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53一拍兩散 文 / 方嫣
「醫生，病人怎麼樣了？孩子有沒有事？」凌昊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急切的詢問。
醫生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一直跟著的路人甲，皺著眉罵道：「你們是怎麼回事？兩個大男人都看不住一個孕婦？你們不知道孕婦是不能摔倒的嗎？」
凌昊倏然間渾身一僵，顫著音問道：「是不是……沒能保住？」
醫生瞥他：「知道怕了？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兒戲，大的小的都沒事，只是得靜養一陣子，你們真的是運氣很好，之前送進來的那一個，聽說是雙胎，最終都沒能保住，哭得幾乎要把醫院給拆了。」
凌昊聽得一愣，這醫生說話，能把人的心臟嚇得跳出來。
不過他還是很高興的聽到這個消息：「謝謝你，醫生，謝謝你。」
醫生白了他一眼，搖著頭走掉，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完全都不懂得愛惜人。
路人甲聽說那個漂亮的孕婦沒事後，放下一顆懸著的心來，他把關妍的東西遞給凌昊說：「既然那位小姐沒事，那我就放心了，東西給你。」
凌昊接過，再一次深深的道謝：「真的非常感謝你，如果不是你，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不客氣，只是舉手之勞而已。」路人甲裂嘴笑笑，揮手而去。
有護士從急症室內出來：「凌先生是嗎？關小姐想請你進去一下。」
凌昊偏頭，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不轉回普通病房？急症室是不是急救用的嗎？」
護士笑笑說：「一小會沒關係，反正裡面正在清理，關小姐說有很緊急的事情，請你進去一下。」
凌昊點頭，拿著關妍的包掀開遮擋布進去。
關妍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周圍有護士正準備幫她過床。
凌昊進來時，關妍側著眸朝他看了眼，淡淡的，不帶任何的情緒地，看了一眼。
護士幫關妍過完床以後，凌昊站到床邊，蹙著眉問：「怎麼會這樣？陸堯呢？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讓他知道？」
關妍緘默良久，抬起澄澈如冰的眸子看著他說：「凌昊，幫我轉院。」
「轉院？」凌昊訝異：「為什麼？」
他才走了半小時而已，這半小時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別問。」關妍的語氣很淡，蒼白的臉上，是一種頃湧而出的絕望，她想了想，補了句：「幫我就別問，我想告訴你的時候，我會告訴你。」
「可……陸堯怎麼可能會找不到你？」這種時候，他還敢把關妍藏起來，他會死得很快。
「他……自顧不暇。」關妍閉了閉眸，蒼涼一笑。
爾後，又說：「你幫我馬上轉院。」
「關妍……」凌昊為難，她這真的是強人所難：「黎阿姨明天就動手術了，你如果一聲不吭的走了，她怎麼能安心做手術？」
「我沒有辦法來了。()」關妍的臉映在凌昊的眼裡，又回復那個冷漠如冰的模樣。
凌昊看看她，又看看她，歎了口氣。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明白她為什麼一定要轉院。
「我以後會告訴你的。」關妍看出凌昊滿腹疑問，可她自己尚未整理清晰，無從去說。
簡媚要陸堯，就要吧，她給她，全部都還給她好了。
她累了，不想再爭搶下去。
婚離了，然後告訴他，孩子也沒了。
一拍兩散。
最好不過。
……
關妍順利的轉了院，躺在床上保胎，一聲不吭。
凌昊雙手環胸，沉默的看她，許久過後，才壓著眉低頭對她說：「關妍，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關妍微微翻轉過身，用手撫了撫腹部，又背過身去，拒絕回答的態度很明顯。
凌昊的眉頭愈加的糾結，他最討厭的就是她這個死臭脾氣，可他還是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耐著性子問道：「關妍，你要生陸堯的氣，也要告訴我原因……」
手邊電話響起，他低眸看了眼來電，居然是陸堯，看了看背著身的關妍，他還是轉身接起：「陸堯？你在哪裡？」
陸堯站在婦產科的病房門外，低著眉握著手機：「凌昊，我在醫院，簡媚流產了，我這兩天都不會回去，你……找一下關妍。」
「流產？」凌昊一怔，為什麼都突然就發生流產的事情了？
兩秒之後他才愣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她腹中的胎兒呢？」
陸堯沒吱聲。
凌昊從他的靜默不語猜到了答案：「她現在怎麼樣了？」
「不太好，我不方便多說，就這樣吧。」陸堯不待凌昊多說，便切掉了電話。
凌昊正想問他是不是跟關妍吵架了，無奈他都還沒開口，電話那邊便傳來了冷寂的嘟嘟聲響。
關妍由此至終都未發一言，蜷縮在被窩裡，臉部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寂。
這個電話，徹底的斷了她心中的一絲牽念，所謂愛情，也不過如此。
「凌昊，幫我找找慕白。」
凌昊剛收好電話，便聽見身後傳來關妍無波無瀾的聲音，他愣了一下，緩緩的回過身去看著這個回復冷漠如霜的女子。
他幾乎以為，他又看見五年前那個身心受創的關妍了。
「你要知道的，都會知道。」關妍動也不動，側著眸看定牆壁上的某點。
她要知道的，都會知道的。
「關妍……」
「求你。」關妍斂了斂眸，往被子裡埋了埋，吐出的兩字，逸滿疲憊。
凌昊對她的要求，一身無從抗拒，他不喜歡她冷冰冰的個性，但他更不想聽到她這了無生氣的哀求。
他點點頭說：「好。」
慕白接到凌昊的電話，馬上就趕到了醫院，剛推門進去，都還來不及開口說話，兩個便衣警察便跟隨而至。
「關小姐是吧，我們是朝陽派出所的警察。」兩個警察從身上掏出警官證朝半躺在病床上的關妍揚了一揚：「現懷疑你與一起蓄意傷人案有關，需要你協助調查一下。」
凌昊一聽，連忙上前詢問：「傷人？警官先生，這是不是有誤會？」
兩位便衣中其中一位年紀較大的刑警皺皺眉，略為嚴肅的回頭對凌昊說：「不是誤會，事發現場有很多目擊者，他們都看到了是這位小姐動手打了傷者，傷者才會滾下台階，導致胎兒不保。」
關妍似乎早已猜著這樣的結果，以簡媚這種個性，有機會還不把她往死裡整？
她臉色沉鬱的半撐著床坐起來，斂了斂眸，然後迎著警察的視線，淡略的開口：「我是關妍，是我動的手。」
兩警察交換了一下眼神。
慕白一直薄唇緊抿著沒開口，他來這邊之前，已經去過醫院，陸堯也親口證實，是關妍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