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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二十七章 文 / 不游泳的小魚

    男人們打打殺殺的事,婉清暫時沒有管,後院子裡的事情太多了,她忙不過來,後面的院牆還沒有修完,又新來了二十個如花似玉的女眷,光住就是個問題。

    好在都督府院子裡空地大,廢屋子也多,尤其靠北邊的院牆,有一個稍大的院子,裡面也是雜草叢生,但收拾收拾,再修繕一番,還是能住人的,只是離得後山太近,每晚都會聽到野獸的叫聲,這些從京城裡頭發配過來的女眷們難免會害怕。

    好在婉清吩咐胡林先將靠近那院子的那段院牆先修好,住著也就沒那麼恐怖了,頭天晚上,這些個人,先擠在婉清院子裡的三間偏房裡,在地上鋪了一層氈毯,再鋪上被子,開了地鋪,一間偏房睡七個,只有舒蘭和歐陽素兩個待遇好一些,住在金菊的屋裡,有坑睡。

    金菊幾個原就都擠在墜兒和豆芽兒屋裡睡,都不敢單獨睡一個屋子,所以,反而騰出些屋子來。

    赤炎族長的小兒子被巴顏族劫走了,上官夜離親自率領五千精兵直撲巴顏府。

    所以,晚上也沒有回來歇息,平安在院子裡擔負著警戒事宜,碧草的肚子越發的大了,院子裡天天修修補補敲敲打打,鬧得厲害,她困頓得很,卻被吵得睡不著,便搬著大肚子往婉清屋裡來閒聊。

    一看院子裡忙得熱火朝天,墜兒幾個正幫方媽媽安排那二十幾個新來女眷的住處,那些人全都穿著囚服,在都督府院裡走動著實有礙觀瞻,也太顯眼了些。

    婉清便吩咐墜兒和豆芽兒幾個,把自個兒穿舊了的衣服拿出來,給她們換上,這一分發衣服,又是事兒,高矮胖瘦都不一,婉清屋裡又只幾個丫頭,最後連著方媽媽金嬤嬤的舊衣服也清出來了,郁心悠也拿了幾套自個兒不穿的,二十幾個婦人見都督府人和善又好說話,便嘰嘰喳喳的在院子裡挑衣服,選那最好看,最合適的搶來穿。

    碧草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個熱鬧場景,一時驚得張大了嘴,正挑衣服的舒蘭和歐陽素看到都督夫人院裡竟然還有個大肚子的女人,不由怔住,以為碧草是府裡的那位夫人,態度都很恭謹。

    墜兒正抱了一大堆衣服過來,看見碧草來了,衣服往毛毯子上一摜,就親親熱熱的跳到碧草身邊:「難得姐姐今兒沒早睡,來看夫人麼?」

    碧草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是啊,這幾天小傢伙動得厲害,總在踢我,睡不安穩,過來瞧瞧你們,你們可真忙呢。」

    「可不是,這些個都是夫人招回來的女工,夫人要做筆大生意,人數不夠呢。」墜兒好奇地拿手去摸碧草的肚子,感覺肚子裡有個東西碰了下她的掌心,她嚇了一跳,一臉驚愕地說道:「呀,真的動了呢。」

    方媽媽正好過來,一巴掌拍打開她的手,罵道:「當然動啊,都九個月了,就要生了呢。」

    墜兒一臉的驚奇,怪叫道:「呀,碧草姐姐就要做娘了,我也要做姨了,太好了。」說著,就扶了碧草往婉清屋裡去。

    正在揀衣服的歐陽素聽了眼裡就露出一絲的不屑來,以為是個正經主子夫人呢,沒想到是個管事娘子,一樣也是個下人。

    低了頭,正繼續挑著衣服,就見一個身材修長,白膚白淨,英氣不凡的少年將軍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焦急,正四處尋找著什麼。

    歐陽素這些年來,一直在鹽場外做事,給那些鹽工們縫補漿洗,所見到的男人全是粗俗不堪,好久沒有見過如此俊美英挺的青年男子了,而且,看那一身將束,似乎地位也不低,她不由看得有些癡了起來,她今年已經十九了,已經是老姑娘,歐陽家被抄得太早,世家大族的榮華她沒有享受多少,卻歷盡人間艱苦,幾歲開始,就跟著娘親發配到了這個苦寒之地,所受的苦,她都無法言訴。

