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請安 文 / 初落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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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姐姐,要不你去求求小姐?」金釵對著還留著淚的紫竹安慰道。
「不行,找小姐也沒用,這事還得去求太太。」銀釧立即說道。
「太太是不會同意的。」
紫竹失落地看著身邊的兩個姐妹說道,聽到紫竹的話,二人心裡也都明白,自是不出聲了。
「小、小姐。」
還是金釵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前面的連瑤,立即站起身恭敬地喚道,同時也是提醒著其他的兩個人。
聽到金釵的聲音,銀釧也立即從門口的台階上坐起來,對著連瑤一行禮。紫竹抹了抹臉上的淚痕隨即也起身了,三人似乎對於連瑤的出現都十分的意外。
連瑤看著她們,最後定格在紫竹身上,她身上的衣服有些皺皺的,臉上的淚痕未乾,雙眼紅紅的,想必是已經哭了很久。
「紫竹,怎麼回事?」連瑤開口問道。
「回小姐,是奴婢心情不好,金釵和銀釧過來安慰奴婢的,不想吵了小姐,是奴婢的錯」紫竹恭敬地回道。
連瑤聽後就明白了,紫竹是擔心自己怪罪她們一早在院子裡喧嘩。
其實也不怪她們,這梅苑本來就不大,自己住在東邊的主臥裡,旁邊是間小書房,還有一間晚上拱丫鬟值夜的房間。中間是大廳,連瑤平時就是在這用飯和待客的,西邊就是苑內丫鬟、婆子的住所,還有一個小小的廚房。這苑內只要哪邊一有點什麼事,總是都能知道的。
「紫竹,收拾收拾,待會兒陪我去母親那請安。」連瑤說後便轉身朝大廳那走去,紫蘇和紫煙自是跟了上去。
「是。」紫竹雖有些微愣,但立即應道。
抬起頭看著小姐的背影,卻不防看到紫煙轉身滿臉擔心的看著自己。
「紫竹姐姐。」一邊的銀釧提醒道。
紫竹朝著銀釧點了點頭,便回屋收拾去了。
連瑤在飯桌前坐定,桌上擺著一碗小米粥、一碟醬黃瓜、一碟筍脯和一盤饅頭,水依就著吃了半碗小米粥和一個饅頭。
紫蘇和紫煙便張羅著將桌上的碗筷、盤子撤下去。
連瑤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喝著茶,不時地望著外面,直到一襲黃色衣裙的紫竹出現在大廳門口,連瑤才收回視線,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小姐。」
紫竹見著連瑤一人獨在大廳,心裡雖是有些好奇,但因著昨夜的家書,現在心情還是比較低落,上前對著連瑤行禮後,便站在了一邊。
「紫竹,你跟我多久了?」連瑤望著紫竹開口道。
雖然不知道主子是什麼意思,但紫竹還是立刻回道:「小姐,奴婢自五歲便跟著小姐了,如今也快有八年了。」
「嗯。」連瑤點了點頭。
半晌,又出聲道:「紫竹,你和紫蘇、紫煙都是我身邊的,按年齡來說,你最大。我知道你平時就像是姐姐那樣照顧她們。你我雖為主僕,可是你也知道,這麼多年的相處,我們的情分、可以說是,我那些同父異母的姐妹都比不上的,因為只有你們是日夜陪著我的」
說完,連瑤深深地看了一臉紫竹,見她已有所動容。繼續道:「紫竹,我希望你不只把我當成主子」
這話說到了紫竹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小姐是自己的主人,從小開始,她便知道主子的一切就是自己要守護的。她從來不敢奢望也不敢將小姐當成姐妹對待。如今聽了小姐的話,心裡雖是感動,卻也不敢太過逾矩。
朝前面走近了一小步,紫竹呢喃道:「小姐……」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連瑤望著紫竹,歎了一口氣道:「紫竹,你遇到事情,為什麼從來不想著來找我呢?即使我真的做不了什麼,可我也不希望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那個人。」
「小姐,不是的紫竹不是要瞞著小姐,在這裡,小姐就是奴婢最親的人,只是、只是……」
紫竹話說一半就停住了,抬眼看著連瑤好奇的目光,繼續道:「只是奴婢不想連累小姐。」
連瑤聽後站了起來,走近紫竹的身前,輕輕地開口說:「紫竹,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紫竹低著頭看著出現在自己身前的繡花鞋上的荷花圖案,聽著這般輕聲細語,抬頭看著連瑤說道:「小姐,是奴婢昨日收到的家信,信上說奴婢的老子得了重病,快不行了,說想見奴婢一面。()」
說著說著,紫竹的眼睛又紅了起來。
連瑤將手放在她的手臂上,說著:「那可以去向母親請個假回家看看啊~」
