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盜鬼經卷

《 》章 節目錄 第13章 鬼不語(二) 文 / 丞相皮蛋

    南派薨宇地官在民間又稱「陰陽官」,其技術有一部分起源於驅鬼的茅山法術。兩者不同之處在於盜墓以「鬼」為依托;道士則有「鬼」和「神」兩種「敬靈」。

    盜墓是一種在地下墓穴討生活的「文化活動」,和地宮墳塚裡的死屍打交道,在死人堆裡求取戰利品。當盜墓賊順著盜洞進入地宮深處,其身已經暫離陽世,也稱「陰間取經」,「陰陽官」的別稱就是這麼來的。

    安潔說讓我留下來幫她,我倒是沒這個心思,進入沙漠,人多未必是好事。如果要尋找的是普通墓穴那倒也罷了,問題是現在我們要尋找的偏偏是地藏墓穴,來再多的美國探險家,沒有高人指點無異於找死。當然我是不在高人範圍之內的,我看葉秋就有這個本事。

    我說:「你有葉秋幫忙就可以了,只管按照他給的方向走,一定能找到幽蘭古墓群,不過,進入幽蘭女國地界就要做好防範。」

    安潔聽我口氣沒有答應的意思,追問道:「我是真的想請你幫忙,你不也一樣要去找幽蘭女國嗎?」安潔停了幾秒鐘續說:「你是不是不信任葉秋?」

    對於安潔最後的問題,我沒必要回答清楚,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那就要看她如何去辨別了。葉秋說不定不會害她,但我和葫蘆、建國就不好說了,畢竟大家都是同行,同行就是冤家,別看葉秋現在彬彬有禮沒和我們有過什麼摩擦,其實他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試問他葉秋世尊地藏之名,輕鬆可以找到幽蘭古墓,為什麼還要等安潔這隊人馬呢,總不會只是為了賺安潔這三萬美金吧。這一點就夠讓人懷疑的。不過安潔似乎心中雪亮,早就察覺到這些微妙的關係,只是安大小姐城府深,沒暴露出來而已。當然葉秋也不是等閒之輩,這些道理誰都懂,誰都在猜測,或許大家的目標都一致,找到幽蘭古墓,各方的目的自然就會暴露無遺,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得彼此互助才能到達目的地。

    我回答安潔:「誰信不信我和我沒多少關係,你不怕我把你們帶到點上發現巨大寶藏,老子想獨吞,把你們全弄死在幽蘭古墓裡?」

    我和安潔一邊尋找下去的路,一邊說著話,我順便點上一根煙。安潔說:「葫蘆、建國都信任你,還有安娜,我想你不是那樣的人!」

    「哼哼,這可不好說,你安大小姐是資本家,錢多的只是個數字,可我許默窮啊,沒見過錢,為了錢我下手是很重的。」

    安潔似乎不屑我說的這些,她說:「許默,你嘴上積點德行嗎,我真不信你是那種人,要不然你怎麼可能奮不顧身為點點籌錢出國治病。」

    「行了,安老闆,你就別教育我了,我許默他媽什麼貨色你還比我清楚了?你永遠理解不了窮人的思想的,我真要是你,天天閒著,吃了睡,睡了吃,那多好,非得倒騰什麼古墓,探險探險,小心把腦袋給探沒了,挖墓挖墓小心就挖到自己的墓,你們這些有錢人就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拿腦袋開玩笑。」

    安潔這回並沒有開罵,和我垂繩下了一個高有兩米的斗台,收拾了一陣裝備她接著說:「照你這麼說,考古工作者都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我無奈說道:「你看吧,又講人世常情,事業貢獻了不是?真不是我說你們,你們真有能耐我也就不必廢話連篇了,問題是你們基本對付不了這些古墓,死了還他媽光榮了,這不是自找的嗎?」

    安潔突然安靜了下來,我沒尋到下去的路,轉臉去看,安潔雙手抱懷笑盈盈地說:「中國有這麼多的古墓,喪葬很特別而且有差異,你許默也不錯啊,對古墓瞭如指掌,真不簡單。像你這麼貪錢的人,如果你是世尊地藏得有多少古墓遭殃。」

