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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三十八章 文 / 不游泳的小魚

    婉清默然地看著壽昌伯,這種人在前世,應該就叫間諜吧,而且,聽說他就是大巫師,皇帝和上官夜離身上的蠱毒都是他種下的,這麼多年來,在大周呼風喚雨,卻不知為何最終沒有將大周覆滅,而是現了原形逃回北戎來了。

    「我在大周原就是想要得到寶藏的密秘,如今既然發現了,還呆在大周做什麼?」壽昌伯似乎明白婉清的疑惑,微笑著說道。

    婉清聽了也面露譏笑,她想起大周那位看似羸弱,似則精明的皇帝來,抬眸看壽昌伯:「大人怕是沒法子再呆在大周了吧,皇上並不是糊塗蟲。」

    壽昌伯聽了也不氣,「他的確不是笨蛋,而且這些年,他竟然也學到了一身巫蠱本事,本王的巫蠱對他已經沒什麼作用了,最主要的是,阿政他失敗了。」

    婉清不知道壽昌伯為何會要對自己說這一番話,她面露厭倦地說道:「大人若無事,那就請回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壽昌伯沒料到婉清會直接趕他,臉上並無不豫,笑了笑道:「你製作的摔炮很好用,不過,卻沾不得水,阿雲前日離開時,上官夜離前次送到大嶼關的摔炮已經全部被毀掉了,這一次,阿雲必勝,你就等著他回來,帶你回上京吧。」

    婉清聽得歎了一口氣,婉清的靈魂來自現代,於她來說,大周也好,大戎也好,都不是她的故鄉,也不是她的祖國,誰勝誰輸她並沒有特別的感情,只是,因為嫁給了上官夜離,所以只是擔心上官夜離的安危,如果真如壽昌伯所說,大嶼關的摔炮已經被北戎人銷毀,那麼,大周軍隊取勝的機會又要小了很多,她雖不太相信壽昌伯大戎必勝的話,卻也隱隱有些擔憂,畢竟大戎是馬上民族,悍勇善戰,而大周富饒平安了多年,民眾多安逸慣了,並不太喜歡戰爭,這些年,邊軍將領多貪污**,不思戰半進取,戰力比起大戎來,確實要差了很多……

    「大人,兩個國家一定要打仗嗎?」

    婉清垂頭沉思了一陣,有些無奈地問道。

    壽昌伯雙眸極亮地看著她,眼裡隱隱含著一絲驕傲和自信:「大周歷來佔據富饒的土地,朝庭**不堪,百姓只貪安樂,而我大戎人勤勞勇敢,卻一直偏居於苦寒之地,望大周項背,在大周的下巴下接飯吃,貧富差距太大,老天何其不公,把最好的土地,最適宜的氣候給了大周,大周百姓安樂無憂,我大戎百姓卻天天生活在貧寒交加之下,憑什麼?都是人,為什麼漢人先天就是享富的?漢人不是要句話麼?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我大戎要將這天下格局打亂,搶奪最肥美的土地,最適應生活的地方,為我們的子孫後代建造一個安逸和家子園。」

    看著壽昌伯激動而囂張的樣子,讓婉清想起前世的日本人來,壽昌伯的論調與日本人又何其相似,日本自古以來,就生活在一個災難頻發的島國,資源潰乏,物產貧籍,所以,他們缺乏安全感,這樣的民族很自強自立,但血液中卻具有野獸一般的侵略性,他們像狼一樣地盯著物產豐美的臨國,如國野獸一樣想要將臨國的土地占為已有,不管是搶掠還是欺騙,只要能於他們的國家有利,耍賴也好,獸行也罷,無所不用其極,只要能達到目的就行了,還真是無恥之極。

    壽昌伯也正是這種心理,婉清由心底裡討厭這種強盜行徑,人也是群居的動物,但人必畢不是野獸,祖先留下的家園和國土豈能隨便由人佔領搶奪?上官夜離保家衛國的立場她是很贊成的,只是,如果能不打仗,兩國能和平相處,不是更好麼?

