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亂天下 第73章 進入邪教 文 / 藍緋菊
看黑人動作麻利的翻轉著烤肉,慕宣更是饞得口水直流,可偏偏自己又不會,不能上前幫忙,只能在一旁乾瞪眼。直到黑人將粗鹽一灑,她就一個箭步衝上前奪下一隻,可看著手中一整隻雞,又泛起了愁……
「給。」赫連星倒也大方,見狀摸出一把隨身攜帶的小匕首,遞給了她。
慕宣接過,開始在雞身上動起了刀子,看在赫連星主動遞刀的份上,也好心的替他切了一份,「來,來,一人一份,黑人大哥,不好意思,你們就自己分吧。」
將雞分成了四份,一份遞給赫連星,換得他真心一笑;一份遞給銀狼,換得他感動的眼神;一份遞給司徒靖,只換回一句謝謝。
不過,慕宣也沒氣餒,分完一屁股坐回地上,開始了她的狼吞虎嚥。
吃完,才發現司徒靖直盯著她看,順手摸了摸臉,疑惑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司徒靖終於出現了第二個表情,眼角抽了抽,忍俊不禁的開口:「剛才沒有,現在有了。」
「啊?」慕宣疑惑,見赫連星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又想抬手去摸,卻被赫連星一把攔下。
「你啊,怎麼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赫連星的聲音裡有著無奈,有著妥協,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不知從那裡變出一塊手絹,輕柔的替慕宣擦拭著臉上的油漬,末了將手絹遞給她,「擦擦手。」
慕宣正沉浸在赫連星難得的溫柔之中,聽聞這麼一句,低首一看,嘴角也抽了抽。
悲催的,她吃完忘了洗手,滿手的油漬居然還往臉上招呼,真是無法想像。
抬眼偷瞄著正義美男,見他並沒有露出厭惡的神色,才暗自呼出一口濁氣,該死的,怎麼將形象問題給忘了!
之後,慕宣一直沒敢再亂動,生怕自己再做出些什麼有損形象的事情,可是雨還在下啊,人也是閒啊,一閒嘴巴就管不住啊……
眼巴巴的瞅著山洞裡的一群悶葫蘆,慕宣很糾結,難道真要這樣坐等雨停?
事實證明,無聊能打敗一切潛在因素,包括有損形象!
「那個,說說話吧。」慕宣小心翼翼的開口,實在是山洞的氣氛太過詭異,靜得連呼吸聲都能清楚聽見。
「夫人想說什麼?」赫連星還算給面子,好心好意的回了一句,卻雷得慕宣半死。
「夫……夫……夫人?不是小妾麼?」
「咳咳……」司徒靖很不自然的一聲輕咳,用拳頭抵住雙唇,以防自己爆笑出聲,這女人真——奇特!
赫連星眉眼狠狠一抽,表情不明的瞪著慕宣,「夫人想當小妾?」
「呃……」認真想了一下這個問題,慕宣很明確的表示,「不想。」
「那夫人想說什麼?」
這下輪到慕宣狠抽嘴角了,想說什麼?她要是知道說什麼,還會找這麼無聊的話題開口?
看了看旁邊的司徒靖,自動自覺的向那邊挪了一下位置,卻在赫連星陰霾的眼神下,又再次挪回了原位,委屈十足的開口:「美男也不給泡,你總不能讓我乾坐著吧?」
『泡』是什麼意思赫連星不懂,可也能猜出個大概,臉色黑得與包公有得一拼,硬從牙齒縫裡蹦出幾個字,「夫人就這麼閒不住?」
「算了,當我沒什麼也沒說。」低頭數螞蟻,慕宣現在非常後悔告訴赫連星那番話,搞得防她跟防什麼似的,難道她就長得這麼像招蜂引蝶的人?不自覺的摸摸臉,嘀咕道:「難道,長得美也是一種罪?」
「撲哧……!」
抱歉,正義美男沒忍住,愣是笑了出來,見眾人都盯著他,臉上也染上的紅緋,學著慕宣的模樣低頭刨土堆,只是嘴角的笑意怎麼也掩蓋不去。
看了看慕宣現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臉,赫連星還是覺得礙眼,這女人都這幅模樣了,怎麼還能惹人注意?難道,真得將她藏起來才行?
