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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十五章 ;究竟是誰的陰謀 文 / 不游泳的小魚

    婉清將他一推,冷冷道:「我還沒找你算帳呢,你為何不救我爹爹?哼,想和我說話,就先去甩康王一耳巴子再來。」

    康王爺立即在那邊哇哇大叫:「喂,是阿離個沒良心的不救你爹,幹嘛要打本王啊,弟妹,你這也太沒道理了吧,你們兩口子要吵,吵翻天就是,關本王什麼事啊,沒天理啊沒天理。」嘴巴碎碎念,心裡卻是一陣發毛,鬼丫頭,她長了三隻眼吧,怎麼就知道是自己提溜了她爹出來的?

    「吵死了,你就是該打。」上官夜離一回身一個躍起,當真直撲康王爺,康王嚇得雙臂將頭一抱,大叫:「打人不打臉!」身子一蹲,鑽到福王身邊去了。

    上官夜離一記撲空,又來拿他,康王貓著身子一副抱頭鼠竄的樣子,蹦跳間,卻是靈活得很,竟是與上官離夜在眾大臣之間穿梭扑打,像兩個調皮的頑童,玩鬧開了。

    上官夜離連連出手,眼看著要打中了康王,誰知康王身子一閃,將一名大臣扯到自己前面攔住,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那位大臣便被無辜地打了一記耳光。

    大臣愕然悲憤,上官夜離很不奈地喝道:「你替他擋什麼,這個屁王爺沒用得緊。」

    大臣無比委屈,誰要替他擋了……你打了我還比我凶……

    如此兩次三番,府庫前呆著的大臣倒被上官夜打兩成,壽王看著臉色越發的陰沉,那些被打的,分明就是後頭變卦轉投自己的人,康王竟然藉著這手法來懲處那些背叛者,哼,誰說他沒心沒肺來著?

    福王也看出了康王的心思,冷硬的臉上終於泛起一絲笑意,看著在人群在嘻笑怒罵的六皇弟,眼睛濡濕,那些被打的,原都是自己這個陣營又投靠壽的。六弟是在為自己不平麼?

    婉清冷冷地看著康王與上官夜離作戲,眼睛一瞇,嘴角噙了絲冷笑,悠閒地往福王身邊的石登上一坐,手撐著頭,支在石桌上,一副耐心看好戲的樣子。

    壽王終於吼道:「夠了,六弟,你再鬧,本王把你扔出去。」

    康王氣喘吁吁的停下來,手還擋著臉,卻是對壽王道:「切,這又不是你的府弟,我又沒去你家,我可是五哥下了貼子請來的貴客,四哥你也太喧賓奪主了吧,還是你認為,這個大周朝哪哪都是你的呀?」

    這話可就直指壽王的野心了,壽王氣得臉都紅了,卻仍強自忍著,唇角勾起的抹陰狠的笑來:「是不是本王的,也還是要看父皇的意思,不過,不管這天下是誰的,都不會是六弟你的,六弟平日不是最會裝傻充楞麼?為何不繼續裝下去了?繼續裝下去,就可以保你一世榮華太平不是麼?」

    康王難得收了臉上的嘻笑,正色道:「四哥說得沒錯,皇弟我對這江山並無興趣,誰當這天下之主與我無關,不過,本王也是大周皇子,自然希望將來的聖上是個賢德的明君,太過陰狠毒辣的,本王怕他會毀了這大好河山呢。」

    一席話,說得慷慨激昂,另大場的大臣們都側目相看,以往的康王太過平凡,太不起眼,佔著嫡皇子的身份,卻玩世不恭,頑劣成性,不事政事,不務正業,皇上對他早失望了,十八歲的王爺,卻只掛個閒王的名頭,一點差事也沒有,更莫說行政權,軍事權,根本就與他不沾邊,如今才看出來,這個混蛋王爺,於嬉笑怒罵中,透出精明與睿智,有著一雙洞穿世事真蒂的利眸。

