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 節目錄 第六十七章 腐蟄蚊 文 / 丞相皮蛋
前幾年在新疆見到的峽谷基本沒長什麼植物,而眼前這條峽谷不僅綠樹成蔭,花草棽棽,而且還有如此多的林中鳥蟲生活,當真是我想像不及的。
這些數量龐大飛蚊也不好對付,如果真群起攻擊,沒有防護的情況下,人最多能挨過十分鐘。可別小瞧了這些山林之中的小動物,他們能在此惡劣的環境中存活就有他們的過人之處。
要對付這些蚊子只能靠煙火了,於是大家就自己動手紮了一個火把。當然火把上捆綁的就只能是半枯的雜草,這樣煙就會大些,驅趕蚊蟲也很管用。
我和三個美國大兵在前面開道,因為谷內小灌木叢繁多,而且有些帶刺,所以我們行路慢下不少的速度。
走進黑蚊子群中,耳畔嗡嗡之音不絕於耳,全身周圍儘是數不盡的蚊子。每當我們劈砍攔路的矮樹叢,馬上又驚飛出煙霧似的蚊群。
我們緩慢揮舞著冒煙火把驅趕,手腕以外沒有裹布,也被叮了幾下,馬上就冒出小指頭般大小的紅斑。還好其他部位都沒有暴露,要不然麻煩可就大了。
眼前高大的樹木慢慢消失在谷內,變成了一朵一朵鋪列的矮樹叢,猶如成千上萬的綠色小帳篷堆紮在山谷之間,清晰的陽光照亮進來,蚊子都散盡。
「hey!默默,你看前面。」水先生用極不標準的中文說了一句。我當時覺得很是新鮮,原來他們也能講中文,只是他們的中文都只有一個音,沒有抑揚頓挫的感覺。
水先生提醒我往前觀看,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山谷左側突然斜飛出一刀通紅的山巖,陽光一照發出紅色光暈。
「葫蘆,建國,帶好隊,我們過去看看!」我沖葫蘆和建國交代了一句,帶上三個美國大兵朝前走去。
還沒走去幾步,野田就在後面大喊:「許連長,你看看後面!」我和三個美國大兵回頭一瞧,後面的矮樹叢晃動不止,遍地皆搖。
我吃了一驚,那會是什麼東西,這數量這麼多。我急忙大喊,讓大家往前朝著紅色山巖的方向跑。
「eon!guys,eon……」三個美國大兵扯開嗓子大喊,看來所來之物不是善類。接著眾人跑到了前面,我和三個美國大兵斷後。
我們跑出幾步,身後巨大的嗡嗡聲猶如雷鳴般緊追上來,我回頭一瞧,矮樹叢下儘是黑壓壓的奇怪的蚊子。
那蚊子都有蜻蜓般大小,針刺狀的吸刺很長,全身帶有褐紅相間的斑點。
我們全身雖然都包裹完好,但這群數量驚人的巨蚊吸刺過長,我們的衣物恐怕遮擋不住。
「大家快往紅山巖那跑,葫蘆到那趕緊點堆火!」我扯開嗓子大喊一聲。眾人奮力在矮樹叢中穿梭,野田先生體力不支,葫蘆和建國一人一頭,抬起野田就跑。
尚子驚叫不已,摔了一跤。王和上去攙扶,拉上就跑,還沒跑出多遠的距離,就落下葫蘆他們一截兒,而此時成群的巨蚊像是麻風一般罩了上來,對這我們就胡亂叮咬。
燃著煙的火把一下就被撲滅,我們只好扯了點枝葉扑打。掃打一下,上百隻蚊子就被打亂在地,驚得樹叢像是落沙一般嘩嘩作響。
此時王和見狀居然也放開尚子,扯下一片枝葉前來掃打。可別被這些蚊子趕上去叮咬尚子。