寬大的衣袖掩蓋下,小白直翻白眼,這女人太惡劣了!
剩下的時間就在眾人各異的心思中度過,終於,外面的雨還是停了……
大概是有了避雨的深厚情誼,赫連星居然邀司徒靖同行,更奇怪的是,那個沒有一絲表情的男人也同意了。
而實際情況是,再次上路時,赫連星發現他們走的是同一條路,才假意邀請司徒靖同行,誰知,那男人居然答應了。
赫連星那叫一個悔不當初啊,可又有什麼辦法吶?
於是,本就壯大的隊伍,又多了一人。
馬車上——
慕宣兩眼不離正義美男,看得人家正義美男臉頰染上紅暈不止,還氣得赫連星臉色大變,箭眸如利刃足矣把她凌遲,全身更是散發出危險的信號。對此,慕宣一概無視,小臉上是魅惑的笑容,眼神卻是忽閃著清澈與狡黠,讓人根本無法將她和淫蕩一詞畫上等號。
「抱歉,賤內不懂規矩,越距了。」對司徒靖抱歉的笑笑,轉頭對上某女時滿臉已如籠寒霜。伸手拉就將她攬入懷中,一把扣住了她的脈門,低聲警告,「女人,你最好給我安靜點,否則我就廢了你!」
在司徒靖看來,兩人更像是在耳鬢廝磨,不知為何心裡竟生出一絲不舒服,遂將頭轉向了窗外。
「你不會,你還指望帶回天命之女,助你一統天下,怎捨得殺我?」慕宣的話,猶如投下一顆巨型炸彈,一下子將邵赫連星炸蒙了。
「你,你都知道了?」聲音隱隱有著顫抖,這是赫連星第一次知曉害怕,若曾經只是害怕失去皇位,如今更是害怕失去她。
慕宣抬眼直視著赫連星暗藏不安的冷眸,緩緩地靠近,直到鼻尖觸上鼻尖才停下,「是啊,我早就知道了。」
或者應該說,她早就料到了,在醉仙樓再次相見的時候她就料到了,那樣勢在必得的眼神,讓她想忽視也難。剛開始或許是他的大男子思想在作祟,後來是『得伊人者得天下』驅使,再後來——
不知何時,原本的目的好像模糊了。
若她所料不差,他原本的計劃應該是:讓她愛上他,死心塌地的愛上他,成為他手中的棋子,一把一統天下的利刃。所以,這一路上他才盡可能發的收斂自己的脾性,依舊扮演著笑面虎的角色,甚至不惜上演色誘,以達到他的目的。
他很成功,她的確愛上他了。
在他吻上她的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在明知他居心不良的情況下,她的心已經莫名其妙的背叛了她,僅一瞬間就徹底的淪陷了……
很可笑,也很可悲。
這群男人每一個接近她都是帶著目的的,東方麟是利用她離間東方羽和東方梟的關係,讓東方梟能為他所用;而東方瑞就在其中穿針引線,推波助瀾;東方羽更是將計就計,將所有人都算進了這盤棋裡;赫連星更甚,如此不擇手段的利用一個女人,不止要她成為他的棋子,更是連心也要一起利用,不失為梟雄中的典範。
呵呵,來到這個異世,在尚未可知的情形下,她就已經注定了被利用。逃也逃過,躲也躲過,既然怎麼都無法離開這盤棋,她又怎能甘心成為一顆棋子?一顆隨時都可能被人丟棄的棋子?
「你難道忘了我之前說的話了嗎?我,不可能屬於某個男人,只有男人屬於我。」美眸挑出邪魅的弧度,既然不能忘情,就陪她一起沉淪吧。
清睃俊朗的俊臉頓時變得沉重,就連一貫的假笑也無法維持,雙眸海般莫測,偶爾一閃,精光迫人,霸氣外露。
慕宣知道,這才是他的真面目,終於連假面具也難以維持了嗎?