    福王欣喜地看著康王,以往康王從不表明立場,皇室爭鬥從不參與,難得今天他竟然旗幟鮮明地站在自己這一邊,雖然康王並不權勢,但在朝中卻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的,尤其是清流一派,那些老頑固們,深守著嫡庶正統之別,心裡還是很希望皇上立嫡不立庶的。

    清流雖然掌權不多,但卻能主導輿論,引導尤其是天下讀書的心,能在百姓中造勢,是一股不可輕視的強大力量。

    康王的話如此咄咄逼人,壽王卻出人意料的並沒有生怒,反而笑道:「五弟終於長大了,懂事了,皇兄深感欣慰,父王若是知道,肯定病情都會好轉的。」完全忽視了康王話裡的暗喻,一副語重心長口吻,把個關愛劣弟的兄長角色表演得淋漓盡致。

    康王楞怔了一秒,隨即嘻嘻一笑,又恢復了一臉的玩世不恭:「四哥說得正是,我打算現在就進宮去,告訴父皇,我要發奮圖強,保不齊,父王就此病痛全消了呢。」

    福王再一次無語了,無奈地搖了搖頭,一轉眸,看到婉清正瞇了眼看上官夜離,眼中跳躍著的小火苗像是要將上官夜離燒灼了似的,不由微勾了勾唇,好整以暇地等著,眼睛同情地看著不遠處仍板著一張俊臉的上官夜離。

    上官夜離抬眸看到自家娘子那一副即將暴發的神情,立即垂了頭挨過來:「娘子,你看,我打他了……王爺太狡猾,沒打著。」

    「打不著是吧,那你等著。」說著,婉清就起了身向康王爺走去,康王一看婉清來者不善,就起了戒心,轉頭就要跑,婉清柔聲道:「王爺,你聽說過三國的故事麼?」

    康王頓住腳,「那是什麼故事?」

    婉清緩緩走近,「就是中原大地,權分三國,每個國主都想一統天下,盡招能人異事,相互征戰,都想消滅其他兩國,到最後,天下卻被一個陰險狡詐,名不見經傳的小人奪去了的故事,那麼精彩的好故事,王爺沒聽說過嗎?」

    康王幽暗的俊眸裡滑過一首光彩,神情專注地看著婉清道:「這個故事果然有趣得緊,弟妹還真是知識淵博呢,只是太籠統了一些……」

    「故事裡的權謀算計最是精彩絕倫,軍事策略更是冠絕古今,王爺要不要聽呢?」婉清笑得溫婉可人,又走近康王爺幾步。

    康王嘻嘻笑道:「要啊,要啊,弟妹你有空就講給我聽吧,我最是喜歡聽故事了。」

    「好啊,我打算把這本書寫下來,王爺要不要看呢?哎呀,你說我是寫一本好呢,還是寫下來,抄錄多本好呢?只送給王爺看,似乎不太好呢。」婉清糾著手指小聲嘟囔道。

    康王雖沒有聽說過三國的故事,更不知道這故事會精彩到何種地步,但直覺告訴他,這是一本於皇權爭霸很有利的書,不然,婉清也不會特地拿出來當作籌碼要協他了,自與婉清相識以來,這個女子讓他看到太多的驚奇,她就像一道迷一樣,任誰也猜不透,更像一個聚寶盆,一不小心就能拿出一個讓人驚歎的寶貝出來,那個她稱之為望遠鏡的東西,她不過是搗鼓了幾下,就製作出來了,她豐富而又淵博的知識,機智靈慧的頭腦,都讓他驚歎不已……

    「你肯定不肯只有寫給我一個人看的。」康王又在裝無賴,一副委屈又可憐的樣子。

    「誰說我要寫給你看了,這本書寫下來,我連相公也不給,哼,誰讓他的心裡根本就沒有我呢,這個故事啊,我要送給……」婉清故意拉長了音,眸子在壽王福王身上轉了一圈再看向康王。

