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路 39 無心之妃 文 / 與卿白首
「謝謝公主這麼好記性,只是,您還是說錯了,我現在已經不是什麼皇子了,我只是一個不知該何去何從的人!」薄唇輕動,慕容秋淡淡的說著,想起他剛剛那一箭,他自嘲道。()
「別裝樣子了,你是風炫國的人,會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說,懿軒是不是被你們捉去了?」白亦柔突然大發雷霆,拍著桌子站起來。也許動作幅度多大,她剛剛還在吃的東西,灑了不少出來。
「柔兒,你真的誤會他了!剛剛為了我們的事情,他已經被他的父皇追殺了,你就別這樣了。你要相信我!」莫瑤趕緊出來打圓場。歸根結底也是自己連累的他,莫瑤是在無動於衷。
「為了我們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你見過懿軒?」白亦柔的答應倒是很快,一聽她說正事,連審問都忘了,緊張兮兮的看著莫瑤。
「是!我見過了!」
莫瑤大大方方的承認。這也是無法掩飾的事實。他現在是真的很慘,也不知道白亦柔聽見這個消息,會不會又傷了身。
「那你為什麼不帶他回來?」白亦柔凝眉打量著他們,莫瑤那麼冷淡的表述,甚至讓她有些傷心,她的武功那麼好,她是那麼的本事,能把人家的皇子帶回來,為什麼不肯把他帶回來?是不是她一時糊塗,為了一個男人,把她們的正事都給忘了?
「我帶不回來,他現在不適合移動,我一個人也搬不動。說實話,柔兒,他現在很不好!」莫瑤雖然不心疼,但是這個時候,神色還是不自然了。他的傷可是真的,就算他再有本事,也夠他養一段時間了。
「什麼叫不好?莫瑤,你給我說清楚!他現在在哪兒?為什麼要你搬?是不是他們對他做了些什麼?」亦柔的手指狠狠的嵌入自己的掌心,聽見莫瑤這樣的人那麼形容他,她的大腦不由自主的勾勒出她最不想看到的畫面。難道他,真的忍心就這樣丟下她們母子麼?掌心的溫度突然提醒了她,她不能這樣傷害自己,肚子裡還有他的骨肉,他們的愛情。為了那個小東西,她也得保護好自己的身子。
張開一隻手,和著血水附上自己的小腹,亦柔突然感到了一陣揪心的痛楚。孩子,難道你還沒出生就要失去父親麼?她止住馬上就要掉下的眼淚搖了搖頭,她不能放棄,為了這個孩子不像自己以前活的那麼痛苦,她也不能放棄。
「柔兒,你先聽我說,首先,你得相信我,慕容真的沒做什麼。他是皇子,我也是今天知道的。而他現在確實受傷了,是風炫國的國君,他毒打了哥哥,而且還給他吃了藥,所以,他現在沒辦法恢復。現在就被吊在風炫國的水牢。」
莫瑤避重就輕的說完,臉上還露出愛莫能助的神情。她相信,不管慕容秋以前怎麼樣,他本質不壞,而且,就算他真的是壞人,也不敢怎麼樣,畢竟,這裡,他是唯一一個知道她到底有多大本事的人。只要他還想活著,就得老老實實的。
「帶我去!」亦柔聽完莫瑤的話,面無表情的說著,第一次,她這樣沒有情緒。不知道是因為太傷心,還是麻木了。只要他還活著,就萬事不怕的感覺,太恐怖了。
「對不起,我現在真的沒辦法了。」慕容秋想想自己處境,不住的搖頭,他現在不僅不是皇子,甚至還是他拚命追殺的對象,他拿什麼再回去?
回去,也是必死無疑。不要說他膽小,他現在才能活給自己,他不想這麼快就死。這大好河山,他還不曾見識,這世間太多新奇,都是他聞所未聞。他不想死的那麼不值得。
「哼,莫瑤,你給我個解釋吧。」白亦柔用鼻子哼著,打死她也不信這個男人會那麼好,跟著莫瑤回來,沒目的?這要她怎麼信?一個皇子,為什麼就這麼輕易的放棄身份?這裡會沒鬼?
