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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 節目錄 第九十九章 薨宇地官 文 / 丞相皮蛋

    「時歲即逢朝崩,割據權易,十方動亂,於九百三十三年罥碑淵闊以鎮妖亂。地及南夷天地頜骨,亦名:棄天封地,百冥叩首。此安諸世之氣,食之以日月光華,盡廋於拜月殿,恭祈生人勿進。巫祭神壇,百魅汲氣,動則即罹。夜祭神殿,殿尊拜壽違乾坤內氣,?垂死碑像,映北冰寒川,其藏十方神碑,述之暌違,得進殿封尊者,悉數拜會,聊以數辭,承恩澤,衣缽就承,天意果遇擅闖者,請受夜祭巫廟神壇-----牧嚴,於九百三十三年。」

    看到碑文落款赫然是牧嚴的名字,我們均有些驚訝,彷彿牧嚴本人就端坐在身前,我們此時就該叩頭拜禮。

    葫蘆瞪大了雙眼問我說道:「默默,這是牧嚴立的碑嗎,上面寫著什麼?」

    我說上面寫到關於祭祀神壇的事和這碑獸的來歷。這裡曾經有妖鬼禍亂,牧嚴為了鎮住這些妖異,立碑封脈,前面的鐵鏈就是封住氣脈出口的鐵鏈,周圍密密麻麻的草人不僅僅是祭祀用還是「冥將」我看這些罐子裡裝的嬰兒屍骸也不簡單,我們怕是闖入禁地了。

    建國恐慌地打量起四周,滿目驚懼,開口問道:「默默,這裡不會是牧嚴的墓穴吧?」

    當看到這座碑獸落款出現牧嚴的名字時,我也曾懷疑這裡可能藏有牧嚴的屍骸,但仔細看完碑文,我否定了這種想法。

    以碑文內述,牧嚴如果屍骨尚存,那就應該在「白冥叩首」之地,或許在西藏的雪山之中。

    我很不明白其中為什麼會說在極寒冰川中有十方神碑,當中表明此地不可侵犯,又雲天意,對闖入者還要進殿奉尊,弄不明白到底我們進入此地是對還是錯,到底有沒有像碑文裡表述的那樣要參與夜祭巫壇。難道牧嚴是巫師出身?

    尚子對我們討論的事不明白,連問了我幾個問題,此時我來不及把事因的前後始末細細講述,只稍微作了一點交代,我現在得防著妖異的「夜祭」可能出現的危險。

    葫蘆問道:「默默,你不是會講什麼鬼語嗎,念兩句說不定就能看到點鬼東西。」

    葫蘆說完,建國也催促我念上一段。事情可沒他們想像的那麼簡單。《盜鬼經卷》裡的「訣語口訣」不是隨便就能用的,到現在我也就用了兩次,一次在龍洞內,一次在地藏墓內。兩次多少都和「妖異風水術」掛勾,但此地屬於陰陽澤,氣脈混沌,濁清不明,「白冥叩首」裡的訣語一旦用錯,可能招來麻煩,甚至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說道:「我們站立的位置屍骸纍纍,訣語一旦用了,發生什麼情況我也說不準,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用!」

    葫蘆急道:「我說默默,哪裡來這麼多的規矩,不用訣語我們還能怎麼辦,要撤出深淵就只有一條道,往死裡跑都要七八個小時才能到亂籐那,真出現意外我們半路上可能就全軍覆沒了!」

    葫蘆說的也在理,只是他搞不清楚我們是否真的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現在不能自亂陣腳,一定要心平氣和,準備迎接夜祭時辰到來,我倒想看看這裡巫祭會有什麼鬼東西出來。

    我說道:「進火圈,把炭火點上,我先用羊皮燈籠和飭乩鎮屍銅鈴試試,不行我再用『百冥叩首』!」

    大家慌張地跳到火圈內,急忙點上了火,吹了幾口氣,炭火烈烈發出紫紅的火焰。我們盤坐在火炭圍成的圈子中央仍然覺得坐立不安,四周似乎有無數雙怪異的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

    我把羊皮燈籠取了出來,吹口氣鼓開,將一對飭乩鎮屍銅鈴放在了手心。此時大家無心攀談,只是提起精神,仔細觀察著動靜。

    夜已經來臨,四周漆黑一片,就連天空的顏色都變成和這方山石一樣的顏色,分不清東西南北,上下左右了。盯著那通紅的火炭觀望,神思在不久之後也變得沉悶異常。

    葫蘆搓了一下鼻涕冒出話來:「這地方不見鬼才怪!我葫蘆怎麼覺得還有點膽小呢,怪害怕的!」

    建國瞟了葫蘆一眼說道:「咱們又不是沒見鬼,怕什麼!」

    此刻**靜,心中的恐懼凸顯得更加的明顯,既然葫蘆和建國說開了,我也就湊了句話說開:「哼!鬼?不知道鬼是何物,哥幾個,害怕就吱個聲,他娘的學學爺們兒,哭上兩嗓子。爺們兒倒哭,鬼都能嚇個東倒西歪!」