    康王熱切地看著婉清,手指不停地指著自己。

    婉清嘴一撇道:「寫給你也可以,除非,你能做件讓我滿意的事情。」

    婉清笑得像只小狐狸,看也不看一直跟在她身後的上官夜離一眼,轉身又往回走。

    康王的臉立即垮了下來,眼巴巴地看著上官夜離,上官夜離瞪著他道;「我娘子很記仇的……」

    康王眨巴眨巴眼睛,對婉清道:「冤枉啊,顧大人受傷,弟妹你為何要怪到我頭上來,天降紅雨,六月飛雪啊……」

    婉清板住臉,冷哼一聲道:「眼睜睜看我爹被人挾持,差一點人頭落地,而相公就在身邊而不救,所為何來?在他的心裡,能勝得過我,除了你康王爺還有誰?王爺你如今就是我的眼中釘,肉中刺,你若不想讓我更怨氣,那請自覺一點吧,我真的很記仇。」

    康王擦了把汗,一副為怨婦的模樣對上官夜離道:「阿離啊,原來你我之間已經讓弟妹吃醋到了這個份上了麼?原來,本王竟然成了……成了弟妹的……情敵!」

    話音未落,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上官夜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甩了他一個耳光,打完後,難得的一臉心疼後悔的對康王道:「王爺,你我情如兄弟,你也不願意我回去後睡地板吧,是兄弟,你就仗義這一回啊。」

    康王大怒,上來就要擰上官夜離的耳朵,上官夜離的聲音不大不小:「原本就是你把我岳父賣……」

    康王立即改擰耳朵為捂嘴巴,苦著臉道:「阿離,你打都打了,本王堂堂一個親王,讓你打了手都沒還,你還要怎麼著啊,你老婆很記仇的,你想坑死我啊。」

    婉清一聽,挑了眉看上官夜離,上官夜離忙回到她身邊來,小意道:「娘子,你看,我打了康王了。」

    一旁的顧大老爺早看得目瞪口呆,這還是自家的那個三丫頭麼?竟然設計讓王爺挨打了,王爺還一副怕得罪了她的樣子……

    「爹,還有誰欺負了您,您自管對女兒說,女兒讓您女婿都打回去。」婉清以為顧大老爺經歷生死,還沒有回過神來,安慰道。

    顧大老爺身子一震,忙道:「沒……沒有了,清兒啊,你……你還是早些回府去吧,這裡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婉清點點頭道:「女兒還有些事情沒弄明白,等弄明白了再走不遲。」

    進行到一半的太子選舉,竟然就這樣被個女人毀了?壽昌伯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還真沒看出來,顧家的老三是個能攪事的人呢,可惜了。

    他對壽王使了個眼色,壽王也是被康王和婉清方纔的插渾打科弄得將正事放在了一邊,如今回過神來,便對顧二老爺道:「顧大人如今又改變了主意麼?」

    顧二老爺臉色尷尬,對壽王拱了拱手道:「下臣雖然也覺得王爺賢明,是聖君人選,但是皇儲之事,畢竟屬於皇家內庭,下臣不敢僭越了。」

    壽王也不免強,對壽昌伯一揮手道:「今天列位臣工受驚嚇不小,此事便容後再議,不過,福王私藏兵器卻是大家有目共睹,本王既然發現了,自然要將其帶到父皇面前,由父皇定奪。」

