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世族庶女

《》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九章 文 / 不游泳的小魚

    不過上百人的隊伍,卻也行得整齊雄壯,主母大人一身簡單的箭袖胡服,顯得乾淨利落,身後那位年紀稍大一些的,據說是都督大人師姐的美艷女子,則是鄭重其事的穿了一身清爽的戎裝,很像戲裡面唱過的替夫從軍的女將軍。

    來時,主母大人已經說明了此去的目的,上百號的五尺男子都被這位嬌小柔弱的女子的氣魄打動了,她竟然說,要炸了大周大嶼關的十萬雄兵的軍營,要以百人之眾去衝開一條血路,救出她的夫君,他們的主子,靖寧侯世子,這不是典型的雞蛋碰石頭麼?不對,應該是螞蟻撼大樹,送死吧。

    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會成功的事,誰都知道此去便無生還之機,卻沒有一個人後退,更沒有一個人逃跑,這上百號人,全是靖寧侯府的護院家丁,這一次被靖寧侯選出來護衛世子爺和世子奶奶,他們的根在靖寧侯府,他們的命也早就屬於靖寧侯府,世代沐浴靖寧侯府的恩養,世子奶奶那般柔弱的女子都有如此通天膽量,堂堂男人又怎麼能被一個弱女子勝過?

    所以,這個簡單的,單薄的隊伍,步伐堅定而悲壯,有種赴死前的英勇和壯烈。

    婉清迎著肅肅北風,眼神堅定地看向著前方,執疆的手還有睦笨拙,但雙腿卻夾得及緊,纖細的腰背挺得筆直,平安守在她的身邊,沉默而執著地跟隨著她的步閥,這個十八歲的少年僕人,經歷了這一兩個月來的軍旅生涯,臉上的稚氣和青澀早已褪去,還沒有正式上過戰場,龍景鎮的複雜與血腥就讓他迅速成長,副他成熟。

    他不贊成少奶奶決定,這有孛世子爺讓他留下的初衷,但是,爺竟然讓他保護少奶奶,那少奶奶到哪裡,他就要跟到哪裡,少保護不了她,那就陪她一起死吧。

    腦子裡又浮現出碧草的模樣兒來,她的肚子越發的大了,身材也變得臃腫,可是臉上的笑容卻比以前在侯府時多了,平安又是勞累一天,回到那間屬於他和她的,很平實簡陋的院子裡,就常看見她端了把椅子坐在屋簷下曬太陽,低著頭,微笑著撫著肚子,柔聲地對著肚子說話,那時的她,臉上的慈愛,眼中的溫柔就像一根細細柔柔的羽毛,輕輕撥弄著他的心弦,滿身的疲憊便在看到她的那一瞬消失怠盡,那的刻的溫暖融進了他的心裡,見多了血腥和傾扎,冰冷的心在那一刻回暖過來,很平實,很寧靜的,家的感覺包裹著他的心。

    每每此時,平安會說一聲:「我回來了。」

    然後,碧草便抬頭,微笑著起身,手支著笨重的腰腹進屋去,為他端來了盆熱水,擰乾帕子,給他擦臉,然後再給他倒上一柄熱茶……

    出門時,那個女人正在睡,他沒有跟她告別,他害怕別離,如果三天以後,這些人,包刮她最敬重的少奶奶也不能回去,他不知道她會怎麼樣?傷心自是不必說,只是那傷心裡,有多少是給自己的呢?

    正沉思間,身邊少奶奶發出一聲驚呼,平安從思緒中回神,卻見前面有一條較寬的溝,少奶奶不會縱馬跳躍,那匹柔順的棗紅馬停在了溝邊,猶豫不前。

    平安欲翻身下馬,為她牽馬而過,但婉清阻止了,如果只是一條小溝就要人幫忙,那等會到了大營,她要怎麼面對千軍萬馬?怎麼從歐陽落衣的手上,救回自家的相公?

