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交易 文 / 重三青闌
濮陽宗政被關在一個陰暗的地方,雖然一般用來關押、囚禁人的地方都是差不多的地方,濮陽宗政也不指望自己能住的多舒服。可是,這地方卻陰寒的讓他都受不了。
雙手雙腳上的鏈子一直就沒有被拿掉過,濮陽宗政掂了掂份量,重且不說,還冰的刺骨,貼著肌膚的那一塊已經好久了,要是普通的鏈子,早就該捂熱了,可是,濮陽宗政的那塊皮膚卻被染的冰涼。
「極冰寒鐵啊,這幫道士也不是很寒磣嘛。」鏈子的另一頭,是石壁上突出的一個圓環。濮陽宗政也沒心情試一試自己究竟能不能連那個圓環都能給扯下來,他隨手將鏈子甩到一邊,自己的手腕卻被那沉甸甸的東西拽到了一邊。濮陽宗政有些無奈,甚至是厭煩的皺了一下眉頭,隨即打量了一下這個牢房,四周都是一整面的石牆,估計是一塊巨石掏空的,四周貼滿了符咒。濮陽宗政仰頭,靠著石壁坐著,可是沒一會,他就被從石壁上傳來的寒意逼的退到了一遍。這種鬼地方,那幫道士還真是有心計。極冰寒鐵的鏈子,籠子,他在這裡不用待很久,就真的能變成一個廢物了。
之前在來這裡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有些像崞驍的人,半死不活的樣子,可好歹比死絕了好。至於煙兒,反正有李越在,他也不用擔心的。
濮陽宗政摸了摸現在還冰涼的脊背,盤腿坐在在石室的中間。本來,他願意進這種地方,為的就是方便探查下崞驍鷥庭在哪裡,李越這小孩子故意說漏了嘴,他也沒有多奇怪。反倒是煙兒說什麼他就信什麼的,才最讓人擔心。不過,他這麼相信這些道士,也是一個問題。
濮陽宗政覺得自己真成快成了煙兒她們家的上門女婿,竟然什麼都是要操心的。再想一想,自己應該不是做這些事情的,可是,自己又是煙兒的丈夫,這些事情確實是應該做的。
濮陽宗政是那種說好聽些是對家庭很重視,說難聽點就是護短的人。[能稱的上是自己的東西並不多,連十三殿、宗主之位都是能隨手給別人的,但是,真正屬於自己的,卻是捨得下心血的。就像是,沈蝶煙於濮陽宗政。
前兩天,濮陽宗政連一個人都沒有見著,不僅如此,連頓飯都沒有給吃,雖說他不吃也會餓死人,可是也沒道理讓人家這麼故意折騰著。濮陽宗政剛打算不在這裡待著了,直接闖了出去算,結果卻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濮陽宗政盯著眼前的人,眼神雖然有些疑惑,但是一臉的冷若冰霜還是能唬住人的。他在等著她先開口。
腰兒一身素色的衣裙,臉上有淡淡的粉脂,雖然看著有些賢良淑德的樣子,可是那一雙桃花眼,卻是擋不住的嫵媚。
「宗主大人,當初是腰兒有眼無珠不識泰山了,不知您竟然就是魔殿宗主大人。」
濮陽宗政看著她,等著她將下面的話說出來。這女人不會無緣無故的來這種地方,來見自己。
腰兒笑著看著濮陽宗政:「宗主大人您怎麼不說話,莫非是記不住小人了。也是,像吾等這些小角色,怎麼會入了宗主大人您的眼。」
這話完了,她黑幽幽的眼珠子一轉,又接著說:「小的是來同宗主大人做一筆交易的。「
濮陽宗政就知道這蛇精來不是簡單的來看故人。不過,濮陽宗政心中卻想起了另外一回事情。這個蛇精,好歹在藕香鎮的時候見過一次,雖然沒有細看,可是,那時候她的眼睛是黑色的麼,簡直像人類一樣。
人類——濮陽宗政心裡一怔,又細細的看了一遍腰兒,竟然是沒有一點妖氣的。腰兒笑著看著濮陽宗政,眉眼上雖然給他看著的是恭敬,可是濮陽宗政知道,她是懼自己卻不是畏,否則她也沒膽子說這種話。濮陽宗政身為宗主的面子與尊嚴也不是用在這種地方的。他靜靜的等著腰兒將話說完。
「我可以放你們走,包括之前抓住的那個男人,還有那個叫李越的小子。「
「條件呢?」
「宗主大人好乾脆。一,替我保守秘密,我現在已經捨了修為成為了一個人,所以,就讓我做一個真正的人好了。還有,幫我殺幾個人。」
「殺幾個人?究竟是幾個?」
