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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3章 黑暗面的霸王 文 / 騎樓聽雨

    發生在街道上乃至之前僱傭軍對穆涅夫裝甲小隊的伏擊,這一切都被一個尺寸只有拳頭大小,能懸浮於半空的球形探測器一絲不苟的拍攝了下來。在遍佈硝煙和風雪的德爾斐城,任誰都無法發現這個離地足有二十多米的監視器。

    影像的接收方距離這裡並不遠,就在錯落有致的德爾斐民居之中,居民樓的窗戶均用單面玻璃製作,外面無法看清裡面的情況,但從裡面看外面,卻是無比的清晰。兩個中年男人坐在一個由光束所組成的虛擬屏幕前,觀看著鬼狼的一舉一動,屏幕之中一些分屏幕甚至不停在回放著之前所發生的戰事。

    主角同樣是鬼狼

    房間出了那泛著淡淡藍光的虛擬屏幕,根本沒有別的光源,在本背向陽光的房間裡,兩個中年男人的相貌被深深的隱藏在黑暗之中。

    「你的人,這樣都能把他挖出來。」其中一個中年人說話了,語氣略帶苦澀和急躁的意味。看得出,他也曾為找鬼狼而花了不少力氣,只不過均是無功而返。

    「他隱藏的很深。」另一個中年人語氣顯得很是沉穩,而且用詞精闢,似乎不願多少半個字,迫不及待想得到下一句的回復。

    「這個命大的小子,當年居然沒死。韓濤啊韓濤,你的兒子難道也繼承了你像小強般頑強的生命力嗎?」

    這次沉穩男並沒有搭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屏幕,等待著急躁男的下一句話。

    見對方並沒有搭話的意思,急躁男又接著說:「這次您還幫我剷除他嗎?」看來他並不想自己動手。

    「當然。」

    「哼,黃毛小子,還敢擁有名號。就他這樣的,在我那裡什麼都不算。」急躁男沖屏幕中的鬼狼輕蔑的笑了笑。

    「那是因為他還沒開始獵殺惡魔,沒得到能力提升罷了。」沉穩男並沒有任何附和的意思,反倒是一句話令兩人的談話變得尷尬起來,因為他所說的正是兩人心照不宣的事實。

    「比起這個,那個已經準備好了嗎?」對話頓了好一會兒,急躁男才努力壓抑著心頭的焦急之情,盡量以平和的語氣低聲問。

    「當然。」沉穩男從西服裡摸出一個只有指甲大小的交到急躁男手中。

    「小佩!」急躁男似乎再也無法按耐心中的狂喜,顧不得破壞安靜氣氛的喊了起來。

    一個身材姣好身穿商務裝的年輕女子如早已準備好般,踩著高跟鞋以小跑的速度從樓下跑來,並會意的接過急躁男遞來的東西,熟練的插入自己手上約手掌大小的平板電腦中,並快速的操作起來。整個動作就好像長期受訓般快捷,不消兩秒,一張標注的密密麻麻的地圖展現在平板電腦上。

    女子用手指在屏幕上輕輕一掃,電腦的顯示屏馬上變成由光束構成,凸出了原本局限的屏幕,顯示的地圖增大了好幾倍。根據地圖右上角的一串小字顯示——這正是德爾斐城的完整平面圖!在其上面更清晰的標注了德爾斐所有的軍事據點、作戰指揮部、平民避難所!

    「太好了,哈……這樣一來,我就能得到北聯盟總統的支持了。」急躁男語氣中已無法壓抑心頭的喜悅,指示小佩給北聯盟撥打電話後就尾隨著離開了這個沒有一絲自然光的房間。

    沉穩男並沒有任何動容,只是靜靜的坐在略顯陳舊的沙發上,繼續看著屏幕上的鬼狼,嘴上默默的低聲念頭:「鬼狼韓凜,空有一身能力。可惜,你不能活啊。」

    凌晨十二點的德爾斐城很冷,在寒風呼嘯的夜裡,卻是這座城市一天裡最安靜的時刻。由於德爾斐的守軍精於利用城中錯中複雜的小路進行偷襲,所以一到了晚上,北聯盟的軍隊基本不敢靠近這座城市。

    一支人數在十人左右的小隊正在樓房間的小路中呈勻速前進著,儘管德爾斐晚上基本沒有敵軍,但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還是選擇避開大路,未免暴露目標,進而選擇從較為陰暗和狹窄的小路向前推進。他們是白骷髏僱傭兵,為首的並不是鬼狼,而是一個從身材上看應是女性的僱傭兵。

    眾人一路無言,只是一個跟一個有序的尾隨前進,但走在最前的女性僱傭兵明顯心情相當焦急,腳步越來越急,以至於踩在雪上的力度越來越大,直至身後同伴提醒,她才盡量的放輕腳步,然而行進速度卻依然未減半分。

    她這麼心急到底是去哪呢?此時的被稱為韓凜的鬼狼又身在何方呢?