可蚊群太多,猶如黑霧一般,打下一個群口又追上來一撥,我們邊打邊退,身上已經爬滿了蚊子,身上有幾處被叮咬得生疼。
這就是深林和溶洞內有名的「腐蜇蚊」。腐蜇蚊也屬於庫蚊種系,不過它的體型比所說的家蚊要大得多。一般蚊子雌性叮咬而雄性是吸食植物枝葉或者腐爛的動植物存活。
三個美國大兵也被叮得狂呼,手舞足蹈了。手上更是加大了力度,一掃之下掉下一大片的腐蜇蚊。現在很慶幸這些文字並不帶毒液,只是叮咬人相當的疼,就似那蜜蜂的蜇刺。
水先生疾呼:「go,go,go!getoutofhere,**!」
王先生推了一下我開腔狂呼:「默默,run,eon!」
我聽不懂他們說些什麼,但從他們急擺的手勢和肢體語言中得知是讓我趕緊跑。
這些數量龐大的腐蜇蚊,叮都能把人給叮死,我們就這麼幾個人根本就抵擋不了。況且腐蜇蚊很聰明,誰打它們,他們就群起圍攻,絲毫沒有怕死之意。遇到這樣的兵團,我們也只有逃命的份。
邊打邊退,眼看我和三個美國人被腐蜇蚊鼎得頭皮發麻,已經到了四處逃竄的狼狽境地,此時我晃眼瞧向紅色石壁下,葫蘆和建國正在那挖坑。
「王吐水,你們先退,趕緊挖沙坑去!」我大叫一聲,三個美國人似乎不知道我講什麼。我只好指指葫蘆和建國的方向,讓他們去幫忙挖坑。
三個美國人終於明白我的話,身子一矮,匍匐在地往前爬去,腐蜇蚊並沒有再去追趕。眼下扑打腐蜇蚊的就我一人,這些蚊子像是潮水一般都朝我飛湧過來,把我全身都罩了個遍,光線立時猶如黃昏時分,昏暗陰沉。
我奮力掃打開路,一掃見一簾陽光,我趁著縫隙鑽出去,就地打個滾,繞出路子,回頭一瞧,黑霧似的蚊群又罩了上來。我故技重施,矮身側滾,躲過一些蚊子的攻擊。
此時全身上下爬滿了蚊子,一抖身都能抖落成千上萬的腐蜇蚊來。身上肯定被叮得通紅一片,腫塊連聯結成一片了。要換成是腦袋怕是被叮死了,還好戴了登山頭盔,不幸中的萬幸了。
此時我離葫蘆他們尚有百步之遙,聽得葫蘆在紅巖壁下手腳揮舞狂呼:「默默,快點,坑挖好了,就等你跳了!」要我說什麼好呢,葫蘆一急,不著調的話像屁一樣隨處放。
我晃眼瞧去,葫蘆和建國倒是生起了兩處煙火,我急忙就地翻了兩滾,趕緊低頭急躥出去。
畢竟腐蜇蚊是空中飛的,而我是地上跑的,我打滾能拉下點距離,可很快蚊群就罩了上來,身後一米之外全是蚊子,只要我慢下步子,馬上就會深陷蚊群之中。
此刻也不能扑打了,奔命要緊。我加緊步伐往前跑去,遇到矮樹叢,縱身跨越過去,很快就來到葫蘆和建國身旁,同時那蚊群立馬就跟了上來。
我大喊:「葫蘆下吭!」葫蘆本還有話要說,我哪裡還能讓他多費口舌,將他推入淺坑之中,在他腦袋附近丟了一把帶葉的樹枝,和建國一起操洞鐵鍬,把碎沙礫鏟了上去。
埋好葫蘆,我又吩咐建國趕緊躲進淺坑之中,照法也先在建國的頭部範圍扯了些枝葉丟進去,這些樹枝是透氣活氣用的,千萬別埋的結實了,會死人的。
我踢了一下僅冒煙的火堆,火苗燒了起來,腐蜇蚊暫時驅趕出一片缺口,不過恐怕抵擋不了多少時間,我得想辦法把自己也埋了。