    這妮子一不正經說事情,話說我還是對她摸不著頭腦的,我故意說:「哼,世尊地藏?我早晚得把技術學全了,葉秋到時候是地藏第二。好吧,我認了,我的確為世尊地藏之名而來的。」

    安潔放下抱懷的雙手嚴肅正經而詫異地說道:「你真是為世尊地藏之名而來的?真不知道這虛名地藏至之尊真有那麼大的吸引力嗎?」

    「笑話!你看葉秋隨便擺個幽蘭經墜頭,轟動全國所有盜墓賊,那得是大將之風,夠氣派,我許默就這麼虛偽,我就是要和葉秋爭個高低,到時候我成了世尊地藏,天下古墓寶藏全在我胸懷,碰上餓的沒飯吃,直接挖倆墳,隨隨便便他媽就百萬富翁,多划算。」

    我和安潔又下了一層斗台,這時候安潔聽我一陣烏裡八糟的胡說咯咯笑了笑說道:「那看你有沒有本事了,你剛才說的那些和你性格不符,更像是從葫蘆口中說出的,你接著吹,難得我安潔有興趣聽你吹牛。」

    我接著胡謅:安老闆,我可跟你說,這些古墓注定就是為盜墓賊準備的。你們這些探險家也別亂認親戚,古墓留下的東西和你們沒半毛錢的關係。

    中國流傳下的盜墓技術取自古代帝王建造陵寢的「逆技術」。物有兩極,一順一逆。對於古墓最早的技術和原理分析不是出自你們什麼考古學家之手。考古那叫「研究」,而盜墓直接就叫「鑄功」。這很好理解吧,你們考古學家是分析其原理、喪葬形式、祭祀禮節繼而推演出墓主人的身份等級地位;盜墓則不同,根本不需要做什麼研究,盜墓賊幾乎可以說是墓穴量身定做了這個文化技術和行業,墓穴造就了盜墓賊和衍生的文化。你聽說過哪處墓穴發現被盜掘,考古專家分析出是哪派盜墓賊所為的嗎?沒有吧?考古學家真就不研究這個,你說能和古墓有多大關係?墓穴和盜墓同屬統一的矛盾關係,和你們這些探險家更是扯不到一點邊兒的。

    我和安潔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地上繼續討論,安潔說:「如果你姓『胡說』,那你名字就該叫『八道』了吧。我發現你許默真是胡說胡有理。」

    「安老闆,什麼叫『胡說胡有理』啊,這是事實,聽安娜說你們去過埃及,還發現了兩座古墓和乾屍,你自認是考古學家,問問你,知道是哪派所為嗎?」

    安潔被我問懵了,眼睛起疑,過得一陣才說:「埃及又不是中國,哪裡有派系的盜墓賊?」

    我指指下方「井」字石台說:「天下墓穴,脈都一樣,我現在就用中國的西宄人的技術幫你分析分析埃及的金字塔墓穴,你看看下面的『井』字台,你看清楚。」

    安潔站起了身子,打量了一番,最後說:「這的構造和金字塔有相同的嗎?」

    我對安潔說:「你能記得你在沙漠裡發現的兩座古墓的位置和距離關係嗎,最好把地理山川說出來,我可以分析出原因來。()」

    安潔不信,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用手指在沙地上畫出了她在埃及發現的兩座古墓和之間的距離,稍微把高出地面的山畫了出來,最主要是沒有確定的坐標,我分析準頭缺了些。

