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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業火 文 / 重三青闌

    鷥庭算準了時間,猜著雀鳴要麼是已經醒來來了要麼就是快該醒來,她便出了那兩人的屋子,去看看濮陽宗政究竟有沒有再睡過去。

    果然,那個晉溯兮還是有點能耐的。鷥庭走上前幾步,對沈蝶煙說:「夫人,您去看看宋夫人吧。」

    「宋夫人?那個宋夫人?」沈蝶煙反問。

    「宋風巖的那個夫人,腰兒。」聽到鷥庭的話,沈蝶煙才想起來,除了雀鳴外,鷥庭還帶回來一個讓人意料不到的人回來。

    「對,我怎會把她給忘記了。鷥庭,你怎麼會把她帶回來的?」沈蝶煙不知是驚訝的還是驚嚇的,立刻就站了起來。在鷥庭看來,沈蝶煙故意不去想這個人才是真的。

    「去人間找雀鳴晉溯兮的時候,突然就遇到了,現她那裡出了一點小事情,就把人給帶回來了,夫人與她不是有點過節麼。反正是在是是十三殿,您就是要了她的命都可以。」鷥庭很平靜的說出讓沈蝶煙覺得恐怖的話來。

    「你,你是怎麼知道我同她之間的過節的?」

    「——為了崞驍的事情,我走了幾趟青山派。難免也會打聽出來一點事情。」鷥庭的這個解釋倒是很合理。沈蝶煙心說,你也不是全然不管崞驍的嘛。

    「那崞驍不就是被你給救走的麼,當時我們明明就在那裡,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夫人身邊人口雜的,我不敢露臉。」

    鷥庭一邊說,一邊引著沈蝶煙往外面走。沈蝶煙真的就不知道這個腰兒怎麼就能這麼陰魂不散,不然,真的就考慮下鷥庭剛才的提議罷了。

    沈蝶煙不知道腰兒的事情,她的住處什麼的自然都是鷥庭安排的。等沈蝶煙知道腰兒住到哪裡的時候,不置信的問:「你竟然把她安置在這裡?」

    鷥庭沒有說話。沈蝶煙接著說:「她那麼一個危險的人,居然把她安置在離三暉閣這麼近的地方?」沈蝶煙有點後怕,這一知道腰兒就住在三暉閣最近的南呂樓,自己還後知後覺了這麼久,就忍不住背後涼。

    自從百雨金出事後,南呂樓就一直空著,即便就是言一彥等人回來的時候,也沒有住到裡面去。沈蝶煙也不知道鷥庭是怎麼想的,竟然會把腰兒安排在這裡。

    鷥庭沒有解釋什麼,領著沈蝶煙進了南呂樓。沈蝶煙一看這個守衛人數,更加後怕,前前後後加起來居然還不到十個人。

    「三暉殿裡沒人了麼,怎麼不多調集點人過來?」

    「夫人,您真把那個蛇妖——她現在連個妖都不算了,您真把她當什麼洪水猛獸了?」

    沈蝶煙點頭,「估計就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

    「可是,那毒既然是她下的,說不定也能從她那裡打聽到什麼。」

    沈蝶煙點頭說:「我竟然都忘記了,還是你想的周到。這一路上,你可曾打聽到什麼?」

    鷥庭一邊搖頭,一邊推開了房門。

    沈蝶煙先是看了她一眼,然後才往屋子裡看。屋裡靜默無聲,也沒有見著什麼人,沈蝶煙便往床的方向看去,果然見著被子隆起一塊,其餘的被都帳子擋著了。沈蝶煙又看了鷥庭一眼才往裡面去。等輕手輕腳的靠近後,沈蝶煙往帳子裡探去。等看清楚床上的人後,沈蝶煙嚇的往後退了一步,鷥庭快手快腳的上前半步將人扶住了。

    「她,她這是怎麼了?」沈蝶煙指著床上的人問。

    「毀容了。」鷥庭冷冷靜靜的回答道。

    床上的那人,沒有被錦被蓋住的臉孔以及手上都纏著一層薄薄的似乎是白紗的東西。透過那層白紗,沈蝶煙隱隱約約能看到那裡面似乎有點別的顏色,像是大塊大塊的傷痕。「我知道是毀——我的意思是,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腰兒是個美艷的女子,要是真的毀容的話,真是可惜了。在沈蝶煙眼中,腰兒這個人,只有一張吸引人的臉孔有可取之處了。

    「晉溯兮以前沒有遇到過中噬心丹的人,即便不知道解藥這種東西,至少也該有毒藥來看一看。所以我們就去了青山派,結果恰巧遇到她困在火海,想著她還有用,所以就把她救下了。可是人至今沒有醒過一次,一點事情都沒有打聽出來。夫人,要是沒有什麼用的話,不如就這麼解決了吧,她這張臉,晉溯兮說過了,也不是沒有辦法去掉這些燒傷,但是太麻煩了他絕對不會幫這個忙的。她一個女子遇到這種**,也夠倒霉的。他唯一幫的忙就是把這個白紗和藥膏借出來,說這些是適合包裹灼傷潰爛的傷口。」