    「等等平安,我能過去的。」

    平安聽了就靜靜地看著,看婉清勒緊了韁繩,努力駕馭著馬兒,艱難的,勇敢的縱馬跳了過去,雖然身子搖晃著差一點牛下來,但她最後還是穩穩地坐在馬上了。

    平安突然就覺得鼻間有些發酸,為眼前這個女子的勇也和堅韌,也為世子爺欣慰,爺一輩子過得如何平安最清楚,爺有多在乎這個女子平安也清楚,以前只怕爺的一片心會錯付,總覺得少奶奶有些若即若離,有些怨忿於胸,但如今才明白,少奶奶對爺的那份心,不會比爺少,也許,情沒有爺的濃,但那分成全和犧牲卻讓人感動。

    趕到大嶼關時,天即將黑了,婉清感覺自己的腰都快斷了,大腿兩側也似乎磨破了皮,但是,前方高懸的燈籠和飄楊的旗幟都讓她精神一震。

    平安早就打馬到前面報信了,果然有人攔住了他們:「咄,來者何人,這裡是軍營,速速離開。」

    平安拿出上官夜離的都督府腰牌與那營校交涉,那營校很快便進去報信,出來的,竟然是歐陽落衣和孫將軍。

    孫將軍婉清見過,在太和殿裡,他曾親自看過婉清的兵法策論,對婉清的軍事才華很是推崇,見到婉清過來,這位中年大叔即驚訝,又高興,還有一絲的隱憂,可謂心情複雜之極。

    「表嫂,這裡可是軍營,你一個深宅婦人到這裡來做甚?」歐陽落衣攔在營帳外頭,並沒有請婉清進去喝茶的意思,眼中一派冷厲和譏誚。

    「我拜見康王爺的。」婉清騎在馬上,並不正眼看她,皇上曾說過,監軍之職不過是個意思,讓歐陽落衣來軍中玩耍的,只是不知這位太后的外孫女用了什麼法子,竟然在軍中混得風聲水起,儼然一福主帥的風姿。

    「王兄病了,不能見客,表嫂請回吧。」歐陽落衣口口聲聲叫她表嫂,卻沒有一點親戚間的待客之道,一來就開始趕人。

    「哎呀,我聽說康王爺病了,正是來看他的,相公與王爺自小交好,王爺也稱我一聲弟妹,都遠離家鄉,他病了,我自當應該來看望的。孫將軍,不知康王營帳何處?」婉清矢口不提上官夜離,一來便說是要找康王爺,倒讓歐陽落衣有些意外,只是,今天是萬萬不可能讓這個女人進營帳的。

    孫將軍的臉色有些為難:「這個……康王的營帳就在那邊,不過,王爺似乎病得很重……不肯見客,末將都有一天沒有見到王爺了。」

    婉清見孫將軍的眸子裡閃著一絲異色,那個四十多歲的漢子竟然對她眨巴了下眼睛,婉清剛要細看時,他又別過眼去,婉清越發覺得軍營裡出問題,她認識的將軍可不多,先前還有一個王大人,不知也在否?

    「這樣啊,不知康王得了何病,可找了軍醫看過了?」婉清聽了便笑了笑問。

    「軍中自有安排,不勞表嫂操心,此乃軍營重地,表嫂你非營中之人,還是早些離開的好,不要犯了軍規。」歐陽落衣不耐煩地說道。

    「表妹你這就太不近情理了,我好歹也是個郡主,來看望爺也是一片好心,如今天色已晚,便是要趕我走,也得明天吧,而且天高路黑,我也不敢回去,孫將軍,麻煩你安排一個住處給我,我明日再走。」對於狐假虎威之人,婉清不想與她多少,翻身利落地跳下巴,對孫將軍也使了個眼色。

    孫將軍聽了便道;「那好,末將就去為郡主殿下準備營帳,殿下稍等。」

    歐陽落衣大怒,冷喝道:「孫將軍,你僭越了。」

    孫將軍高傲地回頭,虎目生威:「監軍大人,此乃軍營,我堂堂一個三品武將,有權接待自己的客人,監軍大人可以裝作不認識這位夫人就是了。」

    說罷,轉身就走,歐陽落衣冷笑道:「表哥看王爺是假,來找表哥是真吧,實話告訴你,表哥這一次犯的是重罪,你就算來了,也救不了他。」

    婉清聽得心中大怒,面上卻不顯,「你不是對你表哥感情深厚麼?你表哥落到這步田地,你也不打算想法子救他?」

    「法子自然是有的,不過,他要答應我的條件才行,但表哥太過執拗,把一根莆草當成靈芝……算了,誰讓他是我歐陽家僅存的幾個親人呢,救我自然是要救的,表嫂,方纔那些不過是氣話,你既然來了,我自是要安排你住宿的,孫將軍是粗人,他能給你安排出什麼好住處了,你且跟我來吧。」歐陽落衣前頭的話說了一半後,似乎又改了主意,臉上露出一絲的無奈來,當真要領婉清進營帳。

