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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文 / 重三青闌

    也不知道趙憂鈞用的都是些什麼人,第二天就將那個濮陽的行程什麼的都查了出來。

    「他竟然在沈相府上住過幾日?」

    趙憂鈞不知道看了什麼,竟然忽然吐出這麼一句。武清遙看過去,只是密密麻麻的小楷,她懶得辨認那些字,於是就直接問怎麼了。

    「那個濮陽來京城後,直接就住進了沈相府上,可見這他與沈相之間肯定有些關係。也不知道他與沈相是什麼關係,不過,聽說沈相家中並無什麼親戚在,不然這些年也不會只有一人。」

    「許是遠房的親戚也說不準,不過,表哥您不是總說那位沈相是位軟硬不吃的麼,況且現在又不在位上了。」武清遙隨口說著。

    趙憂鈞只是點頭,也沒有說什麼話,等將手中的東西看完了以後,便讓晨兒端來一個火盆將記錄全部燒掉了。

    「這樣看來,雖然他越來越神秘了,但是能肯定的就是這人絕不會是什麼騙子了。哪裡會有這麼左右逢源的騙子?」武清遙有點不在意的說著。

    紙灰飛起來,武清遙用袖子遮住臉站起身說:「表哥,姨媽來的時候,你要不然同她在別院住幾天,我跟母親也一同去,如今家裡有了外人在,總覺得不舒服。」

    「也好,隨你的意思,今天我還沒有去看過姨媽,你陪我去一趟。」

    兩人便說話邊走到一起,火盆中的火苗還沒有熄滅,武清遙讓晨兒注意下火,然後就同趙憂鈞一起去看望武夫人。

    兩人沒想到,武業德竟然也在武夫人那裡。武清遙一見到父親,就後稍微往後退了一步,讓表哥的身子擋住了自己的大半。並不是真的擋住她,而是,要讓表哥站在最前邊。

    趙憂鈞與武清遙恭恭敬敬的道了一聲好後才坐在兩位家長下手座上。武業德這時候便開口了:「清瑤,你先出去,我用**有事跟你表哥說。」

    清瑤也沒有問什麼,只是聽話的站起來,說了一聲:「那我就先回房了。」

    清瑤走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晨兒迎著自己走來。晨兒一見她就說:「小姐您不是去見夫人了嗎,表少爺呢,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是不是夫人不在?」

    清瑤領著晨兒往回走,嘴裡說著:「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一口氣問這麼多的問題,一問一答的不好麼,還有,你說了這麼多問題其實只有一個意思,父親和母親有事情要和表哥談,所以我就出來了。你看,明明我一句話就能回答清楚的話,讓你喋喋不休的問了多少個小問題。「晨兒只是敷衍似乎的點點頭:「有什麼事情是連小姐您都不讓聽的。「不等武清遙說她什麼,晨兒立刻重重的拍了一下手掌,出清楚的聲音,」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肯定是要談一談您跟表少爺的婚事了,所以才把您給支出去。」

    武清遙搖頭說:「這種事情,還需要支開我麼?」

    「小姐,您怎麼跟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這可是您的終生大事,怎麼一點表態都沒有,我都懷疑,真要是到成婚的那天,你肯定就脫了嫁衣去幫忙主持雜事去了。」

    武清遙微笑著看著晨兒,可是眼中沒有一點笑容,那模樣更像是一種威脅。晨兒連忙就雙手相疊摀住了自己的嘴巴:「小的錯了,奴才錯了,我這爛嘴,什麼都沒有說,小姐您什麼都沒聽到。」

    武清遙點著頭說:「我也覺得,養只鸚鵡或者八哥都比帶著你好些。」

    武家離沈府不遠亦不近,濮陽見到武清遙後,反倒無話可說,而且,他一見到那個趙憂鈞就覺得這人這是一個劫難,陰魂不散的。前世他是梁子銘的時候,雖然一出來就代替了他,可是,只是梁子銘這三個字,就有本事成為煙兒心中的一道傷口,也成了能折磨自己的,讓自己耿耿於懷的一根刺。

    而如今,真不知道梁子銘這人是太難纏了還是命中注定不讓自己好過一點,居然是煙兒這一世的表哥,表哥就罷了,兩人之間還要有什麼指腹的婚約。煙兒這一世似乎也比以前更加,怎麼說麼,大約是成長環境的問題,與沈明廉教出來的性子雖然表面上不差,但是,明顯是精明世故多了,既然臉上還是純真懵懂的樣子。

    衡天見濮陽面色不好,就說:「大人,您這樣冒然提出要與武家結為親家,是不是不太合適?」

    濮陽心中還在想著,自己究竟怎麼能跟煙兒好好的說上話,根本就沒有搭理衡天。現在的煙兒叫武清遙,自己尚不熟悉她,更何況是她,兩人就像是陌生人一樣,唯一的羈絆,只有他的執著罷了。

