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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零一章 文 / 不游泳的小魚

    「什麼女將軍,表嫂她根本就連馬也不會騎,怎麼能上戰場,沒得還要分人保護於她呢。」

    孫大人聽了笑道:「大周熱血男人萬千,難道還真讓女子上陣殺敵麼?顧夫人只需運籌帷幄就行了。」

    太后聽了也是笑道:「清丫頭雖然的確聰慧智機,但究竟是女兒身,便是去了北疆,只在夜離身後為他出謀劃策就成,這也是相夫教子的一種方式嘛。」

    婉清聽得大喜,太后此言明明確確是支持她去北疆了,她對於在軍中立功什麼的,實在不感興趣,出不出名也無所謂,她想的,不過是與上官夜離兩人平平靜靜地在一起生活,沒有陰謀爭鬥,沒有小三環伺,平安到老就好。

    「多謝太后,臣婦也覺得,女子就在男子背後相助相公就好,清兒對於做女將軍也沒有興趣呢。」婉清溫婉一禮,含笑對太后道。

    婉清的話,讓太后更加高興,女子不參政的古訓自古便在,婉清才情卓越,卻能自甘平凡,這正是她所喜歡的,一旁的左相木大人聽了也是欣慰的撫鬚點頭道:

    「難得顧夫人如此不貪戀權勢,性子平和,著實乃女中典範,老夫實在佩服。」

    歐陽落衣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惹來這麼多人對婉清的誇讚,心中更加妒嫉了,原本掩藏極的嫉恨終於在看婉清時的眼眸中洩露了一絲,一旁的上官夜離觸到之後,神色頓時一凜,悄悄走近婉清,將她當在身後,對歐陽落衣道:「表妹,你輸了,今日起,你就不要再回侯府了,我會著人將你的東西送到太后宮裡來。」

    這是又一次當著眾人的面,趕她了,歐陽落衣的神情更加陰鬱,顫聲道:「我便是多住一日也不可麼?夜離哥哥你竟然討厭落衣到如斯地步?」

    上官夜離對她嬌弱欲哭的樣子無動於衷,聲音冷如硬鐵:「說不上是討厭你,只是不喜歡而已。」

    歐陽落衣聽了如遭電擊,縱是明知此情此景不是發脾氣,也更不是說這種兒女私情的時候,但她似是一口氣憋得太久,不發洩便會爆炸似的,淚眼盈盈地衝口便道:「不喜歡?你怎麼可能不喜歡我?我們自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小時候,你最疼的,最關心的人就是我,你病痛發作時,也是我陪著你,照顧你,如果不是……不是我身負家庭重責,我又怎麼可能真捨得棄你而去,你明知我有苦衷,卻不肯等我,非要娶個外人為妻,如今我回頭找你,你卻已經變心負情,你如此無情待我,叫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歐陽落衣還是第一次如此失控,她哭得哀怨悲淒,嬌美的小姐上淚水漣漣,雙手抱臂,一副孤苦無依的模樣,我見猶憐,太后聽了心腸發軟,連一旁的,幾位鐵血將軍見了,也覺得心生憐意,聽到這種閨房私話,實在是很不自在,但也還是很同情歐陽落衣的。

    婉清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歐陽落衣,忍了那麼久,總算是發作了,還是故意當著皇上和太后的面發作,又是別有深意的吧。

    這個時候,她根本就沒有必要說話,上官夜離的話比她的話有殺傷力得多,自古小三小四能夠破壞一個家庭,責任不在女主,而在被誘惑的那個男人,如果男人本就是朝三暮四,感情不堅定,不專一,女主人再防又有什麼用?只有男人自己潔身自好,又立場堅定了,小三才無法可尋,無孔得入。

    果然上官夜離聽了歐陽落衣的話,一臉詫異地看著她道:「表妹你誤會了,自小起,我便只當你是妹妹,從來就對你沒有過男女之情,表妹就不要自作多情了,而且,如今我已經成親了,而你如此當著你表嫂的面說這樣的話,你不覺得太過厚顏了麼?我看在母親的份上,不讓你太過沒臉,請你以後自重一點,不要再對我說這樣的話了,再傷了我娘子的心,我會六親不認的。」

    這話說得夠明白,夠無情了,歐陽落衣整個人又羞又氣,妒嫉和憤怒幾乎要將她燒灼了一般,她痛苦而哀怨地看著上官夜,神情淒苦怨恨,好半晌,她才咬牙說道:「你太過分了……」

