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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紀生石 文 / 重三青闌

    沈蝶煙跟腰兒說不出什麼東西的,況且,這些還是由晉溯兮出來好些。她本向讓鷥庭去找晉溯兮來的,可是話到嘴邊就變成了:「鷥庭你在這裡照顧著她,我卻把晉溯兮找來。」

    鷥庭想說,他現在不一定有空,可是心中似乎也想讓沈蝶煙知道雀鳴的「處境」,所以就應了一聲「是」,連一個醒都沒有提。於是,沈蝶煙終於出了那間讓自己不舒服的屋子。

    本來她來的時候只有鷥庭一人跟著,現在她只能一個人往三暉閣的方向去。等她走到雀鳴房間的時候,才忍不住想,自己明明是來找晉溯兮的,怎麼就直接來到雀鳴這裡,難道說,自己心中也真的認同兩人了?

    這種想法剛落地,沈蝶煙就聽見了裡面又吵又鬧、刷盤子砸碗的聲音。這兩人,怎麼能過一起去啊。沈蝶煙敲敲門,還沒有出口喚雀鳴的名字,就聽見裡面傳來雀鳴的大喊:「鷥庭你這個不夠義氣的我不想見你,三番兩次的出賣我。」

    沈蝶煙一怔,隨即開口:「雀鳴,是我。」

    屋子裡立刻就安靜,沈蝶煙耐心等了一會後,房門終於慢慢打開了。開門的人是晉溯兮,見著沈蝶煙後,微微一笑:「雀鳴她睡著了,夫人何事?」

    沈蝶煙心中罵你騙鬼呢,臉上卻不動聲色的說:「我是來請晉溯兮你的,腰兒醒過來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看,順便問問她噬心丹的事情?」

    晉溯兮朝屋子裡看了一眼,轉臉的時候,唇角還掛著笑容還沒有消散:「嗯,夫人請。」

    沈蝶煙也沒有多事到去問雀鳴的事情,只當做不知道,微笑著領著晉溯兮往南呂樓的方向去。

    沈蝶煙領著晉溯兮見著腰兒後,便領著鷥庭出了房間。也沒有離開,只是稍微站遠了些:「鷥庭,你跟我說雀鳴跟晉溯兮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答應了晉溯兮什麼事情,雀鳴為什麼會心不甘情不願的?」

    「夫人,我怎麼會跟晉溯兮談什麼抬條件,更何況還是用雀鳴做籌碼?」

    「那雀鳴怎麼會就稀里糊塗的就跟著了晉溯兮?我不是聽她鬧就是見她生氣,何時安生過?」

    「那個,夫人——」鷥庭似乎在想自己究竟該說什麼,沈蝶煙靜靜等著,忽然就聽到她說出一句:「許是他們兩人的樂趣也不一定。」

    沈蝶煙盯著鷥庭,眼中已經有幾分惱怒了:「跟你說正事呢你不該開玩笑的時候卻說這個。雀鳴幾天回來,沒見她開心過,肯定就是那個晉溯兮的原因。」

    「夫人,雀鳴是心裡憋不住事情的人。要是真的有事情,她一定會說出來的。雀鳴就是那種一句話說不攏就立刻甩臉子的人,許是被你趕巧了,正好看到的都是他們在生氣的時候。再說了,兩人相處,怎麼能有不吵鬧的時候。晉溯兮還是那種性格的人,雀鳴肯定是一吃點虧就要大呼小叫的。您就別操心了,畢竟是在您的臉前,雀鳴能受什麼委屈?」鷥庭慢條斯理的說。

    沈蝶煙心裡肯定覺得事情沒有鷥庭說的這麼簡單輕鬆,可是,鷥庭說的滴水不漏,她也沒辦法反駁,而且,畢竟是現在要求著晉溯兮辦事,事情要是真的讓自己該知道不該知道的都知道的話——估計也就是那種撕破臉的感覺。

    沈蝶煙胸口憋著一股氣,臉色難看的很。心裡覺得是虧欠雀鳴,可是又不能堂堂正正的對雀鳴或者晉溯兮說些什麼,只能這麼拐彎抹角的向鷥庭打聽。可是,鷥庭說的這麼不清不楚的,她心中更憋屈,但是,要是真沒的說明白的話,她此刻就是另一種難受了。

    鷥庭也知道沈蝶煙這番是為了什麼,可是也不能說破,只能說:「夫人,晉溯兮估計也是小孩子心性,下次雀鳴在吵架的時候,我們幫著她就夠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晉溯兮對雀鳴的情意,至於其他的事情,就是操心也是沒用的。」

    沈蝶煙心中只好打定主意,在濮陽宗政的毒未解之前,雀鳴的事情她就這樣先放下吧。鷥庭陪著沈蝶煙站在距門外稍微遠一點的石階上。兩人站了一會後,就見晉溯兮出來了。沈蝶煙見他這麼快就出來了,也不用往屋裡看,就說:「既然來了,你順便就幫她治治臉吧。一個美貌女子沒有比遇到這種事情更加殘酷的。」