    婉清正要進去,就見趙家姨父和慕容凌雲兩個正從另外一個營帳裡出來,慕容凌雲見到婉清,眼神驟然緊縮,大步走了過來,語氣裡帶著怒火:「三妹妹,你跑來作甚?簡直是胡鬧。」

    「自然是來看望康王爺的,你可別望了,我也是郡主,皇上當初曾是讓我來任這監軍一職的,只是我懶得出這風頭罷了。」婉清看也沒看趙家姨父一眼,說罷便跟隨歐陽落衣進了營帳,自己那上百人並沒有全帶進來,讓他們埋伏在兩里五里以外的地方,因為都是穿著大周軍服,倒不怕大嶼關的人查出來認作敵軍剿滅了,她只帶了平安和郁心悠兩個進去,倒讓歐陽落衣沒有了防備,讓她當自己是個傻楞子,隻身敢赴軍營。

    慕容凌雲見婉清根本就不在意他,氣得就要衝進營帳把她扯出去,趙大人長臂一伸,緊緊的抓住了慕容凌雲的手:「世子爺,大事為重。」

    慕容凌雲只得惱火的跟趙大人走開了。

    歐陽落衣並沒有與婉清多說什麼,安排好了營帳後,便離開了。

    婉清細看了一遍營帳裡的擺設,看到帳中燒了個小香爐,忙讓郁心悠給滅了,她如今對歐陽落衣是一點也不放心,誰知她會使什麼妖蛾子。

    外面營帳口上,果然守了幾個兵士,平安試著出去,卻被告知,不能在軍營中亂走動。

    婉清便坐在營帳裡等,果然不多時,孫將軍來了,被外面的人攔住,接果,這位脾氣暴的大將軍,兩個耳刮子就把那守衛打暈了,施施然進來了。

    康王爺是真的病了,孫將軍的話說得很客道,只是告訴了婉清,康王爺住在哪一個營帳裡,而上官夜離又在關在哪個營帳裡,又斥責了少上官夜離幾句,便離開了。

    郁心悠氣得啐了孫將軍的背影一口,忿忿地罵了兩句,婉清卻明白,孫將軍是在指點她,告訴她如何去救人。

    深夜,郁心悠拿著婉清給的淬了毒的小刀,將守衛營帳的士兵暗殺了,偷偷溜了出去。

    月黑風光,駐守在大嶼關的大周軍營裡寂靜無聲,一小隊巡邏軍士正負責著警示任務,在軍營中巡邏,突然,小隊長看到一小隊穿著大周軍服的人從對面走來,警惕地問道:「什麼人?站住。」

    前面的一行人慢慢地站住,其中一人神秘兮兮道:「是劉大哥啊,我們是孫將軍營裡的,正從外圍巡邏回來呢,剛交防。」

    領隊看了一眼,覺得那人有些眼熟,似乎真是孫將軍所部,「腰牌!」

    那人將手中的腰牌拿出來交給領隊,領隊看了一眼,還真是孫將軍手下,便放行通過了。

    不多時,那隊人馬便潛進大周關押軍犯的營帳裡,剛動手打暈守營軍士,往裡衝進兩人,突然四周燈火通明,歐陽落衣帶領大隊人馬將這座營帳包圍起來,一根根火把照得營地上空透亮、

    「果然不出我所料,有人想劫營。」歐陽落衣對一旁的趙大人道。

    趙大人陰沉著臉:「上官夜離果然有叛國之心,來人啊,把這些人全都抓起來。」

    頓時,手持長槍的軍士迅速向前包圍,一場短兵相接的戰鬥立即開始,婉清冷靜地站在自己的隊伍中間,手一揮,每個戰士手中的連弩齊發,而郁心悠手中的箭矢直接對準了歐陽落衣,一支箭在趙大人話音剛落之際便射了出去,但前面的人圍得太多了,竟然讓歐陽落衣躲了過去。

    趁對方猝不及防,婉清這邊早就搭箭在玄,上百支連弩齊發,近距離射擊,幾乎百發百中,立即圍在最前面的大嶼關戰士就倒下了一排,當他們拿出抽劍殺上來時,另一鬆已經在瞬息之間已經發射,長劍不擊砍下來,人便倒了下去,所有的大周將軍都震呆了,這種武器殺傷力太大太過迅猛,近身戰竟然使他們沒有回手之力,就算武功再厲害,一時也有些措手不及,而戰場上,講的就是時機,瞬息萬變,能抓住戰機的,勝利就有了一半。