    說著,對九門提督使了個眼色,「請福王與本王一同進宮面聖吧,閒雜人等全部退下,來人,將此地封鎖起來,任何人也不得踏足一步。」

    福王身邊的將軍們長刀一抽,排成一隊擋在福王面前,九門提督的屬下也是劍拔弩張,情勢一觸即發,婉清被上官夜離擋在身後,生怕傷到了婉清。

    福王坐在石桌前神情淡定從容,冷聲道:「四哥真以為本王的府邸是你家的菜園門麼?」

    壽王冷聲道:「皇上病重之前,將京城的防務交給本王,本王在皇弟你府中發現謀逆的罪證,押你進宮是本王的職責所在。」

    「那皇兄若是污陷了本王,那又該當何罪呢?」福王爭鋒相對。

    壽王冷笑道:「列位臣工親眼所見,事實俱在,你如何還能狡辯!」

    一旁壽王一派的大臣也隨聲附和。

    婉清從上官夜離身後探出頭來道:「只怕不見得吧。」

    上官夜離一聽,將她的頭的頭捂進懷裡,小聲道:「娘子,不關你的事,他們愛鬧鬧去。」

    婉清伸手在他腰間狠掐了一把,卻還是將頭伏在了他胸前,沒有再說話。

    福王卻是聽到了她的話,臉上帶了一絲微笑道:「弟妹好像有些見解,不如說出來,大家聽聽,若是有理,也可以為本王洗刷冤情,若是無事,權當個笑話兒就是。」

    壽王大怒:「五弟何必拖延時間做無謂的辨解,有事到父王面前說去。婦人素來見識淺薄,有何資格置喙皇室之事?」

    上官夜離聽得臉一沉道:「王爺莫非是怕了內子?不敢讓內子往下說?」

    壽王看也不看他,對九門提督道:「本王先行進宮,你即押福王隨後來。」

    說罷,竟是抬腳離去,福王冷笑道:「四哥急什麼,不是怕陷害本王的事情敗露了吧,你莫要忘了,本王還生擒了兩個歹徒,本王就不信,不能橇開他們的嘴。」

    壽王聽了譏諷地看著福王道:「既然是五弟你擒的人,你大可以當眾審問就是,本王也同樣被這些歹徒毒倒,你憑什麼說是本王陷害於你了?你府庫裡的兵器難道是本王著人放進去的?莫要忘了,大臣們的眼睛是雪亮的。」

    福王聽了便讓人將那兩個擒獲的黑衣人提上來,誰知,兩名將軍將人提過來一看時,那兩個人全都悄無聲息的死了。

    福王手下用心查看了一遍,懊惱地對福王道:「是中毒針而死。」說著,從其中一人的肩上,拔出一根細細的銀針來。

    福王隨手扯下其中一人臉上的黑布,俊眸微寒,朗聲道:「果然是京城那位有名的殺千刀,他不呆在刑部當值,卻到本王的府裡來砍人頭,四哥,你不覺得有趣麼?」

    眾位大臣一聽殺千刀之名,頓時頭皮一陣發緊,此人仍是京城有名的儈子手,殺人技術爐火純青,砍人頭時,從來都是一刀落地,從不用再砍第二刀。

    顧大頭爺扭了扭脖子,身上一陣冷汗直冒,今天還真是在鬼門關裡轉了一圈呢,若非福王及時相救,他此時也成了殺千刀的刀下亡魂了。

    不由對福王大生感激之情,小聲對婉清道:「清兒,福王可是為了救爹爹才交出府庫鑰匙的,你若知道些什麼,儘管說出來吧。」

    一直在顧二老爺身後的顧二太太也道:「清兒,莫讓人家瞧不起咱們女人,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吧,反正說錯了,福王會擔著的。」

    上官夜離拍了拍婉清的肩膀道:「娘子,你別怕,一切有我呢,有什麼不對,都由我擔著。」

    婉清得到鼓勵,從上官夜離的懷裡探出頭來:「真讓我說?」

    上官夜離點了點頭,婉清便小聲道:「看你表現還不錯,先頭的事情我且放過你了。」

    上官夜離的眼眸一亮,嘿嘿傻笑了一聲,那邊康王跑過來道:「弟妹別怕,我也護著你,說吧,你發現了什麼疑點?」

    婉清白他一眼,向那一堆兵器走去,那邊,福王手下和九門提督的人仍在對恃,婉清揚了聲道:「九門提督大人,何必那麼著急,如果真是證據確鑿,便是壽王不捉拿福王,福王又還能逃得了麼?你們肯定早就將此地圍住了對吧。」