    好在倒底是大家世族出來的,雖然天天做著最下等的事情,卻沒有影響她的容貌,她繼承了母親的花容月貌,長得仍然水靈,除了一雙手粗糙乾裂外,與那些個大家閨秀沒什麼兩樣,所以,她的心氣兒也高了,一般鹽工的兒子想要娶她,她是堅決不肯的,總有一天,她要用自己的容貌為歐陽家翻身,從新回到上層社會上去。

    所以,一磋砣,就到了十九歲,容貌再好,女人又有多少花樣年華,她越發的慌張了起來,急切的想尋一個人差不多的人嫁了,而這位少年將軍的出現,讓她的心整個激動起來,成了她人生的目標和希望。

    看那少年的樣子,應該還沒有成親吧,歐陽素美美的想著,一雙妙目跟隨那人一起轉動,看那少年正在人群裡尋著什麼,她便挺直了纖腰,微抬下巴,盡理使自己的姿態變得更加優雅美妙一些。

    當那少年淡淡地看過來時,她的目光勇敢的迎了上去,直直凝視他,那少年的目光與他一觸,立即便移開了,耳根處出現異樣的紅色,這個歐陽素的心怦怦直跳起來,他……他好像對她有些意思呢,一時,她的越發的自信了起來,秋水般的眸子對那少年眨了眨,可惜,那少年似乎很害羞,很快就撇了開去,並不再看她。

    「碧草姐姐在這兒呢,平安,你不會才一會子不見她,就著急了吧。」歐陽素正芳心大動時,就聽見夫人的那個小丫環又轉了出來,那這個少年將軍嘻嘻笑道。

    平安被墜兒說得不好意思,神情卻有些放鬆,展顏一笑,燈光下,那笑容如綴上了碎金,燦爛耀目,原來只是個下人麼?歐陽素有些失望,但那溫暖而陽光的笑容印進了她的心裡,那一刻,她的乾涸的心田像是浸進了一汪甘泉,溫暖而又潤澤。

    碧草是隨意出來逛逛的,所以,也沒跟屋裡的小丫頭打招呼,平安每天只有得空,就回轉回去看她,她現在身子重了,平安怕一個小心,發作了,他還不知道,所以,這陣子,就把碧草看得更緊了,沒料到,剛才回去時,竟然沒在家裡看到碧草,而問小丫頭,小丫頭也吱吱唔唔的說不上來,心裡一急,便找到婉清屋裡來了。

    碧草聽到墜兒打趣,忙從屋裡出來,看平安眼裡含著憂色,心中一暖,支著腰,笑著乖巧地走到平安身邊,很自然的挽了平安的胳膊,「外面鬧得很,我就到夫人院裡來走走,不是說一整晚都要巡查麼?」

    平安伸手扶在她的腰上,垂眸看她因為懷孕而越發豐潤光滑的臉,伸手拔開她鑽進嘴角的髮絲:「我把門簾子換成厚的了,應該沒那麼吵,如今月份大了,金嬤嬤說,晚上不要在外頭走,怕碰到不乾淨的東西。」

    碧草抬眼微笑地看著平安道:「你也小心個些,這裡不比京城,外頭亂得很。」

    「嗯,我省得,你只管多吃多睡,好生養著,等明兒生了,我就寄信回去,讓娘過來服侍月子。」

    「那可不成,怎麼能讓老人千里奔波呢,咱們買個婆子來就好,不用太麻煩的。」

    小夫妻兩邊走邊說,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在廊燈下拉得好長,卻顯得溫馨而寧靜。

    歐陽素不由看怔了眼,潔白的貝齒緊咬著嘴角,死死地盯著那漸行漸遠的兩個人兒。

    上官夜離的率五千人馬,將巴顏府團團圍住,赤炎族長帶著人衝在前頭,巴顏府裡的精兵與赤炎族的人正糾纏在一起,戰得難解難分,上官夜離吩咐人圍而不攻,先讓赤炎與巴顏人打了再說。

    巴顏族那些身穿盔甲的戰士果然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比起赤炎族這些臨時招集起來的胡人戰士戰鬥力要強了很多,怪不得,赤炎人多,卻還被巴顏族攻佔了祠堂,連自家小公子都被人擄走了。

    戰爭進行了一個多時辰,巴顏族到底寡難敵眾,府外的將士們且戰且退,看打不贏,便都退到府院裡去,把沉重的鐵門一關,整個巴顏府便像一個碉堡一樣,易守難攻。

    赤炎一見,急得不行了,他生了五個女兒,好不容易得了個老兒子,愛若珍寶,如今落到死對頭手裡,能不焦心嗎?站在宅子外頭就大罵了起來,把巴顏的十八代祖宗全都問候了個遍,但巴顏府門緊閉,始終不肯迎戰,赤炎氣不過,讓人搬了長木來,要撞開宅院門。