    當第四圈人倒下去時,歐陽落衣的部下終於開始了有效的進攻,好幾名護衛被對方斬殺,歐陽落衣更是搭弓在手,黑色的箭矢帶著幽冷殘戾的氣息向婉清射來,郁心悠手長劍揮舞,打落了那奪命的一箭,但她還沒有回過神來,另一支冷箭便從趙大人手中發出,趙大人乃大周名將,臂力強大,郁心悠雖打偏了箭頭,但那鐵箭仍然強勁的射進了一旁一個年輕的護衛胸口,那護衛眉頭皺,慘叫都沒來得及,便仰頭倒下了,已方不過上百人,人員再損傷下去,大家都會死。

    婉清原不想太過殘忍,前面的將士都是大周的兒郎,他們原是來保家衛國,與北戎人作戰的,卻要死在這種內部隊謀中嗎?

    可是,歐陽落衣擺明了就是要婉清死,再仁慈下去,自己和這些忠心耿耿的問下都會死,婉清冷靜地下令:「摔炮。」

    平安心頭一喜,早就準備好了摔炮,就怕少奶奶不忍心,婉清一聲令下後,他迅帶向那邊的人堆裡投了一個摔炮。

    頓時,一聲巨大的響聲震向天際,營地上,一陣濃煙伴隨著斷肢殘體飛向空中,慘嚎遍地,那如雨射來的箭矢陡然停歇,人們被這突然如雷電一般的襲擊嚇破了膽,不將士大叫:「遭雷譴了,天雷啊。」

    平安拿著一顆摔炮又要投過去,婉清抬手制止了,對那邊朗聲道:「我不想殺人,大周的將士如果不想死在這裡的,就退開去,我只想救我的丈夫而已。」

    饒是趙大人久經沙場,也沒見過如此凶悍的武器,此時也嚇得臉色蒼白,這種武器上的對比,懸殊太大,他並不知道婉清他們手上還有多少這樣的炮彈,剛才若不是他躲避及時,此時只怕也被炸飛,看著身邊一地血肉模糊的慘像,趙大人的也忍不住有些害怕了起來,歐陽落衣從地上爬了起來,小聲道:

    「趙大人,我們兩人先撤。」卻對手下的兵士發令:「他們的炮彈扔不遠,後退五十米再放箭。」

    所有的軍士有序的後退,婉清不得不承認歐陽落衣確實有膽量,這種時候還能冷靜地看出摔炮的短處,而且,沒有被那一炮嚇住。

    「繼續打。」既然還在戰鬥下去,那就不能把戰機給別人,婉清一狠心,又下令道。

    這時,兩個炮彈投射了過去,頓時前面變成一個修羅場,幾十名軍士應聲倒下,有的炸得腳體殘缺,有的是被飛來的彈片擊中,還有的是嚇得抱頭就跑,前面的列隊也散了,人們總是把自己未知和看不懂的,不瞭解的歸於神鬼,不少人在說靖寧侯世子夫人是妖孽,有的人說是犯了天譴。

    婉清大聲道:「我這裡還有的是炮彈,不想死的就投降。」

    歐陽落衣在第二輪的炸彈中,受了輕傷,她終於有些害怕了,站在人群裡,眼神有些無助和茫然,郁心悠趁機一箭射去,正中她的左肩。

    而趙大人則早就不知遁到何處去了,這邊的聲音太大,驚動了整個大營,軍號緊急吹響,人馬很快就會集結過來,郁心悠從人群中飛起,直撲歐陽落衣。

    守在歐陽落衣身邊的軍士早被炸彈嚇破了膽,竟然沒有人阻攔她,郁心悠很輕鬆地就提著歐陽落衣飛了回來。

    等孫大人和王大人兩將軍將人員集齊,趕過來時,婉清已經將歐陽落衣捉拿在手了,而歐陽落衣的部下們早就失去了戰鬥意志,一個個按照婉清的要求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孫將軍看到地上慘烈的景象,驚詫異又心痛,同時,也很佩服。

    而王將軍則是一臉笑地看著婉清,朗笑著上來打招呼:「夫人,我們又見面了,你果然沒讓末將失望啊。」

    婉清對於這兩個直率的大將軍也很有好感,笑道:「我只是想來營救我的丈夫而已,但有的人卻要殺我,我也沒辦法,還望老將軍不要責怪我太過魯莽就好。」

    王將軍看了眼地上死去的戰士,眉頭皺了皺道:「末將只知道夫人在為大周試用新型武器,並沒有看到夫人做什麼不當之事,這些人……應該是不聽號令,不小心闖進夫人的試練區,所有才遭不測的,怪只怪他們的主將沒有管束好下屬,孫將軍,你說是吧。」

