」

    窗外依舊是人來人往,無人能聽得這絲喃喃低語。

    這廂,珈蘿已是邁步至了饕餮樓,這饕餮樓最有名氣的便是春宴。

    春宴,顧名思義便是春天的餐宴。每當桃花初綻之際,饕餮樓必定會奉上獨家的春宴,沒有人知道是何材料,吃過的人也皆是閉口不談。

    久而久之,便越來越多的人慕名而來。

    但是大家都忽略了,有句俗語,叫做:

    好奇心害死貓。

    饕餮樓,這酒樓一直存在珈蘿的記憶裡。

    那記憶像是隔了一層紗,怎麼看都看不清楚,只有這三個字,像是刻在她心上一般。

    雖說是以前珈蘿留下的記憶,可是卻還是在無形之中給了她影響。

    就算花解語不開口來這饕餮樓,她也會找機會來一探究竟。

    她腦海裡留下的記憶像是線索又像是枷鎖,不停困擾著她,就像一個冗長的謎語,需要她一個一個去解開。

    一樣的名字,一樣的容貌,這讓她不得不在意,也不得不打起精神。

    她印象中的饕餮樓,是帶著陰暗與不詳。

    但是事實確實,此樓,華貴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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