    上官夜離默默地轉身,冷冷道:「我只對我娘子有情,你若安分守已,我便還當你是表妹,否則,你於我便是陌生。」

    太后聽不下去了,大聲喝道:「夜離,落衣是女孩子……你總得給她留些臉面才是。」

    上官夜離道:「回太后的話,哪個女孩子如她這般不知羞,當眾向一個已婚男子表白的……」

    太后聽得一滯,氣得拿眼瞪他,而皇上也皺了眉頭道:「夜離,你著實說過了一些,落衣再如何,以前也與你有過婚約,男子三妻四妾原是常事,她對你又一往情深,朕正打算將她許配於你為平妻……」

    「皇上!臣此生只得一妻,不會再娶,連妾室也不會有,請皇上成全。」上官夜離聽得大驚,不等皇上說完,便截口道。

    皇上聽了臉色一沉道:「你與落衣成親,原是你母親在世時的遺願,你怎可如此不孝?」

    上官夜離聽了冷笑道:「母親當年怎麼可能有此遺願,母親生我時便是難產,此前連臣是男是女都不知,落衣又比臣小一歲,她出生時,母親便已不在世了。」

    皇上被上官夜離頂得下滯,沉著臉道:「大膽,你母親早年便與公主指腹為婚,訂下娃娃親的,你怎敢不承認?」

    「既便如此又如何,是歐陽落衣自己先行毀約,當年臣病入膏肓,她不願意嫁給臣這個將死之人,怕成為寡婦,如今見臣沒病體漸康,她又反悔,世上豈有反悔藥吃?皇上,您不會成全一個背認棄義之人吧。」上官夜離聽了淡淡地說道。

    皇上被他說得啞口無言。

    歐陽落衣聽了這番話,反而目露亮光,哽聲道:「你果然是恨我當年離你而去,所以才如此無情,可是夜離哥哥,當年我確實是有苦衷啊。」

    太后聽了便勸道;「落衣,傻孩子,夜離對清丫頭一往情深,就算他以前對你有些情誼,如今也沒了,朝裡好的青年才俊多了去了,你何必非要嫁給夜離?還是個平妻,這不是委屈自己麼?我看皓兒對你就很好,你們也是表兄妹,皓兒的身份可比夜離強多了,上回選秀賜婚,他硬是耍賴不肯接受,怕是還在等你吧。」

    歐陽落衣聽了垂頭啜泣道:「太后外婆,皓哥哥的確是好,可是我一直當他是兄長啊……」

    「感情是慢慢培養的嘛,你真要跟他在一起了,你就會發現,其實皓兒那孩子更適合你,你也別鑽牛角尖了,自今兒起,你就住到哀家身邊來吧,過不了多久,又要走了,哀家想見你,又不知是何年何月。」

    太后說著就拿帕子拭淚,歐陽落衣乖巧的依在太后身邊,垂淚道:「對不起,是落衣不好,落衣不該惹外婆生氣的,可是,落衣實在是心有不甘啊……」

    上官夜離聽了厭煩地對皇上道:「今日乃是較考我娘子的兵法,對於靖寧郡主的婚嫁,臣沒興趣之道,請問皇上,我娘子是否得勝?」

    兩旁的大臣也早就對歐陽落衣的厚臉皮有所不屑了,但這也算是皇上家事,他們不好插嘴,只是很不自在的被迫聽著,又怕一不小心聽到什麼皇家秘事,心中忐忑得很,上官夜離這樣一說,他們心中自是贊成,木大人第一個說道:

    「是啊,皇上,今天是為了較考兩位郡主的兵法的,既然如今答論已完,誰輸誰贏,請皇上下定論。」

    「自然是顧夫人贏了,列位愛卿不是早有定論了麼?」皇上複雜地看了上官夜離一眼說道。

    「顧夫人,你真想當這個軍中監軍麼?」皇上又問婉清。

    「回皇上的話,臣婦對於監軍一職並無興趣,臣婦只想跟隨相公一起出征就好了。」婉清回道。

    皇上道:「那朕就依你,監軍一職,仍是落衣擔當。」

    自皇宮出來時,孫大人和王將軍兩位一直跟隨在一旁,出了皇宮,在玄武門外,孫大人和王將軍對上官夜離和婉清深輯一禮道:「多謝賢伉儷寬容大度,責免了末將二人的刑罰。」

    上官夜離忙抬手相托道:「兩位老大人言重了,原就不過是戲鬧而已,無需太過認真的,以後去北疆後,在下夫妻還會常煩擾兩位大人的,請兩位大人不吝賜教才是。」

    孫大人拍著胸脯道:「說什麼賜教不賜教的話,讓末將慚愧了,只是世子在北疆如果遇到為難事,需要末將等幫忙的,開口便是。」

    回府的路上,婉清臉上一直帶著微笑,神情也比前些日子開朗多了,上官夜離只作不知,閉目依靠在車壁上養神,婉清微掀了簾子觀著街景,看了一會兒,又覺得無聊得很,回頭有一肚子的話想對上官夜離說,但上官夜離又懨懨的,似乎沒什麼興致,婉清只好揪著帕子玩了一陣。

    終是忍不住鑽到上官夜離的懷裡,小聲喚道:「相公?你要睡了麼?」

    上官夜離眼皮也沒抬,仍是閉著,輕唔了聲:「嗯。」

    婉清就伸了手,緩緩環住上官夜離精瘦的腰身,頭伏在他懷裡道:「相公,你今天做得很好。」

    上官夜離仍沒說話,只是那雙微閉的雙眼輕輕打開一些,含笑看著懷裡的小人兒。

    「有了你今天這番話,我以後,也不用再防著她了,以前還不覺得如何,今兒才看出來,她可真是個臉皮厚的,若不是你說得絕情,還不知道她以後會鬧什麼妖蛾子呢。」婉清悶悶地小聲說道。

    上官夜離仍沒有說話,只是抬了手,輕輕撫著她的秀髮,聽婉清又道:「今天聽了你的話,我好安心。」

    上官夜離的薄唇便輕輕勾起,將她擁得更緊了一些:「娘子,以後心裡擔心什麼,害怕什麼,有什麼心事,你只管對我說,我是你的相公,保護你,讓你過得幸福是我的責任,有時候,你不說,我就要猜,女兒家的心思總是能猜得很,所以,我才會做錯,才會惹你不開心,以後,咱們有什麼事,都敞開了說好麼?」

    婉清點了點頭,她確實是有些悶油子,有些話,就希望自己不說,男人也能體會得出來,可是男人與女人的思維方式差別太大,男人又不如女人細膩易感,自然更是不懂女兒家的心了,有時候,自己在生氣,上官夜離一片茫然,根本就不知道她在氣什麼,那樣的悶氣,讓他無所適從又難過,而她自己,氣得要死,他卻根本就不明白錯在何處,這樣一來,不但解決不了問題,反而傷害了兩人的感情。

    剛回到府裡,卻是意外地看到侯爺的長隨等在門外,一見上官夜離和婉清安然回來,那長隨長吁一口氣,上前行禮道:「世子爺和少奶奶回來就好,侯爺在書房等候多時了。」

    夫妻二人聽了忙到了侯爺的古墨齋,侯爺一臉擔心地看著婉清,見她安然無恙,這才鬆了一口氣道:「下朝時,聽說皇上又召了幾位軍中大臣回養心殿,說是要較考一個女子的兵法,為父就猜到會是兒媳你,看你們神色輕鬆,皇上應該是沒有為難你們的。」

    上官夜離聽了便笑道:「讓父親擔心了,不過,娘子在養心殿一題便震驚四座,軍中幾位宿將都對娘子佩服得緊呢。」

    侯爺聽得大喜,高興地說道:「沒想到,清兒你連兵法也如此熟悉,真讓為父意外得很,顧大人也如你一般,熟讀兵法麼?」

    婉清一聽這話就急,她只是個顧家的庶女,突然如此出眾,只怕說出去,也沒人相信,一時還沒有想到如何圓話,就聽上官夜離道:「娘子自小便喜歡讀書,顧家又是名儒世家,各類藏書多得數不勝數,加上娘子又聰慧過人,自是無師自通了。」

    侯爺聽了也點了頭道:「說起來,離兒你身上的蠱毒也多虧了清兒,當初選你為我上官家的兒媳,真是再正確也沒有的事了,皇上可同意了清兒去北疆?」

    婉清被侯爺誇得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道:「父親莫聽相公的,兒媳不過也是些淺見罷了,若非皇上逼得急,不讓兒媳跟著相公去北疆,兒媳也不會如此張揚,讓父親擔心,實在是兒媳的罪過。」

    侯爺聽了滿臉是笑,又道:「不過,今日還有一事,正好要問你們,顧家的二小姐與壽昌伯的婚事,如今怎地又出了問題?壽昌伯今天托了為父去說情,說是請你父親不要阻攔這樁婚事,為父覺得奇怪,正要問清兒你的意見。」

    婉清聽得詫異,壽昌伯那麼強勢的一個人,竟然也用了曲線救國的法子,那天不是說,不管顧老爺如何強硬,他也會按時迎娶婉容的麼?

