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打人要打臉 文 / 重三青闌
沈蝶煙拚命的跑著,任由鷥庭在她身後,怎麼喊都沒有用。她的腹部仍是比較平坦的樣子,根本就看不出懷了身孕的模樣。
鷥庭卻在她身後看的心驚膽戰,她若是被什麼石頭裙擺的給絆一下,那可如何是好。沈蝶煙兩條腿機械的跑動著,心裡卻不停的想著跑快些跑快些,彷彿這樣想著,自己真的就能御風飛行一般。
帝后無所謂,但是,那是他唯一正妻的名分,她怎麼可能容忍別人搶了去。
漸漸的離三暉殿近了,她看見到處都是紅艷艷的喜色。她站住一愣,鷥庭趁機追上來抓住她的手:「夫人,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您這樣根本什麼就做不了,萬一還讓宗主大人誤會了,您怎麼說?」
「還能有什麼誤會?」沈蝶煙撥開鷥庭的手,鷥庭連忙又去抓住她的另一種手。
「您這樣子去能有什麼用。現在的情況對百雨金有利,您這麼去了也只不過是自討苦吃。何必要做一點好處都沒有的事情?」
「我再是怎樣,都要把百雨金拉下水。」沈蝶煙不由分說的就往裡面三暉殿的方向沖。鷥庭只差沒跪下抱著她的腿了。
「那邊是何人,這是什麼地方,由的你們胡鬧。」
沈蝶煙與鷥庭正拉拉扯扯的時候,忽然從三暉殿的方面傳來一聲大喝。沈蝶煙氣的哪裡還有心思去管別人,鷥庭連忙看過去,見著是幾位身披銀甲的侍衛。鷥庭知道那是三暉殿的守衛。她趁機將沈蝶煙往後拉了拉:「夫人,我們先回去,只怕這副情景,您根本就就不去見宗主大人。」
沈蝶煙心裡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見著濮陽,該說的說該問的問,哪裡還顧得上別的。她看了那幾個人一眼,接著去掰鷥庭的手。
鷥庭見著那幾個守衛朝著這邊走過來,也有些急了,那些人有些都是不長眼睛的,夫人又是沒幾個人知道身份的。如今再擱在這麼個大日子裡,說點好話能順順利利的走掉最好,可是,也有不好說話就能把人立刻就關起來的。
「還有沒有規矩了,要是想鬧的,水牢裡由著你們鬧。」
那幾人漸漸的走近了,鷥庭見著走在說話那人前邊的還有一人,卻是認識的崞驍。崞驍看了看鷥庭,又看了看沈蝶煙。沈蝶煙他自然是認識的,那日在三暉殿這麼一出,這位在宗主大人跟前能攪出驚濤駭浪的夫人他是想忘都忘不了。
「鷥庭姐姐,這是怎麼了?」崞驍問。
「我要去見濮陽。」沈蝶煙張口就說。那幾位何嘗見過誰這麼理直氣壯的喚過宗主大人名稱的,都是一愣,然後都看向了崞驍。
崞驍看向鷥庭,鷥庭連忙說著:「沒什麼,沒什麼,夫人只是開看看百雨金夫人。諸位接著忙,百雨金夫人估計也是沒時間跟我們夫人聊些什麼。我們這就回去,等宗主大人與百雨金夫人的喜事辦完了再來——」
鷥庭這話還沒有說完,也不知手裡緊緊抓住的沈蝶煙哪裡來的什麼力氣,竟然將她推出了幾步遠,扭身就往裡面衝。鷥庭踉踉蹌蹌的往後退,還好有個崞驍,度更快,上前將人攬住扶穩了。等鷥庭這邊剛穩住,他立馬就鬆開了,自己還有些不好意思的不太敢看鷥庭。鷥庭哪裡顧得上道謝,連忙去追沈蝶煙。原本幾位守衛也沒搞明白情況,都不敢攔著沈蝶煙,都任著她進去了。如今見著鷥庭這個模樣,更加奇怪了,都看向了崞驍。
崞驍趕在鷥庭身邊問:「這是怎麼回事?」
「這你先別管,快點把人攔住了才是。」鷥庭見那幾位守衛都跟在後邊,就小聲的跟崞驍說了。
崞驍聽著鷥庭的話,連忙沖身後那幾人揮了下手。那幾個人這倒是明白的極快,一扎眼的功夫就奔到了幾人前邊,迅的攔住了沈蝶煙。
鷥庭不敢用蠻勁,那幾人卻是不會多客氣的。沈蝶煙這才一伸手,那邊就被人用劍柄給架住了。鷥庭趕過來就把那劍柄推下去了:「別動手,不能動手。」
鷥庭拉著沈蝶煙說:「我們回去,現在真不是合適的時機。」
「時機?什麼時機合適,莫非真要等到大婚封典後?」沈蝶煙張口大喊,那模樣真的有幾分潑婦的樣子,只差沒有叉著腰指著三暉殿這三個字,大罵姦夫**之類的話。
此事,幾人都已經進了三暉殿,鷥庭怕她這樣,直接就把百雨金被招惹來了,於是不管什麼,接著伸手就要把人扯走。
可是,真是應了那句,不該來什麼來什麼。
「喲,這不是煙兒妹妹麼,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麼光在站在院子裡也不進來。」沈蝶煙抬手,看到百雨金站在不遠處的廊下,身上圍著青紅色的鏤絲披風,鬢上,是一色的翠玉簪子,身後還跟著兩個相同服飾式的小丫鬟。百雨金就那麼圍著披風神態閒適的站著,滿身的貴氣。
沈蝶煙看著她這般春風得意的模樣,真跟火上加油一樣,心裡一把不只是什麼火騰的燒的就更旺了。她指著百雨金,嘴唇張張合合可是就是沒說出什麼話來。鷥庭見她氣的恨的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來了,於是又上前拉她。沈蝶煙見著鷥庭,反倒能說出話來了:「你拉什麼拉,關是這一會,你就扯了我多少回了?」
鷥庭心說,這還不是因為除了我外,沒人敢拉你了麼。沒見著剛才那幾個守衛即便是上開攔人,即便是衣擺袖子都不敢沾一下麼,除了她個姑娘,誰還敢拉她?