「你,只能是我的,如果不能得到你,我寧願毀了你!」一字一頓,陰冷的話語彷彿凝結了空氣,眸底的精芒不容忽視,濃濃的佔有慾更是充斥其中。
慕宣無奈的翻著白眼,看來這個男人還是搞不清楚情況,當他們將她拉入這盤棋時,她這顆不安分的棋子就注定了會為他們製造麻煩,擾亂棋局還是小的,她還要擾亂下棋者的心,讓這盤棋永遠不能朝著預定的軌道前行。而這其中的美男,就當是附送她的戰利品吧!
打定主意,手腕翻轉,在赫連星震驚的神情下點了他的睡穴,讓他平躺在靠椅上,才撤去週身的小型結界。
這個司徒靖武功不錯,不使點花招剛才定能聽見她和赫連星的談話,她還想扮演弱女子呢,怎麼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錯。
「窗外的風景有這麼好看嗎?」不知何時,慕宣已來到司徒靖身旁,他一回頭就正好對上她戲侃的眼神。
「你何時過來的?」餘光掃了一眼赫連星,心中有了一絲警惕,她居然能夠悄無聲息的來到自己身旁,與生俱來的警覺讓他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就在你失神的時候啊!」伸出一隻小手撫上上了他的俊臉,嗯,手感不錯。
「請夫人自重!」司徒靖面上一冷,轉頭避開慕宣的小手,眼底厭惡一閃而過。
慕宣看了看揚在半空中的小手,只笑笑便放下了,緩緩靠近那張俊臉,幽幽的道:「人家不是什麼夫人,我是被他強搶回去的,人家還沒有成親……」
伴隨著慕宣的靠近,一股幽香衝進了司徒靖的鼻腔之中,眼中有著瞬間的失神,「請,請姑娘自重。」
「切,真不經逗。」慕宣撇撇嘴,撤回了原本的位置上。
在慕宣離開的瞬間,不自在的感覺消失了,可司徒靖的心居然生出一絲不捨,鼻翼間似乎還殘留著那股馨香,俊臉不禁微微一紅,「姑娘方才說,你是被鶴公子強搶回去的,能否給在下說說是怎麼回事,或許在下能幫上點什麼。」
「真的嗎?」假意用絲巾擦拭著眼淚,實際是為了遮住惡作劇的笑意,「鶴星本是我們鎮上的惡霸,只因看上了小女子,才將小女子強搶回去,小女子家裡沒錢沒勢,只能任人欺凌……」
「難道官府就不管嗎?」
「鶴星有權有勢,和官府裡的人也是熟識,根本就沒人敢管。」
「真是太可惡了!」司徒靖氣得咬牙切齒,正要說些話安慰慕宣,卻忽的瞧見她眼底閃過的狡黠,陡然反應過來,「你撒謊!」
司徒靖頓時冷靜下來,仔細回想認識的點點滴滴,這鶴公子談吐氣質皆是不俗,怎可能是她口中的惡霸?還有,自相識以來,鶴公子對她寵愛有佳,何來欺凌一說?
「哎呀,被你發現了。」慕宣也不在意,眨眼一笑。
司徒靖迷惑的望著眼前的女子,世上怎會有這樣的女子,一張平凡至極的臉上是孤傲與嫵媚,眼眸卻清亮如明珠,不時透出的點點靈氣和狡黠,讓人根本無法判斷她何時是真,何時是假……
「你別這麼看著我,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一下子湊近司徒靖,慕宣笑得奸詐無比。
「沒,沒有。」司徒靖不自在的閃躲著,心底卻十分懊惱,自己怎麼像個登徒子似的盯著人家姑娘看?