    在場的眾大臣聽得渾身一震,心中立即驚惶起來,如果壽王爺真豁出去了,對福王來個就地斬殺,那他們這些見證者恐怕都會遭殃啊,在代皇權爭鬥時,又幾時真講過證據和道理?從來都是成王敗寇……

    一時,大臣人都騷動了起來,紛紛想要離開福王府,壽王瞪了婉清一眼,暗恨自己剛才要做口舌之爭,竟然讓這丫頭又再一次喝破了他的企圖。他不再說話,突然提起躍了起來,一個縱身便向人群外衝去,福王冷笑道:

    「四哥急什麼?真要與皇弟我兵戈相向麼?那可是下下之策啊,東圍西圍兩個大營,雖然並非皇弟我掌管,但別忘了皇弟在軍中的威望,沒有皇上的聖旨,他們是決對不會對本王動手的,你認為,臣弟設宴就真的一點防備都沒有嗎?你要你的人馬一動,本王就能調動東圍大宮的人來勤王,敢在天子腳下擅動軍對謀殺親王,四哥,你也是犯的謀逆之罪。」

    福王的話再明白不過了,原來,他找就留有後手了,他也看出來壽王想要孤珠一擲了,壽王此乃連環三棋,首先便是讓眾大臣發現福王私藏兵器,從而給福王安下謀逆之罪,再劫持眾大臣的家眷,逼他們推舉他為太子,因首先福王就有謀逆嫌疑,大臣們推興壽王的可能性又大了很多,這兩步都成功了,壽王便直接押了福王進宮,他也可已兵不血刃的奪得太子之位。

    只是沒料到其中最關鍵的一步棋被婉清給毀了,而現在婉清又要為福王洗脫謀逆罪我,壽王便一橫心,要實施第三步,一不做,二不休,用最血腥最簡單的法子,率兵直接圍住福王府,殺了福王及其手下派系。

    不少大臣便看向壽王,壽王臉色一僵,秀眉皺得老高,他也沒有確切的把握能一舉殺死福王,他手中的兵並不多,華太師統管御林軍,但皇上昏迷前,竟是把御林子軍的令符給收了回去,沒有令符,華太師便無法調集御林軍為壽王幫忙。

    權衡再三,壽王還是放棄了,畢竟他一直都沒有露出把柄給福王抓,福王所說的那些話不過都是猜測,猜測是自己策劃了今天的一切,卻沒有切實的證據,他進可攻,退也可守,就是福王到皇上那裡告狀,沒有證據也是白搭。

    而且,那個丫頭當真能幫福王洗脫罪名?

    在場的可是有刑部尚書,福王自己也是領兵多年,他們都沒看出破綻來,那丫頭能看得出來?

    如此一想,壽王的心雙篤定了一些,冷笑著立在人群之外道:「五弟你最好是快快伏法,不然,本王也只能先將此地圍住,再向皇上請旨捉拿於你。」

    這話聽著就有點外強中乾,雖然口氣不是很強硬,但很明顯是放棄了最後一步棋了,眾大臣也著實鬆了一口氣,抹了把汗暗歎,福王這頓飯吃得可還真是驚心動魄,驚險異常啊。

    福王聽了淡淡笑了起來,他素來嚴正冷峻,突然一笑,鋼毅的臉部線條就變得柔美秀逸起來,微薄的紅唇淡淡翹起,竟然有種單純和可愛的美,婉清在心裡歎息,回頭看了眼自家相公,見他還是板著張臭天,踮了腳就伸手去扯上官夜離的臉頰:「以後不許臭臉,要笑,你看,福王那張麵攤臉現在就可愛多了。」