百雨金笑著動了一步:「妹妹怎麼火氣這麼大,要不,進來喝兩口茶吧,咱姐妹也能好好的聊聊。」
沈蝶煙被百雨金激的提著裙尾就要過去,鷥庭伸手,看著自己又是準備要拉住她的手勢,想著沈蝶煙剛剛訓自己的話,硬生生的改了姿勢變成了伸長手臂攔住人的模樣。
沈蝶煙照舊又把那手臂推來了,不等鷥庭說些冷靜克制的話,人就踏上了階梯,朝著百雨金走去。
「妹妹,今日起色不錯啊,再等了一個多月,你那黑甜香的毒就能徹底給解了。不過,那也是最痛苦的時候,你要是忍不住了,讓鷥庭跑一趟就行了,姐姐我也捨不得你受那種苦——百草閣住的可還習慣,不然,我跟宗主——」
百雨金看著沈蝶煙朝自己過來了,就一直不停地說著,沈蝶煙走到她眼前,新仇舊恨一起湧到心頭竄上腦門,一巴掌就那麼扇了過去。眾人都愣住了,唯一冷靜的人竟然是挨打的百雨金。沈蝶煙的那一巴掌,連自己都手心都是一陣火辣辣麻酥酥的疼。百雨金捂著自己那半邊臉頰,她的頭偏著,只有沈蝶煙能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居然是笑著的。
沈蝶煙看著她那個笑容,人當時就跟被盆冷水澆了樣,雖然沒有清醒,不過也冷靜了些。
百雨金身上的披風落在地上,她慢慢的偏過頭,對著沈蝶煙說:「你這怎麼能行啊,一耳光能有多疼,何況,怎麼能自己動手呢?」
鷥庭這時候也趕到這邊,將沈蝶煙護在身後,那模樣就像是怕百雨金還是誰,忽然抽出個刀子樣。臉都已經撕破了,說再多的好話假話也都是廢話,還不如什麼都不說。
「百雨金,你太卑鄙了,你——」
「你怎麼出來了?」
沈蝶煙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到說話時,臉上應該帶著什麼表情的聲音。她緩緩的朝著聲音出的方向看過去。
濮陽一身玄色亮的長擺衫子,外面罩著一件素黑的,剛過膝的寬袖褂子,也不知是什麼料子,袖子上一圈藏青色的暗紋,肩上袖口處還綴著幾顆寶石。沈蝶煙幾乎沒見過濮陽穿黑色衣衫的模樣,此時此刻,竟然被跟勾去了心神一樣,直愣愣的盯著濮陽。
濮陽卻沒有看她,直直的朝著百雨金走去,先是注意到她腳下的那件披風,於是便皺著眉說:「有衣服還不穿,難道要再病一場才甘心?」
百雨金未答話,微微低頭站著,濮陽這時候才現她另一邊的臉上,赫然一個五指山。
「這怎麼回事?」
早在濮陽宗政剛剛露臉的時候,一干人等都已經跪下了。跟著百雨金的丫鬟說:「回宗主大人,夫人請煙夫人喝茶談天,誰知煙夫人忽然就打了夫人一耳光,就連跟在身邊的奴婢都不曉得夫人究竟是哪裡得罪了煙夫人。」
那丫鬟的話其實並不是謊話,只是避重就輕的太厲害了。就連鷥庭都在心中罵著,真是什麼樣的主子,什麼樣的奴才,這話說的,真是高明。同時又暗暗為沈蝶煙擔心。
「煙夫人?」濮陽宗政吐出這三個字,口氣有些不耐與以後,但終於肯看向了沈蝶煙。
沈蝶煙還沒等對上濮陽宗政的視線,臉立刻就被打到一邊去了。她忘記了疼,扭頭張口就要為自己辯解,緊接著,另一邊的臉頰也跟著挨了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