    這時,院牆頭上露出一個人影來,正是巴顏大人,「赤炎,你這蠢貨,同是胡人,你發什麼神精要挑起兩族戰爭?」

    「你抓了我的小兒子,還敢說是我挑起戰爭?快放了我兒子。你他娘的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族不過幾千人,卻佔了大量良田好鋪,我族人就只能在你們的下巴底下接飯吃,憑什麼啊?」

    「蠢貨,我搶你兒子做甚?也不想想,咱們開戰,誰才是得到好處最多的?」巴顏英俊的臉上全是戾氣,看著自家院牆外老神在在騎在馬上的上官夜離,氣就不打一處來,赤炎那二楞子,受了人挑撥而不自知。

    前幾天赤炎族在巴顏的地盤上鬧事,巴顏族人依慣例施了重手,但後來,巴顏很快便反應過來,這事不簡單,便吩咐底下的人,不要與赤炎族起衝突,誰知,第二天,巴顏族人便遭了偷襲,自然是怪到巴顏族頭上來,巴顏族在龍景鎮素來霸道慣了的,哪裡受得了這個氣,底下人還是殺了不少赤顏族人。

    好在他在族裡的威望還是很高,總算平息了下面人的心氣,巴顏族卻是變本加利,竟然越鬧越過份,巴顏幾次想找赤炎和談,那蠢貨卻被眼前的利益蒙了眼,避而不見。

    前幾天,竟然還把巴顏族一個頭領家的小妾給捉去了,扒光了擺在鎮門頭當人牲,讓赤炎族人盡情渲淫了一回,這可是奇恥大辱啊,胡人漢子怎麼受得了這個氣,巴顏再也控制不住手下的人,那頭領率著自己的人巴,硬生生的攻破了赤炎的祠堂,損毀了喀日神像,這仇,算是結死了,解都解不開,後來,巴顏在暗中調查,發現那女人根本不是赤炎族人擄去的,巴顏赤炎兩族都他媽的被人玩弄了。

    如今看到騎在高大馬上的上官夜離,一切便昭然若揭,這位新任都督大人,看著年輕,卻心思深沉,心狠手辣,手段陰險毒辣。這一切,都是他設計的吧。

    赤炎被巴顏罵得愕然,兒子不是巴顏族搶子,那是誰搶了?一回頭,看向一身戎裝,英氣逼人的上官夜離,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上官夜離面無表情,冷冷道:「本都督是支持族長大人的,大人若心存疑慮,本都督退兵就是。」

    赤炎聽了心中暗想,也是,與巴顏族作戰,原就是都督大人授意,他一直就是支持自己的,他要捉自己的兒子做什麼,都督大人的目的與自己是一樣的,就是要消滅巴顏族,一統龍景鎮。

    差一點,就聽了巴顏那子狐狸的話,上了當,赤炎對上官夜離郝然地點了點頭,手一舉,大聲道:「攻進巴顏府,活捉巴顏。」

    他帶領的赤炎族人,因喀日神被毀而痛恨巴顏族,族長大人一聲令下,頓時嗷嗷叫的就往府門衝去,牆上的鐵簡如雨一般的射了過來,很多赤炎族人應聲倒下,又一批又接著攻,如此幾番下來,巴顏府門處,屍體塊要堆成山了。

    這時,一人輕騎打馬過來,走到上官夜離身邊,耳語了幾句,上官夜離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手一揮,大聲道:「本都督新上任之際,便逢兩族胡人大打出手,爭鬥不休,為了龍景鎮的安寧,本都督不得不出手鎮壓,將士們,向巴顏府進軍,連弩隊,放箭。」

    赤炎族族長終於等到上官夜離有所動靜了,心口一鬆,卻對上官夜離說的那幾句話膩歪得很,漢人就是喜歡酸酸嘰嘰的,打個仗還要喊幾句口號,說個名目來,虛偽。

    每支箭頭上都淬了麻毒,這是婉清要求的,她說這樣殺傷力不止在,而且有效殺敵的人數也多,所以,頭番箭發射過後,巴顏族的牆頭上,倒下去的,掛牆頭上的,一排弓箭手所剩無幾,巴縮回了頭,看著牆院裡倒下一排的兵士,氣得臉黑如鍋底,卻對那連弩更上了幾分心。

