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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九章 :讓上官子怡出醜 文 / 不游泳的小魚

    「哥哥還我?那是昱軒哥哥……畫的。」

    婉清聽得詫異,伸長了脖子去看,只見那塊帕子上赫然畫著一張仕女圖,那長相……還真的很眼熟啊。

    上官夜離的臉立即黑如鍋底,拿起那塊帕子就要撕,上官子怡就去搶:「五哥哥這是做什麼?那是昱哥哥畫的,你不能撕。」

    上官夜離又怎麼會讓她搶去,手舉得高高的,讓她夠不著,婉清正好站著的,隨手一抽,就搶了過來,攤在手裡看得有滋有味:「咦,還莫說,真有點像我呢,相公。」

    上官夜離拿眼剜她。

    「哇,太缺德了呀,把我畫得這麼醜,誰畫的,我找他算帳去。」婉清歪著好看了好一氣,越看越氣,哇哇大叫起來。

    上官子怡看得莫瞪口呆,按常理,婉清不是應該手足無措,羞愧難當,百般辨解的麼?怎麼會是……這個表情?

    「大妹妹啊,你快點告訴我,哪個王八蛋畫的,太過份了呀,你嫂子我有這麼醜麼?相公,你說,我有這麼醜麼?」婉清不依不饒地大哭,拿了帕子往上官夜離臉湊:「你快點說啦,我真的有這麼醜麼?我不活了……」

    上官夜離那烏雲密佈的臉色在婉清的哭鬧聲中,漸漸雲霧散,深湖般的眼睛靜靜地看著婉清,目光溫柔如水。

    上官子怡的臉色卻是在往下沉,她想要的效果根本就沒看到,反倒自己像個小丑一樣,坐在這裡看這一對夫妻如何的情意綿綿。

    走過去,一把搶過婉清手裡的帕子道:「五嫂嫂到底也是書香門弟出來的,怎麼開口閉口就說粗話啊,也太沒教養了些,這帕子是昱哥哥畫的,虧得昱哥哥對你……哼,你也太沒良心了些。」

    婉清聽得一副驚詫莫名的樣子,走過去又搶回帕子道:「原來是軒表哥畫的麼?軒表哥的畫技怎麼這麼差呢?哎呀呀,你說軒表哥為什麼要畫我呢?難道?他其實心裡是喜歡我的?哎呀呀,只是,他偷偷畫我,這帕子自當是珍之重之,會好好收藏才是,又怎麼會到了妹妹手裡呢?難道他不怕妹妹心裡不痛快麼?」

    傻樣,這麼低級的手段也拿到姐面前來顯擺。

    上官子怡果然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拿回帕子就往外走,仍是不肯認輸地說道:「是淑媛姐姐偷來給我,嫂嫂你不拿昱哥哥當一回事,我卻是……卻是心疼他的。」

    婉清聽了一個箭步追上她,一把搶過那帕子道:「既然這畫像畫的是我,自然這帕子就得歸我了,明兒我去回門子時,可要親自問問軒表哥,難道我在他眼里長得這般的困難麼?竟然把我畫得如此醜陋,太過份了,一定要他重畫一張。」說著,就將那帕子往自己袖袋裡放。

    上官子怡傻眼了,轉身就要去搶回來:「嫂嫂好不講理,怎麼平白搶我的東西。」

    「哪裡是你的,明明就是我的,畫的我,當然就是我的啦。」婉清笑嘻嘻地說道:「大妹妹今兒來,不就是特意送這一方帕子的麼?謝謝大妹妹啊,我笑納了。」

    上官子怡還想再搶,上官夜離瞪她一眼道:「你是看不得我安生吧,再不出去,我讓阿桂來拖你了。」

    上官子怡聽得臉色大變,立即閉了嘴,退了出去。

    婉清追過去送她出內屋,上官子怡已經走到穿堂去了,婉清笑道:「大妹妹,走好啊,有空再來玩兒。」

    一抬眼,看見豆芽兒正搭了個梯子在外頭擦門框,手正放在盆裡洗著抹布,婉清見上官子怡從豆芽兒身下鑽過,一片好心的大聲提醒:「大妹妹,小心。」

    上官子怡莫名的回頭,結果身子就碰到了豆芽兒踩著的梯子,一盆黑糊糊的髒水就從頭頂兜頭澆下,將上官子怡淋了個透濕。

    晚春的天氣還很寒冷,上官子怡呆怔在穿堂門口,整個人都石化了,一陣風吹來,她打了個哆嗦,突然就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婉清忙衝了過去扶她:「呀,大妹妹,我都提醒你了,你走路怎麼不小心些呢?」