    戰爭受苦的終究是平民百姓,而一個民族想要霸佔另一個民族的土地,不是光用戰爭搶奪就成了,想要征服這個民族必定會有更多的血腥,婉清不是聖母,但她不想看到無辜的百姓因為某些政治家,野心家喪失生命,流離失所,背井離鄉,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若大人只是為了改善族人的生活,使自己的國土變得福強,其實,也不一定非要用戰爭和擄掠的手段的。」婉清漂亮的大眼清湛湛地看著壽昌伯,很認真地說道。

    壽王聽得嘴角露出一絲譏誚和不屑來,「本王知道天魂血脈者都有點不世的能力,但是,你再有本事,也不過只是個弱女子,一點子小聰明和小手段罷了,將一塊貧瘠土地變成富饒富足起來,談何容易,這可不是只做幾件保暖的衣服,和制幾個摔炮就能改變得了的。」

    婉清聽了也是燦然一笑道:「若只是小手段,王爺又如何會為了一個藏定圖會花費幾十年的時間,以王子之身甘願做一個和老鼠差不多,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間諜?」

    壽昌伯沒聽說過間諜這個詞,不過,他還是能猜到其中的意思,也聽出婉清話語裡的不屑和輕蔑,心知她是恨自己讓上官夜遭受了十幾年的蠱毒痛苦,笑了笑道:「那個寶藏根本就沒辦法打開,歐陽夫人一死,便沒有人能破解你身上那塊玉珮上的密碼,不是我說,那寶藏就算是打開了,你一個弱女子,也不見得就能夠控制得了那些個東西,如果沒有技術,便是得到了那個寶藏,不過也就是一堆廢鐵罷了。」

    婉清倒也不否認,她可以想見那個寶藏不過就是某兩個前輩穿越者在這塊大地上製造的挖礦和冶煉技術罷了。而她,倒的確不是理工生,對冶煉技術實在是一點也不懂,不過,她對於另一種更為賺錢的技術卻是非常熟悉的,那就是挖煤,她早就在龍景鎮時就發現,這裡的山裡,有煤礦,而這個時代的人,卻並不知道煤是能燒的,而且是相對乾淨的能源。

    而北戎連綿不斷的大山脈裡,應該還有蘊藏著大量的煤礦,挖煤雖然也是要技術的,但那種技術卻比起冶煉鋁製品來容易得多,而且,更有用得多。

    「若我這種小手段能真真切切地改善大戎的國力和民生呢?王爺是否就不再發動戰爭?」婉清自信地問壽昌伯。

    壽昌伯聽得一愣,眼裡仍有些懷疑,畢竟他對婉清還是很熟悉的,顧家在大周也是世族,顧家的女兒究竟是什麼樣子,他通過婉容也看得清楚,只是他雖然猜得出婉清是天魂血脈者,但仍然有些弄不明白,好好的顧家女兒怎麼就會突然被換了魂了,而這個換過了的魂的身體,身上的異能又還能留下多少。

    若她真的很強大,又怎麼可能被慕容凌雲輕易的擄了過來,說到底,他也只是知道有天魂血脈這回事,但對穿越者卻並不真的瞭解,所以,他才認為,婉清是他所見的,最沒用的天脈者。

    但婉清眼裡的自信卻讓他又不得不動心,不管是不是要打仗,能讓自己的國家和民族富強起來,這是每一位王室成員都想要達成的心願,何況,如今大戎王上年邁,而太子之位卻一直也沒確立,若自己真能在婉清這裡得到一條強國之法,那大戎天下就是自己的了,而且,真正富強之後,拿下大周便會更容易,也無需非在此一時。

    不過是真是假,聽聽總是好的,畢竟眼前的這位不起眼的女子是天魂血脈。

    「若顧三小姐真能有辦法讓我大戎富強起來,本王便從此止戈又如何?本王也不是好戰之士,不然,也不會以王子之尊甘願潛伏在大周幾十年了。」壽昌伯沉思了一會子之後,便應道。

    婉清從他的眼裡看出了懷疑和一絲狡詐,知道以自己這點子心思想要讓壽昌伯這個最大的陰謀家說真話,信守諾言簡直太難了,所以,笑了笑道:「王爺應該清楚,想要富國強民,不是僅僅靠一兩句話,空口談一兩個謀略就成了的,這是一個長久的事情,肯定不是一蹙而就的,所以,我肯定要在北戎呆上不少時間,那樣的話,我自然希望能與自己的丈夫呆在一起才能安心……」

    婉清的話還沒有說完,壽昌伯就一揮手道:「不可能,上官家是大周的貴族,且不說上官夜離願不願意,他堂堂大週二品大員,怎麼可能會叛逃到大戎來,與大周為敵?」

    婉清聽得嫣然一笑道:「王爺說話好生無理,先前不是說,只要能讓大戎富強起來,但永遠與大周止戈麼,既然兩個不再發生戰爭,那便是和平共處了,既然是友國,我丈夫出使大戎來,又怎麼算是叛國,有一種說法不知王爺你聽說過沒有,技術輸出?」

    壽昌伯被她的這一番如同兒戲般的兩國邦交的論調弄得有點哭笑不得,如今大周與大戎之間正水火不容打得難分難解之即,哪裡說和解就和解的,說和平共處便是和平共處的?