    尚子湊到我面前說道:「默默,你們不怕嗎?」

    我提膽回答道:「我默默什麼沒見過,指不定這碑文就瞎糊弄人的,到天亮說不定都沒鬧什麼屁鬼!」

    建國遞上煙,手有點抖,接著說道:「默默你還真一點都不謙虛,你那滿臉的冷汗早把你出賣了,害怕就承認了吧,鬼出來,你屁股還能穩如泰山?」

    聽了建國這段話,尚子投來疑惑的眼光,又問道:「默默,你真不怕嗎?」

    要說我不怕,估計走路都得翻倆跟頭,不過我默默身上就這點脾氣,千萬別在女孩面前丟了份兒,再害怕,我也得硬著頭皮毫不害臊的說自己一點都不怕。「害怕」這個詞從我把開襠褲變成小短褲穿時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葫蘆遮嘴笑了幾聲說道:「默默,你的臉皮可真厚的!」

    「哼哼,那是!樹不要皮不可活,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我默默已經無恥到有些純潔天真了,誰能把我怎麼樣?」

    建國鼓掌開說:「好樣的默默,沒想到你的學問都研究到『純潔』的層面上了,不得了,了不得!」

    葫蘆優雅地吐吐煙圈說道:「小妹不用怕,胖哥向來臉皮厚,真有鬼出來,老子非把他罵慘不可,咳咳!」

    尚子嗯嗯兩聲點了兩下頭,她心中的恐懼究竟有沒有減少不得而知,反正我看他那兩酒窩已經標準地在他的臉頰上畫出來了。

    「來來來,吃點東西,吃完早點休息。鬼出來見到我葫爺也要抖上三抖的!有我在,放心睡!」

    我吸了一口氣,平復心境,小心觀察著動靜,或許時辰快到了。此時莫名其妙對即將到來的夜祭巫壇充滿了嚮往,甚至迫不及待想一睹為快。

    尚子此時問道:「默默,生人闖到這地方真的要夜祭神壇嗎,怎麼祭?牧嚴知道我們會來嗎?太不可思議了,是不是牧嚴為了藏住財寶故意編了這個故事?」

    我呵呵笑了笑,故作輕鬆說道:「牧嚴是南派薨宇地官的祖師爺,我手裡三樣東西都是出自他手,當初在地藏墓裡救你還多虧了他,所以不用懷疑,生人進入禁地,氣脈存異,必定引起一定的活動!」

    這和黑暗中的動物捕食獵物是一樣的,比如一條蛇本來藏於洞穴之中,一旦有獵物靠近,原先靜謐的環境就被觸動,蛇根據震動和體溫就知道獵物的位置了,說白了就是環境變化引起「動態」事物的發生。

    尚子接著問我說在中國是否真的存在四大門派的盜墓人,歷史上怎麼都沒有提到?

    盜墓,是一門學問,也是一門技術,更是一種文化。盜墓是摒棄所有倫理思想,排除鬼神敬奉,又依靠鬼神理論建立起來的一門搞破壞的藝術。

    在中國的確有盜墓的四大門派。有北校尉,南地官,東將令,西宄人之稱。但派系沒有明顯的界限,只是所用的技術、規則、禁忌不一樣而已。由於盜墓是詭秘的一個行當,知道的人多,見過的人卻寥寥無幾,再加上行業受朝代政權制度影像,所以藏得極其嚴密。何況帝王統治者編撰的歷史,根本就不會記錄盜墓的行當和規矩,最多說某帝王陵寢被盜云云,可能連半個盜墓賊都沒見過,何以禮書成卷?所以大多都是聽來的,並未親見。

    可能老一輩的人知道這些盜墓名號,專業的盜墓人在當代基本都已經絕跡。就算現在的考古學家發現一座古墓,同時有盜洞和破壞的痕跡,但他們沒法判斷是哪一派的盜墓人施為破壞的,因為考古學家就沒把盜墓當做一種學問技術,像刑偵那樣分析破壞的手法和技術,所以根本就沒人研究。盜墓行業就是潛藏的一種隱秘文化。

    講了半天,看了一圈葫蘆、建國和尚子,看來他們對我剛才所述挺有興趣的,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為我一番惟妙惟肖的講述聚精會神,這回也輪到我當了一回狗頭軍師,也夠我默默樂上一陣子的,想不到盜墓學問也可以當牛皮吹。