    上官子怡明知道這事有蹊蹺,卻拿不出證據,只能吃了這暗虧,氣得一抹臉上的黑水,提起濕裙就跨出了門去,結果,她的裙子一絆,撲通一聲,重重地摔在濕地上,頭上頓時摔了個大包,胸前全是濕答答的泥水,上官子怡長這麼大,從來都沒如此狼狽過,她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一旁雪琴忙來扶她,她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洩,回手就一巴掌打在雪琴臉上,雪琴委屈含淚扶她。

    婉清一副又急又擔心的樣子去扶,「哎呀呀,大妹妹,你今兒出門沒看黃歷吧,流年不利呀,快回去燒些香,弄點柚葉洗澡,去去晦氣吧。」

    上官子怡氣得一跺腳,甩開雪琴,低頭就跑了。

    豆芽兒看她跑遠了,才下了梯子,回了屋,和婉清兩個得意地湊在一起偷笑,像撿了金元寶一樣。

    方媽媽將兩個人往屋裡一拖,不贊成的歎口氣道:「少奶奶,你如今是越活越回去了,跟個小孩子似的頑皮。」

    婉清沒有說話,眼睛卻是微瞇了起來,那盆水,就當是對她無事過來挑撥自己夫妻感情的懲罰,那一跤嘛,哼,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她能踩自己的裙擺,害得碧草差一點挨打,自己就不能讓她摔一跤麼?

    婉清素來不是個惡毒的,也不是個記仇的,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相公已經是個病殃子了,在這個四面危機的深宅大院裡頭,不強勢些,就只能被人欺負。

    回到內屋,上官夜離已經起來了,站在窗前的書案前,手握毛筆,正在寫著什麼,她靜靜地走了過去,垂眸一看,只見素白的宣紙上,一張俏麗的素臉躍然紙上,那眉眼細膩清秀,鼻子小巧精緻,最是那豐潤的唇,微微上翹,神情俏皮中帶著一點的狡黠,可不正是她麼?

    「呀,相公你還擅丹青呢,畫得可比方纔那張好看多了,謝謝你。」婉清誇張的叫道。

    上官夜離果然嘴角微微翹起,眼裡儘是寵溺,畫好後,輕輕吹了吹紙面,遞給婉清。

    「我一定要珍藏起來。」婉清伸手去接,上官夜離的手一收,「那張拿來。」

    「不行,明兒我要回門子,當面去問軒表哥的。」婉清一本正經地說道。

    上官夜離的臉立即黑了,婉清挽住他的手道:「你妹的意思你自然是明白的,我為什麼要白吃這個虧啊,她使壞,我就不能使回去麼?相公,不許吃味。」

    上官夜離無奈地瞪她:「不許你去見他。」

    「切,你沒自信麼?怕自己沒他長得俊麼?我若是喜歡他,老八百年就嫁給他了,還輪得到你麼?」婉清翻他一個白眼,自顧自走了。

    她生氣了!夫妻之間,最需要的就是相互信任,如果稍微的挑撥就產生誤會,那可真沒意思,將來的日子就會在猜忌與懷疑中度過,何況,這還是一個一夫多妻之的社會,她不想懷疑上官夜離會如何,但也更不願意上官夜離懷疑自己,就算是這種包容性的懷疑,也不可以!

    上官夜離怔怔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咧開嘴,露出整齊雪白的八顆牙齒。

    婉清出來後就窩在太師椅裡看書,這兩天,她一直在找有關於蠱毒的書看,可是大周朝醫藥知識真的很潰泛,要放到前世的歷史裡,怕是只有東漢那時的技術,連麻沸散也不知道是何物,那些個怪力亂神的東西,在醫書裡倒是有記載,比如,巫術,比如,西涼最擅長的蠱毒。

    可是,巫術還好,因為大周朝有大巫師,所以,記載得比較詳細,但是蠱毒因為是異族的東西,就記得語焉不詳了,她只看到了一點點相關的資料,不知為何,她第六感覺得,上官夜離中的不是巫術,也不是普通的毒藥,而是蠱毒,只是如今只是猜測,一點證據也沒有,所以,更是找不到可以解決的法子。

    靖寧侯府藏書比較多,但卻比不得顧家,她打算等回門時,再到大老爺的藏書閣去找一找有關此類的書看。

    正看得入神,張婆子就進來了,她身後還跟著個十四歲的姑娘。

    「奴婢給少奶奶請安。」張婆子一臉恭敬地給婉清行禮。

    婉清輕嗯了一聲,抬起頭來,張婆子便將那個女孩推到前面來:「快,給少奶奶磕頭。」又笑著說:「少奶奶,這就是奴婢那個不爭氣的閨女香蓮,今年十四了,和少奶奶同歲,只是大月份。」

    婉清便打量了香蓮,只見她長得眉清目秀,嬌嬌柔柔的,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眉宇間,還透著股子傷春悲秋的愁緒,不由就皺了眉,這樣的人是來做丫頭的,還是來做小姐的?