    沈明廉早些年就已經辭官,一個老人守著一座老宅子,根本就沒有旁人的打擾。自從傾葵住進去後,沈宅沒有變的熱鬧一點,倒是先把傾葵這個小姑娘弄的越的安靜了。幸好還有一個不鬧騰幾下就會不舒服的小瑜兒在,才不至於到處都是輕聲細語的靜謐。

    傾葵聽說爹爹回來後,便出了房間。濮陽一見她,忽然覺得有些彆扭,傾葵還沒有意識到什麼,只是上前喊了一聲爹爹,卻現他根本連答應一聲都沒有,就抬起來臉來看看他。這一看,也覺得不舒服了。以前在十三殿的時候,先不說那時候她還是一個小孩子模樣,就連少年樣的百跡都要喊父親,所以她張口閉口喊著爹爹爹爹什麼的也沒覺得有任何奇怪的地方。然後,經過幾天沒有見面後,傾葵再看著沒有任何變化的爹爹,再看看自己變的到現在幾乎自己還沒有習慣的自己,就覺得這聲「爹爹」在旁人聽起來是多麼奇怪——一個是十幾歲的少女,一個二十已過而立未到的英俊男子,這樣的父女關係,在人間真的很奇怪。

    傾葵的情緒就有了一點灰暗,她不滿微微抿著嘴,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上的鐲子,不肯再喊一個字。

    濮陽宗政沒有理會她的小情緒,問:「你外公呢?」

    「他在書房寫字。」傾葵剛說完這話,立刻就有家人領著濮陽宗政往書房的方向去。傾葵猶豫了一會,也跟了上去,濮陽宗政也沒有開口制止,傾葵便當他是允許了。

    沈明廉的確是在寫字,魏碑帖。傾葵不懂這些,只是由衷的說:「爺爺,您寫的這些真好看,我就不會。」

    沈明廉笑著說:「勤練不就會了麼,你母親小時候,一天要認認真真的寫一張字才可以。濮陽回來了,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人已經找到了,不過還有一些別的問題,不過我能辦妥了。」

    傾葵的視線在濮陽宗政和沈明廉的臉上轉悠了幾圈後便看向沈明廉說:「爺爺,爹爹他是去幹什麼事情去了?」

    沈明廉一反往日有問必答的爽快樣子,反而是看著濮陽宗政。濮陽宗政看看傾葵說:「來京城就是來找你母親的這一世。」

    傾葵睜大了眼睛等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她問:「那找到了沒有?」

    「找到了。」

    「那你為什麼不把她帶回家,讓爺爺跟我見一見娘親?」

    「她不記得你們,連我都不記得了。」濮陽宗政語氣冷靜的像是只是在陳述某種事實。

    傾葵似乎在想些什麼東西,所以並沒有立刻接話。沈明廉趁機便問了一些沈蝶煙這一世的情況,今天多大了,長的是不是還跟前一世一樣或者相像一點點,家境如何,有沒有吃苦,父母如何,疼不疼惜她……

    濮陽宗政撿自己知道的事情回答了一遍。等他說完,傾葵也開口了,語氣似乎有點咬文嚼字的感覺,但是說出的話,卻缺少深思熟慮。她用一種帶著懷疑不確定的語調一字一頓的說:「爹爹,那您的意思就是說,娘親——就是我娘親的這一世並不記得我們,更準確的說就是,根本是不認識我們的。而爹爹您卻仍想帶她回十三殿去對不對?這樣,是不是很奇怪,我不知道您為什麼知道她就是娘親,也許您之前去鬼界就是因為這事,畢竟只有鬼王有能力探查人的前生今世。可是,那真的是我的娘親麼,在我看來,應該是另一個陌生人才對吧。」

    傾葵的話讓人沒有辦法反駁,雖然濮陽宗政知道自己沒有必要為了孩子的無心之語耿耿於懷,但是,心中還是不舒服。

    「傾葵,她既然是**親的轉生,那她就是你的娘親,你可以當她是一個陌生人,但是,我從沒有想過讓她過著這種在我看來很虛假的生活的打算。而且,我從來不準備讓你或者百跡跟她相認。你們從出生的時候就沒有娘親,她現在對我來說都是陌生的更何況是你們。所以,我不打算讓你們出現在她面前。」

    傾葵皺眉說:「爹爹的意思是,給現在這個娘親一個新的開始?」

    濮陽宗政不置可否的點頭。傾葵還想說什麼,可是卻被索沈明廉拉住了手:「小葵,我跟你爹說些別的事情,你先出去。」

    傾葵黑灼灼的眼睛轉了兩圈,「恩」了一聲後就老實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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