    安潔畫好指指地上說:「大致就這麼一個形狀,你若能算得出來兩個墓穴,你真就不是人。」

    我呵呵笑了笑,一邊琢磨一邊說:「我本來就是『陰陽官』肯定不全是人。我看,你發現的古墓小得可憐,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北,兩地相距差不多三十七公里。地面沒有明顯的山,全部是沙包,沒有『訣龍口』,也沒有『封天蓋』,沒有河流,藏風不聚水,格局為『弱闔淆散』,普通的墓穴。如果你給方圓地勢是準確的話,墓室肯定不會是金字塔,那是王室才有資格使用的,哈哈。兩處墓穴,東面埋葬的應該是孤墳,可能是當地遊牧家族的單一墓穴,是個男性,只是是一副白骨,沒有什麼奇怪的;西北這個還好說,是『訣龍墓』,兩具乾屍,應該是母子關係,倒三角形的拱形墓,『訣龍能承氣,脈若渴,不見天象星斗,但望穿龍宇。』中國盜墓術,以『龍』為脈象,沙海淺龍,無水只能是一條瞎龍、旱龍,龍沒有水就沒有作為了,和蛇就差不了多少,不過這裡算是比較有風水訣位概念的,風水學名叫『不遮倒香殿』。埃及金字塔聞名於世,圖坦卡蒙謎中之謎,你要是問我為什麼要建造金字塔,我是沒辦法和你說清楚的,金字塔大小不一,象徵墓主人的等級地位,裡面繁華,按照中國地官術說,那就是陵寢屏障,在內設金木水火土,星象雲鬥,佈置九方華蓋,迷宮地宮防護盜掘,又可以藏風得水,是巧設屏障形成的風水位,裡面氣脈佈置幻化,軸向分演,是有可能出現墓室魔化的。」

    安潔聽得入迷,我提醒她,她才恢復神思:「許默,你算的大致一樣,你……」

    我趕緊打斷:「安老闆,你不用吃驚,這就是墓穴公理而已,就和1+1=2是公認的是一個道理。」我又盯了一眼安潔所繪地圖,發現一個更奇特的墓穴脈象:「安老闆,你如果向北走69公里左右那就真的有一個極佳的風水位了,只要衝天直個石碑,那就迎萬里天星入龍眼了,絕對是大大的造化,這不是畫龍點睛嗎。如果有人能精通天星風水,在那地方建造陵墓,那真是『龍宇至尊』何止是藏風聚水啊,簡直是『闊天納海』,哎喲,嘖嘖嘖……」

    我正連連稱奇,安潔突然暴戾喝道:「許默,你到底是什麼人?混蛋……」我發現安潔和點點最愛用「混蛋」這個詞彙了。

    我莫名其妙,這安大小姐又想唱哪兒調啊?說怒就怒,毫無徵兆,最後小妮居然雙眼有淚花,我不知道我許默又犯了哪條「安潔法」惹到她了。

    安潔軟了語氣,吃驚地說:「許默,你知道往北六十九公里是哪裡嗎……往北六十七公里就是卡拉夫王金字塔……」安潔說完失魂似的盯著我看,那眼神還帶著委屈的色彩。

    聽安潔這麼一說,我許默全身雞皮疙瘩直冒,他娘的見鬼了,這都能算得準,我哪敢再胡說八道。指指下方說:「他娘的,扯到埃及幹什麼,咱們還是先把下方的『鬼不語』弄成『鬼需語』再說了。」

    安潔已經站到我面前,那眼神直接要把我給融化了。我心想安潔肯定又要揪著這事不放了。都怪我一時嘴快,什麼都給說了,瞎掰能掰到點子上,我許默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了。

    「我不信你全是瞎掰,你居然能根據山川地理分辨出哪裡適合葬人;如果葬人會是什麼形式;連性別都算得分毫不差,還有屍體的腐爛層度,許默你沒去過埃及,能判斷出這些,已經不是常人之智了。」安潔擦著濕潤的眼睛說,想不到我這胡說八道還嚇得這妮子雙眼直冒淚。

    我知道安潔還想說什麼,趕緊摀住了她的小嘴,噓了幾聲說:「我的安大小姐,你非得讓我摸你的嘴嗎?小點聲,葉秋知道我要和他爭世尊地藏之名,他非把我弄慘不可,你倒是還想不想讓我跟你去找幽蘭國了?」