    眾大臣聽得面面相覷,這位顧家三小姐,靖寧侯世子夫人還真是個……呃,活寶加怪物,如此緊張的場面,怕也只有她能做出這樣出格的事,只有她敢說福王……可愛了。

    福王臉上的笑頓時僵住,嘴角都在抽抽,一時不知道是要笑好,還是哭好,她竟然說他……可愛!罵他麵攤!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妮子。

    上官夜離瞪了婉清一眼,拂下她的手斥道:「娘子!」

    婉清擺擺手,走近那堆兵器,問上官夜離:「相公,你說,這麼多兵器,如果讓你拿來武裝一支隊伍,能配給多少人?」

    上官夜離淡淡地看了一眼道:「最多五百人。」

    「也就是說,這麼多兵器,只能給五百人用咯?」

    上官夜離點了點頭道:「是的,五百人,突襲壽王府應該差不多,但是,若要進攻皇宮,無異於以卵擊石。」

    婉清點頭拍了拍她家相公的手,很好,配合得天衣縫。

    「那我又請問相公,福王作為大將軍王,他回京,隨護親兵能有多少?福王府守衛親兵又能有多少?」

    「隨護親兩百,王府守衛親兵三百,這點兵器正好是用來給福王屬下替換舊武器」上官夜離寵溺地摸到了下婉清的額發,漫不經心地說道。

    這些個在場的很多人當然也能看出來,但當時為何沒有人說破呢?

    婉清正疑惑時,就聽慕容凌雲道:「三妹妹真是幼稚,這些武器可以說能裝備五百人,也可以說能裝備一千人,五百人行不了什麼事情,但一千人,卻是可以做很多事了。」

    婉清淡淡一笑道:「你說得也不錯,如果現有的王府軍士每人手上已經有了武器,這些就可以再裝備五百人,的確是可以裝備出一千人的軍隊來,不過,世子爺,請問你,要謀反的話,一千人能有多大的作用?御林軍有多少?京畿守軍又有多少,華太師可是御林軍的統師,而京畿守備也是皇上親掌,九門提督又是壽王爺的部下,請這一千人,他們能做什麼,只怕還沒踏出福王府,就會圍殺了。」

    慕容凌雲真沒想到婉清一個深閨女子竟然懂得如此多的朝政,她說的又句句在理,一千人,確實是做不了什麼,當初,壽王得到情報說福王私藏兵器,所以,才設了沒麼個局,卻不知,守備森嚴的府庫裡竟然只有這麼點兵器……

    婉清笑著圍著那堆寒光凜凜的兵器又打了個轉,摸了摸其中一柄長槍的槍頭,忽然道:「這槍是假的吧。」

    眾人聽得一滯,有幾個離得近的大臣便走近前去認真查看,刑部尚書冷大人拿起那桿槍朝地上了戳,那槍頭竟然一下就崩斷了,根本就只是個鐵皮子做的,外頭看著珵亮如新,內裡卻是薄得很,根本就不能殺敵。

    冷大人愕然地看著福王,「王爺,您府庫裡收藏這許多唱戲的假槍做什麼?」

    壽王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堆兵器,一個縱身又跳了進來,拿起一把刀來對著一旁的石門就砍了去,又是錚的一響,那刀也像根木片似的斷了。

    康王見了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壽王道:「四哥,你就拿這堆東西去父皇那指證五哥謀反嗎?哈哈哈,笑死我了。」

    壽王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是中計了……

    一直沒有作者的福王這才站了起來,臉色鐵青的對左相木大人和刑部冷大人道:「本王一片誠心宴請列位臣工,卻沒料到有人利用本王的宴請,對本王施如此毒計,本王的府庫裡根本就沒有放過兵器,這些東西,分明就是方纔那一夥人先送進來的,然後再故意逼本王交出府庫鑰匙,再當著列位大人的面搬出這些兵器,讓本王百口莫辨,今日若非靖寧侯世子夫人,本王恐怕要被四皇兄冤死了。」

