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08 孩子都留不住你的心 文 / 絡青歌
當天晚上，宋梅和伯寧爵士約會完之後在家門口告別，轉身打開門，客廳裡面一片黑漆漆的，她抬手打開燈，嚇了一跳，看見兩個孩子正鬼鬼祟祟貓著腰走回自己的臥房。
"跑跑，你帶著妹妹正在做什麼？"宋梅將手中的外套掛在玄關處白色楦木的衣帽架上。
兩個孩子穿著睡衣，很明顯是顧寧已經安排他們睡下之後，自己偷偷摸摸的重新起床。
"外婆。"顧跑跑和顧等等被抓了一個現行，對望一眼，同時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壓在嘴唇上。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來，告訴外婆。"宋梅沒有見到顧寧的人，想必是這兩天累了，已經睡下，走過去抱起兩個孩子攬在懷裡，小聲的問道："兩個人都癟著小嘴，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告訴外婆，到底怎麼了，嗯？"
顧跑跑低頭不作聲。
顧等等的臉上是淡淡的憂傷："媽咪要離開我們了。"
宋梅一愣，修剪過的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語氣和藹的說道："瞎說，媽咪怎麼會離開你們呢，你們的媽咪最愛的就是你們呀。"
顧跑跑把媽咪和暖雲阿姨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轉述給宋梅聽，奶聲奶氣壓低的聲音在客廳裡面靜靜地盪開。
宋梅聽到後面，眉頭更加的緊蹙。
這些天臉上一直洋溢著的笑容緩緩的收了起來，眼神複雜的望向顧寧所在的房間門口。
女兒是她生下來的，性子她是瞭解的，顧寧要麼不說，要麼說出來的話，就必定會做到。
宋梅以為長孫封騰最近和顧寧走的近，已經能夠讓顧寧慢慢的安定下來，可是卻沒有想到這孩子心中居然是這樣的想法。
仔細一想，宋梅也覺得是自己疏忽大意了，顧寧這樣的性格，若是真的喜歡長孫封騰，又怎麼可能四年的時間過去了，兩個人的感情毫無進展。
長孫封騰對兩個孩子的貼心貼意，宋梅看在眼中暖在心頭，三番五次的暗示顧寧，明著也不知道說了多少次，長孫這孩子人踏實，是個可以過日子的人。
她急著催促長孫封騰和顧寧成好事，卻忽略了顧寧心中真實的想法。
"你們先去睡覺，時間也不早了，外婆念故事書給你們聽，至於媽咪的事情，外婆向你們保證，媽咪一定不會離開你們的，好嗎？"
顧跑跑不相信宋梅說的話，搖搖頭，稚氣的聲音裡面透露著濃濃的佔有**，"我和等等把媽咪房間的門關起來了，這樣就不會離開我們。"
宋梅輕輕的拍了拍兩個孩子的肩膀，望著拿到嚴絲合縫的門，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第二天清晨，顧寧被外面的大風刮醒來，被風捲過房頂嗚嗚而過。
她抬頭看了一眼時間，才早晨七點鐘，揉了揉一下睡眼惺忪的臉，撐著胳膊從床上坐了起來，禁不住心中暗想，要是中越邊境也刮像北城這麼大的風，會給跳傘帶來很大的危險性。
腦子裡面思考在這個問題，顧寧忍不住就想到了昨天交代給林暖雲的事情，看了一眼時間還早，顧寧想著一會兒再打林暖雲的電話問她情況如此。17037609
"早。"穿著厚厚的家居服和棉拖鞋懶散的打開房門走出去，看見餐廳裡面坐著宋年，宋梅以及顧森，難得的是，蕭言生和穆音竟然也在，顧寧訝異，抬頭又看了一眼日期，"今天是什麼日子，外公和蕭言生遇到一起竟然沒有打起來。"
顧寧不習慣叫蕭言生舅舅，一直以來都是直接叫她的名字，只是稱呼穆音小舅媽。
宋年早已退休，正拿著報紙仔細的看著，他的年紀越來越大，說話也不如以前那樣洪亮，聲音裡帶著老人特有的嘶啞之氣："長孫封騰過兩日要隨第五區的先遣部隊去越南緝拿毒販，我們商量著給他送行，昨晚臨時得到的消息，看你睡的熟，沒有打擾你。"
"哦，這樣啊。"顧寧點點頭，拉開洗手間的門刷牙洗臉，不以為意。
一桌子人眼神各異的看著顧寧走進洗手間，門關上的那一刻，餐桌邊上的所有人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對望一眼，都明白彼此眼中的意思，有個良好的開端，不錯！
天氣太冷，兩個孩子還在貪睡，顧寧也就沒有叫醒他們。
走到餐桌旁邊唯一的一個空位置坐了下來，顧寧拿起麵包片，開口說道："媽，你之前不是說要和伯寧爵士去馬爾代夫度蜜月帶上跑跑的等等嗎？你們什麼時候去？"
"我和爵士商量了一下，準備將婚期推到明天春天，還早著呢。"