    「喲,張嬤嬤家的果然是長得水靈呢,瞧這秀氣的,怎麼看都不像是來侍候人的。也難怪張嬤嬤要拿她和少奶奶相提並論呢。」碧草正好進來,就聽見了張婆子嘴裡的話,便似笑非笑地說道。

    張婆子臉一僵,忙對婉清道:「奴婢可不敢,奴婢怎麼敢拿香蓮跟少奶奶比啊,少奶奶可是千金之軀,奴婢的香蓮不過是根敗葉雜草罷了。」

    婉清鼻音冷哼一聲,算你還識大體,垂了眸子繼續看書,生生吧張婆子和她的女兒涼在了一邊。

    張婆子等了半晌,也不見婉清發活,她的腰不沒直起,一直躬著,就很是酸痛,偷偷睃了眼婉清,見她兀自看書,心中就有氣,不過是個庶女,再抬了位份,骨子裡還是小家子氣,想著自己手裡捏著的籌碼,她挺直了腰桿。

    一垂眸,見自家女兒還跪著呢,婉清沒叫起,香蓮就只好繼續跪著,女兒眼中點點濕意刺痛了張婆子的心,她清哼一聲道:「少奶奶,今兒個奴婢在前頭聽到個事,奴婢聽了可是氣得不得了,跟那嘴賤的婆子還吵了一頓來著。」

    婉清聽了抬了眼皮,有趣地看著老婆子:「哦,說來聽聽?」

    張婆子就看了香蓮一眼,婉清似是木訥,仍只看她,她咬牙繼續:「奴婢聽說,少奶奶前兒個把寧華郡主給打了,這等毀人清譽,作賤少奶奶的話奴婢聽了怎麼能不氣呢?少奶奶可是書香世家出來的大家閨秀,三從四德,禮儀規矩,女誡女訓是太太自小兒就教了的,奴婢在顧家時,就聽太太一直誇讚少奶奶,說您是幾個姑娘裡頭最知書達禮的,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怎麼會做呢?那不是丟顧家的臉,丟太太的臉,毀了顧家女兒的聲譽麼?」

    邊說,張婆子的眼睛還緊盯著婉清,眼裡挑釁之意明顯。

    明天自己就要回門子了,張婆子這是在拿此事威協自己?婉清眉頭一揚,笑道:「嬤嬤說得對,對於那些亂嚼舌根的,你就是要罵,且告訴我,是哪個院裡的丫頭在排宣本少奶奶,本少奶奶這就去老太君那評理去,非要打她個半殘不可。」

    張婆子怔住,照常理,婉清不是應該很尷尬,擔心,要想方設法堵自己的嘴的麼?怎麼還想著要把事情挑大?

    那一日,她並不在院子裡,婉清與寧華之間的事情她沒有親眼看到,但是,出了那麼大的事情,自是沒有不透風的牆,如今寧華郡主窩在屋裡拒不出來,正好也證實了謠言,她聽到後心中大喜,以為又是一個可以拿捏婉清的籌碼,老太君疼愛世子爺,看在世子爺的分上並沒有懲治婉清,但不代表顧家能原諒婉清啊,原本,她不打算現在就拿來用的,只是氣不過婉清這樣對待香蓮。

    「怎麼?嬤嬤交不出人來麼?不會是嬤嬤自己杜撰的吧?」婉清似笑非笑地看著張婆子,聲線低沉冰冷。

    張婆子的臉就有些白,乾笑了笑道:「奴婢聽這話時,隔著坐假山呢,沒看得清是誰,再者,奴婢才來幾天啊,府裡頭的人哪裡就認得全了……」

    「哦,這樣啊,那你告訴我,在哪個地方,什麼時候聽到的?我也好排查排查,我嫁進來可沒幾天呢,就這搬排宣我,那以後的日子還要怎麼過?」婉清可不想輕易放過她,一副受了冤枉,非要弄個水落石出不可。

    張婆子終於慌了起來,這話她是在清遠居聽到的,說話的自然是與她交好的……她牙一咬道:「奴婢是在寧華居聽到的呢……」

    婉清一聽這話就站了起來往外走,「碧草,隨我去寧華居,我要去婆婆那理論理論,為何她院子裡的人要這樣詆毀我。」

    碧草聽了就正而八經的跟著婉清往外走,張婆子嚇住了,她以為,咬個寧華居出來,婉清怎麼也沒膽子去跟寧華郡主理論去,何況,寧華郡主挨了打,正在氣頭上,她此去不是送死麼?沒想到,這個在顧家老實又忠厚的三小姐,如今竟是個楞頭青,什麼也敢做。