    建國此時求學的態度熱誠急切,我還沒開心完,建國又多誇了我兩句,比如學識淵博什麼的,建國問道:「我們屬於南派的薨宇地官,默默,你給分析分析,地官的技術怎麼樣,好歹我們也算入門了吧!」

    南派祖師爺牧嚴,獨創一脈,其盜墓技術也和其他派系的望、聞、問、切、觸五法相通,在這基礎上基本都一樣。但薨宇地官講究的是氣脈成形,引「妖異風水學」所用,更神化些,其中的「百冥叩首」、「偷天行脈」、「九行令止」、「拜月通殿」、「誅鬼封天術」等等無一不是靠的是神學的概念。

    薨宇地官有「三校二苦」之別,絕對不可能單人所能成事,其中的「天眸校尉」在地表上判斷墓室位置、墓道入口、棺槨位置、布屍走向都勝過其他派系。

    這可不是誇口,南派尋墓過百,其他三派地表如果沒有明顯標誌或者風水法則運用不到位未必能找到一座墓。當年崶宇玄聖封禪的「世尊地藏」各個派系都想得到「世尊地藏」之名,因為懂其術者地下之遺盡可掘之,所以牧嚴當之無愧「盜墓第一人」,其技術盛傳有通天法則,妖鬼盡泣。

    說道盡興處倒顯得恬不知恥了,盜墓勾當,違背倫理,現在我們卻把它當做了一門精彩絕倫的學術來講,實在說不過去。我可不想我百年之後,我的墳頭上被哪個王八羔子盜墓賊鏟上兩鏟子,那滋味,哎,怎麼說呢,很疼的。

    這次我也是為了救自己,也幫尚子才小小的試了這麼一回手,可不是存心找墓盜的。等事情辦完,得金盆洗手,告老還鄉修地球種莊稼去了。

    「嗯哼,入門?那還嫩了點,這東西不學為好,總感覺挖一回墓,心裡不踏實,咱賣了那佛珠,我也沒啥高興的,不過這過程我挺喜歡的!」

    葫蘆追問道:「默默,你能從一個盜洞或者破壞程度判斷是哪一派盜墓人盜的墓嗎?」

    問到這問題,感覺嘴裡是該叼上根香煙的,於是發了煙點上火繼續發揮我不屈不撓,吹牛的本事。我還真小看我自己了,原來我默默也挺能吹的。其實我也是為了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而已,要不然黑暗中異常的環境非把我逼瘋了不可,不過這次我所講述沒有添油加醋的成分。

    盜墓的痕跡可以從工具、技術、鏟土規則、破壞程度、棺槨打開的方向、屍體原始佈置等等判斷是哪一派所為。而被南派薨宇地官盜的墓最好分辨或者說最難分辨。

    「薨宇地官」中「薨」解為古代諸侯封爵官員的死,在古代如果不是火化,人死就有棺,「棺外套槨,屍安於其中,奉殿承崶金,謂之『冥壽殿」,若其淺葬水澤,稱之『罹壽塚」,「宇」指的是墓室空間或者棺槨空間;「地官」可能是盜墓賊自封美譽之名。「地官」其實就是專門伺候地底下那些墓室的盜墓人,贊其名用了「地官」這一稱號,總比盜墓賊好聽些,聽上去更專業,更有技術含量。

    《盜鬼經卷》屬於南派薨宇地官的聖品,裡面的字詞用得極其生僻,但通理後,就會發現其中的字拆解有多重意思,有些像暗語,所以如果按照常理去解釋往往適得其反,不盡如意,甚至天差地別,連意思都讀不懂。

    怎麼從被盜墓穴中判斷是不是南派薨宇地官所為,這就要論技巧了。盜墓賊盜墓破土所用的工具,技術基本都一樣,沒有什麼好說的。南派手法進入墓室後就不一樣了。

    首先點香祝禱,這香一般就用「偷天行脈」的佈置方法,以點帶面,拉成網狀,通常是七支香和九支香。這種香陣佈置對應八方位置,七香少一脈,就是缺口盜洞的位置;而九香多出一脈,那就是留有後路的意思,不同的墓室朝向方位,棺槨佈置不一,就考量佈置香的支數,這要因地制宜,不可隨意佈置。

    香布好才能取寶,取寶也有順序,可不是隨便就把棺槨打開,首先是耳室,再後才到棺槨室。

    進入地宮,每走三步插一炷香,稱為「三步一叩首」,示意埋葬在地宮裡死者的靈魂要來取寶了,也有敬奉的意思。拿死人的錢財,那就得對之敬奉有加,以免多生事端,當然這也僅僅是心裡慰藉而已。