    木大人氣憤填膺,一擼長長的白鬍子道:「臣等都可以為福王爺作證,福王著實受人陷害,列位大人們,大家請隨老夫一同進見太后,還福王一個清白,為福王討一個公道。更要為列位大人們的親人們討個公道。」

    屬於福王一派的大臣們紛紛附議,壽王一派的卻是垂頭默不作聲,壽王的臉陰沉得可怕,他淡淡地掃了婉清一眼,心中很是複雜,突然有些慶幸婉清揭破了他的陰謀,不然,真真落入圈套的是他才對,福王分明就是設好了陷阱等他來跳的啊……如果他真拿了這些破兵器到皇上面前去,還不得讓人笑掉大牙?父皇正是說自己辦事太不老練,行事衝動不計後果……這樣進宮,不是正把父皇的話落在實處了麼?

    一時,壽王背後冷汗潸潸,或許,真要按自己的計劃行使下去,福王還真可以名正言順的將他的人馬帶進京城中來,到時候,自己才是被反誅殺的那一個呢。

    「原來是一場誤會啊。」壽王乾笑著道。

    「只怕不是誤會吧。」福王冷冷道:「來人,將所有的黑衣歹徒的身上遍搜一次,本王就不相信找不出一點蛛絲螞跡出來。」

    福王府的親兵聽了便開始翻查那些黑衣人,果然在其中三人內裡竟然穿著壽王府的衣服,當親兵將那些衣服趴下來呈給壽王看時,壽王臉色一白道:「不可能,這決對是栽髒。」

    福王冷冷地看了一眼刑部尚書道:「所有的過程冷大人親臨,是否栽髒,還請冷大人明斷。」

    整個事件來了個戲劇性的大逆轉,壽王氣得暴跳雷,他也不再解釋,一甩袖,竟是揚長而去。

    福王也不追,只是讓刑尚書帶人來將整個福王府清查一遍,發現證據便搜集起來,等皇上甦醒後,一併呈到宮裡頭去。

    婉清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她突然感覺自己成了一個攪屎棍,這是一個陰謀與反陰謀的皇位爭奪戰,陰謀的雙方都沒料到最後的結局會是這樣,她就是一個橫空出世的蝴蝶翅膀,扇動著雙翼讓兩方的計劃都未奶徹實施。

    一隻溫暖的大手覆在額前,一抬眸,就觸到上官夜離溫柔的目光:「娘子,莫要多想,你做得很好。」

    婉清木木往後院走,碧草還在那個偏避的小層裡呢,還沒過垂花門,就見寧華正往這邊而來,她頭髮散亂,神情驚懼,婉清剛想要上前去扶她時,寧華衝過來就是一巴掌打在婉清臉上,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誰也沒想到寧華一來就會打婉清。

    上官夜離氣得一揚手就要衝上來,福王將他一扯道:「你不方便,我來。」

    話音未落,尊貴而自持的福王殿下一揚手,一連所了寧華十幾個耳光,然後對一旁的靖寧侯道:「侯爺,這樣的瘋婆子你應該關在家裡才是,何必放她出來丟人現眼。」

    寧華被打得暈頭轉向,一看侯爺也在,哇的一起哭了出來,指著婉清道:「她……她只救顧二太太,不救我……不救我啊……」

    還真是有些神經錯亂了。

    婉清那時候正好聽暗衛說了前院的事情,這才匆匆帶了顧二太太到前院救場的,自然就沒有時間去扶寧華出來了。

    靖寧侯當然也知道當時的凶險,若非婉清,他自己都可能要受協迫,如今皇上的病情怪異,靖寧侯還不想太快就去站隊,誰知道最後上位的會是誰,或許一切都只是皇上在玩權術而已。