    一時又想起寧華郡主挨了打,婉清卻是毫髮無傷地坐在屋裡,根本就沒受懲罰,寧華那麼強勢的人都沒壓得住她……

    她上前拖住了婉清,撲通一下跪了下來,對著自己就一巴掌:「少奶奶,求您別去,別去啊,是奴婢嘴賤,奴婢不該胡說八道。」

    「媽媽快起來,媽媽好意告訴我這些,可是在幫我呢,你這是怎麼了,快起來,跟我對質去,看是誰嚼了舌根。」婉清一派驚慌地去扶張婆子。

    張婆子一聽更怕了,對著自己又狠扇了幾耳光,哭著求了好一氣,方媽媽見也差不多了,就過來說道:「張家的,也不是我說你,你可是少奶奶的陪房,那些個外人亂嚼舌根也就算了,你也跟著嚼?少奶奶若是倒了,你在這府裡就能立得住腳根了?凡事啊,可別忘了根本才是。」

    張婆子聽了又是好一頓認錯告罪求饒,婉清這才氣平了些,被方媽媽勸著打了回轉。

    婉清看也差不多,便讓香蓮起來,香蓮的小臉嚇得灰白,眼淚汪汪的垂首站在一旁,那眉宇間的嬌媚之色倒是收斂了許多。

    婉清便說乏了,打發張婆子母女退下,張婆子一番心思算計好了,想給女兒找個好差事的,結果就這樣被打發了,一沒說用,也沒說不用,就生生涼著香蓮,連份銀米錢也沒討著。

    張婆子走了沒多久,老太君就打發雪雁來說,今兒是壽昌伯夫人的七七,壽昌伯府要置酒,讓寧華郡主帶著婉清和上官子怡幾個過去。

    婉清聽了就想,也不知道寧華郡主的傷好利索了沒,一想到寧華有可能會頂著一張青花瓷的臉回娘家,她就想笑,寧華怕是從出生起,就沒這麼糗過吧。

    她進了屋去收拾東西,上官夜離正歪在床上看書,婉清也沒理他,自顧自的收拾著,上官夜離小心地睃了她兩眼,被她無視了,又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她,只好小意的陪著笑,湊近她道:「娘子,你收拾東西做什麼?」

    「走啊。」婉清沒好氣的說道。

    他的臉色立即黑了,一把捉住她的手腕道:「離開?你要去哪裡?」聲音低沉而急切。

    婉清被抓得生痛,猛地一掙道:「放開,去哪裡關你什麼事?」

    他整個人立即變得冷峻起來,氣勢凌厲張狂地壓在她頭頂,「你說什麼?」

    婉清心中更氣,一把甩開他就繼續收拾東西。

    「你……就想要離開我了嗎?」上官夜離的聲音森冷得如地獄裡的陰魂一樣。

    婉清怔住,心像是被人挖去了一角似的,空得慌,慢慢轉身,直視著上官夜離的眼睛道:「如果,我要離開,你會放我走嗎?」

    上官夜離如遭雷擊,整個身子都僵木著,眼裡頓時翻起驚濤駭浪,一股絕望的心疼黑壓壓的湧了過來,他感覺呼吸都是那樣的困難,一伸手,他將婉清攬入了懷裡,抱得死緊:「不放,打死都不放。」

    「那我非要走呢?」婉清的聲音冰冷如霜,她不喜歡這樣,上官夜離的心思太過敏感多疑,這讓她更加難受,她可以勇敢的面對外面的風風雨雨,攪盡腦汁去防範,去算計,去用自己柔弱的肩膀護好她和他二人這一方狹小的空間,但是,身在小窩裡的他,必須是全然信任她的,不然,她真的會失去拿起槍迎戰的勇氣和力量。

    「我不許,我說過,我會陪你一直走下去,但是,不許你離開我。」他的聲音還是很霸道,並不如平素那樣,見她生氣就來哄她。

    「若是我喜歡上別人了呢?」婉清悶悶地說道。

    他身子一震,沉默了片刻後,咬牙切齒道:「除了我,不論是誰,見一個殺了個,見一雙,殺一雙。」

    婉清突然自他懷裡抬起頭,眼神犀利地看著他:「我二姐和壽昌伯的事,是你算計的?」

    他聽得一怔,眉頭又是一挑:「是,是我算計的,凌雲那小子根本就不會動你二姐,要讓他放棄你,只能算計壽昌伯。」他毫不避諱地坦言。

    婉清瞥瞥嘴怒道:「你壞了我的好姻緣。」

    他聽得臉色驟然變黑,一附頭,就咬住了婉清的耳朵,婉清刺痛,拿手捶他:「你是屬狗的嗎?」

    他鬆了口:「不許你想凌雲,也不許你想那破表哥,娘子,你是我的。」

    婉清白他一眼道:「滾蛋,我是我自己的。」

    他立即又抱緊了她:「好,我是你的。」

    「上官夜離,你真的很噁心呢。」

    他把頭枕在她的肩窩裡,柔聲道:「娘子,我沒有不信你,只是……只是我……」說到此處,他又頓了頓,鬆開了她,逕直退到床邊上,又歪著了,好像剛才這一切都是婉清的幻影。

    話說一半就停了,還是她最想要聽的。婉清好像是坐著過海盜飛船,船升到半空中時,突然沒了電,停住了,整個人都是懸著的,這感覺很不舒服,她不由火大,衝過去就用腳踢他:「上官夜離你混蛋。」