    想起顧大老爺對壽昌伯的擔心,婉清心中很是不安,對侯爺道:「父侯可是壽昌伯此人如何?」

    侯爺聽得怔住,沉吟一會子才道:「壽昌伯此人精明能幹,心機深沉,城府很深,等閒人根本看不透他,不過,男人嘛,想要成就事來,城府深一些也未嘗不可,再說了,你那二姐與他早就有了首尾,若不嫁他,只怕也再難嫁得出去,不知親家如何突然變卦,要毀了這門親事?」

    看來,侯爺並沒有懷疑過壽昌伯,婉清心中更是不安了,對侯爺道:「家父也是為了家族大局著想吧,兒女是父母的心頭肉,哪裡不想兒女過得幸福美滿的,家父也是心中無奈,才如此的。」

    但原這樣的話,能讓侯爺產生警惕吧。

    侯爺果然聽得一怔,疑惑地問道:「壽昌伯世代承沐聖恩,顧家與慕容家聯姻只好不壞,兒媳此話是何意啊?」

    婉清聽了就看了上官夜離一眼,小心翼翼地問侯爺:「父親請恕兒媳大膽,您可知當年,相公究竟是因何而中蠱毒的?這些年,您對相公身上的蠱毒肯定有調查過,難道沒有懷疑過什麼嗎?」

    侯爺聽得臉色一黯,渾身散出一股肅殺之氣,雙眸炯炯地看著婉清道:「自然查過,只是十幾年過去,仍然沒有任何線索,莫非,清兒你知道一些?」

    上官夜離聽了便替婉清答道:「爹爹當年為何突然會冷落了娘親,聽說娘子懷孕時,在府裡過得很不如意,老太君不待見娘親,怎麼爹爹也不待見她呢?」

    侯爺臉上就露出痛苦悔恨之色來,歎了一口氣道:「離兒,你心中對為父早就生了怨懟了吧,這些年,你一直不說,但為父知道你心中很不平,自小便病痛纏身,又生母早逝,寧華他……對你佛口蛇心,為父……真是愧對你們母子啊。」

    父子二人還是第一次如此開誠佈公的談論此事,屋裡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上官夜離聽了侯爺的話,並沒有出言寬慰,而是靜靜地看著侯爺,眼中傷痛和怨懟難掩。

    侯爺見了越發的難過,頹然坐在椅子上道:「當年,向歐陽家提親的,除了上官家,還有壽昌伯府,議的,都是歐陽家的長門嫡女,但上官府與歐陽家原是世交,且歐陽族長也很看重兩家的聯姻,所以,最終是為父娶到了你的娘親,但那個時候……外間盛傳,其實你母親早有心上人……為父當時知道後,大為惱火……其實,最先中蠱的人是為父,那人原是想寒死為父的,結果,你母親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把我身上的蠱毒轉移到她身上去了……這些,我也是最近才得知的……你娘親死時,我雖恨,但究竟她才是我一生最愛的女人……離兒,我對不住你,對不住你的娘親啊。」

    這一段話說得斷斷續續,又多有隱諱,婉清聽得出,侯爺確實心中愧疚,對歐陽夫人也是有真感情,但是,也只能聽出個大概,就是當初壽昌伯與侯爺兩人一同想娶歐陽夫人,但因為那個寶藏之故,最終歐陽家把歐陽夫人嫁給了侯爺。

    而其間,有人在侯爺和歐陽夫人之間耍了手段,讓侯爺對歐陽夫人產了猜疑,因而冷落了歐陽夫人,但侯爺不知如何中了蠱毒,卻被歐陽夫人默默救了,最後那蠱毒又轉移到了上官夜離身上。

    「所以說,相公身上的蠱毒,可能其實就是侯爺你當初中過的麼?」雖然問出來有些殘酷,但婉清還是不得不問清楚,她和上官夜也會有孩子,如果這種蠱毒如此頑固,還會影響下一代的話,那為上官夜離清除蠱毒便是當務之急了。