「太太不會准的,就算是大太太好不容易准了。可是,小姐,您忘了嗎?府上的下人請假是不能超過七天的,而奴婢的老子和娘都跟著哥哥起了南邊的杭州那,奴婢如果去,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是回不來的。」紫竹滿臉傷心地看著連瑤。
連瑤心裡一沉,這個自己還真的不清楚。繼續道:「母親會不會格外開恩呢?指不定會同意的。」雖是這麼說著,自己也知道那樣的概率有多小。
紫竹搖了搖頭,而後才說道:「上次廚房裡的李廚娘說家裡孩子病了,請大太太放假,太太也沒準。」
想起那個面慈心冷的母親,連瑤便全身一激靈。可是抬眼看著一臉悲傷的紫竹,心裡又不免很是憐憫,就此心裡做了個決定。
「小姐,是時候去向大太太請安了。」
紫蘇從門外走進來,對著連瑤提醒道。
紫竹立即轉向別處,用手帕擦了擦眼睛。不用問,紫蘇也大致明白是什麼事,心裡只能同情一下紫竹。
連瑤轉身對著紫蘇點了點頭,而後看了一眼紫竹後便朝外面走去了,紫蘇和紫竹自然跟上。
三人行走在狹窄的石板小道上,連瑤雖然還是有些擔心到了大太太那的情形,但還是放眼四周,看著這不止讓自己感歎一次的景色。
古人真的很會享受,也很聰慧,亭台樓閣、假山水榭,這一路走過來經過的景色讓葉禾目不接遐,路邊開著各色的菊花,還種著一些不知名的花草,由於自己對這些都沒什麼研究,因此也說不上來。
連瑤到現在心裡還有些恍惚,以前只是在參觀園林才可見的屋子,如今真的成了自己的家了。
眼觀四周,葉禾發現根本就連這府的邊界都看不到,除了一座比一座還高的樓閣,就是橋樑、長廊不斷了。
由於自己來這的時間不長,連瑤除了請安出過自己的梅苑外,一般都不怎麼出去,所以到今日,這府裡還沒有全都走過一遍。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連瑤三人才來到了大太太的福月樓,福月樓共三層,頂上那門匾上的三個鑲金大字在晨曦中更加閃耀。
連瑤剛跨進院子中,便有不少的下人對自己請安了,連瑤也禮貌地一笑。畢竟這都是服侍大太太的,自己也不能忽視她們。福月樓內僕婦眾多,她們的衣著、頭飾也不是府中一般下人可比的。
「請十小姐安」
連瑤抬眼望去,便看到自己的正前方站著一婦人,臉上露出的儘是老成的模樣,還有點滄桑的感覺。穿著暗灰色碎花衣裳,高束的髮髻上插了好幾根金簪,對著自己雖是彎腰,卻很筆直。
「姚媽媽。」
身後的紫蘇和紫竹立即對著婦人行禮道。
連瑤識得這是跟在大太太身邊的,同李媽媽兩人一外一內,是大太太身邊的左右手。府裡不止是下人,就是小姐、少爺也敬了幾分。便笑著上前也回禮道:「姚媽媽。」
姚媽媽點了點頭,便帶著連瑤等人進了福月樓內。
這是紫竹這十年來第二次進福月樓,以前都是紫蘇和紫煙陪著小姐來請安的。
記得三歲時剛進府時便在這福月樓做事,那時小姐還未出生,跟在小姐的母親曾氏身邊,後來太太生小姐時難產沒了,這才新太太進門,自己便被分配到梅苑做事。大太太不喜歡自己,後來小姐也再也不讓自己跟著了。
紫竹一邊走著一邊觀察著這樓內的陳設,比記憶中的華麗了不少,這應該也與老爺這幾年在官場上步步高陞有關吧。這一桌一椅,一梁一木,甚至一畫一字,都是佳品,而且樓內的格局也看得出都是經過精心規劃的。
上了樓梯後,紫竹才發現這樓有多大,一排過去都是房間,看得出來是經過重新裝飾和規劃過的,較之以前更加的氣派。走廊裡間距擺著名貴的花卉,牆上也都掛著名貴字畫。
連瑤跟著姚媽媽來到房門外,門口守著的兩個婢女朝連瑤行禮後便打開了門。
進去後,連瑤發現房間內四周都站著不少婢女,一個個站得都直挺挺的。透過珠簾,隱約能看到裡間正坐著的婦女,伴著她的身邊好像還坐著一粉衣少女,再旁邊就站著幾個婦人。
「是十姑娘來了嗎?」
從裡間傳來**的聲音。
「回太太,是的。」身旁的姚媽媽回道。
「女兒見過母親,給母親請安」
連瑤恭敬地在珠簾前彎身行禮。
「嗯,進來吧。」
「是。」
自有丫鬟將簾子挑起,連瑤這才走了進去。紫蘇和紫煙自是往左右兩邊站去。
「瑤兒,來這坐吧。」
丁氏和藹地看著連瑤,指著自己左邊的空位溫和地說道。
「是,母親。」
連瑤答道,唉,在這她必須得喊這認識還不到幾個月的陌生人為母親。
抬頭望著旁邊的丁氏,見得她今日梳了一個高高的髮髻,頭上插著幾支銜珠金簪,在晨光射入的房間內顯得熠熠生輝,光彩奪目。還有那發間夾著好些金絲卻梳理得十分整齊的髮髻中還插著一支閃耀的綴著好些五顏六色寶石的鳳蝶寶釵,給丁氏增加了一份雍容的氣息。
還記得第一次來向她請安的時候,還以為她便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呢,好奇地想著這個還不到三十歲的女子,既然是這身子的母親。後來才明白她是自己父親的繼室,並不是自己的生母。
「十妹妹,好久不見了~」
正在思緒間,耳邊就傳來如黃鶯出谷般動人的聲音。連瑤循聲望去,才發現是那粉衣女子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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