"哦，這樣啊。"顧寧點點頭，低著頭一邊吃早餐，一邊想著若是自己隨軍出行的話，兩個孩子應該交給誰看管，雖然孩子生活可以自理，但是畢竟年紀小，不放心。
"長孫封騰明天就走了，一會兒他過來，你看能不能勸勸他，讓他找別人代替自己去，中越交界的那種地方，真的是亂的不能再亂了……"宋梅一邊說，一邊用眼神暗示著顧森。
"媽，這種事情都是部隊定好了的，怎麼可能臨時換人呢，外公在部隊裡這麼長時間，應該也知道的呀。"顧寧笑著說道。
宋年輕輕的哼一聲，不說話。
"媽是擔心長孫萬一出了一個好歹，你下半輩子沒有指望了，所以才替你著急。"顧森不擅長說謊，一句話說的又快又急。
顧寧瞟他一樣，"什麼叫做下半輩子沒有指望，我可沒有指望誰！"
就在說話期間，外面一陣嘈雜的聲音，顧寧放下手中的湯匙，起身離開座位去開門："什麼聲音這麼吵？"
"快過年了，一些不務正業的人也要斂財過年，隔壁鄰居正在安裝新的防盜窗戶。"宋梅笑了笑，說道。19ug9。
顧寧剛想開口說要不把她的窗戶外面也裝一個，轉念一想自己的計劃，一句話到了喉嚨裡重新嚥了回去。
一桌子人吃著早餐，鴉雀無聲，氣氛有些詭異，人人心中有鬼，唯獨只有顧寧不知情，她想了想，喝了一口湯，抬頭問宋梅："媽，你剛才說長孫封騰明天就走？"
宋梅看了一眼宋年，眼眸之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點點頭說道："我昨天遇見長孫，他就是這麼說的。"
天爵一在爵。"不對呀，我怎麼聽說是三天之後？"顧寧正了正神色，時間太過於倉促，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如何和家人開口，清了清嗓子說道："那個，我有一件事情，想跟大家說明一下。"
"你說。"宋梅和宋年又交換了一個眼神。
"你們先把手裡的餐具放下吧，我怕你們忍不住發脾氣。"顧寧訕笑一聲，尤其將重點放在了外公的身上。
一桌子人心中明白怎麼回事，面面相覷，心照不宣的按照顧寧說的話，將手中的餐具放好，等著她開口說話。
"我……"顧寧抿了抿唇，雙手握拳擺在餐桌上，費了好大的勁，才鼓起勇氣順利的開口："我想跟隨第五區的先遣部隊醫療隊一起去越南。"
顧寧話音一落，一屋子人鴉雀無聲，只聽見大風吹過屋頂，呼啦作響。
好半天，宋年才拿起餐布，擦了擦手上並不存在的污漬，淡淡的垂眸說道："是，為了長孫？"
宋梅立刻接話："我聽說他們大約要去三個月的時間，顧寧你若是心中掛記長孫，多打打電話就好，犯不著跟著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再說，長孫也不會同意你去的。"
顧森插不上話，只能和蕭言生夫妻一起拚命的點頭附和。
"我去那裡和長孫封騰無關，而且，我已經決定了必須要去，所以，誰都阻止不了我。"
"是為了傅紹卿？"宋梅本來已經重新拿起了筷子，這時候冷冷地放下來，"連兩個孩子都留不住你的心？"
"媽……"顧寧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從來都是不善於和親人交換心思，所以一直以來，才只有林暖雲這麼一個能夠讀懂她的朋友。
"這跟孩子無關。"
"怎麼無關？"宋梅板著臉，很是不悅，"你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兩個孩子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你作為母親卻不能在第一時間陪著他們，你知不知道兩個孩子心中作何感想。『
顧寧低頭頂嘴："他們應該學會獨立，我小時候您也不在我身邊，到現在還不是好好的。"
"你！"話題說道母女之間之前的心結上，宋梅無話可說。
宋年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悠遠而又意味深長，緩緩地說道："她要去，就讓她去吧，兩隻腳長在她的身上，你攔也攔不住。"
"外公？"顧寧吃驚，倒是沒有想到外公竟然會支持自己。
"部隊明天就走，你現在趕緊去收拾兩件衣裳，不然趕不上了。"宋年揮揮手，臉上的落寞難以掩蓋。
"謝謝外公！"顧寧從未覺得宋年如此親近過，若自己才十幾二十，一定會忍不住在親愛的外公的臉上親上一口，"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顧寧丟下餐具直奔房門，走到一半，突然轉頭，問道："跑跑和等等……"
"我們會替你照顧。"宋年揮手。
顧寧徹底放下心來，走進房間，她剛掩上門從床底拖出行李箱，就聽見房門"卡嚓"一聲輕響，心中頓時浮出不好預感，猛然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