    晉溯兮卻說:「夫人,您不是只要讓我來問問噬心丹的事情麼,我何必要多事再去管她的臉如何。她的臉為業火所傷,本人又強迫自己退掉了一身的修為和妖身。臉本來就難治的了,更何況還要給她調養那種比死人好不了哪去的身子——這哪裡是順便的事情了。」

    晉溯兮總是說這難治這麻煩,可是,連珠簾隔的毒都解了,本事自然不能小覷。沈蝶煙心中已經明白了,這人分明就沒有一點懸壺濟世之心,說的再簡單一點就是懶,就是不顧他人的死活。

    沈蝶煙換了一個問題:「那噬心丹的事情有沒有打聽出什麼?」

    晉溯兮一臉意料當中的說了句:「沒有,她什麼都不知道。」沈蝶煙的臉還沒變色,晉溯兮就接著說了一句,「反正已經想出了別的法子,沒問出來就罷了。夫人,不知您能不能把宗主的紀生石拿出來一用?」

    沈蝶煙聽了「紀生石」這三字,明顯的一愣,脫口就問:「你怎麼知道那個紀生石的?」

    晉溯兮手臂一伸,指著鷥庭。

    鷥庭沒說話,晉溯兮開口解釋:「路上的時候同鷥庭姑娘商量出的那個法子,需要用到存了宗主元氣與念力的紀生石用一用。」

    沈蝶煙點點頭:「我現在就去拿。」

    鷥庭不待沈蝶煙對自己說什麼,就接口道:「我進去看看宋夫人如何,同時再往這邊多調些人來。」

    沈蝶煙聽鷥庭這麼說,點頭便走了,出了南呂樓後,不知什麼時候等在門口的歡葉帶著幾個丫鬟就跟了上去。

    鷥庭等人走了以後,也沒有進屋,只是站在台階上,臉微微昂著,視線朝上盯著晉溯兮:「你就不能把雀鳴那丫頭哄成一隻貓麼?」

    晉溯兮笑著問了一聲:「怎麼,你這個當人姐姐被罵了?」

    鷥庭的視線轉到晉溯兮的身後,晉溯兮也跟著她扭頭看過去,現裹著白紗的腰兒扶著門框站在兩人身後。腰兒這副樣子,是睡著比醒著好,躺著比站著強。院子裡要是還有別人的話,肯定早就嚇得驚叫起來了。

    「姑娘,在風口裡站著對你的傷可沒什麼好處。」

    腰兒看了眼晉溯兮,微微躬身道:「多謝公子和姑娘相救。不過,可請姑娘借小女一身衣裳?」

    「你想走?」鷥庭的語氣又是疑惑又帶著帶威脅的意思,語氣若是再重一點,那話聽著就是「你想走,我看打斷了你的腿你還怎麼走?」的味道。

    「我要會青山觀去。」

    鷥庭斜著眼睛看了腰兒一眼:「明知道是那些道士在害你,你回去不是自找死路麼?你若是指望那個宋風巖來救你,只怕你死的更加淒慘。他明明已經是青山派掌門,那些道士縱使怎麼膽大妄為,沒有他的授意,怎敢對你這位名義上的掌門夫人出這種狠手?」

    腰兒閉上眼睛說:「總之,姑娘的意思就是不讓我走了?」

    「姑娘既然已經知道了,還是聽大夫的話回去休息吧?」

    腰兒睜眼,眼中難得有了一股光芒:「你就不怕我將在青山派的事情告訴沈蝶煙?她那種好人秉性,要是知道你身上的人命案會如何?」

    「宋夫人,別說只是幾條人命我不放在眼中,就是再多出幾倍幾十倍我也不會受你這個威脅。夫人現在還不至於為了幾條人命對我怎麼樣——宋夫人,倒是您現在可要學會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才是。」

    腰兒靜默半響,說了一聲軟話後便進了屋去。

    晉溯兮似笑非笑的看著鷥庭:「現在看來,十三殿中的人都是藏掖著秘密的。我要是認真的打聽打聽,也許會知道點有意思的事情。這青山觀都不要的人,本事也沒什麼了,你留著有什麼用?」

    「晉溯兮,夫人現在應該已經找到紀生石了,你已經過去了吧。請——」鷥庭說罷,也不管晉溯兮如何說,自己便先出了南呂樓。

    沈蝶煙聽說要用到紀生石,連忙直奔三暉閣。當初紀生石只在她身上帶了短短一段時間就扔回到濮陽宗政那裡。自她回來後,沒有再碰它一次,只是收在匣子中。沒想到如今還有這樣的用途。

    她捧著那塊似玉非玉的石頭坐在濮陽宗政身邊。等了一會後,鷥庭領著晉溯兮就進來了。

    晉溯兮先是接過紀生石看了看,隨即看向沈蝶煙一臉正經的說::「夫人,此事真的凶險,您可要想清楚了,您這一點頭,可就連我都不知道能如何了」

    沈蝶煙扭頭看了濮陽宗政一眼,手也撫摩上自己的小腹,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嗯,該如何就如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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