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八章 文 / 雲天恨
第二十八章
珈蘿收住煉氣,睜開眼睛。()
「呀,夕霧美婢,原來是你啊!看到你我心情就好得不得了。」她笑著調侃著緩緩走向她的粉衫婢女。
這夕霧婢女是前些日子老祖宗直接撥過來的,深得她心。
說話留三分,笑臉如春風,身手打得過流氓,心計鬥得過毒婦,廚藝好得過御廚,巧手梳妝賽得過城西的柳三娘,簡直就是美婢中的極品啊!
夕霧抿著唇,杏眼兒微微彎起。
「小姐您又打趣奴婢。」
「哎呀,說了多少次,不要自稱奴婢,我的人就自稱我就是,聽著就不舒坦。」珈蘿揮了揮手,滿臉不在乎。
她就見不得這些個自甘作踐的喊法,在宗門的時候以武力決定地位,但是也沒聽過誰自稱奴稱婢的。
在這裡要特別說明一下,咱們珈蘿前世只懂得練武,這些個小事情完全就沒引起過注意。
夕霧搖了搖頭,「大小姐,禮不可廢,奴婢是您的貼身侍婢,若不以身作則,那其他下人們就會爭相效仿,到時候就會有傷大小姐您的威信,得不償失。」
抿唇一笑,「奴婢知道您是疼奴婢你的,就盼望著您以後離開赫連國公府時帶上奴婢,到時候奴婢定已姐妹平輩相稱,再也不稱奴稱婢。」
珈蘿眼眸微微瞇起,這女子未免也太過通透了,瞧這話說得,不是懷疑,而是已經篤定她以後會離開這赫連國公府似的。
「夕霧美婢你又在和我開玩笑了,我什麼時候要離開這裡了,你這話說的,真是討打。」珈蘿半真半假的笑著含糊道。
不是她不信任這夕霧,而是她現在實力不到家,根本就無法再帶一個人。
她以後走得注定是血腥鑄就的荊棘之路,可沒必要再拖上一個人跟她受苦受難。()
有無相陪著她就夠了,其他人的人生她並不準備攙和,也不準備打亂。
等到這裡的一切塵埃落定,她確實會想一個辦法從這國公府脫身。
或許是假死,又或許是其他,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情,這赫連國公府她肯定不會長久呆下去的。
夕霧聽了珈蘿的話,垂下了眼眸,並不言語。
不反駁,似乎也不贊同。
珈蘿唇角微微勾起,「夕霧美婢,你怎麼會覺得我會離開這裡呢?我可是這赫連國公府的嫡長女,大小姐,這裡是我的根與家,我怎麼會拋棄這裡獨身離開呢?」
一番話說得幾乎連自己都要信了,珈蘿暗自為自己這演技喝彩。
瞧瞧,生活就是一場戲,人人都是戲子啊!
夕霧抬起眼眸,一雙含水杏兒眼看得人是柔腸百轉,連珈蘿幾乎都招架不住。
妖孽,絕對是個溫柔似水的小妖孽。
就這雙眼,瞪誰誰心軟,誰還敢惹她生氣,惹她傷心。
「大小姐,您就是那天上的鳥,早晚有一天會飛的。」夕霧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天上,眉宇間都是溫和的笑意。
珈蘿看著她的神情微微怔愣,半晌後,才是穩住心神開口。
「夕霧,你這是在說你家大小姐是個鳥人嗎?」
「大小姐!」夕霧惱怒極了,跺了跺腳聲音拔高,頗有些女兒家的嬌態。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找我有何事?」珈蘿笑著問道。
一般情況下,夕霧應該不會來這裡打擾她的。
她不喜歡太多繁雜又不相干的人,所以在院子裡單獨開闢出了小院子,就是以自己的臥房周邊為界,不允許人越了雷池一步。
否則,後果自負。
經過她徒手撕馬壓制李懷袖一事後,她這『後果自負』四個字說出來似乎份量頗重,院子裡不管是誰的耳目眼線或者其他奴僕,都是作鳥獸散,從來不敢靠近她這小院子裡。
只有夕霧,她這個老祖宗親自給的貼身侍婢。
夕霧聽到珈蘿這句問話,穩住情緒,嗔怪的看了珈蘿一眼。
「大小姐,都是您逗奴婢,害得奴婢差點連正事都忘了。」
「什麼叫正事?這吃喝拉撒哪一樣不是正事。」
「小姐。」夕霧羞惱極了,這大小姐有時候真是極為無賴。
初初聽到她徒手撕馬的事情,她其實還是有些懼怕的,但是每每和大小姐一接觸,她只看到一個愛捉弄人,性子極好的大小姐。
久而久之,也就不怕了。
也明白了,大小姐是個是非分明的人,只要沒有不長眼的惹到她,她就會安安靜靜呆在自己的世界裡。
「好好好,你說你說,夕霧美婢請講,我洗耳恭聽。」珈蘿笑著做側耳狀。
夕霧從袖口裡拿出一方帖子,「這是三皇子親自給您寫得名帖。」
珈蘿接過那所謂的名帖,只覺燙手至極,這是麻煩吧,絕壁是麻煩。
那鳳月眠就不是個好相與的,莫名其妙給她發什麼名帖絕對是不安好心。
拆開名帖,上面的字跡龍飛鳳舞,潦草中自帶疏狂氣質。
饒是珈蘿,也得歎一聲,這寫字之人胸中大有丘壑。
都說字如其人,這話真不假。
看了眼名帖,這大概意思就是邀請她明日去某某地方遊湖,參加某某公主的賞琴宴。
珈蘿微微皺起眉,既然是鳳月眠邀請,怎麼又會是那公主的賞琴宴呢?這裡面難不成還有其他貓膩?