    黑石洋,是一個接壤兩大洲,數十個國家的鹽質大海。支流連通北聯盟公國及中原國共和國所在的塑漠大陸,而在其西南方向,則是全球經濟最差的地區——覆蓋茂密熱帶雨林的南印大陸。

    臨近黑石洋周邊的多個國家均在其上定有各自明確海岸線,而在各國海岸線以外的部分,則被稱之為公海。各國均不能在上面居住或是開採,逗留也只能是救援或極短時間的行為。然而偏偏就在塑漠大陸附近的公海上一座最大珊瑚島——凡爾賽島上,卻有一個人能堂而皇之的把這裡據為己有。

    一座以白色為主色調,用大量原始石材巧妙拼湊而成的別墅靜靜的座落在這個如仙境般的島嶼上。別墅共分四層,一樓由不規則石材拼接的外牆和間或留有如教堂般的彩色玻璃窗戶所組成,而從二樓開始,則基本以玻璃作為外牆的主要材料,好讓別墅的主人能輕易借助這個島上最高點鳥瞰整個島嶼的景色。

    珊瑚島地勢都是非常平坦的,只要站的略高,已能看清全貌。

    在陽光照耀之下,通過玻璃對光的折射,整座別墅從遠處看來,就像一個屹立於島上的耀眼明珠。別墅的主人似乎十分珍惜島上的一草一木,很不願意因自己的到來而破壞這的一切,除了別墅及必不可少的花園外,島上甚至連一條像樣的路都沒有修起來。似乎他在島上從不需車輛代步,而在花園中的一個直升機停機坪更是印證了這一推斷。

    凡爾賽島的最南端,是一個經過人工填海修建而成的飛機跑道,從尺寸上看,它足以起落所有型號的戰機,甚至客機。本經過簡單土木作業就可以在島上建成的跑道,「島主」卻偏偏要多花上百倍的價錢填海。「島主」對島上花草樹木的愛惜程度可見一斑。

    跑道上停著一架略顯孤單的飛機,機身上所有標識,包括外觀、編號、裝飾都統統被抹得一乾二淨,整一飛機看上去就像一隻白溜溜的鴿子,怎麼看也無法把它與豪華私人飛機聯繫在一起,但這卻是一架貨真價實的最新型號私人飛機。

    一名身穿乘務員服裝,短裙下露出修長美腿的女子正站在敞開的艙門前,望著面前茫茫的大海直跺腳。儘管從外觀上看,她只是一個長得稍微漂亮點的乘務員,但只要細心一看便可看出她與一般人的不同。

    她如鷹般的雙眼雖不可掩飾的表露著焦急之情,但她依然不停的在島上遙望搜索,似乎恨不得把眼裡所看到的都馬上記在心裡,再加上她右手時而緊繃,時而放鬆,那因極度不安,如扣動扳機般的小動作足以證明。她是一名服務某國的特工。但無論如何,她要等得這個人明顯令她又急又懼。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在機場以南漂浮在海面上的一艘遊艇,隨著今天風細若無的天氣,海浪溫柔的拍打著船身,使之以令人極舒適的幅度輕輕搖晃著。一架被固定在遊艇停機坪上的z5黑影直升機也跟隨著搖擺,就好像一個玩具般。

    儘管這並不是玩具,它是世界上經濟、軍事實力第一的都蘭聯邦最新研製成功的武裝直升機,並未正式批量生產投入使用,大部分都蘭聯邦的軍人連見都沒見過的新型直升機竟安靜的停在一艘明顯用於玩樂的遊艇上,不能叫人覺得不奇怪。

    隨著從海裡剛起水的一名妙齡女子登船,船艙的玻璃自動門向兩邊打開。女子被陽光曬成古銅色的皮膚下是凹凸有致、令人輕易便會產生遐想的完美體形。她留著一頭暗金色的齊肩髮型,儘管船艙裡的各人向她行著無言的注目禮,但她絲毫沒有向任何人回應的意思,除了一個——一個穿著有著深褐色西服,在賭桌前坐的如紳士般的男子。他是凡爾賽島的主人——伊格尼斯?加納。

    伊格尼斯年約四十歲,烏金色的頭髮上留著沉穩卻略顯老氣的西裝髮型,身材較精瘦。碧藍色的眼中總是洋溢著睿智的光芒,毫無表情卻充滿魅力的臉顯得十分成熟穩重。即便在賭桌的另一頭,他的對手希望從他臉上看出任何蛛絲馬跡,也是完全徒勞的。因為伊格尼斯的表情是完美無缺的。

    他擁有著賭徒最好的品質——波瀾不驚的臉。賭桌上,永遠不是拿著一手好牌的人贏錢,然而那些往往令人難以捉摸,拿著一手爛牌卻依然還能表現得悠然自得的人才能最終贏得賭局。