    他也不動,任她踢,只是抬起黑幽幽的眼直勾勾地看她,眼中晦暗不明,婉清歪著頭挑眉看他,與他對視,突然明白,這個男人其實是怕洩了底,怕在她面前太丟份,怕讓她知道,他太在乎她了,所以,才驟然頓住,不敢往下繼續。

    死彆扭男人!婉清莞爾一笑,伸出一根蔥白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上下打量:「嗯,長得還過得去,好生服侍姐,姐暫時是不會拋棄你的。」

    上官夜離臉一紅,一聲喟歎,長臂一收,將頭埋在她懷裡,悶聲道:「娘子……」

    這時,就聽見外頭有人嘖嘖幾聲,陰陽怪氣地說道:「哎喲喂,也不怕膩歪。」

    婉清頓時羞得滿臉通紅,轉頭看去,卻見簾子好好的,並未被拉開,正疑惑間,上官夜離抓起床頭櫃上的一個茶碗就向外頭砸去,吼道:「滾蛋。」

    就聽外頭的人嘁嘁直笑:「我說阿離啊,本王怎麼著也是客人吧,你怎麼能這麼對待我呢,你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是有了娘子就不要兄弟啊,太沒天理了,這是什麼世道啊,重色輕友啊,重色輕友啊。」

    婉清受不了他的唐僧念,整理了下衣襟拖著上官夜離就把他往外頭推,他惹來的唐僧,他打發。

    康王見他兩口子自屋裡出來,雙手抱胸,懶洋洋站在正房裡,一身白色錦袍襯著如雪的肌膚顯得格外的丰神俊朗。

    「你一個外男,沒事往人家內宅裡跑什麼?」上官夜離正窩一肚子的火,沒好氣地對康王說道。

    「哎呀,阿離,本王這來來你院子裡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講規矩來著?再說了,就你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本王來看你,敢讓你往前院去迎麼?本王這不是心疼你麼?」康王呲了一聲,大剌剌地往正堂太師椅上一坐,半點也沒拿自己當外人。

    「以前是以前,現在我成親了,王爺就該注意著些,你反正是名聲在外了,我娘子可是書香世家出來的呢,可受不住閒言碎語。」上官夜離一本正經地說道。

    康王瞪大眼,呲牙裂嘴地:「什麼我名聲在外,阿離你跟我說清楚,我怎麼名聲在外了啊,本王清清白白的一個未婚男子,怎麼就被你糟蹋了呢?」

    婉清聽了只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忍不住說道:「王爺,不知道我家相公是如何糟蹋你的呢,那個,是何時何地糟蹋的你?當時,你可有反抗?」

    她兩眼亮晶晶的,一臉的八卦,只差沒問康王,他是小受還是攻了。

    康王立即有吞下了一蒼蠅的感覺,忍不住就向椅子後頭靠了靠,一臉的恐懼:「阿離,你家娘子她也……她也太……」

    「太什麼?王爺,你想哪去了,不是你自己說的,我家相公糟蹋了你麼?」婉清端莊地往邊上的椅子上一坐,喚道:「給康王爺沏杯好茶來。」

    上官夜離難得看康王吃吃癟的樣子,笑得好生暢快。

    紫綾沏了茶來,康王神色未定,伸手時,就有些漫不經心,茶杯子一抖,茶水濺出,紫綾的手顫了一下,康王便握住紫綾的手吹了口氣:「哎呀呀,紫綾姑娘,沒燙著你吧。」

    紫綾臉一紅,抬眸睃了康王一眼立即垂下,縮回手,紅著臉退了下去。

    康王面不改色的端起茶喝,婉清就問:「請問王爺,大巫師住在哪裡?」

    康王一口茶就噗了出來,燙得差一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看向上官夜離。

    上官夜離轉眸看著婉清,目光幽深溫柔,康王受不了的說道:「弟妹怎麼會問起大巫師?」

    「我想請教大巫師幾個問題,子母蠱要如何破解?想來巫蠱本是一家,說不定,大巫師就知道呢。」婉清淡淡說道,好像並不知道,這話給康王和上官夜離的衝擊有多大似的,神情還帶了一點天真爛漫。

    康王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看了眼兩邊,上官夜離將手一揮,碧草幾個都退了下去,屋裡就只剩下婉清和上官夜離,還有康王。