她的疑心病向來很重,想當初要是她能多給莫懿軒信任,他們也不會浪費那麼的時間,心,永遠是最真實的。
「柔兒,解釋真的不用我給,你現在根本就沒辦法靠近水牢的。我們也是九死一生才逃出來的。」莫瑤搖搖頭,她老哥是怪胎,不會死,但是柔兒不是。要是她有點意外,可比老哥有事更慘。
「那你說,我到底怎麼樣才能進去?」白亦柔雖然臉是那麼淡定的表情,但是,天知道,她心裡比誰都著急。現在關在皇宮裡的男人是她的,別人在著急也無法跟她相提並論。
要知道,這個男人真的有事,那就等於是毀了他們一家,他失去的是生命,而她失去的是丈夫,最可憐的是肚子裡這個小寶貝,還沒出世就失去了美滿的家庭,失去了父親,還失去了一個性格開朗的母親。
「除了他喜歡的女人,他誰都會防著!」慕容秋對他還是瞭解的入骨。
風炫國為何這樣的男尊女卑,都是拜他所賜,在他的世界裡,女人就是動物,一種讓他寵,任他玩弄的寵物,在他眼裡,女人是一點威脅都沒有的東西。所以,不論天大的事情,他唯一不防的就是女人,尤其是他喜歡的女人,他是絕對不會有一絲的戒備的。
白亦柔低下頭思量,她要怎麼做才能救莫懿軒?緊緊捏著肚子上的衣服,她眼角冷了冷,孩子,對不起,娘親只好帶著你去冒險了。在心裡默念著道歉的話,亦柔顯得有些柔弱,她嬌小的肩膀到底能不能扛起這麼大的壓力,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越是這個時候,她越是不能犧牲朋友。
她們冒死陪她來尋夫,難道還要她們把自己的一生也堵上麼?她不允許,堅決接受不了!
「柔姐,你想做什麼?」絮兒輕柔的推了推白亦柔的胳膊,對她這般不言不語的情況,她打心眼裡害怕。
「你傻啊?她肯定又在哪兒想什麼餿主意呢唄。」清顏好像就是白亦柔肚子裡的蛔蟲,只要她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她就能洞悉一切。
想到白亦柔又犯傻,她真恨不得衝上起甩她倆耳光,奈何人家是為了自己男人,她也不好這麼狠,只是賞給她一記大大的白眼,算是出氣。
「柔兒,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他的近況,還是回去吧,回我們的軍營去,大家一起想辦法救他。」莫瑤突然擔心死了,這個女人啊,真是讓她操碎了心。莫懿軒也算是三生有幸了,能找到這麼愛他的妻,估計就算真的死了,他在黃泉路上也可以安心了。
「好,明日啟程,你們都給我會軍營去,但是,要記住了,不管他是生是死,你們都得給我滅了風炫!」亦柔這次倒是不迴避,站著了後背,她好像在宣佈遺言一樣大義凜然。
「柔姐,跟我們一起回去!這裡太危險了,難道你希望王爺一回來就要面對失去你的消息麼?」絮兒才不傻,只是面對一些事,她不想面對。
「絮兒,我知道你是擔心姐姐,但是,對不起,姐姐不能丟下他一個人,就算是死,我們一家人也要在一起!」亦柔的笑容那樣坦然,甚至會把所有的人的眼睛都晃得閃神。
只有莫瑤一個人,她的眼裡不是白亦柔的笑容,而是她老哥那副殺了她的表情。看來,這件事以後,她還是遠離這對癡男怨女比較好,要不然,這責任實在太多重大。
「白亦柔,你找打是不是?你一個女流之輩,還懷著孩子,要怎麼救他?還生死在一起,說的倒是挺偉大,就怕到時候人家沒什麼事,你先掛了!」清顏也恨,她恨這個女人為什麼會這麼癡情,這麼不珍惜自己。要知道,打仗是男人的事情,她們只要乖乖享受就行了啊。為什麼她非得給自己一個這麼大的包袱。
「呵呵,只要他說的沒錯,我就有辦法,但是,你們給我記住了,要是我死了,你們就得給我殺了他給我陪葬!」一看見慕容秋,她的怒氣就順著全身的血液衝上腦袋。最好他是真的學好了,那她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萬一,她真的有事,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你打算把自己送進去?白亦柔,你這麼做,對不對得起他?對不對得起你肚子裡的孩子?你這個瘋子。瘋子!」清顏情緒真的是過於激動了,拽著亦柔的肩膀狠狠的搖著。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把她給搖醒。