「那你喜歡我嗎?」慕宣猛然將唇湊在了他的耳邊,輕佻的輕舔了一下他的耳垂,見古銅色的肌膚染上晶瑩,在陽光下閃動著一顆顆小星星,更是興味十足。
「身為一個姑娘家,怎可隨意親吻男子,還問出如此不知廉恥的話?」司徒靖的全身忽的冷冽下來,怒叱道。
「我不知廉恥?」慕宣微微蹙眉,將巴掌大的小臉湊到司徒靖面前,指著自己驚訝的問道。
「哼!」司徒靖很有骨氣的將頭轉向一旁,堅決不對上那雙蠱惑人心的美眸。
「好!很好!」慕宣氣極反笑,這是第二個說她不知廉恥的男人了,那她就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不知廉恥。
『咚!』的一聲,慕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倒司徒靖,學著赫連星剛才的招式,一把扣住了他的脈門,在對方防備以及震驚的眼神中,狠狠的吻上了完美的唇形,肆意輾轉,輕咬,發洩著自己的不滿。直到嘗到了一絲血腥味,慕宣才停下暴躁的動作,一遍又一遍輕舔著傷口處,如蜜蜂採蜜一般將滲出猩紅吸吮下肚。
馬車外,銀狼眼中劃過一絲痛楚,遂即又堅定如初。
「怎麼樣?被不知廉恥的女人強吻,是不是很想咬舌自盡?」指尖拭去他唇角餘下的血跡,伸出丁香小舌一舔,眼神嗜血,笑容邪魅,氣息張揚,平凡的小臉瞬間變得神采飛揚,竟讓司徒靖有些閃神,彷彿平靜的水面上盪開一圈圈漣漪,心底早已不復平靜。
絲毫也不在意慕宣此刻正扣著他的命脈,也不在意她壓在自己身上,司徒靖迷離了半響,才喃喃道:「為何要如此糟蹋自己?」
「什麼?」慕宣愣了一下,抬起明媚的眼直視司徒靖,眼神在空中大戰三百個回合後,才明白對方的意思,「這不叫糟蹋,喜歡的就得自己去爭取。」
「你喜歡我?」有點迷惑,有點心動,曖昧散播在車廂裡,越想驅散,越是濃烈。
「是啊,難道你不喜歡我嗎?」慕宣的唇始終停留在對方的唇間,輕輕呢喃著。
酥酥麻麻的感覺席捲了司徒靖所有的感官,掙扎了半響,終究抵不過內心的感覺,「喜……歡。」
誰知,這一承認,就種下了一生的情毒。
「你為什麼喜歡我?」他們昨日才認識不是嗎?她喜歡自己什麼?
「嗯……」慕宣坐直身子,用食指輕輕敲點著自己的櫻唇,蹙眉沉思著,完全不清楚自己的舉動有多麼誘人犯罪。
司徒靖維持著後仰的姿勢,狠狠的嚥了嚥口水……
「我知道了!我喜歡你,是因為你夠特別,有一股脫俗的氣質,有一顆真誠的心,有才華卻不張揚外顯,反正就是覺得和我很像,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末了,認真的點了點頭。
司徒靖嘴角直抽,他怎麼覺得她不是在誇他,反倒像是在誇她自己?稍稍坐起身子,餘光正瞥見昏睡的赫連星,粗眉忍不住堆積起來,「那他怎麼辦?」指了指昏睡的男人,語氣裡有了一絲醋意。
「哇塞!你是在吃醋嗎?!」沒想到自己居然能讓正義美男變臉,慕宣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尖叫起來,見他雙頰染上不自然的潮紅,心中成就感十足,輕笑道:「不用管他,到了洛陽我就會離開的,到時候我們在武林大會會合。」
「你自己能行嗎?」星目浮上一絲擔憂,「他身邊的黑衣人全是高手,就連我也不敢保證能毫髮無傷的離開,他會放你走嗎?」
「這個你就甭擔心了,山人自有妙計!」慕宣神秘一笑。
「這……好吧。」司徒靖沒有多問,竟憑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從這群黑衣人手上帶走慕宣,而她如此篤定的說到洛陽會離開,應該早就安排好了,他也不好再多問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好像很相信她,也相信她有這個能力,這是一種奇怪的直覺。
過了很久,見司徒靖沒有再說話,慕宣自報姓名,「我叫慕宣。」幸好東方羽公佈天下是伊人,不然她連自己的名字也不敢用。
「我叫司徒靖。」
「我知道。」
「你知道?」
「你不是同赫連……自我介紹了嗎?」最後一個『星』字被慕宣險險的吞回肚子裡。
「嗯。」司徒靖不自然的頜首,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慕宣卻不管這些,悠悠自得的靠在他胸前呼呼大睡,完全將當做現成的抱枕。
司徒靖面色幾經變幻,最終還是忍下推開她的舉動,閉目養神。
馬車還在繼續前行,直到進鎮投宿時,赫連星才醒過來,陰霾的眼神掃視了兩人一眼,逕自下車離去。
是夜,一輪彎月高懸在夜幕之中,晚風習習吹拂,撒下一片安逸祥和的氛圍,如此良辰美景,慕宣自然不會辜負,貓著腰靜悄悄地竄出房間,打算去尋找她的下一個目標——正義美男。
計劃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夜色之下那一襲孤寂的背影,硬生生止住了她的腳步。
赫連星好像並沒有發現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可慕宣的腳再也無法邁動分毫,或許是他此刻的孤寂,或許是他週身溢出的悲傷,她不清楚,只是心底的某根弦被觸動了……
他這樣的天之驕子,也會有煩惱嗎?
