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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二十四孝未婚妻 文 / 藍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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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悅剛回到房裡,春痕就跟進來,一面打量一面小心翼翼地問:「姑娘,您哭了?」

    「沒有,你看錯了。」

    春痕不肯信,她站在廊下看得分明,因而支吾著說:「要是姑娘實在捨不得臨風公子,就別在太太面前逞強,太太終歸是心疼姑娘的。再說,奴婢看那臨風公子對姑娘也有情。」

    容悅失笑:「是啊,有情,有情到想納我為妾。」

    春痕睜大了一雙琥珀色的圓眼:「姑娘嫡系嫡女,怎能與人為妾?」

    容悅攤手:「瞧,連你都知道這點,為什麼他能說得面不改色心不跳,難道我看起來很像白癡?」

    立在外間的幾個丫頭都被氣到了,脾氣最急的夏荷一把掀開簾子道:「早知如此,連茶都不該給他上的,這種壞了心肝的東西,配喝我們的茶麼。」

    秋碧推了冬雪一把:「這位還巴巴地給人家上了雲霧秋毫呢。」

    冬雪臉紅了,小聲分辨:「我看他這幾日慇勤得很,給姑娘送這送那,尤其是那副棋子,讓二姑娘呷了幾大缸老陳醋,讓人想起來就解氣,所以才……我哪想得到他是這種人嘛。」

    夏荷挽起袖子:「下次誰再放他進門,我就跟誰拼了。」

    這時門外一個聲音冷冷地響起:「是我放他進門的,怎麼樣?」

    一屋子丫頭忙迎上去見禮,蕭夫人看著夏荷道:「以後說話放斯文些,別跟那土匪似的,你是姑娘身邊的貼身丫環,走出去代表姑娘的家教。」

    「是」,夏荷蹲身受教。

    蕭夫人這才坐下來問女兒:「談得如何?」

    容悅一面親手奉茶一面回道:「都跟他講清楚了。」

    蕭夫人從茶霧中瞥了她一眼:「真的?那你為什麼哭?」

    容悅笑嗔:「太太,您的耳報神真多。」

    蕭夫人沉下臉:「別打岔,說,你為什麼哭?」

    容悅沉默了,她本不想對母親坦白這一點的。她做特工多年,行事有自己原則和套路,上司也只問結果不計手段,她從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但此刻,面對母親的質詢,她不得不斟詞酌句地解釋:「有時候,哭也是一種藝術,能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蕭夫人不置可否。在她眼裡,不滿十四歲的女兒還是個心思單純的孩子,哪有那麼多彎彎道道,哭就是難捨,哭就是傷心。她不知道這具身體裡,已經換了一個曾數次出生入死、飽經世事磨礪的強悍靈魂,因為長期臥底,總是活在危險中,所以極度自律,連哭笑都可以控制自如。

    容悅不想再發誓,只是告訴母親:「您以後就知道了,敢耍我的人,我會讓他嘗到被耍的滋味。」

    蕭夫人總算從女兒波瀾不興的冷靜雙眸裡找到了一點信心,但仍是不放心,淳淳告誡:「悅兒,你是閨閣女子,他是男人,無論怎樣你都玩不過他的,聽娘的話,不沾惹才是上上策。」

    容悅點頭承諾:「我答應您,只要他不來招惹我,我決不主動招惹他,好不好?」

    她並非好鬥之人,也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安閒舒適的日子誰不想過?但如果別人硬要欺到頭上來,她也不會讓人打完左臉再送右臉。

    蕭夫人暗暗決定,以後盡量少出門,銀杏院的大門也看緊點,閒雜人等一概免入。女兒快十四歲了,就像一顆樹,每天澆水施肥,辛辛苦苦守了十幾年,眼看就要開花結果,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出岔子,只要盯到女兒平安出嫁,就萬事大吉了。

    想到女兒終要嫁人,蕭夫人不免傷心,就這麼根獨苗,女兒再一走,她真成孤老了。

    容悅少不得又是保證又是安慰,好話說了一籮筐,才把母親哄好了。

    午飯後,容悅在抄手遊廊裡略走了一會,正要回房歇晌,丫環卻來通報,靳涵小姐到了。

    容悅納悶起來:和這位素無交情,怎麼大中午跑來了?

    既然她點名要見自己,容悅便把人迎進西次間的小客廳裡,免得吵了母親的午覺。

    兩人分賓主坐下,奉茶畢,容悅開口問:「不知涵姬有何事見教?」

    靳涵的神色有些拘謹,陪笑道:「妹妹客氣了,我虛長妹妹一歲,如果妹妹不嫌姐姐鄙陋,就叫我涵姐姐吧。」

    容悅揣度其來意,忽然很反感和她姐妹相稱,因而說:「妹妹一見姐姐就覺得親切,姐姐的表字是蘊文吧?妹妹斗膽,以後可不可以叫你蘊文?」

    靳涵忙道:「榮幸之極,那我叫你怡然好嗎?」

    稱謂搞定,屋裡的氣氛頓時融洽了許多,靳涵漸漸把話題引到夏御身上。說他如何優秀,如何文采出眾,從十二歲起,每年的百花節上都名列前茅,去年更是拔得頭籌,使臨風公子之名家喻戶曉。

    百花節就是農曆二月十二的花朝,那天除了酬神賞花外,還有一項重要活動:以文會友、賽詩賽畫。很多貧窮士子都指著那天出名,好結交一些權貴子弟,以此作為進身之階。世家公子紈褲多,能在百花節上拔得頭籌,確屬不易,讓容悅對夏御的印象好了那麼一點點。

    靳涵見自己的話引起了對方的共鳴,趁熱打鐵提出邀請:「明天慎之哥哥和臨風哥哥要去城外三清觀新修的老君殿燒頭香,恬妹妹和憐妹妹都去,怡然你去不去?」

    容悅不知該笑還是該歎,社會制度對女性的摧殘竟可以到如斯地步!靳涵,這位侯爵家的嫡小姐,頂著中午的毒日頭上門,不過是為了給自己個未婚夫做紅娘、拉皮條。字字句句都在說一個意思:臨風公子這麼優秀,你就接受他吧。

    她本沒興趣湊熱鬧的,但想到前幾天客廳裡的情形,靳涵和容恬一直在暗暗較著勁。以容恬的擅妒和跋扈,會嫉恨靳涵是很自然的事。如果她和靳涵交好,不知容恬會如何反應?

    至於夏御,再有才華也難掩其渣男本質,他派靳涵出面說合時,就沒想過她的感受麼?沒到手的時候才是寶,到手就成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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