    「說起來慚愧,為父也是清丫頭嫁過來之後,才知道離兒是中的蠱的,而不是病的,得知這個消息後,為父就著手去查過,如今才知道,離兒身上的蠱是子母蠱,是可以由丈夫,轉到妻子身上,再轉給子女的,從離兒自與你成親後,身子越發的康健這一點就應該能夠看得出來,他身上的蠱毒確實減輕了很多,只是讓為父困惑的是,為何兒媳你沒有中毒?為父自正在考慮,你們的第一個孩子……要不要打掉算了……」

    婉清聽得大驚失色,她還真不知道侯爺竟然存了這個心思,不過,心中確稍有些暖意,古代從最是重視子嗣,很多時候,婦女難產時,丈夫和公婆寧一般都會選擇母死留子的,侯爺能說出打掉孩子,而不是除掉她這個做兒媳,她還是有引起感動的,雖然,這個主意同樣讓她心驚痛心。

    聽說蠱主要就是控制人的靈魂的,她是異世穿過來的,可能對蠱毒有些天生的抵抗力吧,婉清如今也被這個所謂的蠱弄得頭昏的很,不過,不管如何,自己對蠱有免役力,那個背後之人再也不能用下蠱這一招來對付自己了。

    「父親,如今不是追究竟過去的責任之時,兒媳之所以提起此事,就是希望父親你能警惕,當年,您究竟是如何中蠱的?就沒有懷疑過,與自己親近之人?父親您為何在娘親過世不久,就娶了寧華郡主呢?」

    侯爺聽得大震,整個臉黑得發紫,默然地坐在椅子上,半晌也沒有說話,婉清就知道,自己這話是問得過份了,上官夜離忙將她拉起來,對侯爺道:「爹爹,您自己慢慢想一想吧,兒子和娘子先回屋去了。」

    侯爺聽了卻慢慢地說道:「當年,寧華是華妃下旨賜婚的……為父也……」

    雖然聲音很頹然,但是,婉清聽得出,侯爺並沒有因這樁婚事還有太多的悔意,也許,十幾年的夫妻,侯爺對寧華還是有感情的吧。

    婉清不想再逼問侯爺,只希望侯爺能將這些話多在心裡過一遍,會想起一些可疑之處來。

    從侯爺屋裡出來,上官夜離看婉清些悶悶不樂,牽了她的手道:「畢竟共同生育了子怡和子墨,父侯對寧華還是有感情的,娘子,你的心意到了就成,不過,你說這些話,難道是在懷疑壽昌伯與我的蠱毒有關嗎?」

    「確實是的,此事我爹爹也有些懷疑,相公,以後你可要多留意些壽昌伯,最好派人多查查他。」婉清鄭重地回道。

    回到屋裡,方媽媽正對兩個面生的丫頭說話,見婉清回來,忙迎了上來道:「少奶奶,老太君又送了兩個丫頭來了。」

    婉清聽得心一沉,還沒說話,上官夜離就先道:「不是說,誰送的人也不收的麼?怎麼又送人來了,送回去!」

    方媽媽聽了忙道:「這兩個不一樣,是今兒老太君讓奴婢親自去大通院裡挑的,奴婢挑了兩個老實本分的,與先前那兩個可不相同。」

    那兩個丫頭也忙乖巧的過來給婉清和上官夜離行禮,婉清抬眼看去,只見這兩個丫頭相貌平凡,神情也老實巴交的,心裡這才舒服了一些,不過卻更加奇怪了,昨兒個才與老太君發生了衝突,今兒她就轉了臉,還好心讓方媽媽挑人過來,態度一下子轉得這麼快,還真讓人難以接受。

    方媽媽見了便道:「老太君不止是讓奴婢挑了兩個丫頭來,還特意送了好些個東西過來呢,少奶奶您來看,上好的蜀錦,羅綃,杭綢,還有蟲草燕窩,說是最近少奶奶辛苦了,讓給您補身子呢。」

    婉清聽了就更加奇怪了,正宅異之時,郁心悠過來了,對婉清道:「奇怪什麼,東西給你,你就收了便是,你們不知道吧,昨兒個老太君就去了宮裡,只怕是狀沒有告得進,反而被太后娘娘勸說了,這不,態度大轉變啊。」

    婉清心中感激,想著今天在養心殿時,太后娘娘對自己也多有維護,想來,侯爺說的話也是真的,太后對自己的印像真的不差,看來,太后是比皇上要明事理得多,如果能得到太后娘娘的眷顧,將來,有什麼事,也有個人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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