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07 我也以為我們是夫妻 文 / 絡青歌
「你乾脆氣死我算了!」林暖雲大吼,抱頭載進沙發裡面不想起來。8
顧寧眨了眨眼睛,抿著嘴唇相當無辜。
隨著客廳裡面恢復安靜,書房門後,兩個小腦袋悄悄的縮了回去,輕輕掩上門。171355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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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亮堂的別墅裡,華麗的水晶吊燈低垂,讓人擔心是否會隨時墜落下來。
干暖的房顧。溫贏端著牛奶坐在乳白色的長形餐桌旁邊,深紅色的餐布襯托得她的面容嬌嬈,艷麗絕色,與昔日那個依靠露大腿拉事業線的三流艷星仿若兩人。
五年的時間,真的可以輕而易舉的改變一個人處世態度與人生得失觀。
「蘇家的晚宴,怎麼樣?」身形高大的男人穿著居家軟綿拖鞋從木製的台階上緩緩踱步下來,因是低著頭走路,鼻樑上的鏡架往下落了幾分,他伸出食指挺一挺,指甲飽滿圓潤。
極其養尊處優的男人,才能保養出這樣一雙好看的手。
溫贏放下手中握著的溫暖牛奶杯,轉而拿起報紙,隨意的翻了一下,淡淡回答道:「不怎麼樣。」
不僅僅是氣質上改變了,就連說話的態度,溫贏也比以往高貴了許多:「還沒有等我跟顧寧搭上話,蘇老爺子就把她單獨叫進房間裡面去了,沒機會。」
傅紹君站樓梯之間微微頓步,居高臨下的看著餐廳裡態度悠閒的顧寧,金絲鏡框後深沉的黑眸閃過不悅的光芒,嘴角挑起譏諷的笑容:「我原以為你們是好朋友。」
溫贏淡淡的垂下眼眸,放下手中的報紙,輕輕的闔起來蓋在餐桌上,脊樑挺直坐的端正,仔細的打量著自己那雙略有瑕疵的手,不輕不淡的開口:「我也原以為我們是夫妻。」
話音一落,二樓的走廊裡傳來另外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傅紹君和溫贏誰也沒有先將目光移開,彼此對望的眼中,是嘲諷與譏誚的對峙。
「那個……」聲音的主人在二樓的樓梯拐角處輕輕的探出齊劉海的腦袋來,一雙大眼睛很是楚楚可憐,白色的被單下掩蓋不了的地方,處處紅痕,分外刺眼,「大少爺,昨兒晚上我的衣服……」
昨晚翻雲覆雨,傅紹君在她身上如猛獸一般肆虐進出,床單都扯壞了一角,衣服早就已經被撕扯爛,不知道哪裡去了。8
溫贏像是司空見慣,眼角瞟到那女子略顯青澀卻又狡詐的一雙眼睛,心中暗暗歎氣,當初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
這女子的身材和她一般高,分明可以在衣櫃裡面隨便挑一件衣服先穿上,她卻非要裹著被單出來,像是擔心溫贏不知道昨晚她和傅紹君發生了什麼一樣。
不知深淺的如此挑釁,遲早有有一天會吃大虧。
「溫贏,挑一件你的衣服給她。」傅紹君頭也沒有回,挽起袖子走到開放式的餐廳旁邊彎腰洗乾淨手,用毛巾擦乾,準備吃早餐。
「管家。」溫贏輕輕地喚了一聲管家,管家立刻順著樓梯上去,將那猶自有些不甘心的女子帶去衣帽間。
溫贏能夠肯定,等那女子走到衣帽間之後,會覺得更加不甘心,因為那裡各種風格的衣服首飾,會讓她明白,相較於她嘴裡的傅大少,她並不是唯一。
傅紹君唯一的妻子只有溫贏。
「越南那邊聯繫好了沒有?」傅紹君坐下來之後,側臉看著餐桌上的報紙,並未抬頭看溫贏,他修長的食指握著湯匙,隨口問道。
「秘書已經著手去辦。」溫贏習慣早晨只喝一杯牛奶,公事公辦的回答傅紹君,心中默數三聲,樓上傳來輕不可聞的跺腳聲,想來管家已經像那女子說清楚了情況。
「傅紹君這一次去越南,我要讓他有去無回,杜絕後患。」傅紹君拿過餐布輕輕的按了按嘴角,這幾年養尊處優的生活,已經讓人從頭到腳蛻變成豪門世家的公子哥派頭作風。
溫贏裝作沒有聽見,不加評論,見傅紹君翻了一頁報紙,她輕輕的轉了話題,「aico集團的實力現在也不容小覷。」
「我花了四年的時間培養你,不是讓你坐在這裡陪我聊天吃早餐,我想你應該具備了可以應對公司發生一切突發事件的能力。」傅紹君輕輕的皺起了眉頭,顯然耐心已經不多。
溫贏輕輕的捏住自己的袖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鎮定的說道:「當然。」
溫贏的話音落下之後,傅紹君沒有再開口的打算。
這幾年下來,他們之間的對話越來越少,特別是在結婚之後,傅紹君一個月可以帶十個不同的女子回來過夜,他將臥房留給溫贏,書房裡面添了一張床,要多方便有多方便。