    再說了,婉清的人已經被擄到了大戎,在她嘴裡挖出治國的法子是遲早的事情,他又何必再去冒險把上官夜離弄過來,給大戎添亂。

    外面傳來一陣急促而整齊的馬蹄聲,壽昌伯掀開門簾子往外看去,唇角勾起一抹自豪的笑意,淡淡道:「阿雲這一次肯定能凱旋而回的。」說著,回頭看了眼婉清,便大步往外走。

    婉清忍不住在他身後道:「其實我也認識巴顏大人的,王爺,如果你不同意我剛才的提議,若許,巴顏大人會同意呢?再或者,三王子也可能願意與我合作也說不定呢?」

    壽昌伯聽了果然頓住了腳,眼神變得如鷹一般的銳利:「顧三小姐,你好像忘了,你只是個俘虜,就應該有做俘虜的自覺,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婉清聽了也收了臉上的笑容道:「王爺如今是有求於人,也請王爺要有求人的自覺,不要以為我被你們俘虜了,你們就可以在我這裡予取予求,你們想要的不是我的身體,而是我的思想,我的智慧,只要我不說,你們便沒有法子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她看壽昌伯眼裡的寒光更盛,又補充道:「你也應該知道,你的蠱,在我身上並沒什麼作用,也不要妄想用酷刑什麼的,你應該知道,我是天魂血脈,那麼這具身體對於我來說,不過是個介體罷了,我的靈魂是不會那麼容易毀滅的,死亡對我來說,也許只是另一個開始,所以,我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是,自殺的能力還是有的。」

    說罷,她再也不看壽昌伯一眼,坐回床上去了。

    壽昌伯大概沒有被誰如此威協過,既是他在大周潛伏幾十年,身份也很尊貴,這個被俘的小女人竟然拿死威脅他,拿那幾個虎視耽耽的王室兄弟來威協他,眼裡的陰戾一閃而過,重重的把簾子一甩道:「阿雲一回來,本王便為你們舉行婚禮,你最好老實呆在帳裡待嫁,我雖不能用蠱控制你的思想,但是,下點藥讓你變成一個半死人,還是很容易的事情。」

    婉清知道他說得出,便做得出,壽昌伯走後,她皺著眉頭又沉思起來,亞娜兒一直呆在帳篷裡,一步也沒離開過,既然壽昌伯與婉清談話時,她也一直垂手站立在帳篷裡,並沒有避開,這讓婉清對這個女奴又有了些新看法,亞娜兒定然不會僅僅只是一個女奴,至少,她很得壽昌伯父子信任,這樣的奴才向來對主子都是很忠心的,她原本想在亞娜兒身上找到一點突破口的,看來,這條也行不通了。

    「夫人何必要惹怒大王爺,王爺雖然離國多年,但卻為大戎立下大功的,大王爺在大戎的地位,不是其他王爺可以替代的,夫人如此,只會對夫人自己不利。」果然,亞娜兒輕言勸道。

    婉清並沒有說話,拿出自己的那塊玉珮對著帳篷外的光細細查看了起來,突然,她發現,對著光錢的玉質上透顯出幾個阿拉伯數字,不過,只是隱隱若若的,不是看得很清,她看得大喜,忙掀開了簾子,閃著玉珮對著外頭並不熾烈的冬日陽光照了起來,終於看清,玉裡面隱顯出七個細小的數字,應該原就是隱在玉裡面的,只是,自己從來把這塊玉珮當寶貝,從來沒有對著光照過,所以,發現不了裡面的密秘。

    不過,如此淺顯的秘密,按說上官夜離應該也發現過吧,以前這塊玉可是陪伴過他十幾年的,以小孩子的心性,拿著玉對光照很正常的舉動才是啊,為什麼他沒有發現裡面的秘密呢……

    突然又覺得好笑,也許上官夜離早就發現了,只是,阿拉伯數字又豈是他能認得的?

    婉清笑著搖了搖頭,將玉珮又收了起來,那串數字她已經熟記在心裡了,就算這塊玉被壽昌伯搶了去,也只這麼大的關係。

    亞娜兒看著外面一臉微笑,淡定從容的婉清,心中好生佩服,這位夫人還真是與眾不同,被俘虜後,她從來就沒有害怕過,擔心過,哭泣過,面對陰戾厲的大王爺她也平靜以對,甚至敢威脅大王爺,也許,天魂血脈者真的與眾不同吧,如今,王爺又要逼她嫁給世子爺,她臉上也看不出半點緊張之色來。