「大小姐,可是有何難處?」夕霧瞧見珈蘿皺起了眉頭,輕聲開口問道。
珈蘿將名帖遞給夕霧,「喏,瞧瞧這邀請,賞琴宴……我看哪,絕對是宴無好宴。」
夕霧仔細的將名貼上的邀請字句看了一遍,亦是眉頭微蹙。
「大小姐說得不錯,卻是宴無好宴。」
「嗯?」珈蘿一個疑惑的尾音輕勾,側頭看向夕霧。
「如何說?難不成真有什麼貓膩?鳳月眠果真是要整我,簡直是可惡至極,我到底是哪裡讓他看不順眼了。在那選親宴上那麼多環肥燕瘦,高矮美醜,非要整出一個抽籤選妃,莫名其妙的讓我抽中,硬是把我推上了風口浪尖。我看他長得倒是人模人樣,怎麼做些事情這麼討厭呢?還皇城所有女人的夢中情人,我呸,我看他要是入了夢,絕對會讓人嚇得睡不著覺。」
珈蘿對那天之驕子三皇子鳳月眠早已不爽很久,這回像是找到了個宣洩的出口,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辟里啪啦說了一長串。
一番話說完後,看著夕霧有些目瞪口呆的表情,心裡覺得爽快無比。
果然,有些事情有些話是不能憋在心裡的,會憋出病,還是說出來的好。
片刻後,夕霧才是找回了自己的言語,囁喏的開口。
「這……奴婢並不確定是不是三皇子整您,因為奴婢要說的並不是三皇子鳳月眠。」
「啊?什麼?」這回輪到珈蘿傻眼了。
「什麼意思?不是他找我麻煩,還能是誰?這明明就是他寫得帖子。」
堅決不承認她剛剛是遷怒錯了人,簡直有損威嚴。
夕霧似乎看出了珈蘿所想,也不揭破,杏眼一彎,手指輕點在名貼上那個公主的名字上。
「是這個名喚玉鸞的公主,這玉鸞公主乃是三皇子的姑姑輩人物,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就在那李家大小姐李懷袖……恩……就是前些天被您撕了棗紅馬的李小姐,就在她被青雲宗招去的時候裡,這玉鸞公主便認了她為乾女兒。」
珈蘿聽了夕霧的話,眨了眨眼睛。
「你的意思是我欺負了小的,於是老的出馬來找我麻煩了。」
夕霧肯定的點了點頭,看著珈蘿,有些無奈。
「大小姐,**不離十,我想是這樣的。」
半晌後,珈蘿才是從牙齒縫裡蹦出三個字。
「要臉不。」
打了小的老的上,那她要是打了老的,是不是老的全家都該來了。
況且她也沒打小的,只是給了小的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教訓好嗎?(夕霧旁白:大小姐您將人家的馬都撕了,那還是小的教訓?)
夕霧將臉色一正,頗為嚴肅的分析道:
「大小姐,這賞琴宴絕對於您是不利的,這李懷袖愛慕三皇子是人盡皆知。這回肯定是仗著她那乾媽玉鸞公主之勢,借王爺之手邀請您出來。」
「用得著這麼麻煩嗎?自己來邀請我不就得了,堂堂公主難不成我還敢不給面子。」珈蘿沒好氣的開口。
夕霧無奈的搖了搖頭,「小姐您太小看老祖宗了,老祖宗在人間積威甚旺,實力也是皇城的中流砥柱,若是那玉鸞公主親自下帖,憑著老祖宗的眼力見肯定會看出其中的貓膩,絕對會代替您一口回絕的。那玉鸞公主是不可能和老祖宗硬碰硬的,可是若藉著三皇子的手就不一樣了。」
她頓了頓,看著珈蘿。
「大小姐你現在可是三皇子名義上的未婚妻,未來的三皇妃。未婚夫的邀約,您是必須到場的,這連老祖宗都是無法阻攔的,那玉鸞公主正是看重這一點才如此做的。」
雖然夕霧解釋了大半天,不過珈蘿已經認定了。
不管事實真相如何,那鳳月眠絕對是推波助瀾打定主意要看她笑話的。
「賞琴宴,哼,我倒要看看是怎麼個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