    目送女子走入船艙底層,離開了他的視線後,伊格尼斯才重新把焦點放回賭桌和對面唯一的對手身上,他邊用食指輕敲著放在墨綠色絨布桌面,正面朝下的紙牌,邊以沉穩且平和的語氣說:「我有兩對牌,你贏得幾率只有百分之十七點五八。」

    伊格尼斯說話間,一直以柔和的目光盯住他的對手,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同時仍不失展現他的胸有成竹的態度。況且他並沒有詐牌的意思,他完全是按照數學推算得出的結果。

    而在賭桌的另一面,他的對手和其助手都不約而同的再次看了看己方和對方面前的牌,伊格尼斯面前是攤開的四張牌:一對j和一對5,而自己手上的牌面則是五到八,差一張的順子。壓在他手心下的底牌,他很清楚那並不是四或者九。

    但他仍想向對方詐牌,做出一個壓上全部籌碼的動作,他邊做出動作的趨勢,邊留意著伊格尼斯臉上的表情,任何一絲的變化都會使他改變策略。可惜自己被臉上臃腫肥肉擠壓的那雙小眼睛,始終沒有發現伊格尼斯臉上有任何變化,依舊是很有耐性的看著他,向他不斷施加著無形的壓力。

    終於,胖子放棄了與伊格尼斯在精神層面的較量,他很清楚,他並不是對手。胖子張開雙手,並呈投降狀抽離賭桌,嘴角帶著的是對伊格尼斯讚許的笑容,彷彿桌上五顏六色的籌碼代表的並不是他的錢。

    賭客棄牌,坐在兩人之間的荷官快速的用一塊手臂粗的玻璃板把兩賭客的紙牌掃到自己面前並收好。勝利的伊格尼斯並沒有露出半點笑容,只是張開雙臂把兩人放在桌子中間的籌碼掃到自己的面前。

    儘管他臉上的表情沒太多變化,但從他不借助身後助手,反而自己親手收回戰利品的舉動,看得出他十分享受賭博中勝利的快感。這時,他身後的男助手看了看手錶,然後稍稍躬身,在伊格尼斯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換來的卻是伊格尼斯難得一見的笑容,自言自語道:「私人飛機不等人出發,還能叫私人飛機嗎?來,老傑克,我們再來一盤?讓你回回本?」

    胖子從助手手中接過剛點著的雪茄,悠然自得的輕輕吸了一口,沖伊格尼斯輕輕擺了擺手,看得出胖子與伊格尼斯的關係非常好。「不了,伊格尼斯,再來一盤,我估計就沒飛回去的油錢了。」胖子望了望自己面前少得可憐的籌碼和伊格尼斯面前那可以砌成小山的籌碼堆。

    「大不了我借你一台飛機就是了。要不就我機場跑道上等著的那台?」

    「哈,那可是你這樣的人物才能坐的,我可不敢。你還是快點出發吧,我們已經多打了五盤了。」

    「好吧。」伊格尼斯停下了收拾籌碼的手,示意身旁的助手送送老傑克,自己則利索的走到停機坪,乘上z5軍用直升機,慢悠悠的晃回了自己的小島上。

    伊格尼斯?加納,一個在國際社會裡臭名昭著的名字。他是恐怖活動策劃師、天才數學家、金融投資能手,他曾在十八歲時因詐騙罪而入獄。在都蘭聯邦的金融之都,近半數知名企業家被他騙走了近五百億元,本應被判以終身監禁的他,卻不知為何很快獲得釋放,並從此成為恐怖活動策劃者、國際地下金融中心負責人。

    在恐怖活動的層面上,他只賣計劃,而從不直接參與。他所策劃的恐怖活動幾乎從未失敗,給全球多個國家帶來難以一一細算的災難。然而即便多國政府特工聯合,卻也未能取得他與恐怖組織合作的半點證據。

    在金融方面,他利用地下錢莊收集各國自由戰士(革命軍)、叛軍、毒販、軍火商等一切不能流入正規金融機構的資金,以分散的方式做著金融投資,在回饋投資者高收益之餘,更提供全球任何地方提取現金的服務。地球上希望他活著的人,比希望他死的人多得多。

    沒有人知道當年他是如何大搖大擺從都蘭的聯邦監獄裡離開。

    更沒有人知道在凡爾賽島上到底隱藏了他多少的保鏢,各國統一知道只有一件事——在以凡爾賽島為圓心,半徑兩公里的海底裡均佈置了國家級別的導彈防禦系統和核彈發射井,不難想像,哪個國家若敢襲擊他,將會遭致怎樣的報復性反擊。

    換個角度,若他死,多少人的存款將化為烏有,多少仍維持著微妙的平衡又將被打破?雖然各國政府權力中心並不對外承認,但他們心底很清楚,伊格尼斯現在已成為這個世界不可或缺的部分,他的一舉一動都將影響著整個世界!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從黑暗中突然崛起,並快速成為世界黑暗面中霸王的男人——伊格尼斯?加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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