「三個。宗主大人您幫我除掉三個人,而我,想辦法送走你們四人離開,說來說去,應該還是宗主大人賺了一次吧。」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可是,腰兒似乎一定都不能肯定濮陽宗政會答應下來。於是,又接著說:「宗主大人,李越那小孩子,現在可是最容易被人挑唆的。偏偏他現在最信任的是宗主大人您的敵人,不然您現在也不會在這種地方了。我可以保證你們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最重要的是沒有麻煩的離開這裡。」
濮陽宗政想著那個變得越來越難纏的李越,心說,等這件事情過後,能不能跟煙兒商量一下,像是揍兒子一樣揍李越一頓。
「是哪幾個人?」濮陽宗政問。
腰兒用帕子掩住嘴笑:「宗主大人,要不要我幫你出了這個地方?」
「不用,我自己有的是法子出去。」濮陽宗政冷冷道。
「是,是小的多嘴了。」腰兒朝濮陽宗政道了一個福後,緩緩的離開了。
濮陽宗政也閉上了眼睛,心說,這女人,要是真與為敵,也是一件麻煩事情,還好她聰明,明白要把兩方利益放在一起。
沈蝶煙在像是自己給自己關了禁閉,也不出門,也不跟人說話。本來李越還想躲著她,可是聽說沈蝶煙這個樣子後,自己又巴巴的站在門口喊著嚷著。
「煙兒姐,我聽人家說,你早上沒吃飯,你現在餓不餓,要不要給你弄點吃的?」
「早上的吃多了,再說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都快到吃午飯的時候了。還有,你現在不是要練功的麼,怎麼有時間往我這邊來。」
練功肯定沒有你重要啊。李越嘀咕了一聲後,大聲的說:「姐,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啊,雖然你什麼都沒說,可就是因為這個,你肯定就是生了我的氣了。可是,我真的是為了你好啊。煙兒姐,你聽見沒有,跟我說句話啊。」
李越的臉差點就貼在了門上,正在此刻,沈蝶煙卻從裡面猛的拉開門,差點蹭著了他的鼻子。
李越嚇的往後一退,「姐,你小心點,我的鼻子。」
沈蝶煙外面罩了一件長褂子,頭編成一束垂在胸口。她瞥了李越一眼,說:「你這孩子,是不是沒事找事,又來這裡幹什麼,不是說別來煩我麼。」
「可是,那你也不能總是不出門啊,你都憋在這屋裡幾天了。」
「那我出去幹什麼,這一個道觀裡,都是道士,我是跟人家論經談法啊,還是幫人家做媒?」
「道士是能娶老婆的,你要是願意給那些人介紹,那你就介紹啊。」
沈蝶湮沒理會他,伸手又想關門的,李越連忙擠了進去。
「你幹什麼?」沈蝶煙問。
「跟你說會兒話啊。」李越伸手就去夠桌上的茶杯,「你越這樣,就說明你在生我的氣。」
沈蝶煙白了他一眼:「我像是有空生你的氣麼,你這小孩子,我還沒有說你越來越討厭了呢。還有,是小孩子就要像小孩子,不准給我用這種口氣說話,扮什麼滄桑啊。」
沈蝶湮沒搭理他,依舊坐在床上,伸手翻看手裡的書。李越問:「姐,你整天不出門,該不是整天就在看這些東西吧。」
「打時間而已,還有,你準備準備,說不定我們什麼時候就要上京了。」
李越沒想到沈蝶煙會提這個,有些奇怪的問:「上京?只我們兩個就去?現在?」
沈蝶煙挑眉:「李越,你這話還真奇怪,明明知道他們是不會放過他的,怎麼,你還要求我在這裡等著等著再等著不成?還是說,你終於腦子開竅了,知道誰對誰錯,願意自己把人給我弄出來了。」
李越搖頭,後悔的差點就當著沈蝶煙的面,自己抽自己耳光——這爛嘴。
「既然不願意,就給我老老實實收拾東西去,我說上京就上京。」
「可是,我不想上京啊,我要留在這裡跟著師傅學本事。」
這死孩子,即便是不姓李,也該是姓沈的才對,怎麼就被這些道士給收服了?沈蝶煙瞪著李越:「當道士的有什麼好的,不就是會舞個劍,甩個拂塵麼,你以前不是想做俠客的麼,怎麼現在跟著一群道士混起來了,這一個不如一個。」
「你這是看不起我們做道士的。」
「我們?你還真當自己是道士了?我就是看不起,你把你師傅找來,我跟他說,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本事。」
「你一個女人家,拋什麼頭露什麼面的。」
沈蝶煙一巴掌就打了過去了,「人讓你裝老成,我要見你師傅,這是大人之間的事,沒你說話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