    雖然沈蝶煙平時很恨這個腰兒,但是人家今日落魄至此,她還不至於不厚道的說什麼報應之類的話。

    「那宋風巖呢,腰兒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人呢?」沈蝶煙印象中,腰兒與那個宋風巖關係並不差,即便腰兒真做了什麼對不起宋風巖的事情,可是像宋風巖那種沉穩寡言的男人,也不會這麼一點情分不顧的。

    「大約是以為她死了吧,一個體質已經跟普通女子差不多的蛇妖被業火燒到這種程度,只怕是連渣子都不剩的。」

    「那我們要不要把她送回青山派,等她醒後,打聽打聽噬心丹的事情後就送走。而且,那噬心丹應該是那些道士的才對,按理說應該抓個道士來的才對。」沈蝶煙試探著說,本來她這也是一番好意,與其讓仇人照顧,還不如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家相公來的安心點。

    「夫人,我知道您一向恨這個腰兒。可是,我實在沒有想到您竟然恨她到如此地步。不殺她就罷了,竟然要逼人家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您想,她現在就跟普通人一樣,那業火除了那些道士外,還有誰會在青山觀裡用?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但是要這麼貿貿然的給送了回去——您是想親眼看著她再受一次業火灼烤之苦吧。」

    「那究竟還要不要通知宋風巖了,本來濮陽沒有找他們報仇算賬已經很寬容了,如今還要再救他們?」

    鷥庭認真的說:「所以,剛開始我不就說了麼,您若是不想救,她現在這副樣子,隨便一種法子就能弄死她了吧。畢竟,夫人您這麼心善仁慈的人,肯定會讓人家痛痛快快的西去的吧。」

    這話——沈蝶煙歎了一口氣,「還是等她清醒的時候再說吧,還有,侍衛一定要增加,雖然她現在這個樣子是連自保的困難的,可是,我被這個女人嚇怕了,還是越來越怕的那種。為了讓自己安心點,多派些人來。」

    「嗯,我馬上就去辦,那她暫時就安排在這裡我就不動她了。晉溯兮說她今天就會醒來,估計是來的早了。我會派人盯住的,她只要一醒來,到時候就能問問她噬心丹的事情了。」

    沈蝶煙點點頭,但是真的很好奇究竟出了什麼事情,腰兒竟然能變成這個樣子。她心中猶豫,究竟還要不要再次過來看一看清醒後的腰兒。

    鷥庭剛準備請她出去的時候,忽然看到沈蝶煙受到驚嚇的模樣。鷥庭立刻往床上看過去,果然看見腰兒動了動。鷥庭站在沈蝶煙身邊,扶了扶她的手臂,示意她不用這個樣子。

    腰兒的樣子很嚇人,臉上和手指上都蒙著一層白,臉上只有眼睛和嘴巴的地方沒有被白紗裹住。本來躺在床上不動的時候就已經有點瘆人的感覺了,這一動起來,簡直更像是詐屍什麼的。

    腰兒睜開眼睛後,有點茫然的了一會呆,等看清眼前的人是沈蝶煙的時候,不禁睜大了眼睛,指著沈蝶煙還有說出什麼話來,就先看到了被包的見不到一點皮膚的手。

    「這是怎麼了,我受傷了?」

    「嗯,燒傷。」鷥庭回到。

    腰兒沒說話,似乎在想究竟生了什麼事情。過了一會,她才說:「那你們為什麼要救我?」

    「想問問你關於噬心丹的事情。」還是鷥庭。

    「那是那些道士的東西,我怎麼會知道?」

    「你嫁的就是道士。」

    沈蝶煙在旁邊聽著這兩個人一問一答的,總覺得這些話不是普通人該說的。

    鷥庭這話說話,腰兒就沉默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可是那種手指出了疼意外,也感覺不到什麼的東西了。她看向沈蝶煙:「幫我拿下鏡子好麼?」

    沈蝶煙慢吞吞的從梳妝台把一直帶著底座的銅鏡拿過去,並沒有交到腰兒手中,只是放在了她的面前。

    「呀,這麼慘?」腰兒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吐出了這三個字。沈蝶煙本來以為她見著自己這副模樣,肯定會大鬧,畢竟,沒有幾個女子,尤其是角色女子能受的了這種事情的。沈蝶煙甚至連安慰的話準備說出來了,結果腰兒竟然是這種反映。

    腰兒是視線移動了一下,沈蝶煙連忙就把鏡子拿走了。

    「那個噬心丹是道士們的東西,我只是碰過那麼一次。你們要是想知道別的,我恐怕也幫不上你們了。而我,你們隨便怎樣都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沈蝶煙忍不住看向鷥庭,這人明明都這副樣子了,怎麼還能這麼冷靜和無所謂?莫非真出了什麼讓她「夫哀莫大於心死,而人死亦次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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