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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折勿忘 文 / 重三青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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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濮陽宗政自然想追過去,但是能不能敢不敢卻是另一回事了。沈蝶煙的那種憤恨的眼神讓他記起還在藕香鎮的時候,那些以為已經過去很久遠的事情。如今,沈蝶煙既然已經知道了其中的一件,必定會細細的追問起前因後果來。那些舊事肯定是不能全盤托出的,但是——他已經不敢再扯出任何的謊言了。

    濮陽宗政摸摸臉頰,並不疼,不知是沈蝶煙力氣本就是少,還是終究捨不得,根本就沒下重手。

    在三暉殿中等了好久也沒見鷥庭雀鳴將人找回來,又想起時間過了那麼久,別的先不說,就是那個黑甜香的癮頭一上來,也是能讓人生不如死的。濮陽宗政坐立不安,又自己出去她們卻回來後彼此錯過了。5。正心急火燎的時候,衡天忽然提醒道;「宗主大人,紀生石。」

    濮陽宗政猛然醒悟了過來,連忙閉眼凝神,去尋找自己分離出來的那一縷神魂。

    紀生石本身倒沒有什麼稀奇的地方,只是那裡面卻藏著濮陽宗政的一些神魂。濮陽宗政將這種東西送給沈蝶煙,用心自然顯而易見,偏偏還沒見著佳人感動的樣子,居然就出了這種差錯。此刻的濮陽宗政滿心都是在想著如何將沈蝶煙好了,當然沒有多餘的心神去琢磨別的事情。

    衡天看著閉目皺眉的濮陽宗政,暗想宗主大人的心真的是亂了,那煙夫人,雖然受了恩澤寵幸,可卻是這麼一個不知好歹的人來,宗主大人為了她一個女子,操心費神,如今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都敢對宗主大人不敬了,若是照此下去,宗主大人與十三殿……

    忽然,濮陽宗政站起身,衡天的心中剛剛隱隱約約做出了一個決定,就這樣被打斷了。2。他剛回過神,就看到濮陽宗政斂足朝外面撲去,原本半掩的門也被一種力量拉開,正好把濮陽宗政送了出去。衡天也迅追了過去。

    其實,沈蝶煙從南呂樓跑出來後,也沒有回三暉殿,直接去了濮陽宗政經常在那裡處理政務的敷文殿。她也不清楚自己怎麼就想到去那裡了。雀鳴與鷥庭兩人跟在她身後,也不敢直接拉著人拖回去,只能不停地勸著。7。可是,鷥庭剛開口,沈蝶煙一個看殺親仇人般的眼刀子就紮了過來:「鷥庭,好你個鷥庭,你居然合著他們來騙我。」

    鷥庭不敢說多餘的話,就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垂著頭的模樣讓沈蝶煙更加氣憤;「我究竟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情,竟然讓你們這樣的對我,那些年的記憶,說抹去就抹去了,你們究竟有沒有為我想過?」

    沈蝶煙說完,扭頭就往殿裡面衝。這敷文殿濮陽宗政帶著她來過兩次,後來她覺得無趣,於是任憑濮陽宗政怎麼說,自己卻是再也不來了。敷文殿的大殿後面是濮陽宗政的書房,整個敷文殿中,不同於三暉殿的清淨,倒是都是身披甲衣的侍衛。3。沈蝶煙剛剛進去,立刻就被人攔住,說是城中重地,任何人都不能入內。

    侍衛的話剛說完,沈蝶煙立刻就揮著手臂扇了一耳光過去。也不知是不是猛著勁的打過去,眾人都聽到了這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而那個侍衛的臉頰上,立刻就腫起了一座五指山。

    眾人都被這巴掌打的稍微懵了片刻,沈蝶煙估計是之前滿腔的怒氣沒有對著濮陽宗政出來,如今隨便什麼出現在她面前,都能掀起驚濤駭浪來。沈蝶煙沖那替濮陽宗政承受了怒火的侍衛罵道:「你算的上是什麼,給我滾一邊去。6。」那話說罵人不像是罵人,更不像是罵這麼一個做下人的。

    敷文殿的眾人也都是見過大人物大場面的,轉瞬間清醒後立刻就用刀刃劍尖對準了沈蝶煙。雀鳴鷥庭連護住沈蝶煙:「各位各位,我們夫人正在氣頭上,這裡沒有諸位的事了,還請行個方便。宗主大人那邊若是怪罪下來了,我們自會擔待。」

    那莫名其妙挨了打的侍衛看樣子是個老實的悶葫蘆,;也不管臉上的巴掌印,只是跟眾人一樣緊盯著沈蝶煙。沈蝶煙怒極,伸手竟然去抓那指著自己的寒氣森森的窄劍。雀鳴鷥庭兩人看的膽戰心驚,抱腰的抱腰,攔胳膊的攔胳膊。使勁的把人往後推。鷥庭與雀鳴經常在濮陽宗政面前身後跟著,那一對侍衛中有見過這兩人的,更有聽說過她們侍候的主子不是尋常的那些夫人。1。