孤寂她可以理解,這便是所謂的高處不勝寒吧,可他的悲傷又從何而來?
許是心底那一絲不忍,慕宣放棄了原本的計劃,上前搭訕,「這麼晚不睡,是在等哪家姑娘主動爬牆,還是在等天下掉下個林妹妹?」
赫連星一頭黑線的轉頭,爬牆,這種事只有這女人才幹得出來吧?!
「你呢,半夜不睡溜出來作甚?」
「呃……」這算不算自找倒霉?她總不能說自己半夜起來上茅房吧,這理由三歲的小孩也不信,有穿得這麼整齊上茅房的嗎?
「你打算偷跑?」赫連星挑眉,以她的武藝若想離開,沒人能攔住吧,有必要半夜偷跑這麼下作?
「啊呸!」非常不給面子噴了對方一臉唾沫星子,「老娘需要偷跑嗎?不就是半夜睡不著,出來溜躂一下,看能不能遇上美男爬牆。」
「你倒真懂得怎樣激怒我。」心底的一絲溫馨被瞬間驅散,陰霾陣陣來襲,這個該死的女人!
「吶,別想轉移話題,還沒說你為何半夜不睡?」見情形不對,某女立馬轉移注意力,先下手為強。
「你認為呢?」若不是這個女人的一席話,他會這樣煩惱嗎?若以前他還可以強將她帶回北燕,可現在他真不確定自己是否有能力帶走她,若是下藥,這女人只怕早有防範,一個不慎很有可能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他現在是進退兩難。
「那個,天色不早了,洗洗睡吧!」突然有些逃避這個話題,慕宣抬頭望了望天,打算直接閃人。
心緒不定的回到房間,正要關上房門,卻驚見站在門前赫連星,「你,你怎麼跟上來了?」自己居然沒發現,看來感情這東西當真害人,判斷力和警覺性都會下降。
無視慕宣瞬息萬變的神色,赫連星逕自踏入屋內,淡淡道:「我同你睡。」
「哈啊?」正要發飆的某女,直接被雷在原地,她好像不是出去偷這廝的,怎麼將他偷回來的?腦袋好亂……
「好了,睡覺,別愣在那裡犯傻。」掌風一掃,門就自動關上,扛起仍在愣神的女人丟回床榻。
俊軀附上,狂肆的吻隨即落下,勾引著丁香小舌與他深深糾纏,難分難捨。
手也沒有閒著,順著凹凸有致的玲瓏曲線一路下滑,探入衣裙,覆上讓他為之瘋狂的神秘樂園,一場纏綿激情的歡愛就此上演……
夜色正濃,燭光搖曳,滿室春色。
激情過後,赫連星緊緊的擁抱著懷中沉睡的人兒,抬手撕下她臉上的人皮面具,細細描繪著她精緻的輪廓。晶瑩的小臉上還殘留著激情後的迷人緋紅,紅唇微嘟,顯得即可愛又引人犯罪。
赫連星只感覺剛消停的**,又有再次抬頭的跡象,強忍著體內流竄的邪肆慾火,雙眼癡迷的著看著懷中的女子,一夜未眠……
第二日,因赫連星有意改變路線,司徒靖只能同他們分道揚鑣,雙眼不捨的望著慕宣,卻被赫連星有意阻隔了。
慕宣遞給司徒靖一個暗示性的眼神,揮手與他告別,心底腹誹:該死的赫連星,就算你再怎麼改,洛陽還是必經之地,老娘怕你作甚!