    所以,當婉清一帶著顧二太太出現時,靖寧侯當時也感覺她就像一個小仙女降世般,救了所有的人,而她在整個事件上的作用更是無法想像的。

    「侯爺,請你帶著阿離和世子夫人一同進宮吧,本王今天的冤屈若非世子夫人,很難以洗清,從今天起,世子夫人就是本王的恩人,但凡有用得著本王的,本王一定出手相幫。」福王真誠地對侯爺說道。

    又轉過頭來對婉清道:「弟妹心中所想,本王會稟明父皇,你的才華有目共睹,到時,本王會盡全力向朝庭推薦弟妹你的。」

    婉清聽他說得鄭重其事,心中一喜的,「好啊,我等你的喜訊。」

    慕容凌雲難得的並沒有跟壽王一同離開,而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婉清,婉清回頭見他還在,便淡淡地笑道:「以後你要提前救我的話,就請個忠心點的丫頭來,她差一點挾持了我呢。」

    慕容凌雲聽得身子一僵,衝口就道:「好大的膽子,她竟敢違抗爺的命令!」

    抬腳就匆匆往後院裡去。

    婉清笑著看他遠去的背影,她早就猜到是慕容凌雲派那個丫頭來救她出去的,如今更正實她的猜想了,不過,碧草態度很古怪,難道她真與慕容凌去有糾葛?

    上官夜離派人將碧草送回了家,福王騎著馬往宮裡去了,婉清實在累了,不肯進宮,上官夜離也不願意進宮,就陪著婉清一同回府去,靖寧侯一人隨福王進宮去了。

    寧華已經被靖寧侯著人送回府了,直到離開時,婉清也沒看到婉容的人影,倒是舒心後來神色從容的出來跟她打招呼時,婉清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這個女子看似直率爽朗,其實複雜得很,根本就讓人看不透,這樣的人,還是盡量遠著一些的好。

    回到府裡好好休息了一晚,老太君得知了福王府的事情,也免了她的請安,這她這幾天在府裡好好休息,但是,第三天午間,就有木相夫人,刑部尚書夫人,還有榮親王妃幾個都來府裡了。

    婉清聽說老太君讓她去見客人時,一時怔住了,這些個貴夫人平日雖有走動,但也並不常到侯府來,她們來做什麼?

    一進前院,給老太君和幾位夫人行了禮後,婉清默默地坐在一邊的小凳子上,乖巧聽著幾位夫人談話。

    誰知木夫人第一句話就道:「老太君,您真是好福氣啊,得了這麼好的一個孫兒媳婦。」

    「是啊,賢良淑德,又機智聰慧,還大膽心細呢,此番若非世子夫人,我們大傢伙兒聽怕都遭了歹徒的毒手了。」

    「是啊,還逼得夫君人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以前常聽郡主說這個兒媳如何如何的不好,如今我才看出來,真正不好的人是誰。那天那種情形下,顧夫人明明救了我們大家,可是寧華還是打了她一巴掌,當時我這心就疼的啊。」木夫人年紀大一些,與老太太說話也沒那麼多顧及。

    老太太一個勁的謙虛,婉清則被這幾位夫人誇得臉紅,垂首含笑站著,一聲也不作。

    「聽說這一次壽王可被福王告上了,太后娘娘鳳顏大怒,竟然親自打板子打了壽王爺一頓,還逼著壽王爺搬出東宮呢。」

    幾人正說得起勁時,就聽下人來報說,宮裡來人,要五少奶奶親自去仰旨。

    今天的怪事還真的不少呢,婉清跟著墜兒去迎宮人,托著手中的金銀首飾,婉表還有點沒回過神來。

    「……太后說,封誥夫人暫不會,太后已將功績記下,下回一齊再封。還請夫人隨奴婢進宮向太后娘娘和華貴妃娘娘,賢妃娘娘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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