    「呃,弟妹,你懷疑,阿離身上是種了子母蠱毒?」康王正色地問婉清。

    「確實如此,我最近查閱了不少大周的典籍,也看了不少醫書,發現相公他根本就不是有病,也不是中毒,而是有人在他身上下了蠱,這種蠱,一般情況下不會發,但是,一遇到某種引藥,就會發作,一旦發作,還會失去理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如果相公的意志力不高,他很可能就會被人控制心思,成為一個受人操控的傀儡。」婉清神情凝重地看了一眼上官夜離說道。

    康王爺頹然的靠向椅背,俊眉深皺,目中明暗晦測,好半晌才道:「所以,你想找大巫師?」

    「是的,我聽說,當年相公三歲時,曾是大巫師救過他一命,然後,他就落下了現在的病症,所以,我想找大巫師印證一下。」

    康王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來:「這些年,阿離自己也一直在找他,可惜,大周的大巫師向來就很神秘,除了皇上,誰也不知道那個人的真面目是誰。」

    婉清聽得怔住了,「你康王爺也不知道嗎?那他當初給相公治病時,難道是戴了面具的?」

    上官夜離搖了搖頭道:「他根本就不用帶面具,因為,他從來都不露面,他要救人或是害人,都只要在皇家祭壇施法就行了。」

    「那我們去問皇上啊,求皇上幫你,相公。」婉清激動起來,那個皇帝看起來也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但是,太后對上官夜離很是疼愛,應該能求得太后幫忙吧。

    「沒用的,皇上三年前,一場大病之後,就失憶了,醒來連我這個親生兒子都不認識了。」康王神色黯然地說道,目光幽幽如深潭一般,隱隱的,帶了一絲哀傷和隱痛。

    婉清頓時呆住,突然失憶?腦中電閃,突然眼睛一亮地問道:

    「他醒來後,是不是還說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話,你們從沒聽過的?」

    康王怔怔地看她:「你怎麼知道?」

    「那他有沒有罵人,說:靠,老子怎麼來了這種沒電視沒網絡沒手機的鬼地方?」婉清越發的興奮起來,撲到康王身邊,熱情得只差沒有抓住康王的手搖了。

    上官夜離拎起她的領子,將她放回到坐位上,奇怪地看著她:「娘子,你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康王也笑了,搖了搖頭道:「你以為皇上也這你這種成天愛做夢的小女孩?他醒來就只說了一句,這是哪裡?然後,就沒說什麼了。」

    婉清一聽,大失所望,不過,還是有點興奮,心裡隱隱有點期待,希望皇上真的是她的老鄉就好。

    不過,康王卻是對婉清的話來了興致,湊過頭來問她:「弟妹啊,電視網絡手機是什麼?」

    婉清白他一眼,起了身道:「你以為你是皇子就什麼都見過?我懶得陪你了,婆婆還在前頭等我呢,今兒是壽昌伯夫人的七七。」

    婉清帶著碧草和豆芽兒兩個出了門,康王靜靜地看著婉清纖細嬌小的背影,眼睛有些澀澀的。

    突然,婉清回過頭來,燦然一笑,滿院的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她濃密的發上,她的神情帶著孩子般的俏皮和狡黠,兩眼笑成月芽兒,額間的汗珠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對同樣立在門口的上官夜離道:「相公,記得等我回來給你煎藥,等我親手餵你哦。」

    康王就被那回眸的一笑晃了眼,乾澀的眼睛有點發酸起來,婉清瞪他一眼,豐潤的紅唇好看的嘟起:「王爺,我家相公身子才轉好一些哦,你可不能讓他太勞累!」

    說完,踏著輕快的步子走了。

    康王爺指著她離去的背影對上官夜離道:「阿離,阿離,你夫綱不振,夫綱不振,你怎麼能讓她……」

    上官夜離白他一眼道:「讓她如何?我又不好你這一口,你這樣子的我看不上,放心吧。」

    康王跳腳:「誰好那一口了……你說清楚,說清楚。」

    婉清到了垂花門時,寧華郡主和上官子怡已經到了,婉清忙上前一步向寧華郡主行禮:「母親身子違和,不知可好些了?」

    寧華郡主微瞇了眼看她,那神情,像要將她生吞了似的:「托你的鴻福,本郡主好得差不多了。」

    寧華郡主臉上的傷確實好得差不多了,那天自己雖下了重手,但到底力氣不大,再加上有好藥,好得還是很快的,臉上已經沒什麼印子了,不過,如果仔細,還是能看到脂粉下蓋著的青痕。

    上官子怡的臉色也不好看,婉清聽說,她回去後就病了,染上了風寒,到老太君那邊哭了一通,說婉清潑了她一身水,老太君卻道:「那你以後就少去你五嫂那吧,你那五哥又最是護短的,就算真是你五嫂潑了你水,你還敢潑回去不顧?你五哥發起火來,就連我都怕呢。」