一行人繼續趕路,司徒靖因不放心慕宣遠遠的跟著,卻被赫連星有意派出去的人擾亂了,最後失去了佳人的蹤跡。萬般無奈之下只能調轉腳步,直奔武林大會而去……
眼見離洛陽越來越近,慕宣的心情也越來越好,以至於對某男偶爾的挑釁行為也給予了大度的忍讓,讓赫連星根本搞不清楚,這個女人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就這樣,又是一天的顛簸,夜晚,一行人來到了洛陽城外一家客棧。
慕宣才下了馬車,伸了伸僵硬的胳膊腿,抬起頭,看著客棧招牌,嘴角上揚。
剛進入客棧,慕宣就被大堂裡那一襲艷紅吸引了全部的視線。
「妖邪……」口中呢喃著,就要上前,卻被赫連星快一步攔下了腳步。
「小軒!」妖邪聞聲,快速轉身,視線正對上那一雙明媚的雙眸。
看著這個陣勢,赫連星眸中一片冷意,他也想不明白,中間是那一環出了錯,妖邪怎會知曉慕宣是被他擄走的,而且還特地在此等候。
「你要跟他離開?」赫連星回首,望著慕宣認真的問道。此刻,她的態度才是關鍵,若她自願跟自己走,妖邪也莫可奈何。否則,即使拚個魚死網破,自己也不可能帶走她。
心,彷彿被什麼狠狠的撞了一下,很痛!
慕宣垂眼,不敢對上赫連星眼底的脆弱,她害怕自己會心軟,這個男人分明是霸道的,可是對自己,他卻從未行使過他的權力。她不知,他為何會對自己用情至深,就像她不清楚為何見到他受傷的眼神,心會壓抑得生疼……
慕宣的沉默,在赫連星看來就是默認,『她果然要離開』。心,因這個認知猛地的揪緊,似乎快要窒息了,他卻還是強迫自己笑著。
「我知道自己留不住你,或許在你說出那番話時,就明白了。我想要不在乎你,可是我辦不到,即使我能夠強迫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你,也無法強迫自己的心不去在乎你。為什麼?我為什麼會遇上你?你為什麼總能牽引我的視線,影響我的心緒?」
赫連星自語般的述說著,突然他衝到慕宣面前,雙手如鉗掐著她的臂膀,疼得慕宣緊皺眉頭。
「放開她!」擔心赫連星會傷到慕宣,妖邪一個閃身出現在兩人身邊,指尖運起五分功力,狠狠的擊向赫連星的手背。
若是平常人,這一下即使不殘廢,短時間內手也無法正常活動,可赫連星只是悶哼一聲,硬生生的接下這一擊,手背已然青紫,卻一點也沒有放鬆對慕宣的鉗制。
「別!別傷害他!」眼見妖邪又要進行二次攻擊,慕宣連忙喝止。
「大膽,竟敢傷害我們公子!」原本驚愕於妖邪的武藝,黑人集體愣在那裡,可如今見自己主子受傷,立刻回神,集體攻向妖邪。
場面出現了一時的混亂,大堂裡的桌椅,全成了戰鬥下的犧牲品,不肖片刻,便再無一樣完整。
知道那群黑人根本傷不了妖邪,加上還有銀狼在,慕宣一點也不擔心,回頭對著赫連星認真的說道:「赫連星,我是不可能跟你離開的,既然不能分享,就放手吧。」
赫連星一直笑著,好像手上的傷,同客棧裡的爭鬥跟他毫無關係,雙眼只是盯著慕宣看,彷彿想要穿透她,看清她內在的分佈。
漸漸的,那悲涼的笑意,在慕宣眼中不再清晰,抬手緩緩地撫上自己的臉頰,愣愣的看著指尖上的一滴晶瑩……
「女人,別哭。」見到水洗後更加剔透的水眸,赫連星陡然停下了笑,語帶憐惜的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珠。
慕宣抬首,神情複雜的看著異常溫柔的男子,那一刻,她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只是踮腳狠狠的吻上了那張性感的薄唇……
妖邪等人也在此刻停下了打鬥,神色各異的望著大堂裡擁吻在一起的男女。
良久,兩人才氣喘吁吁的放開彼此。
「當真,不願隨我離開?」赫連星聲音嘶啞著開口。
「你,願意接受我的想法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慕宣只問著自己關心的問題。若她第一個遇見的男人是赫連星,她或許會願意隨他離開,可世事沒有如果。她愛上了赫連星,同時也愛上了東方梟,無塵,溫興哲,那三個男人同樣為她付出了很多,她一個也放不下。
「世上,沒有一名男子會願意同他人分享自己的愛人。」赫連星的話等同回答,他不能接受!