    這時,受了傷的巴赫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一臉的戾氣:「二哥,難道就讓那些漢狗如此玩弄咱們?」

    巴顏垂了頭道:「是我低咕了上官夜離那小子,沒想到他心機如此深,竟然先下手為強了,如今只等著大哥的兒子在軍營裡配合了,還是先堅持一陣子吧,聽說上官夜離最在乎的就是他妻子,咱們現在暫時還不能離開龍景鎮,不然,以前所費的心力,就會全功盡棄。」

    「那就等著上官夜離攻佔巴顏府?把你抓到牢裡去?」巴赫妖艷的眸子變得赤紅,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不然,他真想殺將出去,把那個臭女人的丈夫千刀萬刮了,看那個囂張狡詐的女人還笑得出來不。

    「放心吧,白石族的一萬人馬就會過來,要知道,咱們可是白石一族的貴族,白石那老頭雖然狡猾,但到了這個時候,也不能再置身事外了,真讓赤炎勝了,他白石族也難以保持在龍景鎮的地位。」巴顏胸有成竹地說道。

    「上官夜離會就此放棄嗎?他不是正想趁機滅了巴顏麼?」巴赫還是有些不放心。

    巴顏的臉上就露出一絲不屑的譏笑來,「你以為,他真那麼大膽麼?龍景鎮可是以胡人為主的,如今老三已經集結了十萬鐵騎正逼向大嶼關,明天戰爭就會打響,龍景鎮可是大周運輸補給咽喉之地,若是這裡亂了,大周的錢糧可沒那麼容易運到戰場上去。你沒聽他剛才動手前,先說了幾句話嗎?那可不是廢話,他是來調解鎮壓動亂的,滅我族?他還沒那個膽子。」

    果然兩刻鐘過去,巴顏府的大門即將破開之際,街道兩頭傳來一陣陣馬蹄聲,白石族族長白石親率一萬族人,從兩頭包抄了過來。

    「都督大人,你想引起龍景鎮的胡人造反嗎?」白石族族長雖然年過半百,但身材魁梧高大,手持一柄大鐵斧子,威風凜凜的衝了過來,語氣裡帶著濃濃的威脅。

    上官夜離面無表情,仍繼續發令讓人攻擊巴顏府,白石族長氣得橫虎就向他砍了過來。

    上官夜離穩坐於巴上,手上一柄秋水長劍,看著薄如蟬翼,卻只是輕輕一挑,竟然就接住了白石那雷霆萬鈞的一擊,劍身輕顫,卻像是粘滯在那柄寒光閃閃的鐵斧之上,白石族長大斧一撤,卻沒撤得回來,那劍像有了生命一樣,緊緊粘纏著他手中的斧,任他怎麼使力,都甩不脫,上官夜離劍走輕靈,手臂如蛇便運展,剛猛的白石一時汗流浹背,臉色凝重,上官夜離突然將劍一撒,劍塵如鬼魅一般突然就在白石的脖子周圍走了一圈。

    白石當時便呆滯了,坐在馬上,眼睛緊盯著自己脖子下的那柄如蛇般遊走的劍身,一雙眼珠子差一點變成了鬥雞眼,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上官夜離的劍太快,旁人看來,只見劍光閃爍,卻並不知其中凶險,當上官夜離瀟灑撤回劍,再向白石族長一拱手時,那些個白石族人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

    白石一張黑裡透紅的老臉變成了死灰色,好半晌也沒回過神來,身後的汗水把厚厚的棉裌衣都浸濕了,整個身子都有些虛脫感,眼前的年輕人,只用了一招,一招讓人眼花繚亂,卻又妖異致命的一招,就讓他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白石族長,本都督是來調解巴顏和赤炎兩族爭端的,這幾日,龍景百姓死傷太多,本都督再置之不理,就會引起更大的動亂,百姓無法生存,發兵也不過是用武力勸解罷了,大人剛才所言,是不是太不合情理了?」上官夜離將手中的長劍輕輕收回,眼神冷冷地看著白石族長。

    「原來如此,龍景鎮都督府軍營歷來對胡人是散放式的管理,並不干予胡人自治,大人發五千兵馬在此,容不得下官不誤會了。」白石族長心中很是忌憚上官夜離,但身為族長,萬千族中兒郎面前,他的話不能說得太過軟弱了。