「我沒瘋,我要救我男人有錯麼?清顏,我現在的心情是你無法理解的,要是真的還拿我當朋友就按我說的做,我知道你們都有你們的本事,明天回去,不要讓軍營落入別人之手,早點來!這就是對我最好的照顧了。」
她這次算是鐵了心了。不要跟她說什麼大道理,她不管別人怎麼看,也不管他怎麼想,現在最重要的是能保住他的性命。自然,她也不是魚肉,不會任人宰割,哪怕丟了性命,她也會保護好自己的清白。她認定了,這輩子,她只是莫懿軒一個人的女人,別人,休想碰她一絲一毫,哪怕是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她也毫不在意。
「你是不是異一定要去?」莫瑤垂著眉角,看不出臉上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不管她到底是有多不願意,她也根本就阻止不了。
「對!」
「那我留下陪你。」這是莫瑤的底線,要是她真的有什麼事情,她這輩子也不會安寧,除去莫懿軒的折磨,她連自己內心的那關都過不去。
「不行,莫瑤,這次你必須聽我的。你已經被他們盯上了,要是隨我去,莫不等於去送死,這樣的傻事,我做不出來,也不會讓你去做。你們放心吧,我不是傻子,不會讓自己有危險的,你們要真的在乎我,就趕緊把內鬼給我揪出來,然後直接給我滅了風炫,亦柔在這兒謝過大家了!」亦柔表情凝重的彎下身子,只是臉上卻是異常的堅定。這次,她非去不可,除非莫懿軒來,要不然,誰也攔不住。
「我可以易容,你要是不讓我跟著你,那麼大家就誰都別去。你要我們眼睜睜的看著你去送死,想都別想!」莫瑤咬了咬嘴唇,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要不是莫家人對自己的能力太多隱匿,她現在也不用掙扎了。
「對啊,柔姐。要想我們放心的離開,你身邊怎麼說也得有個讓我們信得過的人!要不然,我們大家一起去算了,反正,來的時候我也沒打算活著回去。這樣也好,黃泉路上,咱們大家是個伴兒。」
「白亦柔,老娘這次可以聽你安排。但是,這個世界上我最信任的就是莫瑤,她要是不在你身邊,你就算用八抬大轎,抬老娘回去,也白搭。這次,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欠別人的。你自己看著辦。」
三個人面面相覷,她們真的不是有心要為難她,也不是事先商量好的,她們只是一群同樣有血有肉的人湊到了一起,面對白亦柔這樣的決定,她們能理解,但是卻不能贊同。這是她們最後的底線,如果亦柔還是認死理,她們只好把這貨給敲暈了,帶回去!只有活著,才會有可能嘛。
白亦柔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要她現在安靜的等著,是絕對不可能的。讓大家陪她一起去送死,也會讓她於心不忍。思量半天,她還是決定了。很是不情願的點了點頭,她真的很希望莫瑤會在某種特別的時候聽她的話。
只不過,現在想那些還是太遠了,要能進得去宮裡才好。若有所思的坐下身子,亦柔有條不紊的吩咐著。「明天一早,你們姐妹就要帶著你們的鏢頭回雪櫻,這個是北冥王府的信物,有了這個,你們就不難進入軍營,但是,你們倆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現在哪裡還有我們不知道的黑手。而莫瑤,你就跟著我去風炫國皇宮。咱倆要去闖闖那個龍潭虎穴了。」雖然說的頭頭是道,但是還是有一件事難道了她,她到底要用什麼理由才能見到風炫國君?難不成要她直接跟他說自己是來救莫懿軒的?
「公主可是為了怎麼見他發愁?」慕容秋雖然身上還流著他的血脈,但是這個時候,根本就不是討論兒女私情的時候,要是任由他這般折騰下去,受苦的可是風炫千千萬萬的百姓,他們都是最無辜的。他真的不忍心。
「哼,難不成你會有什麼高見?還是想先給他點暗號,讓他等著我們去上鉤啊?我還真不信,你有這麼好的心。」亦柔的眼神孤傲到讓他都難以理解,她那種輕蔑的口氣已經讓他很受傷了,為什麼還要帶著那種不屑的態度?
難道他出生在這裡,也算是他的不對麼?