    上官子怡狀沒告得進,只好又轉了回去,這會子看婉清過來,也是恨得牙齒癢癢的。

    到了壽昌伯府大門前,就遇到顧家和趙家的馬車,寧華郡主一下來,趙姨媽就迎了上來,一看寧華郡主的臉,忍不住就問:「郡主最近身子不適麼?怎麼臉色恁差?」

    寧華郡主的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從小馬車上下來的婉清,乾笑一聲道:「只是被狗咬傷了,在屋裡躺了兩天。」

    婉清正好走上來,聽到這話,心中只笑,上前給林氏和趙姨媽行禮,林氏一臉笑地拉著婉清道:「清兒啊,聽說世子的身子最近又不好了?可好些了?為娘還一直在等著你們回門呢。」

    原本按習俗,嫁出去的姑娘三朝是要回門的,可是,上官夜離突然發病,此事就耽擱了,婉清聽了便道:「女兒正打算著明兒就回門呢,相公身子好多了。」

    顧婉容和顧婉麗兩姐妹這時也走了過來,分別給寧華郡主和趙姨媽行禮,婉麗一見婉清便粘了上來,一副很親切的樣子:「三姐姐,你看著可比在家時清爽了好多呢。」

    婉容聽了就在一旁不冷不熱地說道:「那是自然,三妹妹以前在家裡,可是連飯都沒吃飽過呢,去了靖寧侯府,自然是要養滋潤一些。」

    婉麗一聽,就要發火,婉清看得出,這兩姐妹如今是水火不融了,忙站到中間將她們隔開道:「二姐姐,如今七七過了,等過了百日,你的好事就近了。」

    婉容的臉微微一紅,嗔她一眼道:「到底是嫁了人的,說話一點也不害羞了。」

    婉麗就道:「三姐姐向來就比某人要衿持一些,要不然,如今嫁進壽昌伯府的,可就是三姐姐羅。」

    婉容被揭了舊瘡疤,頓時生怒,婉清就覺得頭痛,一眼看到婉煙也過來了,忙上前去跟婉煙打招呼。

    婉煙看見婉清也很高興,她告訴婉清,她現在也是秀女,過陣子就要進宮參選了。

    婉清怔住,但看婉煙神色很好,也明白,這個時代的女子,嫁個好人家就是第一位的,婉煙進宮參選,若是能被宗室或哪個皇子看中,以後便是榮華富貴一生了。

    趙淑媛也來了,上官子怡一見她,兩人便粘到一起去了。

    因為還要辦百日,七七的酒就不是很隆重,婉清吃過飯後,就和婉煙走到院子外閒聊,兩人想起婉清沒出嫁前的事情,好一陣唏噓,婉煙的情緒也有些低落,「不知道會配個什麼樣的人家,就算是宗室,如果是個年紀太大的,或者品性不端的那又怎麼辦啊。」

    婉清深深理解她的擔憂,這種盲婚啞嫁,是很難找得到合心合意的人的,拍了拍婉煙的肩道:「放心吧,我一看你就是個有福氣的。」

    婉煙聽得便笑了起來,正要說話,她的丫頭就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靜聲,手指朝竹叢後頭指。

    婉清也順眼看過去,就見竹從後,一大群丫環坐在空草地上閒聊,其中有一個正在上官子怡身邊的丫頭雪吟:

    「哎呀,你們不知道,我們家的個五少奶奶啊,可真是個潑婦啊,郡主娘娘這個後母做得,可真是艱難啊,新婚敬茶那一天,把太后娘娘賞的一對翡翠玉鐲子給五少奶奶,結果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你家五少奶奶難道是嫌不夠貴重麼?」一個年輕僕婦好奇地問道。

    「哼,比這更過分啊,她當場就給摔了。」

    「呀,那可是太后娘娘賜下的物件呢,她也真夠大膽的。」

    「這算什麼?更大膽的在後頭呢,世子爺發病,郡主娘娘心急火燎地去看望他,又請太醫又吩咐熬藥的,結果啊,不知怎麼就惹了五少奶奶不高興了,竟然……」

    「如何?」一群的丫環全都張大了耳朵,這種八卦最是吸引她們。

    「哎,我也不多說,你們可瞧見我們郡主娘娘臉上的傷沒?就是被打的。」

    不得不說,上官子怡的丫頭口才很好,又懂得吊胃口,一幫子丫環媳婦全圍著她聽得津津有味,再中上寧華郡主的幾個婆子丫環在一旁,雖沒有說話,但都是一臉同仇敵愾的樣子,這比說話還要讓人相信幾分,婉清皺了眉頭,打算懶得再聽,婉煙一把拖住她道:「你可瞧見那個子高的媳婦子沒?」

    婉清不解地看她,婉煙道:「那可是劉御使夫人跟前得用的,劉御使夫人今兒也是來給壽昌伯夫人吊香,劉御使可是本朝最迂腐正直的一樣,傳說可是鐵面無私,連自己的親哥哥也敢送到牢裡去。這話要是傳到劉御使耳朵裡去,三妹妹,你只怕是要進宗人府不說,還會被千夫所指的。」