    孫將軍聽得哈哈大笑道:「確實如此,夫人原本就與末將商量好了,要作夜間演練,末將的人馬早就得到了消息,所部無一人傷亡,這些人,應該是咎由自取。」

    這兩條老狐狸,這場戰色原就發生在營地裡,每個營帳相隔並不遠,怪不得先前鬧得很大動靜,除了歐陽落衣帶的人馬外,其他營房裡人連看熱鬧的也沒出來一個,到了這個時候,局勢差不多定下來的,他們倒是出來了,不過,先前很多信息都來自孫將軍,婉清也明白這兩位將軍部位尷尬,歐陽落衣是監軍,深得康王爺的信任,而趙大人是欽差,更不好得罪,身在官場,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而且,歐陽落衣被自己的人抓住,那兩名將軍也選擇性當看不見,這才是更可愛的地方,婉清剛想出來言謝,王大人就熱切地看著婉清,想找婉清要一枚摔炮看看。

    婉清卻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兩位將軍,相信我來這裡的原因你們心裡很清楚,我只是想救我的相公回去……」

    孫將軍聽了狡黠一笑,正要說話時,遠處傳來一陣激烈的撕殺聲,孫大人臉色一變道:「有人劫糧!」

    婉清聽得臉色也變了,如果有人趁這個時候來劫糧,不管成功與否,自己都難逃干係,很有可能會被人指控為,故意憂亂軍營,為敵人做掩護,裡外勾結奪大軍糧草。

    孫大人翻身上馬,王大人卻對婉清一笑道:「夫人莫要多想,凡事都有公理在。」

    婉清聽得心情緊張,也翻身上馬道:「將軍,我也去幫忙吧。」

    王大人笑道:「那是最後,夫人小心跟隨孫大人,末將還有其他的事,就不相陪了。」

    婉清聽他說得奇怪,卻也知道這是軍中機秘,不好相問,便打馬跟隨孫將軍的人馬向那火光沖天的地方跑去。

    大周糧草營裡,混亂一片,火光沖天,幾十輛馬車拖著糧草正向北戎邊關行進,後面一支強悍的人馬與大周守糧軍官戰得正酣。

    而上婉清又驚又喜的時,那個與敵方將軍戰得正激烈的人,竟然正是自家已經被抓起來的相公,她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王將軍一來,就從側面包抄了過去,將劫糧的敵人包了個嚴實。

    對方為首那人似乎沒料到大周這邊早有埋伏,所帶人馬不太多,雖然強悍,但也抵抗得也很吃力,戰了一陣子後,感覺這一次怕是難以成功,便成了退意。

    婉清驚喜地騎馬立在戰團之外看著,這個時候,她最先要考慮的便是保護自己不要受傷,因為,剛才的戰鬥間隙中,她家那個臭脾氣的相公,看見她後,臉色很是不善,應該是觸了他的倒毛了,還是乖乖站著為好。

    她正看得有勁,一旁傳來懶懶的嬉笑聲:「我說弟妹,你說我是要感激你呢,還是把你軍法處治呢?」

    婉清驚訝地回頭,竟然看到多日不見的康王爺正騎在馬上,與她並肩而立,饒有興趣地看著前面的撕殺和戰鬥。

    「你……你不是病了嗎?」

    「是啊,病了,可是,病了也可以來看熱鬧的嗎?好久沒有看到阿離跟人打架了,還真有些想念呢,你瞧那傢伙,殺得多起勁啊,可他就是不許本王也上去,真真氣死我了,你說,本王就那麼沒用麼?本王好歹也是堂堂一軍統帥好不好,他怎麼能夠看不起我呢……」

    不知為什麼,好久沒有聽到康王爺的嘮叨,以前特煩這樣的婉清覺得好生親切,第一次沒有打斷他的囉嗦,含笑聽著。

    「你們設了計謀對嗎?可是為什麼?」婉清等他頭一輪經念完,笑著問道,她可不想自己也是被設計在內的那個。

    康王頓時瞪大了眼睛,無辜地看著她道:「軍營裡的奸細……不過,你是意外,絕對的意外,不過,你的到來,倒是加速了我們的計劃,弟妹啊,你說你,不好好地呆在都督府裡頭,冒這麼大的危險跑到營地裡來做什麼,你也不想想,阿離那傢伙有多在乎你,你就等著吧,看他怎麼收拾你。」

    請牢記本站域名:g.xxx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