溫贏起初覺得憤怒,但是傅紹君一句輕飄飄的話便能將她堵死,「我們當初說好結婚,並沒有說好要愛上彼此。」
到後來,溫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傅紹君偶爾喝多了,也會醉醺醺的衝到溫贏的房間裡面,把她一把從被子裡面扯出來,拎著她的領口,雙眼通紅髮洩似的衝著溫贏大吼。
大意是若不是因為他是私生子,他也不會為了達到目的而娶一個自己所不愛的女人。
然後酒精發作,腦子裡面一團熱,抱住溫贏就開始撕衣服,每當這種時候,溫贏總是很冷靜的躺在床上如屍體一樣,睜著兩隻眼睛望著天花板,一動不動任憑傅紹君咬耳朵啃鎖骨,在她耳邊呢喃輕語,她也無動於衷。
一來二去,傅紹君在溫贏那裡找不到樂子,索性放棄,而在其他女人身上,更加放肆。
「醫院那邊傳來消息,老爺子的狀況不是很好,恐怕撐不過今年除夕。」溫贏又輕輕開口說道。
對面傅紹君突然厭煩的猛地一下擱下了手中的湯匙,白瓷湯匙撞擊瓷碗邊緣的清脆響聲,在空蕩的餐廳裡面尤其的清晰。
他粗暴的拿過餐布擦嘴,將餐布狠狠地摔在餐桌上,然後站起身子,居高臨下的望著溫贏,眼神凌冽生寒。
溫贏抬頭微微吐出一口氣,眼眸之中平靜如水,笑意款款,耐心的問道:「怎麼了?」
「這就是我越來越不喜歡你的原因!溫贏,你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掃興!」傅紹君踢開椅子,邁開大步朝著樓上走去,木製樓梯被他用力踩得咯吱作響。
不一會兒,溫贏聽見樓上傳來一聲驚呼,然後是房門摔響,女子扭捏嬌喘躲避的聲音,夾雜著幾聲哭腔:「大少爺……不要……我受不了了……大少爺您饒了我吧……」
溫贏垂眸,輕輕的抬手將手掌按在左心房上,用力的按了一下,心如止水。
管家踏著步子匆匆的從樓上下來,低著頭臉色不自然,想必是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內容,下樓看見溫贏依然還是那副漠不相關的樣子坐在餐桌邊上,兩個視線對視的片刻,管家略有些慚愧。
溫贏淡笑,當事人都不覺得羞恥慚愧,旁觀者倒是覺得了。
「管家,」溫贏起身,拿著隨身的手包出去,淡淡囑咐道:「讓大少爺緩一點玩,姑娘家身子沒他那樣經得住折騰,別鬧出人命到時候大家收不了場。」
「好的,少奶奶。」管家畢恭畢敬的回答。
溫贏上了車,並沒有像平常一樣吩咐司機去公司,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說出一個地址。
司機稍微愣了愣,提醒溫贏:「少奶奶,那是北城城郊,過去一趟需要三個小時。」
溫贏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將脖子上的圍巾往後挪了一點,眼眸未抬:「我知道。」
汽車在高速公路上平穩的駕駛,溫贏睡了大約兩個小時,迷迷糊糊的醒過來,聲音裡帶著慵懶疲倦,「這裡是哪裡?」
司機聽見少奶奶不同於平常的聲音,從後視鏡裡面窺看溫贏,自從他在傅家當司機開始,已經有四年多的時間,這四年期間,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少奶奶在處理公司的業務,她的聲音也永遠乾脆利索,很好會有這種倦意。
「快到了城郊了,少奶奶。」司機訝異歸訝異,但是只要是人,哪裡沒有疲倦的時候,少奶奶說不定也只是有些累。
溫贏聽見自己的聲音,也微微愣了片刻,印象之中,她已經好幾年沒有聽見自己這樣放鬆的狀態了,那還是在最初遇見傅紹君,她是一個三流艷星,每天想著法子製造花邊新聞,軟語儂言的,柔軟的身子彷彿天生沒有骨頭,時不時都掛在男人的身上。
那時候雖然愁出路,但是那卻是真實的她。
不比現在,練出來一身錚錚鐵骨,卻不知道該給誰看。19tkp。
出神之間,司機穩穩的停下了車,提醒說道:「少奶奶,到了。」
溫贏這才收回神思,透過陰暗的車窗望了出去,一片荒蕪的田地之間,北風嗚嗚吹得枯草翻飛,一座豪華的墓碑靜靜地臥在隆起的土丘之上,土丘被光滑的黑色瓷磚覆蓋,光亮可鑒。
那塊墓碑裡在田埂之間,本不寬闊的田埂被佔去了一大半的位置,主人家為了防止有人惡意損壞,竟然還在墓碑周圍拉了電網,標明危險。
溫贏隔著河道看了足足五分鐘,然後淡淡的收回了視線,低頭從包裡拿出一沓粉紅色的人民幣,吩咐司機:「找幾個人,將電網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