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文 / 重三青闌
雀鳴站在原地,急的直咬手指頭。她聽到沈蝶煙接著藥碗後,隨口說了一句:「這是今天的第幾碗藥了?」
鷥庭就站在沈蝶煙的旁邊偏靠前的位置,這也就是說,雀鳴要是想靠近沈蝶煙,必須要闖過鷥庭這一關。雀鳴一咬牙,轉身就要往沈蝶煙的方向——也就是向鷥庭的方向走過去。
人才走了兩步,鷥庭也邁步迎了過去,伸手抓住了雀鳴的手臂:「夫人,我帶著雀鳴去看看她的房間,小瑜兒現在住的是她的屋子,看看她那裡還有沒有什麼沒帶走的。」
沈蝶煙捧著藥碗開玩笑的說:「你不跟雀鳴說一聲就把她的屋子給讓了出去。雀鳴,等你回來的時候就去霸佔他的屋子去。」
鷥庭恩恩哎哎的應了一聲後,不給雀鳴反抗的機會,拖著雀鳴就往外面走。雀鳴揮著手臂喊:「夫人,夫人——那——」
鷥庭眼明手快,不等她說出不該說的話,從旁人看不到的角度,伸出兩指點到雀鳴脊背往上靠後脖頸的位置上。雀鳴立刻就說不輸什麼聲音了,嗯嗯啊啊的被鷥庭拖了出去。
沈蝶煙只是笑著看著這兩個人,然後對小瑜兒同歡葉笑著說:「鷥庭平時冷冷靜靜的樣子,也只有雀鳴能和她鬧起來,雖然,雀鳴每次都佔不著什麼便宜。」
小瑜兒歡葉也沒有應聲,一個饒有興趣的盯著早就見不著人的門口,一個卻頂著沈蝶煙以及她手中的藥碗。只是才等了一會,歡葉就代替鷥庭說出了一句話:「夫人,您的藥。」
鷥庭的力氣極大,雀鳴那種瘋子般的玩命掙扎,在她手中也像是制住一直撲稜著翅膀的小鳥一樣。鷥庭將人拉到園子中的空地處。這一塊沒有什麼高大的樹木或者別的能擋住視線的東西,所以只要一有人靠近,鷥庭就會現。
鷥庭這才鬆開禁錮住雀鳴的手,雀鳴那邊就蹦出幾步遠,伸出手指著雀鳴,可是還是沒有出什麼聲音來,她只好指著鷥庭的鼻尖張口叫嚷著。估計是罵人的話,可是鷥庭聽不到,即便雀鳴真的罵出口了,這也不是能少兩塊皮肉的事情,她要罵就讓她罵著算了。
雀鳴見鷥庭這樣,自己又不出什麼聲音,於是朝鷥庭的走近了兩步,轉身把自己的後背對著鷥庭。雀鳴伸手拍拍自己的背部,示意鷥庭幫她解開穴道。
鷥庭再次朝周圍看了一圈,伸手狠狠的拍在了雀鳴的背上。雀鳴被這一重掌拍的想前踉蹌了幾步,差點就臉先著地的摔倒了。
等雀鳴穩住身形後,身子一轉,手指指著鷥庭還沒有罵出來,倒是鷥庭,兩片櫻唇張張合合,罵的雀鳴沒有任何招架反抗之力。
「你究竟是來幹什麼的,你腦子有病是不是,晉溯兮那人是怎麼辦事情的。本來還是挺聰明的一個人,是不是被你這個傻子也給帶著變蠢了。孰輕孰重你還分不清麼,我現在懶得跟你廢話,你給我滾回彥攬殿去。」
「你是不是也不要命了,這算是什麼事情。夫人要是喝下那碗藥,你怎麼辦?」雀鳴說著就要往回跑,鷥庭伸腳一踢,將她踢到在地:「你現在回去,是不是也已經晚了?」
雀鳴愕然,她被鷥庭拉著出來的時候,夫人就已經端著碗是要往嘴裡送的架勢,即便這才過了一會兒,說不定那藥早就喝的只剩下藥渣了。雀鳴的眼眶一熱,從地上爬起來後,就往鷥庭的身上撲。鷥庭也沒有躲,任由雀鳴打著推搡著。
雀鳴不知怎麼就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罵,不斷的扑打著鷥庭:「夫人好不容易才又懷上了小寶寶,你竟然能這麼狠心。你不要命了是不是,這罪名要是說出來,你幾條命也不夠五雷轟的。再說了,這種事情,怎麼就輪到你出面了,你當什麼老大,充什麼大姐,夫人不是還有宗主大人的麼,要是出了事情,誰還能再保你。你怎麼就是改不了啊,平時欺負的時候倒是挺乾脆的,怎麼旁人出了一點事情,你就變成勞心勞命的了。幾百年前,你為了那個鬼界的大小姐弄的半死不過了,這以後,還有那些小妖小怪的麻煩事情就沒有停過,你能不能為自己多想一下。」
鷥庭看著雀鳴;「你這是在擔心我?」
「能不為你擔心麼,仗著自己聰明什麼都知道,就恨不得把所有人的所有事情都給解決了,你當自己有三頭六臂還是什麼的?事情到了這一步,怎麼辦?藥是晉溯兮給的,讓他來擔這個罪名,他一個醫生,肯定能說出別的理由來。不行的話,他還可以逃的遠遠的。」
鷥庭的雙手放到了雀鳴的肩膀上;「雀鳴,事情已經這樣了,我自有主張。更何況,將這件事情推給晉溯兮,你覺得合適麼?況且,人家平白無故的怎麼就願意背這黑鍋,還是說,你願意給什麼代價?」