    嘴快說完,知道自己說錯了,還想爭辯,把意思給扭轉回來,哪知安潔把我摀住她小嘴的手推了下來,開心地說:「你說的哦,那好,我給你保密,這趟再不許說不去的話了。」

    「哎,我說安老闆,這……」

    「是你親口說的……我已經勉強答應……你許默不是一向說話算話的嗎?就這麼說定了……」

    我知道為時已晚,說什麼都沒用,那還得多撈點好處,我說:「算我也勉強答應了,不過……說不定不久後葉秋就退位讓賢了,我這世尊地藏好歹也值點錢……我說,這勞務費的價錢是不是……」

    安潔得意地把腦袋斜靠在肩膀上說:「好啊,你以前不是說『二百五』嗎?沒問題,給你加這『二百五』的人民幣……」費了半天勁,才弄到「二百五」,虧大發了。不過我已想好,真找到幽蘭古墓,回去非得多敲她幾筆不可。

    我和安潔走走停停,站在斗台邊緣往下方打探路徑。我們離最下一層還有五個斗台,檯子很深,沒有可以站立的地方。

    這裡的佈置一樣很奇怪,滿天神佛雕像卻在不遠距離的地方佈置上妖鬼神像,極其不和諧。安潔分析說這裡和古代的信仰有關。佛教在幽蘭國應該也是盛興的,那些恐怖的妖鬼像個體很小,全部在佛像之下,意思是佛法把這些卑劣的妖鬼困在了這裡。

    安潔對於「實在」的東西辨別和推理能力極強,她接著就從石像和陶俑上看出點端倪。她接著說,許默你看到沒有,佛像基本都是女性化的,彩繪、浮雕、形體、捻指、尊坐、神態都刻畫得極盡柔美,他們的眼神雕刻得更是傳神,柔中含有內斂仁慈和妖鬼像形成鮮明的對比。這裡其實是講一個故事:幽蘭女國的故事,這些妖鬼像就是萬惡的拜月教信徒。

    安潔美目傳神,看了我一眼問道:「許默,你認為我的判斷推理怎麼樣?」

    「呵呵,我搞不清楚那些東西,我現在只看到下方沙子上散落的那些翡翠、珍珠、瑪瑙,差點亮瞎我許默的陰陽眼,我可先和你說清楚,下面的東西我想拿多少就拿多少,誰也別攔著我。」

    安潔指指「井」字石台上發出的晶瑩之光說:「你看,那是『玻璃碟花盞』,點燈用的,玻璃器皿最早是從波斯、羅馬迎進的,在漢代用作換取絲綢的商品。不過許默,你就不能別去碰這些東西嗎?」

    「幹嘛不要啊,遇到這些那就是緣分,緣分天定,你硬是不要,那不就違背天意了嗎,再說了,這些東西擺在這也浪費,救濟一下我們這些窮人它的價值才更高,人是無價的嘛。」

    「這些都是中國的文物,你倒賣不就變成賣國賊了?」

    「哈哈,安老闆也懂得『賣國賊』這個詞彙啊,我當美國那頭全靠票子撐民主,原來忒麼也愛說這個啊。我就賣給中國人,或者華僑同胞,文物還在中國人手裡,那就不算賣國了吧,不行你安大小姐可以收購這些東西,直接付錢,我就說明東西都不拿了。」