    墓室內取寶有「六禁」:「一禁全棺」,棺板不能全部打開,要雙手帶上手套抱拳伸到棺材內,點三下抱拳,示意恭敬,然後伸掌取寶,眼睛是不能看屍體的,有些屍體在死亡後,雙目會睜開,如果被屍體瞧見有不吉利的含義,意思是死屍通過眼睛把你的靈魂索在了墓室裡,這一點稱呼為「瞽借」,如果要把整個棺材板打開,得先把屍體的頭部用黑布蓋上才能動手。

    「二禁口中取寶」,屍體的口中就算含有珍珠寶玉也不能取。屍體腐爛,在內腔之中存有屍氣,取口中之遺,容易讓屍體透氣,這種氣體吹到身上,很容易致人皮膚潰爛,如果直接噴到口中,那離死亡也就不遠了。這一點和其他三派的區別很大,通常說「口含香玉」,最貴重的東西往往在屍體的口中,巴不得連金牙都給敲下來,但南派是禁忌取屍體口中遺寶的。

    「三禁通取」,墓室棺槨內財寶再多也不能全部取走,也有留有後路的意思。

    「四禁屍體翻身,」在棺槨內找崶金,可不是想像中的那樣,把屍體翻個身取寶。這裡也有屍體翻身,重新復活的意思,不想惹殭屍最好得守這一規則。如果寶物被壓在屍體下,那就要盡力把屍體平行抬高,不能讓屍體有側翻的情況發生。

    「五禁新氣」,很多盜墓賊想試探墓室裡的空氣質量而用活禽等動物先放到墓室裡試驗,這在南派的手法裡也是禁忌的。墓室裡的死屍最怕家禽鳥獸昆蟲,一旦這些能吐氣的傢伙進入,墓氣就會變化,屍體能起什麼反應就不好說了。盜墓賊進入已經令墓氣變幻了,不能再帶其他活物進去。這一點稱為「一脈同氣」,人和屍,同屬於一脈,一為「活氣」,一為「閉絕氣」,人死方為屍。

    「六禁回首」,這一點是在取寶完成後所要遵守的規則。當拿到崶金,順路返回時,不能回頭,回頭就有「流連」的深意,這就是說你還想留下來,這很容易導致無法抽身,甚至就死在了墓室裡。

    盜得寶物退回來時要踩著進來時所插的香走,稱為「腳釘」。點香的位置是經過禮拜的地方,比其他的地方安全。盜墓世界裡有部分人就因為沒有踩著腳釘走出來,導致出來後發瘋,以神學概念所說,就是人的靈魂被釘在了墓室之中,所以才發瘋。雖然是迷信的說法,但其中的理論很難用一紙科學解釋清楚,這類事例還不在少數。

    盜墓的詭異之處就在這裡了,有時候,「腳釘」會無故少了一顆,萬一遇到這種情況,只能說真碰到「鬼作祟」了,想要從墓室裡出來恐怕有點難。墓室本就不大,上百平方的墓室算是巨墓了,但很多盜墓賊會在其中迷失路徑,這一點在盜墓文化裡仍然是個迷。

    此時葫蘆他們三人坐在地上,抬高膝蓋,托著腮幫像個三好學生認真聽我講課。不過講到這裡我也想不起來還有什麼漏說了的。想了一陣,差點忘記「燈籠」的事還沒講呢,不過我懶得講了,口乾舌燥,還是休息一下比較符合我現在的心意。

    「嗯哼,下課!」我叫了一聲,葫蘆、建國和尚子才緩過神來,尚子首先說道:「默默,原來盜墓還有這麼多的學問,我可是頭一次聽說,很有意思,以後對我的考古有相當大的幫助,不過默默,你以後別干盜墓的行當了,不安全!」

    我撓著頭,全身不舒服,我也就講講理論,尚子還把我當盜墓賊了不成。我說道:「我這算不上盜墓賊吧,很多時候我也就誤打誤撞打開了地宮而已,我可不是故意要穿這雙鞋子,不是沒辦法嗎?」

    建國說道:「聽許老師講了那麼一回課,我建國覺得知識含量倍增啊。等我們打開碑獸後面的墓穴,說什麼也要用南派的技術試上一回!」

    葫蘆傻笑著說道:「這學問講的在理,我這麼聰明的一號人,差點他娘的相信了,我得見識見識,理論和實踐相結合!」

    我哈哈大笑說道:「這你們都會相信,腦袋還轉不轉了。吹牛當講學問,我這牛吹的也夠清新脫俗,蠻有技術含量的嘛!侃倒一片啊,哈哈……」

    聽我這麼一說,嬉皮笑臉,虛心聽課的葫蘆和建國臉色立馬沉了下來,異口同聲罵道:「默默,原來你瞎編啊,靠!」

    正當我笑得前俯後仰,嘴都合不上,還想在奚落一下葫蘆和建國,突然響起了讓人起雞皮疙瘩的響聲: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我張著嘴巴說道:我這牛吹真實了,來了,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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