    沈蝶煙根本就沒有將這些人當回事,推來鷥庭與雀鳴兩人就朝著敷文殿大殿後的書房去了。那些個侍衛倒是有了默契,手裡的傢伙全朝下對著地面了。他們看著如入無人之境的沈蝶煙,都有些為難,鷥庭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瓶子,正是沈蝶煙給她從彥攬殿要回來的守門口的好東西。她把瓶子遞到剛剛挨了沈蝶煙一巴掌的那個年輕侍衛面前:「你用這個敷敷臉,在找個人去南呂樓來,把宗主大人請過來。」

    那小侍衛呆呆的沒有任何反映,鷥庭劈手就將藥瓶子塞進了他的手中,飛快的交代了一句:「這可是要人命的大事,你們快點去。4。」後,連忙跟在雀鳴身後接著追沈蝶煙去了。

    那幾個侍衛還沒反應出這究竟算是演的哪一出,那個臉上印著紅手印的小侍衛猛地就跳起來朝外面跑去了。

    敷文殿的格局很是簡簡單單,用青白石路以及各種廊橋分割成方方正正的。沈蝶煙直接朝著濮陽宗政的書房而去。她記得有一日,在他書房中,現一卷什麼異志怪錄之類的書。書就攤開放到濮陽宗政翻到的那一面,書的條目正好就是那個「珠簾隔」——他倒是在那書房之中究竟研究什麼勞子去了……

    沈蝶煙現在是既氣且傷心,她並不是懷疑濮陽宗政對自己的感情,只是,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能讓濮陽宗政做出這種決定來。3。

    沈蝶煙看著那扇紅木門,伸出雙手猛地一推——門很輕易的就被圖愛開了,反而還因為用力過大差點她整個人載了進去

    她穩住身子後就直奔書房最深處的的那張巨大的書桌。她撥開上面厚厚的文書,憑藉著自己的記憶去翻找那本老舊的冊子。桌子上並沒有現那冊書,她乾脆拉開所有的抽屜仔細的翻找起來。

    東西都是擺的整整齊齊的,很像是濮陽宗政的為人。沈蝶煙翻過了一些的連她都看不懂的東西後,忽然就被一堆奇怪的東西吸引住了視線。4。那是許多大小不一、薄厚不同的冊子甚至是有的還僅僅是張紙片,但是都被疊的方方正正的收攏在一處。除此之外,還有一本厚厚的嶄新冊子放在旁邊。這些東西,放到都是正經文書案牘的書桌上,真的顯得不倫不類的。沈蝶煙有些好奇,她隨手就先抽出一個被疊成四方形的紙片,打開一看,是精緻整齊的小楷,字跡竟然還有些眼熟。再仔細去看那寫的內容。

    「上午剛剛過了辰時,雲夫人,碧夫人,瑞夫人,明夫人,嵐夫人幾位夫人依次來了三暉殿。夫人人還未醒,幾位俱在廳堂坐了片刻。夫人起身後,與幾位夫人見過了,同時說了些話。5。

    碧夫人:妹妹身子可好些了,可記得我們都是誰了?

    夫人搖頭:煩您掛心了。

    雲夫人:妹妹這些日子身子若是好些了就出去多走走,整日悶在這屋裡,有什麼樂趣。

    夫人點頭微笑,未言語。

    明夫人:……

    ……」

    沈蝶煙看著手中的這張薄薄的製片,一時之間竟然連思考都忘記了。這究竟是什麼,怎麼會有這樣東西。她扔了手裡的接著翻,每一張上都記著自己一言一行,有些甚至是連她都記不清的瑣碎小事,像是一張微微透著些暗黃色的紙上,就記著自己餐時隨口說了一句想吃翡翠豆腐羹。

    沈蝶湮沒想到,連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都會記下來。而她,也早就不想吃什麼翡翠豆腐羹了,因為,那之後連著好幾日,桌上都能見這一碗白生生碧盈盈的的湯羹,縱然是自己要求的,但是也是自己抱怨著說不願再吃一口的。

    沈蝶煙慢慢的放下那些紙張,拿起了那本厚厚的冊子,翻開,是筆試瀟逸的晉唐小楷。紙片小冊上的字跡,沈蝶煙也許還在懷疑是鷥庭的,但是,這上面的,確是濮陽宗政的字跡無疑了。厚厚的一本冊子,記滿了大半,全是些無足輕重的小事情。沈蝶煙翻開的那一頁上,記著:煙兒於殿外痛哭,不知其因,未見,亦不敢見。行**之時,聽見她輕喚名字——」

    後面的字被畫成了幾團黑疙瘩,沈蝶煙看不出來究竟寫了些什麼,但是卻怨他居然將私房之中的時候也記下。沈蝶煙接著看,現頁腳上用稍大些的字體補充似的添了一句:殿外合歡正茂,煙兒喜歡,折,勿忘。

    沈蝶煙看著「合歡」、「煙兒喜歡」、「勿忘」這幾個字,忽然一種委屈的心疼就逼出了自己的眼淚。她忍不住緊緊懷抱著這本寫滿「煙兒」、「煙兒」的冊子俯身痛哭。

    進殿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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