    安潔白了我一眼問:「你要多少錢?」

    「這個麼,我也不會算,我就大方要個一億美金,怎麼樣?」

    「去你的許默,不許你碰這裡的東西,這些東西我會匯報到軍區,他們會派專業人員來的。快想辦法下去。」

    我尋思:「你安老闆說不取就不取?老子許默非帶走幾件不可,看誰攔得住。」

    正當我如意算盤打得啪啪只響,安潔當頭棒喝:「許默,快幫忙垂繩子下去啊,楞著幹什麼,還做你的春秋大夢?這裡應該可以通到古墓主室,快點幫忙。」

    一心想著發財的我沒注意測算,正絞盡腦汁研究該把繩子拴在什麼地方。安潔又催促了:「許默,你就不能快點嗎,把繩子拴在你旁邊的石像上啊。」

    我趕緊把繩子佈置好,一人垂著一根繩子往下滑落下去。

    剩餘的十米我們卻始終下不到底,安潔察覺到這一詭異的現象,抬頭望向頭頂,我們已經身在絕壁窟窿之中,地下點點璀璨星光,我們就是下不去。

    安潔繞了幾個繩圈固定落腳問道:「許默,我們沒下去嗎,三十米的登山繩已經到頭了。」

    我抬頭看看頭頂一枚圓形洞口,這麼像是一口妖井。妖井窟窿深的沒底了,下方看著近,其實深的難以想像。不知道下面是怎麼佈置的,怎麼會看出處深淺。

    「許默,怎麼回事?怎麼下不去?」

    「安老闆,咱們下是下去了,沒到底而已。哎喲,還好咱們剛才從偏殿門口進來時沒摔下去,要不然這兩腿可就真得伸直了。」

    安潔急叫:「不對,許默,下方有水,『井』台對應的就是這口『井墓』,下方是開闊的,我們現在在斗台的簷邊上。」

    「快上去,下去就真出不來。」我估計這裡就是「鬼不語」的地界。下不到底就得在半路玩完。

    安潔突然指著井口大喊:「許默,上面是什麼東西?」

    我抬頭看上去,一個像是人的大臉把井口封堵乾淨。那張大連雙眼和嘴巴像是投射燈,把白光射了下來。我暗叫不好,碰上陰官了,難道這冥府甬道真他媽全是守護陵墓的鬼魂?現在只能後悔自己幹嘛把甬道陰鬼飄蕩的事說了,在這墓室裡還真不該亂講這些鬼東西。

    安潔尋找半天找不到合理的解釋,也慌了神,不過這小妮怕我亂了陣腳,她說話時,語氣鎮定:「許默,往上爬,快!」

    我和安潔雙腿撲騰往上爬,沒爬上幾米,安潔停了下來說道盯著我說:「許默,井下面是不是什麼東西往上爬。」

    我倆同時低頭去瞧,他奶奶的一個鬼東西正從井台的下面躥了出來,順著井壁就爬了上來,那四肢不在一個比例上,肩膀一高一底,光溜溜的軀幹,頭頂上兩扇大耳朵像是泡爛的破皮子發白。

    我倒想看看著是什麼鬼東西,不會真是鬼吧。安潔看了一陣,鎮定地說:「許默,快走!」

    我們翻個繩子,蹬著斗台壁往上爬去。不過這速度明顯是爬不過下方那「哥們兒」的,被它逮著可不是什麼好事,估計得陪他做伴兒了。

    「吼,吼,吼!」怪物嘶吼,只撲上來。安潔拖槍往下打,槍聲在深邃的井墓裡迴盪,似乎寂靜被這一連串的槍聲掩蓋,迴盪的聲音連城一片,似乎號角吹響,軍鼓擂動,戰爭就要開始,而我和安娜面對的可能是深藏地下宮殿裡的不死幽靈軍團。

    我和安潔手裡的衝鋒鎗子彈已經打光,怪物落下去馬上又如履平地攀爬上來,我們裡洞口還有很長很長的距離,哪裡還有能耗得過這東西。

    很快怪物就衝了上來,兩肢撐住井壁一蹬就猶如井龍王沖天,快得呼呼生風。安潔迅速取手雷,拉開引環丟了下去。怪物聰明異常,並不接手雷,反而避讓身子,只撲上來,也就在這時候,我看清了這怪物的面目,居然是個人,只是全身毛髮,四肢虯曲,眉心居然是倒立的第三隻眼睛……

    「安潔,散開……」我大叫一聲,將安潔推到邊上,迅速把出拜月刀,狠狠砍了下去。

    怪物動作極其靈活,四肢輪番撐壁,身形變換,馬上朝我打來。這怪物體型比我們大了一倍,蠻力厚實,我根本就無法單手傷得了它,在我蕩繩子躲過一劫,繩子也被它切斷,我按准方向下落時抱住怪物的脖子,一扭,怪物頭往後一倒,和我落了下去。最後我只聽到安潔聲嘶力竭疾呼:許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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