再細看一下,會不會引發山火,確定安全後,我扯了幾桿樹葉跳進淺坑之中,胡亂把碎沙礫蓋在身上,埋頭不動。
蚊群掃打著我露出地表的身子,開始屁股和手臂上被叮了無數次,漸漸地沒了叮咬的動靜。此時只聽見全身周圍嗡嗡聲不斷,身子也感覺落了無數的腐蜇蚊,就連耳畔的枝葉附近都有蚊再掃打……
時間慢慢劃過,我週身的情況也慢慢平靜下來,約莫兩個多小時,絨沉的身子變得輕巧,蚊子應該從我身上飛走了。我瞧瞧抬頭觀望,身周是無數的掉落的蚊子,有的還在掙扎著細長的腳肢,不過這些腐蜇蚊應該飛不起來了。
煙火瀰漫在身上十幾公分的地方,繚繚繞繞,很多蚊子都被熏掉下來,而大部分的蚊子都已經撤離了。
我從淺坑之中跳了出來,狠狠朝著地上掉落的蚊群中踩了一腳,再舉目觀望,確定已經平靜下來,急忙抖身把身上的碎礫灰塵稍微抖落,然後迫不及待搜出煙點上火,一屁股就坐了下來。
等我抽完一支煙,稍微回過點體力,伸手拍拍身側的坑子,葫蘆一下冒出頭來,大口喘著氣,建國聽到振動,小心地抬頭從淺坑裡冒了出來,看清楚情況才不緊不慢地爬了出來。
不用我吩咐,葫蘆和建國也去把其他人喚出淺坑。其他人情況明顯比我們三個好些,他們畢竟還套了一層睡袋,我們三人是最後入的坑,根本就沒時間套睡袋,那時真套睡袋,幾乎也把腐蜇蚊也給套進去了。
我們的睡袋是帆布睡袋,和衣褲的質地一樣,對於刺口有四五公分的腐蜇蚊,這些睡袋基本也抵擋不住,所以在身上蓋碎沙礫才是最好的辦法。這也對虧了紅岩石壁下有成堆的從石壁上風化脫落的碎砂粒子,要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躲避這些腐蜇蚊。
大伙都從淺坑中爬了出來,抖抖身上的灰塵沙礫,咳嗽連連,都迫不及待地灌了幾口水下去,才開始觀察身邊的動靜,然後確認安全,這才坐在地上喘著氣休息。
尚子拍拍身上的灰塵小跑著走了上來,在我旁邊坐了下來。葫蘆和建國忙把位子讓出去。
我看眾人並無異樣,總算放心了。三個美國人已經和野田先生說上話了,不知道他們說些什麼,王和被葫蘆和建國架著倒邊上抽煙查看環境去了。
尚子靜靜坐在我的身旁,也沒說話。我只能從她滿是灰塵的臉上看出她還是愜意地觀看著這一片峽谷,對於剛才的危險好像也沒多加計較。
我問道:「你沒事吧?」
尚子咯咯笑了笑,巴眨了兩下明亮的眼睛扭頭說道:「剛才真好玩,想不到這蚊子也這麼厲害,呵呵,我還沒這麼怕過蚊子的呢。」
尚子此言明顯是怕我催她回昆明才說的,她的意思是告訴我她很堅強,不會因為一點困難就退縮的。
我看看尚子,心裡無端心疼起她來。不知道這妮子怎麼挨過後面的行程。前路茫茫,或許就是一生。
我把水壺遞給她,讓她多喝點水,小心風熱害病了。尚子擰開水壺蓋子,分幾口喝了些水,站起生起,舞步繞了兩圈身子,對著山谷一片喝彩:「這真漂亮,北海道也有這麼好看的樹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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