「如果公主這般不信我,我說了也沒用。在下只想預祝公主馬到成功了。」慕容秋也是一肚子氣,他放著好好的皇子不做來受罪,真是自找的。他現在都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又沒人問他,自己何必要討她的嫌棄啊。
「這位公子,雖然小女子不知道你們之間以前有什麼事,但是,還請公子看在柔姐姐是為了自己丈夫的份兒上不要跟她一般計較,有什麼好提議,說出來大家商議一下,她現在完全是被急昏了頭,絮兒定當一輩子不忘大恩大德。」絮兒媚眼輕垂,語速緩慢的說到,她能為白亦柔做的,也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圓場了。
是敵是友,她絮兒說了不算。可是,亦柔也不能一棒子打死一船人啊,萬一他的辦法真的是個有用的呢。她不希望她的柔姐姐為了這件事發愁。
「喏,這是我隨身的物件,長著麼大了,一直在我身上,你要是想見到他,就拿著這個去吧。」慕容秋話說得不多,只是把東西扔到了桌面上。
一塊通體透明的玉牌,上面極其簡單的寫著一個娟字,而左右,則各圍著一龍一鳳。看的出來,這塊玉牌的價值,無價之寶都不足以形容了。
「你都是被人拋棄的人了,綁架你?你認為我會那麼容易見到他?只怕還沒見到他本人,我已經被人抓起來了。」拿起玉牌掃了掃又扔了回去,白亦柔拿眼睛不時的撇著。這叫什麼辦法?簡直就是廢話。
「我有病!就你這麼笨,還去啊?我看你是去送死的吧。」慕容秋捶胸頓足的說著,他怎麼就腦袋長包了非要幫她呢,這個女人的丈夫死不死跟他有一毛錢關係啊?好在當初莫懿軒把這個麻煩給收了,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日子還有沒有希望。
「柔兒!」
「白亦柔!」
除了絮兒,其餘的兩個女人都是江湖上的老手,對於他這個舉動,對於他的做法,她們都猜透了幾分,只有這個笨的要死的女人,還嫌棄人家。這真的讓她們有點汗顏了。平時看她也不這麼笨的啊。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真的想老話說的那樣?憤怒會讓人失去理智。
「幹嘛?你們今天的默契不是好的一回了,我知道,不用強調!」白亦柔現在就像一個罵街的潑婦,見誰跟誰發火,看誰不順眼,她都想損兩句。也許是心情太多著急,也許是因為,她實在不想看見自己的好朋友跟他糾纏不清。
她要救莫懿軒,但是,她不希望別人幫忙,更加不想讓他幫忙。
「你難道想去讓他娶了你麼?別忘了,你肚子裡還有個小的呢,這個是你們母子最好的護身符!」花清顏對著玉牌唏噓不已,這可是多大的禮物啊,要是她真的不要,她倒不介意收下。要知道,把這東西拿出去賣了,那可不是首富那麼簡單了。
「嗯?等等,我想想。對啊!我可以說自己是去找他的哦。反正,他也不在宮裡,不怕穿幫!好,這個辦法挺好!」白亦柔突然從清顏的手裡把玉牌搶了回來,放在手心裡來回的摩挲著,有了這個東西,真的不怕進不去嘍。
「剛剛還說人家的辦法不是什麼好辦法,你還不趕緊給人家道謝?」手裡的寶貝就這樣被人搶走了。清顏的心裡還真的有那麼點的不舒服,要知道,她可是天生的財迷,一看見什麼值錢的物件,她的眼睛就放光的。為了莫懿軒,那麼稀世的物件都只能瞧瞧,她心不甘啊。
「等我回來再說也不遲,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你們啊,都長個心眼吧,別讓人騙了還給人家數錢就行。好了,就這麼定了,明天一早見,我上去休息了。」留給她們一個好像沒事的背影,亦柔提著裙擺就這樣一步一步的離去。
堅定的背影下,隱藏的到底是多麼不安的心,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她現在急切的盼著天亮又害怕天亮。這種矛盾的心情徹底把她撕成了幾半。回到自己的房間推開窗戶,看著天上點點的繁星,她喃喃自語的說著。「你要等我,我這就來。不管上天入地,你都要等我!」
這一夜。大家幾乎都是一夜沒睡。心中各自有著心事,她們都忐忑的等著今天的到來。成敗與否,命運該何去何從。都是她們思考的範圍。而最讓她們擔心的就是白亦柔,她今天到底能不能順利的去,能不能獲得他的信任,都在今天。
當第一縷陽光俏皮的射向房間時,眾人的房中都已經空空如也,而小小的客棧下,正聚集著俊男靚女。一雙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都在白亦柔的身上來回的打量著,這個女人,果然是妖孽!
平日裡一直光澤的臉龐被一塊似透非透的輕紗掩蓋著,只留下一雙憂愁滿是的眸子,眉間那一簇嫣紅像鮮血,更像一隻等待人品嚐的罌粟。一身粉色的打扮讓她在神秘之中還夾雜著一絲俏皮。本就讓人羨慕的身段經過她精心的打扮更加美的不可方物。此情此景,真的不像人世該有的,此人之應天上有,人間更能見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