    而且,剛才是近身作戰,自己太過自負,才著了上官夜離的道,如果退開一些去,一萬大軍對五千,勝算是有的,只是……

    「白石叔,莫跟這漢人都督磨嘰,他就是想要滅到我巴顏族。」巴顏看到白石果然重兵來援,自然欣喜,不顧連弩的危脅,又一次站上了牆頭。

    「巴顏大人,下官看,這其中怕是有些誤會,赤炎倒底也是咱們胡人,你們二位族長還是坐下來,好好談談,總是打打殺殺,死的都是胡人啊。」白石果然老奸巨猾,他的話,可沒分族類,試著消除兩族之間的矛盾,更是提醒那兩族,胡人才是一家,不要被漢人利用了才是。

    「白石大人所言甚是,是該坐下來談談了,總是打打殺殺,也影響龍景鎮的治安,巴顏大人,請你釋放赤炎族長的小公子吧。」上官夜離附合著白石族長的話道。

    「本官並沒有抓他的兒子,誰抓了自己心裡清楚。」巴顏惱火地對上官夜離吼道。

    赤炎聽得眉頭皺得老高,大聲吼道:「不是你抓了,會是誰?你快放人,要是我兒子少了一根毫毛,老子踏平你巴顏府!」

    「蠢貨,老子告訴過你,沒有就是沒有,誰看見老子抓了你兒子了?」巴顏滿口粗話,與他那儒雅俊秀的外表很不相符。

    「巴顏大人,末將的斥侯就親眼看見你家養的兩隻大鳥抓著一個六歲多的胡人孩子飛進了巴顏府。」上官夜離身邊的一位中郎將朗聲說道。

    「一派胡言,老子從來沒有抓過人。」巴顏聽得面色一變,嘴裡卻還是強硬地否認著,但目光卻不如光才那般堅定,心中暗急,不會是巴赫那小子使了大隼去捉了人吧?那小子看著妖邪,卻最是個暴性子,保不齊真是他。

    「巴顏大人,既然有人親眼目睹你抓子人,就請你快些放人吧,好快些結束這場內戰。」上官夜離一副父母官的語氣,還真的做足調解事端的態度。

    赤炎眼睛都紅了:「巴顏,你說沒抓我兒子,敢不敢讓人進去搜?」

    巴顏心裡也沒底,一回頭,看到巴赫也是一臉迷茫地站在院子裡,兩根手指往口中一放,吹了個口哨。

    兩隻大鳥果然盤旋在巴顏府的上空,上官夜離俊眼微瞇,眼神如刀一般看向空中飛翔的大鳥,那個傷了娘子的人,果然是躲在巴顏府的。

    白石族長也有些難做了,赤炎就只有一個老兒子,那個兒子對赤炎的重要他心裡很清楚,如今這一次,都督府沒有派人支持赤炎,白石和巴顏兩族合力一起,滅了赤炎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如今不是火拚的時候,保存胡人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而且,說句老實話,巴顏一族與北戎皇室走得太近,白石其實也並不想歸屬於北戎,大周的漢人朝庭其實對龍景鎮的胡人一直很不錯,一直都不太管他們,他喜歡這種霸著一方,做土皇帝的感覺,真去了北戎,可就沒有現在這般逍遙自在了。

    但巴顏又是白石的一支,真讓赤炎打敗了,他臉上也不好看,白石族在龍景鎮的霸主地位很有可能就會失去,所以……白石族長也需要三方都保持以前的平衡狀態才好。

    「巴顏大人,大人之間的爭鬥,扯到女人和孩子就不好了,既然抓了赤炎的兒子,就還給他吧,別嚇壞了小孩子。」白石族長想了想,像家長對兩個不聽話的孩子一般的口氣說道。

    巴顏被逼無奈,大聲道:「那就請赤炎和都督大人,白石大人一起進府吧,只要找到那個孩子,我立即放人。」

    巴顏正要命人打開門時,就聽得下人來報道:「巴顏大人,不好了,我們族的糧倉被了,五萬石糧食全都被人劫走。」

    而白石族長身邊也正有一個人沉著臉對他道:「族長大人,不好了,族裡的糧倉被人放了火,糧食顆粒全無。」

    白石族長聽了這個消息,差一點沒有從馬上墜下來,手一揮道:「回去!看誰大膽包天,敢劫老子的糧!」

    這時,上官夜離身邊也有一位小將士來報:「都督大人,不好了,發現北戎軍隊,正趕著幾十兩馬車往鎮北而去!」

    「我操,那只怕是老子族裡的糧食。」白石大人一聽,大斧子揮得呼呼作響,帶著人就往鎮北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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