    婉清就知道這事沒這麼容易了的,寧華豈是肯吃虧的?那一日老太君是警告過她,但現在,她根本就一句話也沒說,她身邊的人也是三緘其口,說話的是上官子怡的人,最多就是打死雪吟了事,老太君很疼上官子怡,肯定不會將她如何。

    婉清的心頓時冰冷一片,一轉頭,見慕容凌雲正從前院走來,她眼波一轉,向慕容凌雲迎了過去。

    慕容凌雲看見她過來,愣了愣神,定定地看了她幾秒後,就一言不發,越過她,朝前走去。

    「世子爺。」婉清喚住他。

    慕容凌雲的身子一僵,頓住腳,回過頭來,艱澀地笑道:「還沒恭喜三妹妹大婚之喜呢。」

    婉清眼圈兒紅紅地看著他道:「有什麼好恭喜的,也許,過了今日,明天,就是我的死期了。」

    慕容凌雲聽得一震,大步跨過來,伸手就按住了她的肩,婉清忙向後退一步,苦笑道:「只是來向世子爺道個別,沒有其他,祝世子爺一生幸福安康。」

    說著,便提了裙,快速離開,扯住豆芽兒問:「可找到大小姐了?」

    豆芽兒牽著她的手就在園子裡轉,沒多久,果然看到上官子怡正和趙淑媛站在一起,正在另一個方向冷眼看著那堆正在八卦的丫環婆子。

    婉清走上前笑道:「大妹妹可讓我好找啊。」

    上官子怡聽得一震,回過頭來看是她,眼裡就露了一絲譏諷和得意來:「你找我做甚?」

    「沒什麼?我只是想告訴妹妹,我方才讓小丫頭去前院找軒表哥了,你說,軒表哥給我畫的像怎麼那麼醜呢?太難看了,我想讓他再給畫張好看的。」清笑吟吟地說道。

    上官子怡果然臉一白,忍不住罵道:「真不要臉。」

    婉清眼圈一紅,嗡聲說道:「妹妹怎麼罵我啊,我不過是想跟你一起去呢,難不成,你以為我和軒表哥會扯三扯四麼?你拿了表哥給我畫的這幅像來,不就是想看我的反應麼?走吧,我的丫頭應該把表哥請過來了,我們一起去。」

    上官子怡的臉更加白了,伸手就想搶她手裡的帕子,婉清冷笑道:「不要白費力了,你不去,我讓丫頭去問也是一樣的,只是覺得奇怪,大妹妹不是很喜歡軒表哥麼?怎麼不願意同我一起去呢,到時,讓軒表哥給你畫一個畫像多好啊。」

    「嫂嫂,我……我不去,那個畫像,求求你,還給我吧。」上官子怡真的害怕了,她對趙昱軒可謂是一見鍾情,但趙昱軒一直對她冷淡得很,她想盡了法子想要討好他,卻總不見成效,如果婉清拿著這副她杜撰出來的畫像去與趙昱軒對質,那只會讓趙昱軒更加討厭她。

    「妹妹怕了麼?其實這畫像並不真的是表哥畫的吧?」婉清似笑非笑地問她。

    上官子怡無奈地點了點頭,又求:「嫂嫂,我錯了,你就……」

    「求我?呵呵,你在府裡,就拿這畫來挑撥我和你哥的感情,出了門,你就讓丫頭毀我名譽,婆婆臉上的傷分明就是相公病得糊塗時不小心傷到的,你非要栽到我頭上來,還有,那對玉鐲子也是你踩著我的裙擺,讓我絆腳後才摔了的,如今你還在外頭讓你的丫環亂嚼舌根,你知不知道,這話一說出去,明天,我可能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妹妹如果不想讓我把帕子拿到表哥面前去的話,那就請你親自為我正名正身。」

    婉清揚著手上的帕子,臉上的淚水盈盈落下,她是真的很傷心,這日子過得太艱難了,幾乎就沒有讓她喘過一口氣來。

    「你……下人們說什麼,與我何干,我……」上官子怡哪裡肯去,硬著嘴說道。

    「大妹妹,如果我死了,軒表哥肯定會知道,我是因何而死的,你說,他會對害死我,又心腸狠毒的人有好感麼?」婉清幽幽的對上官子怡說道,不是她要無恥地利用趙昱軒,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來阻止面前的危難。

    名聲,對一個女子來說,比生命更重要。

    「好,我過去。」上官子怡一橫心,便向那堆子人走了過去,而正在此時,慕容凌雲已經把寧華郡主也請過來了,同來的,還有劉御使夫人,更讓婉清驚喜的是,房媽媽郝然也站在寧華郡主身後。

    她不由暗歎,慕容凌雲的動作還真快呢。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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