心,有一刻的窒息,慕宣痛苦的閉上雙眼,再睜眼時已是一片堅定,「我相信,我會找到那樣的人,到那時你再做抉擇,我會一直等你!」
赫連星離開了,他沒有回答慕宣最後的問話,回來與否,成了慕宣心中最大的謎團。
洛陽,邪教總壇。
「這就是小姐,本尊的妹妹,以後你們見她如見本尊,如有不敬者,殺!」銀眸掃視著堂下教眾,妖邪指著慕宣冷聲道。
此話一出,慕宣微微皺眉,妹妹?她不喜歡這個稱呼。
教眾抬首,只見高台之上尊主旁邊站著一名白衣女子,肌凝瑞雪,黛眉輕皺,眼似秋波,紅唇粉腮,姿容絕世,氣質非凡,真如天女下凡一般。
見教眾肆無忌憚的盯著慕宣看,妖邪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就像慕宣與赫連星擁吻在一起的一剎那,各種滋味齊湧上心頭,讓他根本無法分清自己的情緒。自上次『春滿樓』再見,他就感覺自己對她的感情好像變了,不再那樣單純,甚至有著一股強烈的佔有慾,這種佔有慾,他在赫連星的眼中也見過。
思緒變得有些混亂,銀眸殺氣騰騰的掃過台下眾人,一掌拍上木桌,怒聲道:「放肆!她是本尊的妹妹,也就是你們的小姐,誰允許你們這樣看她的?」
教眾大駭,迅速低下頭,戰兢道:「尊主息怒,屬下等再也不敢了,求尊主饒命!」
「我說,不就是看一眼嘛,又不會少塊肉,你那麼激動幹什麼。」慕宣在一旁撇嘴,這傢伙腦袋有問題吧,她剛來這裡,他就為她大開殺戒,那這些人以後還不得恨死她了?