雀鳴只是哭,抓這鷥庭的手說:「他能自保,但是你能怎麼辦?我們現在就回去,看看有沒有辦法來補救,那藥要是嘔出來的話,說不定就會沒事了。」
「說你是笨蛋,果然是,這哪裡說有吐出來就沒事的了。這事情是我做的,不關你的事情,只要你給我老老實實的,這事情就不會被捅出去。你也不要有什麼愧疚之心,覺得自己害了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子,這是在救她,明白了沒有。你現在就回彥攬殿去,不要在往這邊來,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生,也不要多嘴的打聽任何事情。」
「可是——」雀鳴的可是還沒有說完,後背上又被鷥庭拍了一下,後面的話也說不出口。鷥庭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腕往前院帶,雀鳴掙扎的想回沈蝶煙那邊去。鷥庭把人拽到有侍衛的地方,手一甩,雀鳴整個人就被推搡到了地上。雀鳴身後有幾名侍衛,鷥庭指著雀鳴說;「你們幾個,把她送到彥攬殿去,交給那裡一位叫做晉溯兮的人。一定要親手把人交到他手上再回來知道麼?」
「是。」那幾個人應了一聲後,便等著雀鳴自己站起來走出去。
雀鳴站起來沒錯,但是並沒有要走出去的意思,她伸手抓住鷥庭的手臂,眼淚汪汪的看著她。
鷥庭溫柔的摸了摸沈蝶煙的臉頰,柔聲問:「放心,等你回到彥攬殿的時候,穴道就會解開了,你到時候就是再怎麼跟那個晉溯兮哭訴都可以。」
雀鳴抓住鷥庭的手,拚命的搖頭。
鷥庭的聲音本來就是那種軟軟甜甜的,故意壓低後,也沒有了幾分讓人安心的溫柔:「雀鳴,你同我在一起這麼久,雖然你總是說自己被我欺負,可是,我可是連一根手指頭都是沒有碰過的你的對不對?」
雀鳴不知道是該搖頭還是點頭。鷥庭的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雀鳴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臉上就挨了一計耳光。
「你給我添了這麼多的麻煩,你卻只挨了這一耳光,怎麼說也是我吃虧了。不過,這也要你挨了打能長些記性才好。你們幾個別在那裡站著了,還指望她自己老老實實的走不成?給我拉走。」
那幾個侍衛上前抓住雀鳴的手臂就往外帶。雀鳴被鷥庭之前的舉動搞的一愣一愣的,等那幾個侍衛上前拉住她的手臂的時候,她的身子猛地一彈,掙扎著就往鷥庭的方向抓去。
鷥庭看著她淚流滿面的臉,忽然就笑了出來,可是,那個笑容卻看的雀鳴更加害怕。
「傻子,有時候你還是能看出什麼來的嘛,你給我好好的跟著晉溯兮,即便你不喜歡他,也要同在待在一起,知道了麼。」鷥庭說完這話,轉頭就走,不再管身後雀鳴驚恐不安的眼神。
鷥庭站在主屋門口,覺得有些奇怪,晉溯兮給的藥肯定是好用的不得了,夫人要是喝下的話,怎麼現在這三暉閣還是如此的平靜,莫非,真是的剛才被雀鳴那麼一鬧,被夫人現了?
鷥庭想了想,最終還是覺得進屋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沈蝶煙還是坐在她離開時候的一樣,坐在椅上繡著她那雙小鞋子。小瑜兒還是坐在一堆錦繡斑斕之中挑選布料,只是不見了歡葉。
桌上,那只藥碗還在,鷥庭暗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盡量自然的抬步走過去。那只碗中的藥,竟然一滴都沒有少。
鷥庭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主動開口提起這碗藥。沈蝶煙見她進來,就笑著問:「雀鳴呢,有沒有跟你鬧著房間的事情?」
「她回彥攬殿了,一見著自己的房間中沒有自己的東西後,就大吵大鬧,我就讓她回去了,反正彥攬殿有晉溯兮在,她愛怎麼鬧就怎麼鬧。」鷥庭一邊說,一邊走向沈蝶煙,同時很自然的問了一聲,「這藥怎麼沒有喝?」
沈蝶煙抬眼看了鷥庭一下,然後笑著說:「那藥已經涼了不能喝,我讓歡葉重新去熬了。」說罷,她又添了一句:「不然,這碗藥熱一熱,應該也是能喝的,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