    清看亞娜兒並沒有阻止自己,便在營地裡走動起來,北戎的營地建在一坐峽谷裡,兩面是兩坐巍峨的高山,她不知道這是什麼峽谷,但看到一顆顆如披了一件件晶瑩白絨的松樹,心情卻突然開朗了起來,她自小便生長在大城市裡,除了出去旅遊,是很不看到如此壯觀的美景的,而且,這裡的空氣也比前世要清新多了,也與京城侯府裡的壓抑不一樣,雖然她是俘虜,但她卻感覺呼吸很自由,有一種展翅欲飛的感覺,她突然就張開雙臂,做了個泰達尼克號裡面的經典動作,閉目享受這山澗的清風,山谷中的鳥鳴,這一刻,她的心變得寧清而空明瞭起來。

    亞娜兒站在不遠處,默默地看著不遠處的婉清,被她臉上的寧靜和平和的氣質所影響,似乎心靈也得到了洗滌了一樣。

    突然,她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忙轉過頭來,竟然是赤顏王子,她忙要行禮說話時,赤顏手一揮,讓她退下,亞娜兒有些擔心的看了不遠處的婉清一眼,退開了一些,但卻並沒有走遠,赤顏妖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戾色,亞娜兒心一緊,忙又退遠了一些,悄然潛入一顆大樹後。

    「女人,你也有今天?」赤顏像變戲法一般,從袖子裡掏出一條銀色的如小拇指粗的小蛇出,輕輕一甩,那條小蛇便纏在了婉清的脖子上,婉清正享受著自然的空靈之氣,突然感覺脖子上有涼滑濕膩的感覺,不由一震,隨手一摸,手上便驟然一痛,用力一甩之下,才發現是一條蛇,剛要說話時,便發現自左指上傳來一陣痛麻,半邊身子便有些僵硬起來,她立即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是蛇,一條白色的小蛇頭正自她的脖子處游曳到臉前,小嘴裡的紅信子吐得特赫人,她真想自己能眼一翻,暈過去才好,但是,偏偏神情強大得很,看到如此恐怖的東西竟然沒有暈,只是發出一聲如海豚音般的尖叫聲。

    赤顏真沒想到,這個女人在上一次見到那麼多密密麻麻的蛇群之後,竟然再一次被自己的小銀給嚇到了,但是,他得意還沒有超過一秒,便聽到了婉清尖銳得快刺穿他耳膜的尖叫聲,而且,是長長的,久久的,尖嘯的叫聲。

    他受不了的摀住自己的耳朵,一回眸,就看到離得近的營帳裡急急趕,被這個女人尖叫引來的將士們,看著那些人眼裡的訝異和驚奇,赤顏心中大悔,忙一把摀住婉清的嘴,將她拖到一根大樹後,壓低嗓子道:「死女人,你嚎喪啊。」

    小銀一碰到他熟悉的皮膚,便嗖的一聲,又鑽回了赤顏的袖子,婉清被赤顏捂得說不出話,抬腳向後和跺,穿著繡花鞋的腳就狠狠踩在赤顏的腳尖上,赤顏只是穿了雙便靴,腳指頭有些凍得有點僵,被她這一踩,立即痛得捂腳大跳起來,氣得哇哇大叫,「死女人,你哪還有一點南方大家閨秀的樣子,分明就是個蠻女。」

    婉清半邊身子都有點僵,被咬過的指頭又痛又痛,而且還以可以看見的速度腫了起來,她心中極度害怕,但一看赤顏那慫樣,不由又覺得好笑,大笑道:「我是不是大家閨秀與你何干?種比你這只袋鼠好啊。」

    赤顏沒有見過袋鼠,揉了揉腳指道:「你敢把本王爺比成老鼠,你個死女人,不要命了麼?」

    婉清輕蔑地撇了撇了嘴道:「什麼老鼠,是袋鼠好不好,沒知識,沒見識,沒文化,那可是澳洲最有名的動物,比你所見過的老鼠不知林幾十倍呢。」

    赤顏瞪她一眼道:「你個死女人又胡說,哪裡見過那麼大的老鼠,當我是傻子呢?」

    婉清聽得好笑,原本不想理這個會驅身的變態,但自己的手臂眼看著更加僵硬了,求生的**讓她又改變了想法,笑了笑道:「你沒見過,不代表沒有,只能說你是孤陋寡聞罷了。袋鼠不只是大,而且,它的肚皮上還有一隻皮袋子,生下來的小崽子就放在袋子裡,所以,叫袋鼠。」

    赤顏果然聽得一臉好奇,放下那只受傷的腳,蹦到婉清身邊道:「真的有這種動物嗎?為何我沒有見過?難道在大周有?」

    婉清又拿眼白她,神情嬌嗔可愛,赤顏竟然看得怔了怔,才道:「你能畫出它的樣子給我看麼?」

    婉清看了自己的手臂一眼道:「不能,我的手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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