「呃……」妖邪聞言,俊顏閃過一絲尷尬,收起渾身的殺氣,縱容道:「那你覺得如何?」
台下的教眾都愣住了,尊主是怎樣的人,他們很清楚,說一不二,殺人眼都不帶眨的,可小姐一句話他就立馬變了模樣,看來,以後他們得多巴結著點。這樣一來,下面的教眾心裡有個底,至少,現在尊主不是獨斷獨行,起碼還有一個人能夠制止他。
「行了,你們都退下吧。」慕宣揮了揮手,剛到邪教,她都沒來得及好好參觀,就被他拖來這裡見人,現在見也見了,自然是去好好逛逛了。
「是,屬下等告退。」教眾異口同聲,儼然已經將慕宣當成了最高指揮官,連妖邪這一步都省了,低著頭,迅速退出了大殿。
「看來,咱現在也有邪尊的派頭。」見教眾整齊一致的動作,慕宣自信心暴漲,仰著頭打起趣來。
「你若願意,我把尊主讓給你?」妖邪寵溺一笑,反正他已將尊主令送給她了,她若願意,將尊主之位讓給她也沒問題。
黑紅相間的大殿裡,有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陰邪之氣,而大殿之上,一攏大紅錦袍的邪魅男子莞爾一笑,剎那間,彷彿冰雪的消融,徹底虛化了黑紅色的背景,眼中只能容下那絲滑的銀白。那眼波流轉間的白色世界,皆是冰雪世界的清涼,寒,卻不刺骨,反而讓人感到一股暖意。
一時間,慕宣彷彿什麼也聽不見了,整個人如雕塑般愣在那裡。她想,這世上除了無塵虛無縹緲的笑意,恐再無人能敵妖邪冰雪消融的笑,那種真實的虛幻感,寒冷的暖意,像極了他這個人,帶著極端的矛盾。
「妖邪,你好美。」不知不覺,呢喃出聲。
「小軒,男子不能用美來形容。」此刻,若換做是別人,只怕早已見了閻王,儘管妖邪對慕宣有著說不清的情愫,也因這話沉下了臉龐。
慕宣回神,對上妖邪陰沉不定的臉色,疑惑道:「為何不能?」
「稱讚一名男子美,是對這名男子的侮辱。」
「靠,那個烏龜王八蛋規定的?那傢伙一定很醜,見不得別人好就編出這種鬼話,若一個人能夠美到男女不分,那才是最高境界好不好!」慕宣怒了,居然還有這種說法,她詛咒那傢伙陰陽失調,月經不規範,下水道不通,上水道橫流。
「撲哧……」
見慕宣一臉忿恨不平的模樣,妖邪一個沒繃住,笑出了聲。抬手揉了揉她滿頭的青絲,寵溺道:「你啊,怎麼還像個孩子。」
『你啊,怎麼還像個孩子』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曾幾何時,某個男人也曾這般親暱的擦拭著她的臉頰,無奈而縱容的說道。她永遠也無法忘記他那時眼中的溫柔,那是一種專屬,一種被在乎的感覺,或許就是那一刻,那個男人才真正走進了她的心裡,又或許更早,只是她自己沒發現。
「小軒!」見某女再次失神,妖邪輕柔的喚道。
「啊?」慕宣回神,使勁甩了甩頭,瘋了,她怎麼又想到那傢伙了,頻率都快趕超無塵了,不能再這麼下去。重新揚起一抹嬌笑,「帶我去逛逛邪教吧!」
「好。」妖邪仍是溫柔的回道,只是在慕宣沒看見的地方,瀲灩的銀眸擰著一抹深思。
邪教比慕宣想像中要大,妖邪一直陪著她逛到天黑也沒有把邪教逛完,只是去了一些日常的地方,剩下的地方她也沒興趣再去了。
「妖邪,我累了。」慕宣揉了揉酸疼的小腿,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該死的邪教,沒事修那麼大做什麼,整整兩座山,害她的腿都快走斷了。
妖邪沒有說話,蹲下運內力於指尖,輕柔的替她揉捏,沒一會兒酸疼感就漸漸散去,見慕宣臉色不再揪作一團,妖邪橫抱起她向主樓掠去。
「小軒以後就住在這裡。」在主樓的一間房門前,妖邪將她放下。
「哦,那你呢?」慕宣推開門看了看,很是滿意,是她喜歡的風格,簡單大方,白色為主,不似邪教裡的陰暗。
看來妖邪曾認真研究過她的喜好,這算不算對她有意思?
「我就住在你的對面。」妖邪抬手指了指,慕宣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不遠,甚至可以說很近,幾步路就到了。
慕宣的眼珠子開始亂轉,這樣不就方便吃掉他?
「那我沒事能不能去你房間啊?」
完全沒發覺某女的陰謀,妖邪仍是寵溺的道:「當然,只要小軒願意,邪教任何一個地方你都可以去。」
「嘿嘿,那就好。」慕宣展顏一笑,晶亮的雙眸看得妖邪微微閃神,直到某女一陣風似的衝進房間裡,他才不明所以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雖說要吃,也不急在一時,連續半個月的趕路,慕宣感覺自己渾身都不舒服,如此狀態怎能吃了妖邪?
所以,萬事還得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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